《刑庭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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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庭法官-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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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失恋的少女“的话,谈志刚就开起了车子顺着路往前走。
  快走到那家酒楼的时候,谈志刚故意换了快档,踩了一下油门,好像要准备加速往前走的样子。
  “失恋的少女”急忙拉住了谈志刚的胳膊,着急地说:“停车,快停车!”见谈志刚把车速放慢了,“失恋的少女”就说:“你靠边把车停下来,咱们到这个酒楼里看一下吧,这里边有个红宝石歌舞厅,我以前来过一次,条件挺不错的。”
  谈志刚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反问道:“是吗?这不是吃饭的地方吗?酒楼里的歌厅效果都不是太好吧?”
  “失恋的少女”显得有些着急,对谈志刚说:“你赶快停下嘛,红宝石歌舞厅挺不错的,我们就去这里吧!”
  谈志刚顺水推舟地说:“那好吧,我把车停好。”说着,把车开到了酒楼门口,找了个车位停了车。
  谈志刚的车刚刚停下来,“失恋的少女”已迫不及待地先他一步下了车。
  谈志刚把车锁了,看见尚冰正在远远的地方站着,不住地往这边张望着,就装作没看见,转身跟着“失恋的少女”进了酒楼。
  “失恋的少女”带着谈志刚来到酒楼二层,果然是有一个叫红宝石的歌舞厅。歌舞厅门口站着几个袒胸露乳挠首弄姿的小姐,见他们走了过来,却都没有反应,也没有人上前来迎客,反而纷纷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失恋的少女”边走边大声说:“给我们开个小包,我们唱会儿歌!”这才有服务生迎上来,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包房。
  谈志刚跟在“失恋的少女”后边进了包房,四处打量了一下,说:“挺豪华的嘛!”
  “失恋的少女”说:“他们可能刚刚重新装修了,我以前和男朋友一块来过,那时候条件没有这么好。”
  小服务生在一边说:“这位姐说得对,我们是刚装修过。”
  谈志刚就问那小服务生:“你们这里怎么消费啊?”
  服务生忙熟练地介绍了起来,大概是按小时怎么收费,按最低消费怎么收费。介绍完了还说:“哥哥姐姐如果要想多玩会儿,还是按最低消费比较划算。”
  还没有等谈志刚说话,“失恋的少女”就自作主张地对服务生说:“你给我们按低消算吧,我们要多唱会儿。”说罢,一边摆弄着话筒一边跟谈志刚说:“我好长时间没有出来唱过歌了,今天要好好唱唱,唱个通宵。”
  服务生给他们调好了音响,就带上门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服务生就端着满满一托盘的啤酒饮料小点心进来了,给他们一一摆上。
  谈志刚掏出自己的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对“失恋的少女”说:“咱们还是别按低消了,我今天没有带那么多钱,再说上这么多东西就咱们两个人也吃不了。”
  “失恋的少女”说:“慢慢玩呗,你钱不够也没关系的,我包里还有钱呢,谁买单都无所谓的,谁让我们已经成了朋友呢?既然来玩了就要玩个痛快!”
  谈志刚注意到,没等“失恋的少女”把话说完呢,那个小服务生已经噼里啪啦地把啤酒饮料全给打开了。
  谈志刚就不再说什么,翻开歌本点了首歌,拿起话筒唱开了。
  这时,“失恋的少女”站起身来问站在一边的服务生:“你们洗手间在哪儿?我去一趟洗手间。”
  服务生说:“好的姐,你跟我来,我带你过去。”
  “失恋的少女”就转身对谈志刚说:“你先唱着,我去去就来。”
  谈志刚装作认真唱歌的样子,没接她的话,只是冲她摆了摆手,继续唱歌。
  “失恋的少女”就急忙跟着服务生出去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失恋的少女”还没有回来。谈志刚走出包房的门,一个服务生马上迎了过来,问他:“哥,您去哪儿?”
  谈志刚就说:“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服务生说:“我带您去,请跟我来。”
  在洗手间门口,谈志刚拨打“失恋的少女”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女洗手间里面也没有电话声响。谈志刚就跟服务生说,你们经理呢,叫你们经理来,我有话跟他讲。
  一会儿,来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后边还跟了几个小伙子,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谈志刚就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经理,不好意思,我带的钱不够,能不能通融通融?”
  经理模样的人就说:“没带钱还来这儿玩?”
  谈志刚拉过来刚才那个服务生说:“这位小兄弟知道,刚才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她说她请客的,可是她却先走了。”
  那人很粗暴地打断了谈志刚,粗声大气地说:“我不管你朋友的事,今天你不交钱就别想出这个门!”
  谈志刚又说:“你看能不能这样,我来了也不到一个小时,就按一小时收我的钱算了,这么多东西我又没动。”
  那人问服务生:“刚才怎么说的?他们按什么标准定的?”
  服务生说:“按低消标准。”
  那人就对谈志刚说:“已经走了单子了,按低消,一共是800块钱,没有钱你打电话让朋友送来。”
  谈志刚就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那好吧,我给朋友打个电话吧!”说着,他就走到门口,拨通了尚冰的电话,大声地把准备好的话说了一遍。
  几分钟后,尚冰带着警察冲进了红宝石歌舞厅。 


第八章
  夜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降临了。
  标氏地产老总侯标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里,透过落地窗向外望去,看见对面的写字楼已是灯火阑珊了。在写字楼的上方,是一抹窄窄的天际。改革开放这些年来,都市里的楼房越盖越高,越盖越密,留给人们的天空却越来越少,视野越来越窄。人们每天透过窗户看到的,只是一栋一栋的高楼和一堵一堵的墙壁。侯标还是相当幸运的,他透过窗户还能看见一抹窄窄的天际。看见了对面写字楼上空的那一抹天际,侯标忽然发现,此刻那片天空还呈现着一种深蓝的颜色,其实并没有完全黑下来,但城市却已经华灯初上了,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城市比天空黑得要早。
  这几年,侯标的事业越做越大,在这个城市的地产界就如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报纸电视上经常能看见他和他的公司,不是他以业内资深人士的身份在对房地产市场指指画画,就是他们开发的那些项目作普天盖地的形象宣传。反正,侯标和他的标氏公司不断地在各种新闻媒体上冲击着读者的眼球。但是,不管自己的曝光率有多高,侯标的心里始终是清醒的,这些宣传纯粹是为了配合项目销售的营销战略。搞房地产开发,要想做出品牌,就要经常在老百姓前面晃悠,不能长时间脱离百姓的视野。
  其实,侯标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他性格内向,不事张扬,为人向来低调。像他这种性格的人,永远也不会被所谓的金钱和成功冲昏了头脑。夜深人静一人独处的时候,侯标经常反思自己,反思自己走过的道路,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靠的是什么?他当初来到这里打天下,没有靠山,没有背景,没有资本,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完全靠的是正派和信用。这些年来,不管他在干什么,不论和谁打交道,侯标都坚持做到了以诚相待,一诺千金,行得端,走得正,决不会做坑蒙拐骗违法乱纪的事情。如果说以前他这样做是出于自己人格的本能,那么现在,侯标已经把自己的人生准则和行为规范上升到了一个理性的认知,特别是随着他的生意逐步走上正规和公司的名气越来越大,侯标越发意识到,一个公司,只有处在一个法制健全司法公平的环境中,才能做得更强更大,才能有所作为。所以,就是到了现在,侯标成了一个所谓功成名就的地产老板,但他依然保持着固有的做人准则。他坚信,“诚者有信,仁者无敌”,所以,哪怕是一个开电梯的工人托付给他一件什么小事情,他也会很认真地去对待,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地给人忘了。
  侯标把自己的这种做人做事的准则也带到公司的管理中,在公司中叫响了“诚实守信,遵纪守法”的口号,要求公司的员工必须严格遵守。为了强化员工们的这种意识,无论公司业务多么忙,侯标每年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对公司员工进行两到三次的思想道德教育和法律知识教育,以提高全体员工的法律意识和道德意识。侯标经常拿自己的创业经历教育公司员工,一个人要想在事业上取得真正的成功,必须先学会做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做违法的事,不能做坏良心的事。
  可是现在,为了他的两个活宝外甥大虎和二虎,侯标几乎要难以坚守住自己为人为商的原则和底线了。为了尽快把他们两个从拘留所里“捞”出来,侯标现在是什么办法都要使了,真正地竭尽所能了。侯标已经明确地跟许律师讲了,只要能把人“捞”出来,公安、法院、检察院,该找谁就找谁,钱该怎么花就怎么花。这要是在以前,让他去给公检法这些司法机关行贿说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侯标一直认为,这个社会上谁都可以腐败,谁都可以循私情谋私利,惟有司法机关的人不能!因为,司法部门是所有不可调和矛盾的最终裁判所,是社会公平和正义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这里都没有公正可言了,那这个社会不就乱了套吗?那些无权无钱的老百姓还到哪里去说理呢?侯标理解那种有理无处说、有冤无处伸的绝望和痛苦。因为当初,刚从大东北来到这个城市谋生的他,也曾有过一段被冤枉的经历。
  那是侯标一生都无法忘记和释怀的痛苦记忆。
  那还是侯标来到这个城市打工的第一年春节前的事情。在一个建筑工地上辛辛苦苦干了将近一年,除了平时从包工头那里借支的少许的生活费用以外,其余的工钱他一分也没有拿到手。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工地也停了工放了假,其他的工友都相继领了钱回家过年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侯标和他另一个老乡的工钱包工头却一直没有发给。他们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去过年了,买车票的钱却还没有着落。侯标和那个老乡一起去找包工头要过几次了,包工头每一次都答复他们说快了快了,马上就发给他们了,可过去了好多天了,却还没有见到动静。马上就是年关,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他们就回不了家了。于是,侯标就和那个老乡又去找包工头。去之前他们两个商量好了,这次去拿不到钱就缠着包工头不走,反正他们回来也没钱吃饭了。我干活你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不出他们所料,包工头还是拿原来的那些话搪塞他们,让他们两个回去耐心等着,一有了钱就会发给他们的。
  侯标就问:“那你、你什么时候有、有钱呢?你能说个具、具体时间、间吗?”
  包工头听侯标这样问,就很不耐烦地说:“这个我可说不准,经理什么时候给我发,我就什么时候有钱,我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才能发给你们。”
  侯标接着问道:“那、那其他人的工、工钱怎么早都给、给了?难道经理就、就没有发我们俩、俩人的吗?”
  包工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对侯标说:“你们是你们,他们是他们,人比人气死人,你们不能和别人比,我当包工头,你们怎么不当呀?还有当省长当总理的呢,你们怎么不去当啊?”
  侯标听了包工头的话,心里也很生气。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耐心地跟包工头说:“这一年,在工地上你、你也看到的,我们俩干活可都、都很舍得下力气的,一点也没、没有偷、偷过懒的。”
  包工头却说:“你们没有偷过懒,那谁偷过懒?你们不是不偷懒,而是你们不敢,像你们这样刚出来打工的,要是敢偷懒我就把你们开了!”
  侯标强忍住自己心里的火气说:“既然我、我们没有偷、偷过懒,那你就、就应该把、把钱发给、给我们了。其他人都、都回家了,我们也要回、回家过年了。”
  尽管侯标一直很客气,但包工头却依旧是一副不讲道理的腔调。他说:“人家回家过年那是人家,我说过你们不要和别人比,还有去美国过年的呢,你们怎么不去呀?”
  侯标一听包工头这样说话,就知道他分明是不讲道理了,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火气了,说话也不太客气了:“我们谁、谁也不比,今天你、你得把工、工钱给我们发、发了,不然我们就、就住你这里了。”
  包工头听了侯标这样说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点破罐子破摔地说:“那你们就在这呆着吧!”说着,他丢下了侯标他们两个不管了,自己走了出去。
  侯标就和那个老乡按来时候商量好的决定,就一直在包工头的屋里坐着等他。
  他们一直等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包工头也没有回来。侯标和那个老乡也没有钱出去买饭吃,就只好饿着肚子,坐在包工头的屋子里不走,一直等着包工头回来。他们想,反正晚上包工头肯定要回来睡觉的,就一直等到晚上好了,不行今天就睡在这里了。他们两个下定了决心,这次如果再要不回来工钱,说什么也不走了,就一直赖在包工头的屋子里,看他怎么办?
  就这样,侯标和那个老乡一直等到了下午五点多钟,那个包工头终于回来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包工头见他们两个还在屋子里坐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客气起来,态度和蔼地说:“你们两个真是够可以的呀,饭还没吃吧?这又是何必呢?不就是为了一点工钱吗?”
  侯标确实已经很饿了,他有气无力地回答包工头的问话:“没吃,我们没、没钱吃、吃饭。”
  包工头笑了笑说:“好吧,过来吧,我现在就给你们发钱,不吃饭怎么行呢?”
  听包工头这么说,侯标和那个老乡还以为包工头是在说玩笑话哄他们俩呢,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包工头说罢话,真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子钱,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侯标立即站起身凑了过去,态度也变好了,客气地跟包工头说:“这么快、快就有钱了?真是谢谢你、你了!”
  包工头看了侯标一眼说:“我再没有钱也得想法给你啊,谁敢惹你这个结巴呢?别说,你平时看着挺老实的,脾气还挺倔,有个性!有个性!”
  侯标知道包工头在生他的气,就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要他把工钱给了,说几句难听话也无所谓的,他就是骂几句娘,侯标也不会生气了。
  包工头很快点好了钱,把侯标和那个老乡的工钱都结清了。一个人5000多块呢!
  侯标和那个老乡领了工钱,藏在了内衣口袋里,高高兴兴地向包工头道了谢,走出了包工头的住处,就准备去火车站买回家的车票了。
  侯标和那个老乡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们两个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里也在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侯标就和那个老乡商量,要不就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吃饱了饭再去火车站买车票。现在火车站的人肯定很多,得排好长的队呢!那个老乡肚子也早就在叫了。他们俩就决定先找地方吃饭去。
  侯标和那个老乡正在边走边商量到哪里去吃饭,吃点什么时,突然从后面追上来五六个人,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地就打起他们两个来。
  侯标一边躲闪招架一边喊道:“你们打、打错了,我们不、不认识你们呀!”
  那几个人才不理他的叫喊,只管接着打。其中一个人边打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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