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男宾和女宾并不坐在一起,刚一进殿,纳兰德便被引着朝对面的男宾席走了过去,只是在回头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有些担忧,我朝他回过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这才转头走了过去,这会也只有纳兰云静,在我身边坐下,再就是其他一些官宦家的千金也坐在这边,我不着痕迹的扫视一遍,面无表情的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方才陈公公看到自己和纳兰云静下车时,那一瞬间面容的僵硬,自己没有错过,看来,皇帝这次摆的这个庆宴,恐怕不简单呢,落座后我垂头坐立,静静的在脑中分析着皇帝的用意,我好像记得,颜氏是皇上下旨赐给自己父亲的,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了计较,淡淡的抬起头来,无论老皇帝憋着什么坏呢,都放马过来吧,她的父亲,谁也欺负不得,就算是皇帝,那也不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章 宫宴风波(二)()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唱和声,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北漓的皇帝,北漓明司,在众人的恭迎声中,由陈公公扶着,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一步步踏上龙椅,缓缓的坐了下来,常年的病痛折磨,让他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可眼神依然锐利,他摆手让众人落座,便止不住的轻咳了几声,“众卿平身,咳咳,今日权当是家宴,咳咳,朕将各位爱卿招来,一是给我们北漓的纳兰将军接风洗尘,咳咳,二来,只是想跟各位爱卿说说话,大家不必拘束,坐,坐。”
“谢皇上恩典。”
“谢父皇恩典。”
众人谢过圣恩,这才神情各异的纷纷落座,歌舞声响起,席间推杯换盏,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北漓玄夜的目光在看到云轻的一瞬间,变得晦暗莫测,他轻轻眯起眼睛,心中惊诧不已,这个他退婚了的将军府大小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印象中一直缠着自己夜哥哥夜哥哥叫的废柴,好像褪变成了另一个人,北漓玄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坐在对面,出尘的女子,当真是被他退婚的纳兰云轻吗?北漓玄夜目光探究的盯着云轻,一时间心中有些后悔的情绪。
对面北漓玄夜的目光仿佛实质般的在打量着自己,我垂下眼眸,静静的喝着面前的酒水,这酒不错,让自己想起了前世喝过的樱桃酒,不过要比自己喝过的樱桃酒更加的甜爽,前世的自己要说有什么爱好的话,那就是喝酒了,每次出完任务,自己都会挑个符合眼缘的酒吧,一个人坐在角落豪饮几杯,为了死在自己手上的亡魂,也是为了自己无法拜托的命运,这会喝着杯中的佳酿,一时思绪万千,歌舞声让人舒畅不已,我端着酒杯,不做声浅饮着,丝毫没搭理对面北漓玄夜那探究的目光。
北漓明司斜靠在龙椅上,耷拉着眼皮,目光却犀利的将下方众人脸上的神色不动声色的收入眼中,眼下酒过三巡,他淡淡的抬手挥退了下面的歌姬,庄严的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慢慢的端起了酒杯,沉声说道,“今日,朕看到众爱卿兴致不错,来,朕敬各位一杯,感念众爱卿辅佐朕,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朕心甚慰,干!”
众人连忙举杯,“臣誓死效忠皇上,谢皇上恩典。”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皇帝缓缓的放下杯子,目光环视一圈,最终定定的落在了纳兰德的脸上,他威严的脸上带着一丝莫测的笑容,“纳兰爱卿啊。”
纳兰德赶忙站起身子,恭敬的垂立着,“臣在。”
“爱卿啊,坐,不必拘谨。”
“谢皇上。”纳兰德应声坐下,身子谨慎的挺起,低头静等着皇上的旨意。
“爱卿啊,朕今日听说,你将颜氏休弃了,本这是爱卿的家务事,朕不好过问,咳咳,可朕认为,一家不宁则国之不宁,你是朕的开国将军,朕将你当成朕的家人,也想替你分忧,可否告知与朕啊。”老皇帝沉声开口。
切,云轻心中暗嗤一声,这个老皇帝,口口声声人家家事,既然知道还操什么心,可话里话外又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当真这皇家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心中暗暗吐槽,目光平静的看着老皇帝,面上一片淡然。
“臣有罪,让皇上忧心,请皇上责罚。”纳兰德说着站起身来,缓缓的跪在地上,朗声说道。
“无碍,你只管说,朕自会替你主持公道。”北漓明司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没有出声让纳兰德平身,威严的面容轻轻的皱起,看起来神情关心不已。
“皇上明鉴,臣的原配所生的女儿,臣的大女儿云轻,在臣不在家的时间,被颜氏刻意虐待,臣知晓此事,心中虽心痛难耐,想着颜氏在府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着家丑不外扬,遂并为禀报于皇上,只是将她休弃,遣送回娘家,臣自知行事鲁莽,还望皇上恕罪。”纳兰德心中斟酌着说词,坦然的开口说道,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刁难而闪烁其词,当年他的原配难产而死,只留下嗷嗷待哺的云轻,纳兰德当时颓废的样子老皇帝自然知晓,也知道他对云轻的愧疚与宠爱,故纳兰德斟酌一番,还是据实说了出来。
老皇帝面容平静的听完,做状轻叹一声,“这样啊,爱卿啊,颜氏一时糊涂,也是难为你了,这样吧,你府中不能没有打理的人,朕做主,咳咳,将流相家的千金流紫儿许配给你,也好全了你眼下的困顿,可好?”
一旁流相嘴角轻轻勾起,向着对面自己家族中的一位女儿使了个颜色。在老皇帝开口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观察流相的神色,这会看他冲这边看了一眼,便顺着他的目光在女宾席中搜寻了起来,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女子缓缓的站了起来,越过席间,俯身委婉的在大堂中间跪了下去,一脸娇羞的低着头。
我靠,我瞬间被雷在地,这古代人也太狠了,这女孩跟自己岁数差不多大,竟然就要当自己庶母了?我知道老皇帝没按好心,可没想到他竟然来这手,自己刚收拾了颜氏,老皇帝轻描淡写间就要再给自己塞个人进来,想什么美事呢?我心中冷哼一声,这个流相,素来与父亲不和,流相是朝中的文派代表,可惜这个大陆一向崇武轻文,朝中因此也分成了两大派,两派谁也看不上谁,其中就以这个流相为首,将父亲当做眼中钉,恨不得一朝扳倒他,这会俨然流相已经跟老皇帝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老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两派之间私下的暗斗,还将流相的女儿送进来,显然是想用流相的势力来牵制住父亲,让两派相争,他好浑水摸鱼,我靠,亏他想得到这么损的招儿,我抬头看了眼一脸为难的父亲,又看了眼流相那一脸的得意,口中轻哼一声,淡淡的站起身来,仿佛没发觉此时诡异的气氛,朝着那中间跪着的女子就走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个叫流紫儿的胳膊就将她提溜了起来,一脸天真的看着她笑着说道,“哇,你长的好漂亮啊,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呢。”
女子呆愣在地,她似乎没想到,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下,尤其是皇上还在上面坐着的时候,如此放肆,一时脸上充满不可思议,呆愣着开口,“啊,你,你是。”
“我啊,”我嘻嘻一笑,高声说道,“我是纳兰云轻啊,纳兰将军府的大小姐,你就是那个要嫁进我家的紫儿姐姐么,啊,我不应该叫你姐姐,那,我,”我仿佛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般,手足无措的看向一旁的父亲,委屈的扁了扁嘴,眼中一片荧光,“父,父亲,云轻是不是叫错了,可这个姐姐看起来跟轻儿差不多大啊,不叫姐姐的话该叫什么呢。”
气氛一下子尴尬下来,老皇帝最先从方才的气氛中回过神来,他不由得神情有些尴尬,抬手蹭了下鼻子,心中恼火不已,这个流相,让他找个族中女子塞到纳兰德府里,没成想这个流相简直不像话,竟然找这么年轻的,简直是胡闹,还被纳兰云轻在大庭广众下堂而皇之的宣扬出来,北漓明司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他轻咳一声,神情恢复了自然,悠悠的开口,“这就是小云轻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呢,朕方才是在跟你父亲开玩笑呢,来来来,你上前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纳兰德暗暗的松了口气,看着云轻天真的样子,他心中轻笑一声,柔软不已,他知道云轻是为了他,是为了不让他为难,这才出此一策,想起云轻方才的表现,纳兰德勾起唇角,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他这个小女儿呦,简直是太让他暖心了,纳兰德看着云轻慢慢的向北漓明司走去,眉眼柔和,缓缓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没在出声,只是目光轻瞟了下一旁呆愣的流相,轻哼一声,转过头,目光继续追随着云轻的背影,脸上冷然一片。
流相在云轻出声时不由的站了起来,谁料想,本理所当然会成功的事情,会因为这么个小丫头而作罢,流相暗恨的咬着牙齿,想起方才皇上看向自己那阴冷的目光,他胆战心惊的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本来是想找个差不多的,也没想找这么小的,可心中一直以来对纳兰德的嫉恨蒙蔽了一切,如果纳兰德真纳了个这么小的为当家主母,那他纳兰德就别想在北漓抬起头来了,流言蜚语就会压死他,哪成想,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只想着让纳兰德出糗,根本没考虑到会有人从中作梗,云轻的突然发难,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会他心中懊悔不已,也只能作罢,僵硬着身子坐了下来,只是心中依然惊惧不已,这次办砸了皇上的差事,自己的仕途恐怕要止步于此了,想到这里,他一时间如坐针毡,哭笑不得的端坐在桌边,汗如雨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一章 宫宴风波(三)()
老皇帝颜面受损,可此时也发作不得,唤过云轻上前,皮笑肉不笑的寒暄几句,打赏了她一番,看着云轻那天真无邪的模样,他心中暗叹一声,挥挥手遣退了她,这才重新斜靠在椅背上,一时间觉得疲累不已。
陈公公看着方才的闹剧,谨慎的低着头立在一旁,心中惊讶万分,看来这个将军府的大小姐不简单啊,看似单纯的几句话,就将整个局面扭转过来,不可小觑啊,他默默的在心中说道,转头偷偷看向一旁的皇帝,皇上的脸上虽看不出神色,可依他这么多年对皇上的了解,只怕皇上心中已经恼怒不已,他轻吸口气,掬着身子上前,轻声说道,“皇上,您累了,老奴扶您去休息吧。”
北漓明司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烦躁不已,抬了抬手叫过下方的北漓玄夜,交代了几句,这才转头朝着下方的众人轻笑着开口道,“朕果然是老了,体力大不如前啊,让夜儿陪着众爱卿多饮几杯,朕先去休息了。”老皇帝喃喃的说完,便在众人的山呼声中由人扶着走了出去。
气氛因为老皇帝的退场,一下子热络起来,众人默契的忽略了方才的插曲,歌舞声再次想起,一时间席间再次杯声交错,热闹起来。
我百无聊赖的回到座位,松了口气,还好,自己装疯卖傻的糊弄了过去,不然,真由着老皇帝跟流相联手将人塞进将军府,那好不容易清净的日子又要被打破了,自己岂不是永无宁日,开玩笑,她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如了他们的愿,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没安好心,我心中轻嗤一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下,这才舒爽的吐出口气,放松下身子朝着椅背靠了上去。
纳兰云静坐在一旁,无论方才发生了什么,她的目光始终都黏在对面的北漓玄夜身上,纵使方才云轻千钧一发,可对她而言,只要云轻倒霉,她都乐的开心,才不管云轻的死活,这会看到众人都开始互相走动着敬酒,她放在酒杯上的手,也有些蠢蠢欲动,纠结一番,对北漓玄夜的爱慕还是战胜了理智,她款款起身端着杯子朝着北漓玄夜走了过去。
“殿下。”纳兰云静娇羞的出声,脸上红晕一片,声音柔柔的开口唤道。
北漓玄夜下意识的皱了下额头,这个女人是谁?想了半天,他恍然大悟,这个人他有些印象,好像是从前一直跟着纳兰云雅的那个二小姐,叫什么,好像是纳兰云静来着,她来干什么?北漓玄夜探究的看向纳兰云静,再看到她脸上那明显的爱慕神情时,他明白过来,感情这个纳兰云静也爱慕自己啊,北漓玄夜心中有些得意,他一向对爱慕他的女人都比较宽容,这会看破纳兰云静,心中虽然鄙夷,可他还是刻意缓和了面上的表情,轻声问道,“原来是云静姑娘,姑娘近来可好?”
天啊,太子竟然记得她,这让纳兰云静开心的简直要飞起来了,她面红耳赤的看着北漓玄夜,目光盈盈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娇羞的开口,“殿下还记得静儿,静儿太开心了。”
北漓玄夜暗哼一声,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可以充满柔情,“姑娘如此妙人,我怎会不记得呢,对了,怎的今日不见你三妹呢?”
纳兰云静娇羞的扭动着身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听到北漓玄夜的询问,她忽然心生一计,她柔弱的抬起头来,眼中泪水轻轻的在眼眶里打着转,看起来分外楚楚可怜,她装似难过的叹了口气,“殿下有所不知,自从大姐姐落水以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非但哄的爹爹休弃了母亲,还将三妹赶出了府,这会行踪不明,三妹,三妹恐怕也是难逃她的魔手了,静儿,静儿每日生活在府中,都好害怕,只有想起殿下,心中才稍感安慰,殿下,你一定要替静儿做主啊。”纳兰云静盈盈的低声啜泣了几声,抬起手绢,掩在眼下擦着并不存在的泪水。
北漓玄夜曾经喜欢过纳兰云雅,可他从小就知晓风雨之事,对于纳兰云雅的喜欢,也只是比别人多了几分新鲜感而已,现在听到她失踪了,他也只是暗暗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就抛到了脑后,谁失踪关他什么事,他目光轻佻的看向眼前柔弱哭泣的纳兰云静,没想到这两姐妹都对自己有意思,正好,眼前这个姿色也还不错,勉强可以入他的眼,也算全了纳兰云雅失踪的遗憾,想到这里,北漓玄夜装作心疼不已的样子,伸手借着袖子的遮掩,将纳兰云静的手窝在了手中,在外人看来,就像两个人在碰杯而已。
纳兰云静心中小鹿乱撞,北漓玄夜的接近让她心跳不已,这会手被抓住,她娇羞的低下了头,心中简直要开出花来了,纳兰云雅那个贱人牛什么,没有她,殿下还是对她青眼有加,失踪了正好,自己就可以没有阻碍的跟殿下在一起了,想到这里,纳兰云静越发开心不已,她为自己今晚来皇宫的这趟满意不已,看着北漓玄夜眼中的含情脉脉,她害羞的扬起了头,将手轻轻拽了出来,柔声说道,“殿下,静儿一早就对殿下倾心不已,只是。”
北漓玄夜刚偷了点腥,此时幸亦正浓,看纳兰云静娇柔的样子,乐意陪她演戏,不禁神情一变,好似焦急的关心出声,“只是什么?”
“只是,静儿现在在府中受制于人,那个纳兰云轻处处与我做对,静儿只怕以后见殿下,只要有她在府中一天,就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挠,静儿不想离开殿下,我。”纳兰云静说着又抬起手,装似委屈的低头擦了擦眼角,心中冷笑不已,纳兰云轻,我奈何不了你,不见得殿下也奈何不了你,等下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纳兰云静恨恨的发着誓,面上却更加楚楚可怜,模样分外惹人爱怜。
“哦?”北漓玄夜淡淡出声,可是那个废物?虽说方才看到云轻现在的转变,北漓玄夜有过一瞬间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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