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逝了。”
崔书言看着底下的美玉美玉,像一个雕像一般,许久,他站起身来,说道:“桂香居一应丫鬟婆子奴才,赐死,美玉,找一块地葬了吧,至于美云,送到永州庄子里去伺候少夫人。”说完,他再不看人一眼,一甩袖,走了出去。
钱玉宁对着空无一人的上位行礼,口中应道:“是,妾身遵命。”
她说完,抬起头来转过身,刚好看见崔书言出了桂香居大门的身影,后面跟着小石头。
慧珠悄悄走到美玉美云身边去,伸手想拿下美玉发髻上那一支通体盈透的翡翠簪子,不料她动作太慢,被美云发现了,美云激动的站起来推了她一把:“你走开,你还想干什么?春娟,你这下子如意了吧,咱们几个,死的死,走的走,从此以后侯府就是你的天下了,可你别忘了,天道循环,自有报应,做了亏心事的人,小心晚上恶鬼来索命。”
慧珠看了她一眼,捂嘴娇笑道:“哎呦,你这样一说,我好怕呀,哼,美云,你妹妹勾搭汉子,做下亏心事,自知活不了了,羞愧难当,这才自己撞死在这厅中,真是晦气。俗话说,一只母耗子生出来的是一窝小耗子,你妹妹是什么德行,你就是什么德行,我看你呀,也是天生的浪荡货,不守妇道的***和你妹妹一个德行。你这种人,就算是送到庄子上去伺候少夫人也是便宜你了,迟迟早早会做下丑事,不如待我禀明了小侯爷,到时候将你送到偏远地方的姑子庙里去清修,说不定还能得一世清白好名声呢。”慧珠真是好算计,就算将美云送到庄子里去,那也是小侯爷的姨娘,一样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只是没有侯府中那么享受和讲究了。但要是将人送去了姑子庙中,那第一,小侯爷得先休弃了这个妾室,因为王侯之家中是绝不能有当尼姑的妾室的,第二,庙中清苦,不沾荤腥,每日里粗茶淡饭,有许多时候还吃不饱,第三,不仅吃不饱睡不好,去了哪里还得每天不停的做事,什么挑水担柴种地煮饭割草,就像一条牛一样的生活着,特别是这种被大户人家丢弃的女人,去了哪里,会过得比一般的农妇还要凄惨许多,庙中的尼姑也会因为嫉妒而乘机欺负打骂。
这一点,美云自然知道,她愤怒的用手指着慧珠:“你,你,好歹毒的心思,春娟,枉我从前还曾经当你是好姐妹,哪里知道你是黄蜂尾后针,蝎子腹下刺,春娟,你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做人不能这么过份,你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慧珠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无论如何,现在倒霉的是你,我呢,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一个来看热闹的闲人,美云,你还有力气来说我,不如去看看你的好妹妹应该埋到那个乱葬岗去吧,哈哈哈哈哈。”慧珠笑着,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了(liao)了(le)一段()
人都走了,大厅里只剩下钱玉宁和美云和已经死去的美玉,美云呆呆的?6??着,像一只失了魂的布娃娃一般,钱玉宁走到美玉身边去,将她的身子摆平,拿出帕子来给她擦试脸上的血,替她整理仪容,理好发髻和衣服。om
美云猛的转身冲过来,一把拍开钱玉宁的手,口气不善的说道:“不许你动她,让开。”
钱玉宁手上拿着帕子被她一巴掌拍开,她不以为意,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她道:“美云,你还要这样下去吗?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太任性为好,现在你应该安静。”她拿手指了指门外,说道:“今日,你妹妹已经命丧于此,今日过后,你桂香居十多个丫鬟婆子损命,美云,若是你再闹,恐怕连你,也是会没命的。”
听她这么说,美云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慌,但她仍然硬着脖子道:“这是我桂香居的事,三夫人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宽了,手伸得这么远,是想做什么?”
钱玉宁看着她:“我不想做什么,只不过,小侯爷命我办事,我想刚才你也是听到了的。”
美云仍是冥顽不灵:“三夫人好大的气魄,婢妾恭祝三夫人洪福齐天,天天好运,可不要步了咱们两姐妹的后尘。”
钱玉宁也不生气,只是说道:“看来我应该先叫大夫来给美云妹妹你诊脉,看看妹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美云气结,又有一丝害怕:“你”
钱玉宁继续说道:“或者,美云妹妹不是失心疯,而是,肚子里多了什么东西,这个,谁知道呢,我看,还是找大夫来诊治一下为好。”她说着,站起身子来,作势要往外走去。
美云赶紧上前两步,拉住她的衣袖:“三夫人留步。om”
钱玉宁转过身去看着她:“美云妹妹还有什么事儿吗?”
美云一下子跪在地上,拉着钱玉宁的袖子哭起来:“三夫人,那一日,我去碧翠园求你,你为什么不答应我,若是当时你答应了,怎么会有今日之事?三夫人,婢妾求您了,给美玉找一块好一点儿的墓地,我把她所有的金银首饰都给你,可千万不要把她随意葬在乱葬岗里。还有,婢妾求三夫人不要将我送去永州,我不想去永州。”
钱玉宁问道:“你不想去永州,想去哪儿呢?”
美云:“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不去永州,三夫人,求你了,就在半路里放我走吧,从今以后,海阔天空,我美云再也不是侯府之人,天地茫茫,也总会找到一处容身之地。”
钱玉宁:“美云,你走了,美玉也走了,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平日里伺候你们的丫鬟婆子们怎么办?”
美云只是摇头哭泣:“三夫人,我对不起她们,可是现在我自身难保,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怪只怪她们时运不济,闹起来的时候,同小侯爷一起看见了一切。就当是我这辈子欠了她们的,这辈子对不起她们,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来还报。”
钱玉宁听了她这一番话,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都说寒冬雪凉,原来,最凉的还是人心啊!”
美云听了这话,羞愧难当,哭得越发厉害了,钱玉宁看了她一眼,心中说道:“美玉啊美玉,你这样叫我如何是好,本来是美云的错,我终于想通了,为什么美云那日来求我,可能,她是不是怀上了,这是谁呢?她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如此胆大包天,做出此等天地不容的丑事来,现在又不愿意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要让两个女人来承担着一切,最可怕的是,这里,即将要有十多条人命因为他的一时偷欢而毙命。想想此事,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美玉,你今日这么做,应该也是知道自己姐姐的事的吧,可惜了,可惜了啊!我看见你看着小侯爷那爱慕的眼神,这在美云的眼中是没有的,小侯爷,从前也是极为宠爱过你的,你死了,他,不知难过不难过?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小侯爷他,会不会难过?
钱玉宁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自己觉得头晕得很,她不想再理会美云,于是站起身来,推开厅门,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对着众人吩咐:“刘嬷嬷,叫四个婆子来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也不许任何人窥视。孙嬷嬷,带十个婆子将桂香居所有下人绑了,塞上嘴,送到柴房去关押起来,不许任何人打听,不许任何人说话,若有出声者,就地仗毙。”说完,下面开始骚动起来,刘嬷嬷和孙嬷嬷带着手下的婆子们开始了各自的工作。一会儿事毕,两人前来回禀,钱玉宁一声不吭,只点了点头,小满上前来将她扶着慢慢走回了碧翠园去。
几日后,桂香居彻底清净了,美玉的尸体被运送到城郊一个小山丘去挖了个坑埋了,她的身子用一张草席裹着,然后再抬到一口薄棺中,头上去了饰物,身上换了粗麻布衣服,她是不光彩的死去的,没有脸面享受金银玉器和绫罗绸缎之物,这也是对她的惩罚,没有直接将她送去乱葬岗而是花钱给她买了一块墓地,侯府已经是很不错了。这事儿侯爷夫人后来知道后,还一个劲儿的说道,便宜美玉了,在她看来,美玉是她身边出去的,竟然做出这种丑事,这是丢了她这个侯爷夫人的面子,她觉得应该用火烧了,连尸骨都不给她留下才解恨。
至于美云,第二日便被送走了,在送走她之前,钱玉宁叫人给她送去一碗安神汤,待她喝了昏迷后,就叫来一名大夫给她诊脉,大夫悄悄告诉钱玉宁,美云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天夜里,钱玉宁想了许久,一碗麝香红花汤就放在美云房里的桌上,她站在窗前四个时辰,眼看天色已经渐明了,刘嬷嬷上前来问道:“姨娘,这药,是喂还是不喂?”
钱玉宁转过头来看了美云一眼,说道:“刘嬷嬷,把药倒掉吧,小心一些,倒在芭蕉树根上。我们走吧,等一下记得叫丫鬟进来的时候给她闻薄荷香,否则她不会醒来。”
刘嬷嬷应了,两主仆一前一后出了美云的屋子。
桂香居的丫鬟婆子们全都被拔了舌头,会写字的还被挑断了手筋,这还是钱玉宁去侯爷夫人跟前求来的,原本她有去求过小侯爷,可小侯爷一听见这事就十分恼怒,不愿多讲,并且一定要她们死,他不想这件丑事传出去。但毕竟是十多条人命,钱玉宁大着胆子去求了侯爷夫人,侯爷夫人信佛,平日里喜欢放生做一些好事,因为可以积一些阴德,于是便同意了,只不过,为了防止她们说出去,就全部给拔了舌头,叫她们都成了哑巴,其中,贴身伺候美云美玉的四个大丫鬟会一些笔墨,更要凄惨一些,四个人全都被挑断了手筋,叫她们永世无法写字。就为这事儿,小侯爷更加不喜欢钱玉宁了,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钱玉宁再去见他,几次崔书言都是避而不见,要么就叫慧珠出来将她打发走。两人的夫妻情分首次降至冰点。(。)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小女志气()
腊月初八。om
今儿又是腊月初八,钱玉宁一大早起来便盼望着小侯6爷能来碧翠园看看自己,可是她从天亮等到天黑,小侯爷也没有来,后来冬雪说要出去打听,钱玉宁阻止了,谁知这小妮子还是出去了,回来说小侯爷去了紫藤居。最近,小侯爷似乎极为喜爱慧珠,慧珠在侯爷夫人跟前也越来越得脸起来,隐隐有要超越钱玉宁的势态。
没过几日,爆出了慧珠有孕的事,全府上下十分高兴,在小侯爷的提议下,侯爷夫人立慧珠为四夫人,朱蓉死了,小侯爷的平妻位置便少了一个人,现在正好添上。
这一天终于来了,当钱玉宁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点儿也没有慌乱,而是去海棠院侯巧儿的床前坐了一宿。自从知道是有人在侯巧儿的膳食中做了手脚,下了药后,钱玉宁便着人专门伺候她的饮食,且又请了大夫前来看诊,大夫也看出来了是的什么毒,给开了药,每日里灌下去,由于听大夫说过,再几日,人便会醒过来了,所以,钱玉宁特地来她床前坐一坐,看一看她,顺便清静一下,理一理繁杂的思绪。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又用了几天的药,侯巧儿终于有了起色,钱玉宁于是派了两个小丫鬟日夜在床前守着,果然,没多久,侯巧儿先是手指头眼皮动了动,过了半日,醒来了。虽然说只醒过来一小会儿,话也没能说两句,小丫鬟赶紧去碧翠园请钱玉宁来,还没能等到钱玉宁来时,她就又晕了过去。好在第二日便完全转醒了过来,能睁眼认人,能开口说话了,还能自己张嘴用一些稀粥,侯巧儿醒来,看见床前的钱玉宁,眼泪就下来了,直说自己不好,说到激动处,竟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了。钱玉宁怕她太激烈,又晕厥过去,于是不仅不敢责骂,还得好言相劝着,两日下来,这才好了一些。又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给诊脉过后,开了方子,说是按着药方抓药吃,再用食物调补着,很快就能痊愈。om
很快,到了大年夜前夕,府中忙绿起来,要准备过大年的一切事宜,这都是同往年一样的,没什么区别,只是,这祭祀祖宗的时候,出了一点儿小事。按理说,祭祀祖宗时,全家人都得去的,不管是正妻小妾,嫡出子女,庶出子女,家里的男丁都由老侯爷领着都在祠堂里进行拜祭,而女眷则由侯爷夫人领着跪在祠堂外面的青石板上拜祭。其他人不用说,全都到齐了,问题是钱玉宁领了自己的大女儿魏雪莹去时,当场被侯爷夫人斥责,小侯爷听见外面的动静,出来一看,魏雪莹也在,于是,脸色十分难看的叫钱玉宁将自己的女儿带走,并说了一句:“此女不是我崔氏人,安能拜祭我崔氏祖宗?钱氏,你尽早将她领走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全府中,除了崔锦凤和崔惜月以外,其他家里人对着钱玉宁母女,都有一种看戏的态度了,大姑娘崔惜云站出来趾高气昂的说道:“外姓的野孩子,没有亲爹的东西,也配站在这里吗?管家,还不给我撵下去。”说完,不屑的看了钱玉宁两母女一眼。崔锦真在一旁,轻轻拉了妹妹的袖子一下,但崔惜云性子倔犟,一下子甩开他的手,锦真皱了皱眉,随即不再动作了。
魏雪莹听到崔惜云说她没有亲爹的时候,眼里马上盛满了泪水,钱玉宁怕她当场哭出来,忍住心里的伤心,匆匆将她带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敢说。两母女回到碧翠园,抱头痛哭了一番,这就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为这事儿,钱玉宁在侯府里臊了好大的脸,人人都说三夫人现在失了侯爷夫人和小侯爷的宠爱,这样看起来,她也很快就要被夺权了。
今年,安信侯府的大年过得极为冷清,崔大伯一家没有回来,也没有差人给递一句话回来,有些断了联系的意思。加上今年少夫人也不在,小侯爷的妾室折了好几个,这桩桩件件,都不是好事,今年发生了许多不顺的事儿。所以,也没人有心思热闹了,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些过年的气氛的,整个侯府里,其他人们都还是乐呵呵的,只除了钱玉宁两母女。
过了两日,是大年初三,这一日,雪停了,天气晴好,也出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看起来有了一些暖意。魏雪莹正一个人在一个偏僻的廊下忙绿着,搬来一些长条形有棱角的石头,堆砌成一个供台的意思,然后拿出一张纸来,只见纸上写了几个大字“先父魏氏明远之牌位”,她恭恭敬敬的将这张纸供在石头上,又拿出两根白蜡烛三支香来点上,一一插在石头做成的供台前。一切就绪,魏雪莹退了一步,有模有样,规规矩矩的向着这个小小的供台下跪,作揖,磕头,如此反复三次。做完这些,才又继续跪下来对着供台说道:“父亲,不孝女魏雪莹给父亲拜年了,敬上香烛,没有酒也没有肉,不要怪罪,以后有了肉和酒一定第一个就孝顺父亲。”她很严肃的说着这话,像一个大人一样。
钱玉宁躲在廊上的柱子后面看着这一切,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了,雪莹啊雪莹,怪只怪你命数不好,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还要跟着母亲来受这样的气,雪莹啊,母亲也是没有法子,不然,哪至于此!钱玉宁伤心的想着,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个人向魏雪莹走去,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小侯爷又是谁呢?她一阵心慌,怕小侯爷看见了魏雪莹做的事会责罚,毕竟这是大逆不道之事,一个寄住的小女孩,在侯府祭拜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这是不被允许的。
钱玉宁想着,慌忙冲出去,对着小侯爷行礼:“妾身见过小侯爷。”
崔书言看着她,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