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琴点点头,“刚开始我以为他是装的,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他是真的不认识我了,好像我从来没有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方达低下头说:‘’他那个时候,精神已经有点问题了。他应该是屏蔽了自己不想想起的事情,所以才会不认识你的。”看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成为了永远的秘密了,“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金刚的人?”
“金刚?”欧阳琴摇头,“没有,谁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又不是大猩猩。”
葛森内心深处的这个金刚到底是谁?难道真的像欧阳琴说的,是一只猩猩?突然方达冲出了审讯室,来到旁边的监听室,一把抓住正坐在那的司徒勋,大声说到:“有没有邱刚的照片?”
“邱刚?!相册里没有。不过你等等,我让县公安局发一张过来。”司徒勋说完就去打电话了。
一个小时候,一张邱刚的照片被发到了司徒勋的手机上,他打开一看,立刻明白了,“原来他就是金刚。”
方达听司徒勋这么一说,赶忙接过手机,照片是邱刚现在所在的精神病院发过来的,乱起八糟的头发,一脸络腮胡子,涣散的眼神,薄而大的嘴巴,扁塌塌的大鼻子,宽厚的肩膀,这一刻方达明白了,看来葛森回去找过邱刚,所以他才会把记忆中的邱刚形容成金刚。
“原来如此。”方达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欧阳琴看了一眼,然后他接着说:“安飞被害那天,你问我有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什么?你要找的这个东西就是这张照片是么?”
这次欧阳琴没有隐瞒,她的嘴角向上一扯,哼了一声,“我就是跟他玩玩,反正大家都寂寞,只是没想到他那么认真。”
“你是没有想到后来罗董的儿子会看上你吧?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应该一时半会不会想要摆脱安飞的,是吧。”方达说。
“说句实话,我也没有想到罗挺会向我求婚。”欧阳琴耷拉着眼皮,长长的头发有气无力的搭在肩膀上,“我想和安飞说清楚,可他却拿出了我们在一起的照片,他要挟我,不让离开,他就怕我爬到他的头上,那个混蛋。”欧阳琴突然提高了声调,“但是我没有杀他!我真的没有杀他。”
方达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审讯室,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证明葛森是清白的,他知道,欧阳琴如果知道是要毒死李桥生,她是打死都不会做的,可是葛森为什么要回去找邱刚?他一定不是回去看看那么简单。
36、谜底()
方达离开了警察局,他准备去找一趟罗大业,把欧阳琴的事情和他交代一下。
虽然欧阳琴的秘密已经解开了,但是他依然没有找到证明葛森是清白的证据。葛森曾经回去找过邱刚,他的意图很可能就是为了报仇,只是当他看到邱刚现在生不如死的样子,觉得或许这种结局更好,才没有下手,但是这证明他的确是有杀意的,“哎,事情变复杂了。”方达自言自语的说。
“你是说陈倩并没有孩子是么?”罗大业靠在他那气派的大班椅上,他的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他闭着眼睛,眉毛微微向下压,估计这段时间出的事让他挺心烦的。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当年的事情了吗?”
“当年的事情吗?”罗大业睁开眼睛,他直起上身,双手支在桌面上。“那件事其实现在看来就是一场误会,那年,我和陈倩接到了退伍的通知,而你父亲却被留下了。”说着,他苦笑了一声,“年轻人嘛,谁没有点豪情壮志,突然接到退伍通知,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所以离开的那天你父亲请了假,我们出去下馆子,后来我们”
“后来你们都喝醉了是吗?”方达已经明白了,他打断了罗大业的话,毕竟父辈的面子还是要留的。
“呵呵呵,是呀,我们都喝醉了!”罗大业的微笑的点点头。
“老爷子,您交代的事情我都给办完了,别忘了把我的尾款给结了。”方达说完微笑的起身,父亲那张严肃的脸又出现在方达的脑海里,他想到这里,甩了甩头,大步离开了罗大业的办公室,罗老爷子应该不用担心他那儿子要娶欧阳琴了,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证明葛森的清白,他始终不相信葛森会是杀人凶手。
不知不觉方达走到了天鼎机械制造有限公司的厂区里,这里一切照旧,明媚的阳光照在干净的厂区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当方达经过葛森最后出现过的地方的时,他停住了脚步,地面已经清洗得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方达仰起头,炫目的阳光照得他两眼一片花白,葛森最后的表情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方达?你在这里干什么?”
方达听见有人叫他,他揉了揉眼睛,“凤姐?”
“你在想葛森啊?”刘雅凤站在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
方达笑了笑,凤姐的性格还是这么直爽,“嗯,回来看看。”
“我也不相信葛森会杀人,”凤姐也抬头看着楼顶,“安飞和李桥生都不是什么好人,就会欺负老实人,以前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出事的,就是不知道欧阳琴什么时候和他们扯上关系的。”
“凤姐,不是你在情人街看到欧阳琴和安飞在一起的么?”方达眨眨眼,“你忘记了?”
“我看到他们在一起?”凤姐也眨吧眨吧眼睛,“他俩在情人街干嘛?”
方达歪着头,“不会吧,凤姐,静贤说是你告诉她安飞被杀前,你在情人街看见欧阳琴和安飞他们俩的呀。”
“静贤?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我都好久没有单独和她说过话了,你记错了吧。”
方达突然一怔,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记错了,这不可能,因为他因为这件事情亲自去找过欧阳琴,难道有人在说谎?为什么要说谎?难道
方达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急忙忙的离开天鼎机械制造有限公司,拦了一辆出租车,他要去找司徒勋。
“你要看安飞出事那天的录像吗?”司徒勋诧异的看着方达。
“嗯。”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有些线索被我忽略了。”方达一脸严肃。
“那你跟我来。”司徒勋把方达带到了一个房间,让技术人员给他重放了那天的录像。
当时共有7个人参加,最后六人先后离开了会议室后,就剩下安飞一人继续留在了会议室,大概三十分钟后,安飞独离开后再于六分钟后回来,方达重复的看着那段监控录像。
“最后离开的顺序是”方达的眉毛突然往上一抬,“原来是这样。”说完方达又一溜烟的转身就走。
“唉,你说什么,方达!”方达像没有听到一样,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剩下司徒勋在那干瞪眼。
方达看完监控后,又折回天鼎机械制造有限公司。
“老赵你确认没有看错吧?”方达跑到管钥匙的老赵那里,问起发现安飞尸体时候的事情。
“虽然当时我吓的,”老赵说到这,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后,又接着说:“尿都流出来了,但是这个肯定没错,她确实是走过去看尸体了,当时我还想这个姑娘怎么那么大胆呢。”
方达突然跳了起来,在老赵的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啊!”然后又一溜烟跑了,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老赵站在走廊。
还有几件事需要证实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葛森的清白就可以被证明了,方达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什么比发现事情的真相更能让他感到兴奋的了。
方达给司徒勋发了个短信,不一会,司徒勋就回复了,方达看着司徒勋发过来的内容,微微一笑,把手机收到口袋里,就往天鼎机械制造有限公司旁边的国府商场走去,他直接上了位于五楼的百汇电影城。
现在就剩下一件事情了,方达回到侦探社对着电脑忙会了好一会,最后,他叹了口气,“谜底终于揭开了!”
37、凶手()
“你确定要自己来吗?”司徒勋站在审讯室的门口对方达说。
“嗯,”方达点了两下头,“还是我自己来吧。”
司徒勋沉默了两秒,见方达没有改变的意思,才转身走向旁边的监听室,临进门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方达,方达并没有马上进去的意思,他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另外一只则垂放在大腿一侧,他低催着眼帘,身体笔直的站在门口。司徒勋知道他应该是有想起了刘一鸣,或许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了结刘一鸣的背叛吧。
司徒勋没有打扰方达,他走进监听室,靠在墙边,安静的等方达进去。
十分钟之后,审讯室的门打开了,方达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他走的非常慢,好像跨过这个门之后,所有尘世间的情感就不再与他有瓜葛了似的。
“方达?!怎么你?”高阳的眉毛微微上抬,她完全没有想到从这个门进来的人会是他。
“我也没有想到今天坐在我对面的人会是你。”方达依然面无表情。
“我”高阳突然没有了表情,她只是睁着眼看着方达,“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
“当然是与葛森有关的事情。”
“葛森?!”高阳说,“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一个疯子,能和我有什么关系。”高燕的语调突然升高了不少。
方达听到她这么说,感到非常的失望,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坐在对面的这个人,她真的是那个曾经毫无心机的高阳吗?方达想到这里,突然笑了一声,或许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高阳。
“要不这样说吧,我们已经找到证明葛森无罪的线索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高阳把身体往后一靠,双眼微闭,只是看着方达,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之所以认为葛森是凶手的证据,是那封写给欧阳琴的恐吓信。”方达停了一下,他发现高阳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我们在这封信的信封上发现了葛森和欧阳琴的指纹,但是遗憾的是,在这封信的信纸上我们只发现了欧阳琴的指纹。这是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戴手套写信不就可以不留下指纹了吗?”高阳说。
“这是一个办法,但是他为什么知道要戴手套写信,却不知道要戴手套折信封呢?这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呢?”
“这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你不给他忘记了吗?”
“或许有第二种可能,葛森给欧阳琴的信被人掉包了,欧阳琴手上的那封恐吓信并不是葛森写给她,而是真正的凶手写的。”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当天看到葛森站在欧阳琴座位上的只有我们俩人。”
“就算看到了又能说明什么?难道所有看到的人都是凶手吗?”高阳说。
“那么欧阳琴被抓后,说威胁他的人手里有她和安飞在一起的证据,但是我们并没有在葛森身上找到任何的证据,这点又说明了什么?”
“你不给他把照片给烧了?”
“哦?照片?你怎么知道是一张照片?”
“我刚才听你说的。”
“我说的是证据,不是照片。”
“那就是我听错了。”高阳的嘴唇变得干燥,她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就算你听错了,你怎么知道证据是能被烧掉的呢?”方法眉头向下,死死的盯着高阳。
高阳似乎想说什么,挺了挺身子,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来继续吧,”方达站直身体,“安飞被杀那天的监控录像显示,当时共有7个人参加,最后六人先后离开了会议室后,就剩下安飞一人继续留在了会议室,大概三十分钟后,安飞独离开后再于六分钟后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这让所有人都认为,安飞是因为口渴了,才下去买的矿泉水的,但其实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一个动作。”方达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看着双肩下塌的高阳,“安飞不是下去买矿泉水的,他是和一个人约好,下去拿这个东西的。”方达把一个u盘的照片放在了高阳的面前。
高阳只是用眼角瞟了一眼,依旧什么都不说。
“当时你是除了安飞外,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的,和你前面离开的那个人之间足足间隔了十分钟,这十分钟你们在做什么?你是负责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们俩最后留在那的目的自然是修改明天的项目计划,而你找了个借口离开,并让他半个小时后下楼去拿这个u盘,同时你再把那瓶放了氰化钾的矿泉水给了他。而第二天你支开我,独自一人先去会议室,其实你是去锁门的,然后你再假装忘记带钥匙了,回去拿,回来后后谎称钥匙安飞没有还,这样,我们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安飞的尸体,等老赵拿着备用钥匙来开门之后,你再伺机进去把钥匙放到安飞的外衣口袋里,我没有说错吧。”
高阳的脸变得铁青,低垂着眼帘,不停的咬着嘴唇。
“事情发展到这,你们本来是想制造安飞自杀的假象的,谁知道你非常意外的发现了安飞的秘密,他和欧阳琴之间的秘密,所以后面你就改变了计划,你要借刀杀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高阳突然抬起头说。
“因为凤姐从来没有跟静贤说过她在情人路上见到过安飞和欧阳琴。”
高阳刚抬起来的头又低了下去。
“杀李桥生的时候,你们就改变了计划,你准备用安飞身上发现的照片让欧阳琴把放了氰化钾的水交到李桥生的手上,这个时候,碰巧让你发现葛森给欧阳琴写了一封信,所以你准备利用这个天赐的良机,把整个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嫁祸个一个疯子,是么?但是让你没有想到的是,葛森竟然出现在了运动会现场,并且准备杀死李桥生。”
“呵呵,真没想到,最后败在了一个疯子手上。”高阳苦笑了一声。“你都说对了,只是我不是发现了葛森给欧阳琴的信才决定嫁祸给葛森的,我是从一开始发现他这有点不正常的时候就决定让他来做替罪羊的。所以我才会等到他回来才下手杀安飞的,一个疯子,杀了人最多也就是被关进精神病医院,有什么关系,反正他都是要进去的,对他来说只是早晚的问题,不是么?”
“没有一个人天生应该蒙冤,那怕他是个疯子。”
“难道像安飞和李桥生这种人都配活着吗?他们是死有余辜。”
方达用手托着下巴,平静的说,“不过,真正的凶手并不是你。”
“你!”高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三年前,天鼎机械制造有限公司曾发生了一起事故,但是这起事故被人压了下去,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而当事人碰巧合同到期,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天鼎没有继续续约,三天后当事人在家突发脑溢血,不治身亡。按照现行条例,员工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岗位,突发疾病死亡或者在四十八小时之内经抢救无效死亡的视同工伤,但是因为当事人发病时间超过了48小时,事情发生后,安飞和李桥生利用合同到期这个缘由,不以理会。”方达叹了口气,
“这个当事人父母早些年先后去世,只留下了她和一个妹妹,而这个妹妹在姐姐出事之后也进入了天鼎机械制造有限公司,她的目的是为了给姐姐报仇。”
高阳彻底的低下了头,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
“安飞被害那天,你的不在场证明是和静贤在一起吧,”方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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