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 by 蓝色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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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 by 蓝色百灵-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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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隐约传来的暗香。由于股香味混杂在楚国皇室常用的熏香里所以不被察觉,如今想来,才觉察出事态不妙。
  屏息敛目,隐约感到西北面的树丛中传来两股淡得近乎无法觉察的气息,更不要从西北方向传来的整齐的脚步声,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再次睁眼盯着夜风之时,目光中划过丝不善的猜忌。
  夜风亦察觉到的变化,略有所思地沉默阵后,面色更是阴沉,匆忙伸臂欲檎住,却被灵敏地躲闪开。他鹰目寒,死死地盯着,咬牙切齿地:“是自寻死路!”话未完,已纵身离去,空留余声环绕于耳际。
  夜风刚走,无义已然现身。他身后的人全身用烫金边的黑色披风包裹,清风拂过,带着淡淡的牡丹花香。那人从袖中裸露出纤秀白皙的双手,揭下遮住面目的衣帽,露出其传颂于世的绝俗容颜,嫣然笑,道:“好久不见,南海王嫣南。”
  在爱情的世界里,谁会是真正的叛徒?
  如今的嫣鸿较之那晚美艳许多。如若以前的他是朵空有美貌,尚懂自恃的白牡丹,那么此时的他,已然化成朵通体散发魅惑诡秘的黑牡丹。
  原来,三无义与他起,难怪!
  嘴角勾起抹冷冷的笑意,夹于指间的利器散发出与体温不同的寒意,目光扫过逐渐靠近的铁骑军,朝无义问道:“是要活抓,还是要置于死地?毕竟,对心生杀念,而且险些得逞,理应除去,以绝后患!”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让围住的士兵们都听见。
  无义闻言,面色亦是变,怒目以视,厉声问道:“就么恨吗?与不是早有交易,为何还要如此对?”他的话教吃惊不小,思及方才夜风离去的情形,不由暗自责怪自己的多疑,以至于失去个逃生的机会,如今身陷困境,生死未卜……心思纵有百转千迴,亦敌不过形势所逼,眼见围着的人圈越来越小。
  嫣鸿嘴角噙着抹得意的笑容。
  无义更是悲愤交加,面色阴睛不定,盯着的目光像要把生吞活剐般。
  正在紧迫关头,支利箭朝飞来……
  何为爱?
  何为不爱?
  在面对死亡的那刹,才明白,原来心中所思所念的只有那抹金秋最浓的身影,那双清透美丽的眼眸。
  也许,没有真正纯净而热烈的爱,可当品尝过秋水所给予幸福与安详,再受到无义血腥与残暴的逼迫之后,能深切地体会到所谓的权势,所谓的战争,所谓的爱情!它们像散发浓郁毒香的曼华陀,而非树洁白的梨花,场风花翻飞的歌舞,阵醉人不已的酒香。正是死死抓牢秋水不放的原因,经历如此之多,恢复往世的记忆,有所沉沦,有所迷失,但在面临死亡之际,却更坚信秋水的柔情与甜美。
  原来,有种爱情叫做习惯!
  千钧发的危机时刻,名身形高大的子突然从林间跃出,并将护在怀中挡去致命的箭,然而支箭速度极快,子亦无法全身而退,唯有用背部接此箭。
  “妈的,痛死!老子要砍个射箭的!”他的声音粗犷,语调轻浮豪迈,左眼又有刀疤,应是成洛没错。
  “成……”话未完,人圈之外已是阵哗然,闻声眺望,原来是名手执弓箭的将领被无义砍下脑袋,四溅的鲜血惹得周围的将士们皆骚动喧哗起来。
  靠在成洛宽厚的怀里,与无义的目光遥遥相对。焦虑、猜忌、愤恨、不满,切负面的情绪令其眼中的邪火越烧越烈,惊得内心翻腾,呆愣阵才清醒。
  欲推开体重渐沉的成洛之际,猛然惊觉他的气色异常:面色苍白,目光无神,嘴唇乌青,四肢无力。
  “……”
  突然,他全身的重量更是尽数压向!
  箭上有毒!
  目光凶狠地瞪无义眼,然后,抱着成洛退至古树的树洞内。
  “为何替挡下箭?”
  问问得极之虚伪,若他不为挡下箭,必死无疑,如今的反问,不过是求个明瞭。
  成洛的神智并未完全僵化,似乎还有些气力,闻言咧嘴大笑道:“早就想死,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呵呵……咳!咳!”条黑色的血蛇从他的嘴钻出,顺着光洁的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嘴角微勾,深邃的面庞露出抹宽慰地笑容……随着他渐渐闭合的双目,慢慢消失的笑容,的心亦隐隐地抽痛起来。然而,如此紧急的情境下,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为其伤感,可,干涩的眼眶还是变得温湿。
  树洞之内安静得诡异。
  的眼眶微温,心底酸楚难耐,搂着身体渐渐变得僵硬的成洛,紧闭双目,深深地呼口气后,决然地推开怀里的尸体,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步出树洞。
  死者已逝,生者安存!
  成洛不过是个拜把子的兄弟而已!
  洞外的光扑入的眼眶,林间的风吹淡眼内的泪。抹赤红的身影正拦在洞外,矫健的身姿,飞扬的红发,手执滴血的环形弯刀,身手敏捷,下手果断,宛如染血的修罗,挡下无义的铁骑兵,使得他们无法靠近!
  站在赤焰的身后,冷眼看向远处的无义,直至瞧见其手执长弓,箭于弦上,欲向赤焰飞去,顿时醒悟——役,不会赢!
  早已输,为何还要苦苦地挣扎?
  如果赤焰与成洛不结伴跟随夜风前来,此时的恐怕早应该是具尸体!还要死多少人,才肯屈服无义,屈服命运?
  已厌倦场无休止的追逐,如若注定要屈服于无义,那么,就屈服吧!
  伸手环住挥舞着血色弯刀的赤焰,将他抱在怀中,于其耳边低声道:“有没有告诉过爱,赤焰?”
  “嗯!?”赤焰疑惑的举动,手中的刀刃于掌间旋转,割破名士兵的咽喉,鲜血喷满与他的面庞、发丝、衣衫。丝毫不受些血腥影响,反手挟制怀中的赤焰,将其搂在怀里,夺过其手中的刀刃,顺手切断靠近的人的脖子,朝无义大声喊道:“投降!只求不要伤害他!”
  “凭……”嫣鸿话未完,无义已反手耳光甩在他的脸上。他瞪眼摔在地上的嫣鸿,然后直视,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围成圈,退开三丈,若再伤害此二人,等同叛逆!”
  所有的士兵皆退开三丈。
  众人均心有不甘,唯有目光凶狠地瞪视着,以泄心头之恨。
  “梨!想……”随手捂住赤焰急欲胡言乱语的嘴,并大力地压制住他,于其耳边悄声:“是救,放心,无义不会把怎么样的!”番话完,嫣鸿已从地上爬起来,双美眸朝迸射出忌恨的视线。搂着赤焰,缓缓地向无义靠近,约莫十步距离,止住步伐,大声道:“无义,放他走!”
  无义盯着的目光充斥猜忌与愤怒,令不得不补充道:“放他走吧!甘愿留在的身边充当的玩物!”着松开挟制赤焰的手,将环型弯刀还给他后,再次轻声于他耳边告诫道:“别妄图以已之力救,只会令身陷困境!”
  “梨!”赤焰猛地转身,试图将抱在怀中,然而,却被敏捷地躲开。
  铁骑兵按无义的意思把与赤焰隔开,见此情形,迅速靠近无义,于他身前跪下,道:“如果不在乎,大可以违约!不过……想,应该还需要下令嫣云除去情……”话未完,无义已将从地上拽起来,搂在怀中,翻撕咬似的亲吻过后,示威似地瞪着被铁骑兵环绕的赤焰,:“别再打他的主意!他不是种身分低贱的人可以觊觎的!”
  赤焰闻言,面露愠色,欲挣开将其团团围住的铁骑兵,手中的弯刀又伤数人,惹得无义开腔下令道:“抓住他!”
  闻言,的手也攀上无义的脖子,指间的利刃还未来得及显露杀意,已被无义反手击落。
  “别在眼前耍花样。”无义的语调极冷,像根弦绷到极限所发出的锐利声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极力地隐忍,如若再试图攻击或者忤逆他,遭殃的只会是赤焰,就像当年他对秋水所做的样!
  屈服于无义,则要真正地由里到外的臣服,否则,受到惩治的永远是自己所关心的人!思及此,不得不收敛心中往外涌现的杀意,压抑住心中的屈辱放低姿态,轻声道:“错,别伤害他行吗?”
  无义闻言眉头微皱,猜忌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探向还在厮杀的赤焰,而后冷冷地笑,道:“还当只喜欢秋水个,原来也是会见异思迁的。”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惊觉赤焰已混身是血,手脚挥动时略显乏力,恐怕是支撑不下去。刀剑无眼,再加上无义的铁骑军对心生怨恨却奈何不,如今的赤焰等同于众箭之矢。尽管心怀忧虑,却不敢以死相争,毕竟,他是赤焰,而非秋水,不值得以死相挟!
  正当犹豫之际,无义突然推开,拔出腰际的红石剑,纵身跃入人群,与赤焰交上手来。染血的赤焰仿佛整个人都是红色的,发丝、眼睛,以及他手中的环形弯刀。此时的他仿佛浴血的困兽,身体顺着本能与对手厮杀,偶尔划过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愤怒。
  知道,他恨!恨没有跟他样坚持下去的决心,并为之战斗到最后秒!
  是第次,他不理解的行为背后的含义,并且为之心生恨意。
  可能他错吗?
  不能!尽管不想承认,但,内心的角早已为他的坚持所感动,然而种感动却敌不过的善变又决然的心思。
  那方,铁骑兵们已围成圈观战。静静地立于圈外,目光死死地盯着圈内。无义似乎并不想杀掉赤焰,而是像猫玩弄老鼠样,不停地戏弄赤焰。每当戏弄成功后,四周的铁骑兵都会放声大笑。赤焰立于当中,身形摇晃,令产生种摇摇欲坠的错觉。仔细打量,方才惊觉其绯红的衣摆居然在滴血,而且赤焰每到处,便有滩血印。如若还在厮杀,大可以视作他人之血,如今赤焰与无义对决良久,根本未杀人,何来如此多的血?思及此,心头紧缩,急欲冲入圈内,不想被人所挡。
  “嫣……鸿!”的声音已然在颤抖,手猛地掐住嫣鸿白皙纤细的脖子,恶狠狠地吼道:“滚开!”
  “不……”嫣鸿伸手欲掰开的手掌,不想养尊处优的他哪里是的对手?加大手中的力道,直掐得他眼珠外凸,方才松手往旁边扔,愤然冲入圈内,赤手空拳拦住无义的红石剑,道:“放过他吧!无义!”声无义隐含愤怒,几近乞求。他盯着抓住剑刃的手,目光中邪火忽明忽暗。
  鲜血正从的五指间的缝隙往外涌,顺着剑身滑过他执剑的手,然后滴在他的靴子上,逐渐把黑色的靴头染得赤红。良久,久得的手掌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无义方才叹息声,无奈地:“的五根手指迟早要被的红石剑切断!”
  微微笑,视线与之相对,轻声道:“们还是先回营吧!至于他……”到此,的目光划过因失血过多,而曲膝半跪于地上的赤焰,继续道:“就留在里,任其自生自灭吧!”
  无义闻言,目光中闪过道莫名的思绪,嘴角噙笑,冷酷又不失温柔地收回红石剑,道:“还真冷血无情!”完,负气地将剑插回剑鞘,执起的手,扯下衣摆,仔细包扎后,扯着率领铁骑军离开。
  离开前,忍不住回视那抹意识模糊,半跪于丛林间的绯色身影。鲜红的血,朱红的衣,赤红的发,瞬间,的眼前仿佛出现双充斥哀与恨的眼睛。宛如红宝石般珍贵的双瞳,正溢出滴泪,淡淡地,载满怨、伤、痛、痴……太多的情绪,懂,抑或者不懂,抑或者不想懂。选择忽视对夹杂太多情愫的红瞳,却无法忽视心底无名的抽搐。
  也许,个叛徒将会永远地失去赤焰……

  成王败寇

  丛林繁茂,枝叶层叠,
  清风掠过,沙沙作响。
  静静地紧跟无义的步伐,手上的伤口似还在渗血,隐隐地作痛,然而,伤口的痛却敌不过心头的痛,那是像针刺的疼痛,抽抽地,直教冷汗淋漓,通体冰凉。此时的,脑海中尽是与赤焰相遇相识相处的影像,幕幕直压得无法喘息。
  关健的时刻,背叛他!弃他于不顾!尽管从风的气息里嗅到蓝刹的踪迹,可是无法抹灭不愿意与他共同进退,力争生死的事实。
  为之悔过,且为之惭愧。
  如果,不曾遇见过秋水,那么,赤焰将会是至爱。
  依稀记得与他初识的夜晚,那么地疯狂,那么地放纵,丝丝缕缕都令心醉,他那矫健性感的身躯,仿若狮王的骄傲霸气,红宝石般珍贵的双瞳,宛如熊熊烈焰的长发。他所纵容的欲海翻腾,他所给予的放纵沉沦……换来的却是的自私与离弃。
  想该悔过,可悔又有何用?
  也许,人永远学不会珍惜!
  关于爱,所知得太少。
  关于恨,所知得过多。
  “嘶……”皱眉怒目无义,:“无义,是嫌的手伤得不够狠吗?”
  无义无言地松开的手,目光凶狠地盯着半晌,:“别再想那个红发人,伤成样,他只有死路条!”
  闻言,的嘴角勾勒出抹莫名的冷笑,与无义对视少时后,:“未必!”
  无义听,即刻扯住受伤的手,厉声问:“什么?”
  痛得眉头紧锁,通体生寒,咬牙瞪视着无义,直至指缝渗出血来,他才负气地放手,高声喝道:“蔡福!”
  “在!”
  “领几个人回去将那红发子……”无义到此,目露寒光,盯着:“杀!”
  “是!”
  静静地盯着蔡福领着人马渐行渐远,却发不出声来制止,如果制止得的话。无义心要他死,即便是如何,他亦样会么做,然而,尽管的心再悔再恨,却不愿与之同生共死。况且,还要顾及秋水……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蓝刹,既然他会出现于此,那么,亦定会救助赤焰吧!
  风潇潇,叶沙沙。
  路行来,众人皆心事重重。
  嫣鸿不言不语,默默地跟随在与无义之后,双美目迸射出妒恨的目光,狠狠地射向。
  的心绪杂乱,根本无心理会。
  待回到营帐,无义见帐内并无蓝刹的踪迹,顿时勃然大怒,然而,视线在瞄到的手后,又收敛怒意,唤来随军的军医与包扎。
  帐内,他不停地来回踱步,时常停下来盯着瞧,种情形直持续到蔡福求见。待见到蔡福身负重伤,无功而返,无义猛地挥倒床边的几案,目光凶狠地盯着,半晌,问:“早就知道对吧?”
  不怕死地头称是,待其欲对不挥拳之际,伸出受伤严重的手掌,见其即刻止住动作,缓缓地开口:“如今不该想想如何对付已侵占楚京的情王吗?”
  无义闻言,眉头深锁,紧拥着,问:“到底想干什么?!”
  “成王败寇!可用的命换情王的命!”
  “!”无义低头俯视着,半晌,道:“明知道不会杀!”
  “话虽如此,恐怕与嫣鸿早有交易吧?”到此,直视他的双眼,只见内里尽是颠狂,继续到:“要南海!”
  “凭……”无义还未完,嫣鸿已冲入帐内,恶狠狠地盯着大声怒吼:“凭什么?!”
  猛地站起身,推开无义,直视嫣鸿,道:“凭可令嫣云取情王的命,让楚国逃过场内战浩劫!”
  营帐内的二人皆陷入沉思,而翻话亦不是白的,要看看嫣鸿到底爱江山,还是爱人!
  内战于嫣国复国有利,可对无义却正好相反。
  要看看,个嫣鸿到底会如何选择,而盘棋,亦要继续往下走。否则,嫣鸿若成嫣的帝君,却听命于无义,首先受难的定会是秋水。然而,如果嫣鸿选择帮助无义,那么至少可提出用南海做筹码,时机成熟之时,还可跳出无义的掌控回到南海。
  无论如何,必须把损失降至最小!
  帐内盘旋着股压抑的沉默,浓郁的熏香扰得心神不宁。静静地等待他们做出决定,良久,由嫣鸿先开口。
  “如何通知嫣云?”
  闻言,不得不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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