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生体实验 by 蓝旗左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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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的生体实验 by 蓝旗左衽-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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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胸前那颗毛戎戎的黑色头颅,唐彧文无奈的轻叹。 

不妙。 

心动了。 

*** 

高耸的帝唐集团,黑色调的玻璃帷幕建筑,被阴雨冲洗,水淋淋的发出晶亮的光,像颗昂然矗立的巨型黑曜石柱一般。 

『合约没通过?』唐彧文不悦的瞪著眼前向他报告的男子。『为什麽?』 

『日本方面嫌我们这里没有专业的技术人员…』身为西官的司马玄度冷静的转述对方的要求。『他们说,除非帝唐有让他们满意的研究人员,否则他们不愿意和帝唐合作。』 

『该死!』朝桌面重锤了一记,『现在是在刁难人吗!是要我们派人去和番才满意吗!』 

『这倒不必…』司马玄度冷静的分析,『其实他们的要求不会很困难,只是有点麻烦,只要我们聘请到让他们满意的生科人员就可以了…』 

『要是他们都不满意呢?』唐彧文冷冷的质问,同时顺手按掉了不断作响的电话铃,『总之,先叫人事部和海外营业部的人多和日向集团的人交涉,看能不能有转圜的馀地,至少拖延一下时间…』 

『我明白了。』司马玄度淡淡的回应。 

冷淡平静的态度,让唐彧文连想到了端木敛。 

不,不一样。 

端木敛是平淡,纯真天然的平淡,是空灵的平静。 

司马玄度,则是冷厉,浑身散发让人不敢靠近的凛冽气息。 

比较起来,还是端木敛那种近呼憨直的平淡讨人喜欢… 

慢著,他干嘛没事去分析端木敛啊!干嘛没事在心里帮端木敛打分数!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紧闭的门扉豪无预警的被打开。 

『司徒暘谷,进门前请记得敲门。』司马玄度头也不回的冷然开口。『别让人家以为唐门专出没礼貌的手下…』 

『司马玄度,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请看著对方的脸。』司徒暘谷笑著反唇相讥,『别让人家以为唐门专收盲胞当手下…』 

『唐门连智障都收了,视障根本不足挂齿…』 

『你说谁是智障?』 

『拜托你们不要把唐门说的像特教机构…』唐彧文出声制止两人的唇枪舌剑,无力的揉按著太阳||||穴。『东官,有事吗?』 

『有,』司徒暘谷将注意力转回主子唐彧文,『上次向您报告过,有些鼠辈因为蜜雪莉雅拍卖会事件和唐门结了梁子…』 

『嗯哼,然後?』 

『他们最近展开报复行动了…』 

『喔?』唐彧文一手支颐,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挑眉开口,『他们做了什麽呢?』 

应该说,他们能做什麽呢? 

唐门能在各方帮派,各路组织间毅力不摇,占有一席之地,可是有它的背景,有它的能耐… 

这些低等的杂鱼,对唐门根本分毫不构成威胁。 

『还能做什麽呢?』东官轻嗤了声,『只能耍些低下的技俩罢了。门里有几个高层干部最近受到些不明人士的突击,虽然没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也没能逮住那些攻击者…』 

『逃窜是鼠辈的唯一专长…』西官冷笑。 

『虽然不造成威胁,但是一直被骚扰也是很麻烦的事,…副总,您任为现在的情况,该如何行事呢?』 

唐彧文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公布下去,要门里的所有人戒备,东官,你去查出主使的集团是谁,还有他们的据点,人数…』 

『副总的意思是?』 

『敢来惹唐门,就要灭亡有的觉悟。』支在手上的脸凛然一肃,露出严峻冷酷的笑容。 

这就是唐门的下任龙王,唐彧文,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著精敏骠悍的决策能力。 

『知道了。』司徒暘谷恭敬的点头,『那麽,属下就先告退了。』 

『告退。』司马玄度微微颔首,与东官一前一後的步出办公室。 

多事之秋…唐彧文在心中暗忖。 

他将身子移开桌面,办公室椅朝後一转,面向落地窗。 

方才的阴雨已停,阳光刺穿云层,洒落地面。 

秋天午後的天气,多变而不定。时晴时雨,或炎或凉。 

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复杂而诡谲多变。 

好累,好烦… 

他需要找个人来聊聊…听他抱怨… 

打开手机,迟疑了一会儿。 

药效是前天发作的…依照经验,两三天内不会再复发… 

确定行程之後,他迅速的按下好友端木彤的号码,留下简讯: 

“晚上十点在老地方见。” 



5…3 

一样的店,一样魔魅诡幻的气氛,一样笼罩在迷幻幽离的蓝调音乐中,一样的座位,一样的人──目前只来了一个。 

唐彧文啜食著杯中的酒,瞥了眼腕上的表。 

十点半。超过约定时间,他约的人却尚未出现。 

啧…他蹙眉,不悦的再次按下手机的拨接键,结果仍与前几通一样,无人接听。 

端木彤是死到哪里去了… 

好样的,之前和宫千岁闹翻跑来向他哭诉,现在换他心烦了,那家夥却跑得不见人影…。 

哼…沉醉在两人幸福世界的有产阶级… 

要不是他最近行动不便,他的後宫嘉丽三千人比祈连山下好牧场的牛羊还多十倍咧! 

悻悻然的低啜著杯中物,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愤世嫉俗。 

唉… 

其实他自己很清楚,虽然他的爱人多不胜数,但每个爱人都像狡兔,各有三窟,他和她们交往,只有肉体接触,心灵生疏,各取所须之後,便各走各的路。 

灵与肉分不开,一方满足,另一方则乾涸。 

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孤独。像单飞的鹜。 

『先生,今天只有您一个人来啊…』酒保边摇著调酒瓶,边和吧台边看起来万分无聊的唐彧文閒聊。 

『我约了人…』他笑著晃荡著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中起波澜,看起来像液态的水晶,『他还没到,可能也不会到吧…』 

『这样啊…』酒保将瓶子放下,拿起另一个杯,承装瓶中的酒,『是那个常和你来的先生吗?』 

『嗯…』他闷哼一声,默认。同时也终止了话题。 

酒保默默的擦拭著酒杯,蓦地,目光向前方一聚,停止了手边的动作。 

『先生…』 

『嗯哼?有事吗?』啧!现在的酒保怎麽越来越罗嗦了! 

『好像有人来找您…』他举起杯子朝唐彧文的後方一指,『看起来似乎不是之前的那位先生,但是又有点像…』 

唐彧文扬起眉,好奇的要转身看看是谁。 

但是在他正准备将旋转椅转向後方的时候,那名意外的访客早一步拉开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您好,唐先生。』 

『端木敛?!』唐彧文讶异的惊呼。同时,也狠狠的悸动了一下,『你来这里干嘛!?端木彤呢?』他边说边打量著端木敛。 

脱下实验袍,换下那洗到发白的三件一百廉价上衣,穿上长袖弹性布料的黑色T恤,略为宽松的刷白牛仔裤,整个人和平时不修边幅的实验狂形象天差地远!看起来简单而有型。 

『彤大哥不在…』端木敛看起来一点也不生疏的接过了酒保递给他的MENU,『他的手机放在家里,我看到您留的简讯…』他扫视了手上的酒单,片刻,向酒保点了杯调酒。 

动作自然到让唐彧文微愕。 

『你有来过夜店?』好样的端木敛,真是深藏不露… 

到底还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呢? 

『偶尔,和同学一起来的…』他对唐彧文浅浅一笑,微弯起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他的眼。 

心脏再度狂烈一悸,唐彧文撇开眼,盯著自己的酒杯,举起,啜饮。 
『端木彤跑去哪了?…』 

『彤大哥和千岁有约…至於详细地点,我不清楚…』 

唐彧文皱起了眉。 

倒不是因为被好友放鸽子而感到不悦,而是… 

而是端木敛竟然亲溺的直呼宫千岁的名字。 

他叫他千岁呢…才认识几个月,他就称人家千岁呢… 

而他,他和端木敛认识十年了,却依然还是“唐先生”? 

不知道为什麽,这样的差别待遇让他很不满,心里闷闷的。 

『既然他不能来,你打电话通知我不就好,干嘛跑来…』 

『因为我想见你。』 

『呃!?』什麽?想见他? 

这句话的引伸义可以有很多,他不知道端木敛所指的是什麽。 

『我担心您突然发作…』 

『喔…原来如此…』唐彧文释怀一笑,『你怎麽知道要来这里?』他记得简讯上并没有写明地点,为什麽端木敛找的到他? 

『唐先生总是和彤哥哥约在这家店见面…』 

『呵呵…你和你哥的感情真好啊,连他常去的店都知道…』唐彧文轻笑,他是独子,无法体会兄友弟恭的手足之情。 

『不,不是。…』 

『嗯哼?不是?』 

『我只知道彤哥哥总是和你在这家店见面。』 

唐彧文喝饮的动作停止,他转头看著端木敛。 

『你…的意思是?』 

『我只在意和唐先生有关的事。』 

现场沉默了片刻,两人凝视著彼此,一个眼神坚定,一个犹疑不定。 

『哈哈…看不出来你这麽崇拜我…』唐彧文闪避开端木敛的视线,转过头,喝著杯里的酒,藉此逃离那尴尬的气氛。 

『不,不是崇拜。』端木敛盯著唐彧文,字正腔圆的开口,『我喜欢你。』 

『噗!』唐彧文灌了满嘴的酒顿时像圣诞节的烟火,高速蹦射飞溅,像是火树银花,在空中撇出一道蒙胧晶莹的雾水。 



5…4 

『你说什麽?!』无视於被喷了满脸湿的酒保哀怨的眼神,唐彧文拉高声音的质问。 

『我喜欢你。』无视於瞠目结舌,威胁意味高於询问意味的语气,端木敛冷静的回应。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心里五味杂陈,除了震愕、讶异之外,还有惊喜这个成份。 

『我知道,我喜欢唐先生。』再次坚定的复诵了一次答案,『唐先生知道我在说什麽吗?』 

『不知道!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是哪里听不懂呢?』端木敛不解,他明明就说得很清楚啊?『我喜欢唐先生,非常喜欢唐先生,喜欢唐先生的人,喜欢唐先生的个性,喜欢唐先生的身…』 

『闭嘴!』唐彧文制止了端木敛的爱情宣言,他又羞又恼的将脸撇开,一手揉按著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端木敛乖乖的停止发言,平静的看著唐彧文。 

『什麽时候开始的?…』大掌撑著额头,沉默了半晌,淡淡的吐出问句。 

『嗯?』 

『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他端起玻璃杯,喝了口酒。 

他猜测,端木敛的回答会是一个月前。多年的情场经验告诉他,端木敛端木敛是因为和他发生关系之後一时迷惘,误把短暂的心动当成是喜欢。 

就算心里已有答案,但是他却为这个答案感到无奈,有种淡然却悠远的悲哀。 

『十年前。』端木敛顿了顿,接著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从彤大哥的生日会上,第一次见到唐先生开始,一直喜欢。』 

『噗!』唐彧文再次喷出嘴里的酒,绽放出今夜的第二枚烟花。 

『你说什麽?!』十年?十年!十年可以让一个婴儿上小学,十年可以让特洛依战争打完一遍,十年可以让政府公债的发行馀额成长三倍。 

端木敛喜欢他十年? 

为什麽他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为什麽端木敛可以暗恋他这麽长的时间? 

『我一直喜欢唐先生,从十年前的生日会开始,一直喜欢唐先生。』 

『为什麽?!』他忍不住咄咄逼人的质问,『你那时才十二岁,你懂什麽叫喜欢?』 

『我现在二十二岁,蕴酿了十年,我越来越确定对唐先生的情感。我喜欢唐先生,越来越喜欢唐先生。』 

『我是男的啊!』唐彧文反驳,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麽,或许是那小小的道德感作祟,让他不敢对好友的弟弟出手,也或许是因为端木敛不知不觉在他心中占有重要地位,使他不忍毁了这个好青年的大好人生。 

『我也是。』端木敛微微一笑。 

『你是同性恋?』 

『我只喜欢唐先生。』 

唐彧文低吟了一声,接著像是传教士在开导信徒一般,双手搭在端木敛的肩上,谆谆的开口,『听著,小敛,你才二十二岁,是个有美好前程的青年,你的智商很高,相信再几年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然後到国外深造,回国担任大公司的技术人员,你是端木集团的老三,凭著这个名号,有一群女人愿意倒贴,你只是生活圈子小,没见过世面,你社会化不完全,整天只接触实验,认识的人少,所以认为自己没有选择权,你会觉得喜欢上我那只是一种错觉,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浪费在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男人身上,这种事传出去对你也不好,甚至会对你的前途造成坏影响…。』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俨然就像马丁路德发表九十五条宣言。 

虽然,他不知道是自己在劝阻端木敛,还是在说服他自己。不知道是在说给端木敛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总之,忘了这一切。这对你有好处…』 

『不要。』简单一句话,否决唐彧文的循循规劝。 

『你说什麽?!』他有点恼羞成怒的咆哮,『我说了这麽多你听不懂吗?!』 

『我听的懂。』端木敛直视著唐彧文,平静的开口,『唐先生所说的话都不成立。我喜欢唐先生不是因为我没有选择权,我是一开始就作了选择,我选择了唐先生,其他的人对我而言都可有可无,我喜欢唐先生不是错觉,错觉只有一瞬间,而我喜欢唐先生喜欢了十年。我的人生很长,所以我希望和心爱的人共渡这漫长的人生,我不认为喜欢唐先生是浪费生命的事,花时间去勉强自己爱一个不爱的人才叫浪费…』 

『但是我是男的啊!』他咬牙,『这个社会对同性恋依然残酷,如果被别人知道你的性向,那你的前途就毁了啊!』 

『我不在乎。』端木敛云淡风轻的回应。 

『到底要我怎麽说你才肯放弃!!』 

『不管你怎麽说我都不会放弃。』他浅浅一笑,『我喜欢你。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你!!!』唐彧文张口结舌,无法言语。 

在真挚纯然的感情面前,任何天花乱缀、巧言令色的言辞都起不了作用。 

面对诚挚的端木敛,唐彧文舌灿莲花、指鹿为马的高段语言能力顿时瓦解。 



6…1 

『我喜欢你,我喜欢唐先生。』端木敛再次不厌其烦的声明,证明自己的心意。 

『你啊…』唐彧文无奈又无力的撑著额头喃喃自语。 

『唐先生?』 

『…为什麽隐瞒了十年?』 

『我没有隐瞒,只是也没有坦诚。』 

原本他打算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加上前几天在端木信回娘家的时候,受到这二哥的怂恿,便更加确立了向唐彧文坦白的决心。 

端木信毕竟是端木敛的二哥,就算很少互动,他也能看得出这个三弟有心事。 

看得出这个闷葫芦弟弟为情所苦。 

他什麽也没问,只是轻柔、却极具煽动力的说道:『敛,你已经当了二十二年的乖小孩,偶尔也该任性一次…』他淡笑著拍拍端木敛的头,『累积了二十二年份的任性,就算你把端木集团给炸了也没人会指责你。』 

他不想炸了端木集团,他只想要唐彧文。 

他决定告诉唐彧文他的心意。 

『我喜欢你。』 

『呵呵呵…』唐彧文乾笑了几声,举起杯子,想轻啜一口,但却发现杯子里的酒已经被他喝光了。 

无力的长叹一声。 

他看得出端木敛对他是认真的,他看得出不管他怎麽劝说都只是白费唇舌。 

端木敛喜欢他,喜欢他十年。 

一种得意、满足的优越感,一种温暖、窝心的幸福感,一丝一丝的从他的心底飘出,淡而蒙胧的缭绕著他整颗心。 

『臭小鬼…。』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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