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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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富贵-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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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按照通常的剧本,你应该抱住我说,元宝,你受苦了,跟我回去。 

  可花潜现在的表情,竟然是……嫌恶? 

  我愣愣的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只见花潜绕到我前面,面对钱诚说:“我们刚才所说的,全部作废。” 

  钱诚闻言,有一点点惊讶,但随后便微微笑起来。 

  花潜没有再跟我说话,临出门之前又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 

  我在原地站着,眼泪不停的流下来。 

  钱诚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很沉痛的说:“元宝,看来你信错人了……” 

  他还说了些什么安慰我的话,我已经听不太清楚了,我的心已经被扑面而来的幸福淹没了。 

  我不知道花潜所说的交易取消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作出那种嫌恶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爱我。 

  他故意走到我和钱诚之间,手在背后向我做了一个手势。 

  是我曾经教给他的,两根手指曲起,三个手指伸直,代表我爱你。 

  花潜无声的对我说:“我爱你!” 

  我看到它,立刻泪如雨下。 

第十六章 




  钱诚任我哭了一会儿,到后来,大概实在不能忍受了,便走到我身边,轻拍我的背,慢慢哄道:“好了好了,再哭可就要出人命了。” 

  我擦了擦眼泪,心想,不管花潜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总不能坏他的事,于是努力做出很悲痛的模样,低着头,不说话。 

  我怕我演技有差,被钱诚看出我其实欣喜若狂。 

  好在钱诚没看出什么破绽,假惺惺的关怀我:“元宝,为一个背叛你的人,不值得流泪。” 

  于是我抬起头,问钱诚:“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到这个时空来,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剁成肉馅……” 

  “你在说什么?”钱诚皱起眉,不明所以。 

  我于是将自己怎样来到古代,又怎样遇到花潜的经过给他讲述一遍。 

  钱诚听完,抿着嘴问:“剁成肉馅?是奕告诉你的?” 

  “是我在书上看的,不过花潜给我证实了。”我说,又看了看他的表情,不禁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在骗我?” 

  “不,他说的是真的。”钱诚立刻摇头。 

  我见他一本正经得表情,连忙说出自己的条件:“如果你答应不把我当作诈尸给剁了,我就把我知道的那些做生意的知识都告诉你,怎么样?” 

  钱诚看着我,考虑了一会儿才说:“好,我答应你。” 

  我这才松了口气,试探着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作废?” 

  钱诚只是淡淡地笑笑:“没什么,谈崩了一笔生意而已。” 

  我见问不出来,很失望的又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钱诚垂下眼皮,嘴角忽然划起一道弧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便往外走。 

  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院子里的灯都掌起来。 

  我惊慌的在他手里挣扎,一边大叫:“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钱诚外表斯文,可却极有力量,我挣脱未果,被他抱进卧室,压倒在床上。一见到床,我立刻冒出冷汗,手脚并用,想从他身下逃跑,一边努力分辩:“就算花潜不要我了,我也不是随便给人上的,你、你不要趁人之危!” 

  钱诚听了我的话反而笑得更开心,眼睛闪着让我毛骨悚然的光亮,压住我的腿,一手捏住我的两个手腕,另一手开始剥我的衣裳。 

  我以前一直觉得,像女人一样尖着嗓子喊救命,是很没面子的事。可自从来到古代,这似乎是我喊得最频繁的一句话。 

  没办法,谁叫元宝我在古代这么受男人“欢迎”呢! 

  迫于无奈,我只好扯开喉咙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虽然这是钱诚的地盘,可说不定房檐上有路过的武林高手呢! 

  不过,武林高手没有出现,倒是钱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他已经将我剥了个精光。 

  他躺下,从后面伸手搂住我,用一种极为委屈的语气说:“我都说不会强迫你做,你为什么总不相信我……” 

  我气的想转身咬他一口,可被他箍住不能动弹,只好大声质问:“你、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哎呀,忘记告诉你,我也喜欢抱着元宝睡觉。” 

  “那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这样抱着才舒服啊……” 

  “舒服个鬼!”我骂,手肘用力向后顶,“谁要给你当抱枕啊!” 

  钱诚任我挣扎了一会儿,忽然说:“你再不乖乖的,我可要反悔了!” 

  无、无赖! 

  动不动就威胁我要反悔,简直是无赖! 

  我只好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搂着。 

  虽然我发誓要捍卫我和花潜的爱情,可大家都看到了,不是我元宝软弱,实在是碰到了无赖,我也没办法啊…… 

  夜已经很深了,可我仍然失眠,回想花潜今天下午的表现。 

  他故意作出厌恶的神情,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他的态度,如果不是做给我看的,那就是做给钱诚看的。 

  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起,花潜曾经说过,钱诚总是喜欢抢他的东西。 

  钱诚自己也说过,凡是花潜喜欢的东西,他都要得到。 

  对了,想想依依姑娘的遭遇,花潜不再爱她,于是钱诚也不想要她了。那么花潜一定是想让钱诚误会他已经不要我了,这样,钱诚便自然而然对我失去兴趣,放我走。 

  我的卖身契在钱诚手里,就算花潜请武林高手救我出去也没用。他一定希望钱诚能够自己放弃我。 

  可惜,看看今晚的表现,钱诚仍然对我很热衷。他并没有上当。 

  花潜啊,这条路行不通,要想别的主意了。 

  *** 

  钱诚只骚扰了我几天,就忽然变得特别忙,完全无暇顾及我。我不能出门,便私下问府里的家丁,但他们好像都听了钱诚的命令,谁都不敢告诉我。 

  我心里疑惑,于是偷偷溜到前院的书房,隔着窗子,听见里面似乎有几个人在说话。 

  捅破窗纸,眯起一只眼睛往屋里看,就见几个商行的老板正围坐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钱诚靠在桌边,静静听着,并不发言。 

  只听我的宿敌,荣盛货行的郭老板说:“他初到京城,只不过凭些怪里怪气的小伎俩赚了些钱,脚跟都没站稳,只要我们联合起来,不进他的货,看他还能威风到几时!” 

  一个穿蓝色马褂的胖子便摇头:“他现在自己开了一间货行,客人可以自己拿货物,然后在门口统一付银子,方便得很,老百姓都抢着去那里买东西,听说还要开分店呢!” 

  我暗暗笑,这分明就是超级市场嘛! 

  但是立刻有人提出疑义:“什么?让客人自己拿?如果有人偷窃怎么办?难道要搜身吗?” 

  我点点头,是啊,古代没有红外防盗器的嘛。 

  胖子一摊手:“这就是他精明的地方啊,他在门口设了存包裹的地方,店里卖的,又都是锅啊、盆啊一些不能藏在衣裳里面的货物,怎么偷?” 

  “还有啊,他开的酒楼,每点够一两银子的饭钱,就给一张二钱银子的票子,下次再来吃,就可以省二钱银子,多出来的钱,还可以再返票子,这样一来,就教人总要来他的馆子,比打折划算的多,抢走了我不少老主顾啊!”说话的是开醉八仙楼的吴老板,我认得他,因为他酒楼里的扒鸡是一绝,以前花潜常常带我去吃。 

  “还有……” 

  发言的不少,可都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话,最后还是一筹莫展。钱诚对这些没用的老家伙显然有些不耐烦,但并不表露出来,反而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上墨汁,随意在纸上写着什么,甚是悠闲。 

  郭老板看他如此,便说:“钱老板,我们受到的损失还算小,他似乎是一心与你钱记作对,各个举措都针对你而来啊!” 

  钱诚不屑的笑了笑:“他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郭老板忙问:“钱老板,你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主意倒是有一个,不过还需各位联手才好。”钱诚放下笔,扫了一下在座众人,“他现在赚了不少银子,必定要存进票号里,换成银票,随用随取,只要咱们京城的票号不给他存取,他的银子全攒在手里,自然立刻会被不少人盯上,到时明抢暗偷齐上阵,必定弄得他焦头烂额,分力分神,我们再协力反扑,他定无招架之功。” 

  我听到这儿,心里暗叫一声狠,这招釜底抽薪,阴损至极,果然符合钱诚的人品!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认为是个好主意。 

  钱诚于是作了个揖,很恳切的说:“钱记的票号并非京城独家,孤掌难鸣,还请各位有票号生意的暂且牺牲小利,才可换得高枕无忧。” 

  刚一说完,郭老板便带头拥护:“这是自然,人物远虑,必有近忧,不将他赶出京城,我睡觉都会梦到铺子倒闭啊!” 

  听他这样一说,众人似乎都有同感,当下便达成了协议,照钱诚的主意,共同对抗外扰。 

  我看见钱诚的手按在桌案上,几乎将手掌下面的纸捏碎,眼睛里面露出狠狠的光。 

  我见他们会议要散了,便又蹑手蹑脚的溜回自己屋里,急的团团转。 

  花潜果然采取了多个策略,一方面希望钱诚主动放弃我,一方面在生意上打垮他,再将我抢回去。 

  可是钱诚竟然利用地利之便,想出这么缺德又狠毒的对策。如果只是钱财被偷被抢还好,万一碰到亡命之徒伤人害命,可怎么办?! 

  我相信钱诚的心里是爱花潜的,可他竟然下得去手! 

  可惜我现在根本无法通知花潜,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身处险境?! 

  想到这里,我吓得脑袋直痛,一头栽在床上,抱着枕头努力开动脑筋。 

  票号……经济史的课本上似乎介绍过的…… 

  ***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了,小丫鬟来请我去吃饭,我这才发现肚子正咕咕叫呢。来到花厅,见到钱诚也在,心情似乎好的不得了。 

  我坐到他对面,伸筷子去夹鸡腿,忽然听到钱诚说:“元宝,你恨他吗?” 

  “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停下筷子问。 

  钱诚仔细看着我,眼神锐利,一字一顿的说:“过些日子,他就要拜堂成亲了。” 

  我愣了一下,明白了,低下头,想挤出几滴眼泪来,表示悲痛的心情,可惜没有成功。于是颤抖着嘀咕了一句:“他的事,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好险,由于声带过于紧张,以至声音有些走调,听起来倒像在强忍着哭泣。 

  他沉默良久,然后微微一笑:“自然有关系,银票可是你的熟人啊。” 

  “真的?!他和金子成亲了?!”我瞪大眼睛,暗中松了一口气。 

  要死了,再这样被他试探几次,非露馅不成! 

  钱诚点头:“没想到你足不出户,知道得倒清楚。” 

  “那是当然,银票是我的好兄弟,一定能追到金子的!”我得意洋洋的说,心里着实为银票高兴。 

  “好兄弟?”钱诚提高了声音,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那些打击我的话,我很怕他说出来,连忙截住话茬说:“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我想送贺礼给他们……” 

  “你要送什么?”他似乎很意外。 

  “嗯……”我心里暗暗盘算,元宝少爷我从前向来一掷千金,现在虽然落魄了,可为了面子,出手也不能太寒酸,于是说,“我想送他们一栋房子,带全套红木家具,外加一辆宝马敞篷……啊不,是一辆马车。再来,送金子一套钻石首饰……” 

  钱诚边听边点头,等我说完,摊开一只手:“没问题,拿来!” 

  “什么?”我低头看着伸到鼻子下面的手。 

  “钱啊!” 

  “呃……”我抬起头,陪着笑说,“你先帮我垫上好了,等我以后有了钱……” 

  话未说完,就见钱诚一副借钱免谈的表情。 

  唉……不要说他,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那……我教给你一个发大财的方法,如何?”我适时的提起琢磨了一下午的事来。 

  “外加春宵一度。”钱诚立刻说。 

  “不!”我忙摇头。 

  面子是问题,原则更是问题。 

  “那房子和车就算了,首饰也只能买一件,不能超过三两银子。”钱诚大刀阔斧,咔咔咔砍掉了礼单的绝大部分。 

  唉…… 

  我再次叹气,无奈的接受这个寒酸的方案。 

  谁说知识是无价宝?分明只值三两银子! 

  ***

  这是来到钱府之后,第一次出门,钱诚带我到一间手饰行挑贺礼。 

  果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想不到古代的物价竟然这么高,三两银子,只能买到一根极为简朴的金钗,而且,还是靠钱诚的面子,给打了八折! 

  回来之后,我宝贝似的捏着这根金钗,央求钱诚:“明天,或者后天,我想当面向银票道贺……” 

  他不怀好意的说:“不如等他们成亲那天,新郎新娘都在,岂不更好?” 

  我摇头:“金子见到我一定会生气,那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我希望她能快快乐乐的,没有遗憾……” 

  “难道银票见到你不会生气?”钱诚挖苦人的本事果然高,我左躲右躲,还是被他刺中伤疤,心上疼了一下。 

  我闭上眼睛,等疼痛过去,才抬起头:“不会,因为我们是好兄弟。” 

  “好兄弟?”他嗤的一声笑出来。 

  我见躲不过,干脆看定他说:“我早知道是银票告诉你伟哥的配方的,所以你打击不到我,别再浪费时间了。” 

  他显然是真的吃惊了,愣愣的看着我。 

  我摊了摊手:“原因很简单,因为伟哥的配方,我只对银票讲过,花潜不会说,我也没有说,那就只能是银票了。” 

  对,我一早就知道,我也气过,气他出卖我,气他嫁祸我。可是,一直气只会教自己心痛,不如忘记吧,反正假药的风波也已经解决了! 

  记得我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天,当时的银票,将仅有的半块饼让给了我。无论如何,他不是坏人,他或许只是有他的难处。 

  这种事我也做过,小时候我尿床,因为怕挨揍,就偷偷将湿褥子和玉玺的掉换过来,害他屁股被打了好几下。 

  他一直知道是我干的,可直到现在,也从来没有说穿过。 

  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我和银票也是好兄弟。 

  钱诚看着我,还想说什么,却忍住了,忽然低头吻住我,舌尖和嘴唇,都是凉的。我想躲,可被他按住头,躲不过。想挣扎,又被他整个身子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我也不敢咬他,我怕激怒了他,他又要反悔。 

  我就是个胆小鬼,一直退缩,直到退无可退。 

  最低限度,我想保有我最珍贵的那些东西。 

  钱诚离开我的嘴唇,自嘴角开始,慢慢吻去我脸上的泪珠,直到我的眼睛,停住,他说:“原来你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你有一双纯净的眼睛。” 

  一时间,我恍惚又回到清水镇的花宅,书房里,花潜捧起我脸说:“元宝,你有一双纯净的眼睛。” 

  他还说:“元宝,你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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