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怀袖,谁可与煮酒 by 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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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怀袖,谁可与煮酒 by 雏微-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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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再而三,你就不无聊?”
“耶,既然任好你不无聊,我怎么会无聊呢?”
姬任好很有一种冲动。
活埋掉这白毛。
他默默的吸了一口长气,正要再诱惑诱惑,瑄分尘抬起笔,顺手在他唇上画了两撇胡子。
随即是大笑,瑄分尘也没想到自己忽然使出这一招,笑的几乎锤床。姬任好一张脸铁青,他也想象的到自己是什么样子。
“瑄分尘!”
他一把扯开身下人衣服,瑄分尘抬头看了一眼,又一声爆笑,笑的身体全蜷起来。姬任好差点气昏了,恶狠狠的道:“你等着!”
感到身上人离去,瑄分尘笑了好一阵才停住。姬任好洗了脸飞快回来,二话不说,将人压倒。手下一摸,那人双腿间鼓鼓囊囊,早笑成软趴趴的了。
姬任好恼的七窍生烟。
他捉住瑄分尘的唇,强劲的吻他,舌头与舌头纠缠在一起。一只手三下五除二,把身下人衣服扯的光溜溜。
都是成熟的男人,知道哪儿最能挑起欲望。
瑄分尘喘息着,去抓他的手,被姬任好反抓住,扣在身侧。两人的身体赤裸了一半,用力的摩擦着,不久就烫起来。
瑄分尘红着脸,还是分外生涩。姬任好搓摸了会他的分身,俯下去含住,不要多久,就坚硬如铁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姬任好强行想坐下去,想笑又叹气,道:“活了三十年,没见过这样强Jian的……”
姬任好倒是一时气急了,回过神来,自己也想笑。他想留住瑄分尘,但这样逼他,有什么留住可言?他欲望也硬了,一不做二不休,摸出香膏来上。瑄分尘通了人事,做也做过了,再来欲迎还拒反而做作,叹一声也就受了。
两人纠缠喘息,一夜绸缪。
次日又是姬任好先起床,他梳洗了,到书房办公。忽然若颦匆匆进来,脸色极其难看。
姬任好听了,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混帐!”
姬任好站起身来:“我什么时候要送每个门派三万两银子!”
跪着的几个送信人瑟瑟发抖,一人道:“属,属下确实是把阁主的信秘密收藏,连夜赶路,但送到他们手里后,就变成了……”
旁边人奉上一封信,道:“有帮派昨天来要银子,这就是。”
不读则已,一读,姬任好盛怒!
“很好,很好!同甘共苦,共保安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你们这信送到狗嘴里去了!”
啪的一声,紫檀木桌崩裂,碎片砸的一地都是。
“全拖下去,每人一百刑杖!”
普通人皮粗肉厚的,四十杖就得剩半口气了,练过武的一百杖,有命在就还不错,可见姬任好当真盛怒,他此刻的心情,与伏青主倒有些相似,眼看盟主宝座就在眼前,忽然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如果知道罪魁祸首,五马分尸挂上城门,那就是真的了。
九霄负责阁内消息信件,此时也跪在堂下,一字不敢发。姬任好看向他,冷笑道:“你选的好人!”
若颦上前,小心翼翼道:“阁主息怒……照颦儿看,这显然有预谋,况且送信的,都是麻利的快手,能无声无息十几封信全换了,武功必定极高,责怪他们,也没什么用,反而气伤阁主玉体。”
姬任好勉强平下神色,心里起了杀意,一转眼,想莫不是瑄分尘弄的?
世上最了解他的人,除了姬流光,若颦几个,就是瑄分尘。他送信,外人绝不可能知道。
转念一想,瑄分尘这段时间与自己形影不离,上床下榻,连阁门都没有出过,怎么可能换信,又毫无证据。
下了追查令,回转房间,瑄分尘才醒来,眼神有些朦胧,分外可爱。
他微敛了神色。
“阁主,阁内清查完毕,无人离岗,只有两人玩忽职守,喝醉了酒。信是颦儿交给九公子,再交给送信人,纰漏多半在路上,只是……”
“玩忽职守者,斩!”
姬任好冷冷道:“只是什么?”
若颦回头传令,试探着道:“阁主房内……要不要查?”
姬任好神色酷厉,道:“废话!”
“无论是谁……不剐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信既然送出,哪有收回的道理?眼前的宝座忽然崩塌,只好先改为怀柔,如数送出银子,安抚各门各派。只是想光明正大称霸,恐怕有难度,除非再撕破脸!如果撕破脸,他岂非和伏青主沦为一路人物!
想到三十年才有的机会,姬任好眼带血光。
若颦退下,他忽然道:“等等。”
“琴部脱不了责任的,送到西北苦寒之地开矿,把伏青主一路送过去,务必要看好他,按安排的做。”
若颦去了,带来一个消息和一个人。
“阁主,那祁家又来了。而且他说……他上次进来,看见阁主与瑄隐者是那等关系,不答应,他就通告天下……”
姬任好大怒,干脆利落的道:“把他拖到城中大街上,用力抽二十棍,让所有人都看见,抽到说不出话为止!”
来人是九霄。
他直跪下地,道:“阁主……他们虽然有责任,但一没有送信,二能力不高强,哪能算的了那么远呢?绝大部分错在九霄,请阁主责罚。送去西北,一生的前途断送……”
姬任好淡淡道:“尸位素餐,就不要吃这碗饭!”
九霄还要说话,他又道:“你不必担心,放他们去一两年,知道教训了就回来。”随之脸一板:“别以为不罚你,扣一年薪俸,同时面壁三个月,没有事情,不许出关!”
他垂头应了,姬任好忽然道:“你最近神情,怎么有些古怪?”
“从伏青主起,你神情如常,说话却总偷瞟,尤其避开我和瑄分尘,有什么心事?”
九霄惶然色变,知道姬任好怀疑到头上:“阁主恕罪……九霄为难了瑄隐者,怕阁主责罚。”
姬任好意料之外,九霄吞吞吐吐,将赎剑一事讲了。
姬任好笑道:“他不说,是意料中事,你不懂他,以为会被告密么?”
“你也越来越厉害,我的话当耳旁风。”
九霄爬前几步:“不……不是,我……”他眼圈儿红了,道:“阁主给他抢走了,我不高兴……”
姬任好莞尔。
“你从小跟我长大的,六部中我最放心你,否则也不给琴部。我欢喜他,并不是疏远你了。”
他轻抚他头顶,道:“我的小九霄。”
九霄乖顺的低头,欢喜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不解决不行。二十棍揍完,他说出自己与瑄分尘的关系,别人也以为是污蔑。但看祁家,不达目的不罢休。
瑄分尘在看书,搂过去,上亲亲下捏捏。
下一句,凑到他耳边:“分尘,我们成亲吧。”
瑄分尘差点儿把书扔了。
“不然,你让我怎么放心呢?”
瑄分尘沉默,他知道姬任好时刻都提心吊胆着,怕自己忽然远去。
这几天,求欢的次数也明显减少。姬任好总是看着他,犹疑的看他,那点惶恐,让心尖上揪起来,很疼。
落花人憔悴。
他决定要还十五年的情。
“你疯了……这种事也能光天化日。”
这一句让姬任好听出了端倪,狂喜下一把抱住他,道:“我保证将是前所未有的盛宴,绝不外传。”
瑄分尘面无表情的道:“你的第一句话和第二句似乎很矛盾。”
姬任好微笑,娓娓道来。
“如果我对外扶正顾姬,对内换成分尘你。一可以享受奢华的婚事,二省的祁家来罗嗦,岂不是绝妙?”
瑄分尘沉默良久,道:“果然绝妙。”
“你让我顶着她头衔来成亲?你鱼与熊掌兼得,有妻又有子,我来欺侮她们吗?我是你的……你爱成亲就成亲,恕我不奉陪。”
哈……没想到他也有这样一天。
心内竟然冰凉,负袖出门。
“我就爱你吃醋的模样。”
姬任好一手将他抱回来:“今天晚了,明儿告诉你一件事。”
瑄分尘想挣脱,那人却笑着,无限宠溺。
瑄分尘坐在亭子里,浑身如针扎。
他很不想见顾姬。
远处莲步姗姗,女子面有喜色随若颦来,牵着个三岁小男孩。
“你们下去。”
若颦欠身,所有下人都退了。
顾姬见到瑄分尘就变了脸色,姬任好适时道:“你的要求,我都不会答应。”
她颤声道:“阁主厌烦顾姬,总得顾儿子……这孩子父亲都不认得,顾姬只希望阁主尽点心力……莫要太狠心!我们还比不上一个外人么?”
将小孩推到身前,道:“叫爹!”
男孩清脆的叫道:“爹!”
他很漂亮,眼睛很大。
瑄分尘知道外人是谁。
他感到痛楚,想要离去,但挪不动脚步,胸口结下的疤钝钝的疼,一如当初五指,直扎进去。
他避开孩子的目光,觉得自己像一个坏人。
姬任好却道。
“是谁的种,你最清楚!”
这句话很像一枚炸弹。
除了小孩子,都被炸的跳起。
顾姬脸色惨白,道:“你……你……”
“你有孕时,我就知道了。”
惊惶变为恐慌,顾姬跪倒,不自觉把小孩紧紧搂住:“阁主……我……不是……不是……阁主饶命……”
她知道姬任好心思深沉,手段毒辣。这三年她做的每一件事,那样可笑。这一顶华丽的绿帽子,足以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男孩叫道:“娘,你别哭,我去教训爹……”
顾姬捂住他的嘴,一个头磕出血来,语无伦次的道:“顾姬愿死!我愿死,求阁主大人大量,求你放过我儿子!他只有三岁!他只有三岁!”
姬任好弹一指,不久若颦来到。
“送他们回房。”
女子几次都没爬起来。
瑄分尘不知该说什么。
姬任好从后面抱住他,柔声道:“这种事也告诉你了。”
“你为什么误会?我当惯了上位者,但还不至于这般自私。我不能容忍别人这样对我,所以也不会这样对你。”
“我知道你很难受,好似身份尴尬,又对不起她,但并不是这样。我一心一意的喜欢你,很想与你成亲,觉得让她出面,方便一些。不过自然,如果你不喜欢,我绝对不会再提。”
姬任好的声音很澄澈。
那一刻,瑄分尘沦陷了。
  婚事重
自己一定是疯了,瑄分尘想。
玲珑笑语响起:“请瑄隐者。”
他心很乱,出去很尴尬,不出去,则更像害羞又矜持的新娘子。
喧闹十里可闻,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大红绸缎结成花朵。金珠为灯,白玉作阶,青石碧翡,红罗绛缎,丝竹声远远飘荡。
一进入殿堂,鼎沸人声没了。
瑄分尘任使女带领,坐上高座。姬任好在最外面应付宾客,这里全是怀天阁内部人员,绝不许外人混入。他果然没撒谎,顾姬除了名字,连人都没出现过。
他竟有些慌张,不去看那些人,这时大门打开了。
华衣盛装,姬任好神话的美貌眩晕所有人。
瑄分尘的心脏强力鼓动着,闭上眼,忽然不太后悔了。
如果殿下有一千个女人,必然有九百九十九个在戳他脊梁骨,还有一个早就瞎了。如果殿下是一千个男人,必然有九百九十九个在心里踹他,还有一个是才瞎的。
姬任好坐在他旁边,两个位置一模一样。手指悄无声息,牵住了他的衣袖。
瑄分尘垂目,自己不肯改装,姬任好全都依着,只在素白袖口绣了一道红线。那人牵在线上,轻轻捏着,无限的欲语还休。
“……你……”
“我看起来如何?”
瑄分尘的心脏又剧烈鼓动了下。
他知道是姬任好的计策,知道他故意装柔情,也知道他根本目的是把自己拖入泥坑永世不得超生。但他就是挣扎不动了。
忽然殿中漆黑,所有灯烛一齐熄灭!惊呼中一声轻笑,一朵火苗出现殿顶,越彩采绝色容颜蓦隐蓦现,五朵火焰同时腾起。
两朵在手,两朵在足,还有一朵簪在头上。曼妙倒翻,飞天而舞,五色长带飘飞,令人屏息!
灯烛又亮,厅中亮若白昼。越彩采早跪地面,道:“舞部越彩采,恭贺阁主瑄隐者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瑄分尘极窘,姬任好笑道:“你的舞又精进了。”
越彩采巧笑倩兮:“阁主赞誉,我一人怎么够看。”
八十一名少女一齐起舞,丝竹管弦,殿中立即喜气洋洋,繁华富丽极至了。
琴部,书部,画部,舞部,棋部掌主入坐,谈弈秋一人坐到角落里,不发一言。九霄一直抿着嘴唇,眼睛一转,站起来道:“瑄隐者,我敬你一杯。”
越彩采在桌下按他,温润之楚宣却没说话。
这与阁中势力分布有关,九霄终究不甘,越彩采与他交好,所以阻止,书部画部默许,是借他看看姬任好究竟怎样想。这婚事没有效力,就好像两人为了讨自己欢心,买了一个特大特大的蛋糕,但大过天去也只是蛋糕,永远变不成结婚证书。
他们担心瑄分尘会参与事务。
瑄分尘勉强道:“多谢。”喝了一杯。
九霄敬了三杯,笑道:“我有一曲,瑄隐者知道是什么吗?”
转弦拨调,不等他说话,就开始弹了。
瑄分尘一直觉得会倒霉,现在看,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准的。
无数双眼睛下,他难道能说,不知道?
“九公子忘了,这曲子我五年前听过,是姬阁主传授的,当时我就在一边。”
他一本正经。
九霄一呆,姬任好掐了他一下。
“是我找到一本极古曲谱,倒不是传授,小九,看来你的琴艺也炉火纯青了。”
越彩采默默的将茶喷在桌下。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谎撒的溜,姬任好顾着瑄分尘的面子,九霄怎可能不顾姬任好的面子?
捏捏几乎气跑的九霄,总结道:“小九美人,你就从了吧。”
若颦忽然莞尔,悄悄说了句话。
姬任好长眉一扬,笑道:“喝酒宴乐,不够喜庆,我倒有个主意。”
若颦擎来一筒签,一个色子,姬任好一抛,抛到温润之,抽了几圈,轮到九霄。他明了这个游戏,眼睛又一转。
“得此签者,作画一幅,饮酒一杯,下家饮酒三杯。”
他悄悄用力,把“三杯”的“杯”抹去,刻上“缸”,然后若无其事还签,饮酒,画画,然后抛色子。
越彩采坐他旁边,再过去是温润之,楚宣,谈弈秋,瑄分尘,姬任好。他算计好,抛出个四,立即密语谈弈秋,抽那张做手脚的。岂料那人闷头喝酒,连签筒也不理。
若颦自动略过,让瑄分尘抽。
瑄分尘恰好抽到,忍不住笑了,递给姬任好看。
姬任好说句话,他就抛了个一。
三大缸酒摆在九霄面前,姬任好善意的告诉他,喝多久都没关系。
“贵妃醉酒一支,自饮三杯。”
这是楚宣抽到的。
越彩采笑的花枝乱颤,温润之也忍不住,喷了。
“阁主,属下不能胜任……”
姬任好手一抬:“哎,不一试,怎么知道呢?”
六部部属全在此,楚宣坚毅的面孔快扭曲了,终于起身道:“实在不会……”
“我教你。”
越彩采腰肢款摆,挑了兰花指。身周一旋,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除了娇小,活脱脱就是一杨妃。
楚宣只好抬手,好似提线木偶,道:“海岛冰轮初转腾……”
全场笑翻了。
越彩采笑道:“别笑,别笑,你们笑什么!”她水袖一翻一卷,接道:“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瑄分尘终于也撑不住了,悄笑道:“哪是杨妃,完全是安禄山……”
温润之看着,起身笑道:“阁主,让他扮唐明皇还差不多。”
“哦?但贵妃醉酒中没有唐明皇……”
温润之笑道:“这词自然得改,杨妃孤零零一人,像什么话呢?”说罢淡黄袖袂一抬,唇微张,唱的竟是地道的贵妃醉酒。
他一起音,将别人都压了下去,而且后面一段杨贵妃哀怨之调缠绵十分,词也改了,“心系李三郎,竟自把奴牵,牵得奴苦长夜。只好得羞答答回宫去也!”
袖一扬,躺到了楚宣怀里,抿嘴一笑。
瑄分尘忍不住看向姬任好,发现那人也在看他。
手指被轻轻勾住。
他脸有些红,转开了。
姬任好十分得意,有点想在众目睽睽下行亲热之事,忽然一声喝唱,大门打开。
十六位白衣红花的少年走入,推着一个描金绘银的大木箱。为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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