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完美(兄弟- 第4部分

“……”尧尽沉默了会，忘了岁除了跳舞的事以及相关知识，对其他东西都知道得少得可怜了……只是，他没想到，岁居然会连什么是“紧张”都不知道。

“哈哈～～”尧岁大笑，“哥哥吓到了？岁其实是逗你玩的！岁知道什么是紧张，只是岁不紧张而已。所以故意那样问的！”

“……”尧尽还是不说话，只是边脱外套边感叹——岁，真的是长大了。长大到会和他开玩笑了！

“哥哥，你不要不高兴嘛！不紧张是好事，不是么？其实呀，我还真的不理解人们为什么要紧张——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跳舞，不是么？我还是我，音乐还是那个音乐，我还是在跳着自己最喜欢的舞蹈。”尧岁人小鬼大，说话的表情正儿八百的，“我呀，忙着体会那个意境，感受音乐与自己的舞步，哪有空去紧张呢？”这回，他是真的不懂了。

“别管别人，你不紧张是好事，到时就象平常那样跳就行了。”尧尽摸了摸尧岁的头，很安慰，岁他呀，真的只是因为热爱舞蹈才跳舞的，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爱着它，只是自己想跳，何必管别人怎么评价呢？而不在意别人的评价的人，是永远不会紧张的——人，只会为自己在意的东西紧张。

“知道了～～”

在芭蕾舞剧《睡美人》中有许多经典的舞段，像第一幕中《玫瑰慢板》及以后的《婚礼双人舞》、《蓝鸟双人舞》、《花环华尔兹》等。有些段落一直是国际芭蕾比赛上的必选节目。它们充分显示了芭蕾艺术的气韵与动感、协调与平衡，给人们以无限的美的享受。因此，当人们来观赏由著名的华人芭蕾舞搭档尧氏夫妇的小儿子，传说中十分热爱舞蹈而且天赋非常，以至于他那也是十分优秀的哥哥都惭愧到放弃芭蕾舞转而当他的经纪人的尧岁的表演时，都是抱着满满的期待与好奇心而来。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有怎样的表演呢？众人看到那不是十分华丽的布景时，有些失望——追崇浪漫的法国人，很喜欢那些华丽的事物。但他们同时也开始期待，期待那个骄傲自信以至于不需要华丽装饰辅佐的孩子，将有的表演。

孩子出场了，纯白的舞服将他衬托得如同下凡的仙子，纯洁而高远，难以企及。孩子四肢纤细，却好似蕴含着无限的力量。他的每一个跳跃，每一次旋转，乃至每一个前进与站立，都体现出他的优雅、轻灵与奇异融合其间的力量。非专业的人，无法自拔的沉迷其中；专业的人，即使看出他与舞伴的配合并非天衣无缝，看出他是一个习惯独舞的人，却仍为他的舞步啧啧称奇。他们再次叹服于东方人对“意境”的把握，不仅是面部表情，包括他的每一个肢体动作都能够让人们感受到主人公随着故事的发展，不断变化的心境。

当故事终于落幕，当尧岁一再弯腰致谢，当掌声雷动的时候，尧尽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坐在椅子上，彻底昏睡过去。

“哥……”尧岁抹着自己的眼泪，看着脸色苍白的哥哥，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终于发现，哥哥其实也只是个凡人，会累会难受会晕倒……想起自己对哥哥的诸多要求，尧岁告诉自己以后不可以再那么懒了，而要努力学习，好好听话。这样，哥哥才不会生气不会着急，才会心情好，身体好！已经很听话的尧岁，从此以后变得更听话，和哥哥睡在一起时，即使三更半夜醒了过来，也不会再偷偷下床跳舞了——万一哥哥也醒过来，发现了，他会担心的。尧岁这么想着。

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底子好，好好的睡过一觉，吃了一堆妈妈给准备的补品好，尧尽的身体也恢复了以往的健康。但与几天前的繁忙相比，最近的他真是十分悠闲——不用忙着追踪别人，不用忙着给弟弟准备大型演出，不用忙着期末考……什么都不用，只要在家中做做家事，养养小花，看看书，偶尔出去锻炼锻炼身体/////其实，这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忙很充实的生活了，但对尧尽而言，还是不够！他不能再这么闲下去了……

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尧尽，忍不住睁开眼，转头凝视尧岁可爱的睡颜。弟弟真的是……越大越美了，渐渐的出落得比仙子还要迷人。弯弯细细的眉，长长卷卷的睫毛，小巧可爱的鼻子，分嫩嫩的脸颊，还有……还有那引人犯罪的红唇。记得，弟弟笑开时，就会露出那排洁白整齐的小牙，真的十分可爱！一颗一颗，都是那么的小，还有点往内倾，这使得原本就小的弟弟看过去更小更可爱了！

等到尧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尧岁的唇。轻轻的按压着那柔软的唇，尧尽控制不住自己变得干燥的口舌。咽了下口水，他想滋润下自己那干渴得似乎要冒火的喉咙，却只是让自己更渴而已。心脏象是被什么抓住的紧张感，引起他略微的窒息感。他的手心开始不受控制的冒汗，右手颤颤巍巍的往下，来到自己那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的欲望之源。一次又一次，他看着弟弟的脸，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抚摸自己，追求那极致的快感。

他恨自己，居然会控制不住自己那过分脆弱的身子，对着纯洁的弟弟做出和那个男人没什么区别的事。可是，他停不下来，十八岁的他，忍耐了太久太久的他，无论如何他停不下来——这时的他，已经有些狂乱的他，怕是即使弟弟醒过来了，他也无法停下来吧？何况弟弟睡的那么香，毫无防备的他甚至为狂乱的他绽放笑颜！天！尧尽在那个笑颜的诱惑下，理智全失，忍不住一个翻身将弟弟压在身下，吻上那他渴望了许久的唇。悄悄的拉过弟弟冰凉、白嫩的小手，抚上他那炙热的欲望。“哦。”一声轻吟，他在弟弟的手上达到了高潮。

满足了欲望后，尧尽只觉得无止境的空虚与无力。控制着心中的罪恶感，他快速的将弟弟以及床单上的液体擦去，整理好衣物后，他走进浴室，端出一盆清水，将弟弟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岁。对不起……脸盆中，有尧尽悔恨的泪。他竟然，趁弟弟睡觉的时候，玷污了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精灵，他最宝贝的人儿……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积压太久的渴望——他从来不曾压抑过自己，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而今他想他必须学会忍耐。他不可以，再这么做了……

欲望，绝对是身体的快感之源，心灵上的痛苦之根。没有了欲望，人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将会为何快乐，又该追求什么，活着有什么意义；没有了欲望，人也就不知道什么是失望，什么是痛苦，也就不会有任何弱点。但是，现在不是讨论没有欲望会如何的时候！人类，尧尽，有着确切实在的欲望，并为之苦恼着，他该怎么办？他该如何摆脱这种困境？尧尽的人生，第一次，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以往，他只要用心去学，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掌握不了的技巧。但如今，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减少自己对弟弟的渴望，甚至这种渴望在那一夜过后有越演越烈的趋势。那难以忘怀的快感，时刻诱惑着他，再一次，一次就好……真的……只是在脑中想着尧岁的样貌，并靠此寻求高潮对尧尽而言已经不够了。他想要实实在在的人，要岁的小手的抚摸，要亲自亲吻岁那迷人的唇，脸颊，颈子，锁骨，胸口……如果，如果不满足自己那可怕的欲望的话，尧尽怕自己会在哪个白天控制不住自己，将在他面前展现优美舞姿的弟弟给扑到在地！

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感受着自己越演越烈的欲望，尧尽觉得……还是，还是……再一次吧，真的，一次就好！他开始忘记自己那天的悔恨，忘记自己的泪水，忘记自己的誓言，甚至忘记自己对那个曾经袭击过尧岁的男人的痛恨，只是记得……要“再一次”。

谁说的呢？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第三次……也许，那个人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矛盾与挣扎吧。然后，他终于输给了自己的欲望，终于明白人类的心灵再坚强，再伟大，却还是斗不过自己那酷爱追求快感的身子——什么苦难，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那好像要把自己逼疯的欲望！

就这样，尧尽在无限的悔恨与控制不住的欲望之间，不断徘徊，循环往复，度过了自己的十八岁，迎来了他的十九岁。

十九岁的尧尽，即使内心有痛苦，有矛盾，有煎熬，在外人看来，却仍是冷淡的、高贵的、不可亵渎的完美的化身。十九岁的尧尽，考上了法国著名的大学，却放弃了这个别人求也难得的机会——离家太远，他不想和弟弟分开，就是他给别人的理由。

九岁的尧岁，是法国的名人，他的名气不输他的父母，也不输他的哥哥。同样著名的兄弟，却有着如此好的感情，这让法国人，欧洲人，无法理解——他们的感情，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他们是不是……有媒体开始报导，有记者表示要来他们家采访，甚至狗仔队跟踪。尧尽烦不胜烦，尧爸爸和尧妈妈也很苦恼——他们不希望局面演变成这样，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着自由快乐的生活。可是……

于是，经过商量后，尧尽在尧岁的保证下（他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半夜起来跳舞了！也不会睡在地板上），搬出了弟弟的房间，睡回自己原来的房间。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他们接受了一家在法国全国都颇有名气的电视台的采访。

尧爸爸是中国味很浓的“知识分子”——即使他本身是个有名的舞蹈家，但他因为热爱祖国文化而在平时对其多有研究。采访中，尧爸爸很系统的给法国人介绍了属于中国家庭特有的“伦理观念”，告诉他们，在中国，家，才是个人的依托。人活着，大部分时候是为自己的家做贡献的——为了家人，中国人甚至可以没有自己！家是中国人生存的地方，也是中国人的精神寄托，价值所在。“大部分中国人，活了一辈子，都是为了自己的家而已。”

尧爸爸的话，尧爸爸的介绍，配以法国人平日对他们的了解（众媒体的报导众，对尧尽疼爱弟弟的事，多有夸张——尽管，他本人已经很夸张了/////），让他们开始为这种与西方的“个人主义”完全不同的文化所深深感动。失去信仰，失去依托，茫茫然为了自己却也不知道自己“目的”何在的人们，开始想方设法的了解学习所谓“中国文化”。尧尽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竟会在无意间，给法国乃至欧洲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但是他也无所谓——只要那些人，不要来烦我，不要伤到岁就可以了。至于他们爱做什么，欣赏谁，喜欢什么文化，关他什么事呢？

尧尽只能庆幸——分开睡以后，面对的诱惑不再强烈得让他无法忍受……也许，他还会做出让自己总在事后悔恨的事，但至少，可以减少很多很多。他也可以，余下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学习那些为了岁，必须具备的知识与能力啊！还有，别人羡慕的眼光，可以让岁更加的为他这个哥哥自豪，让他更加的在意自己～～

第四章
二十岁的尧尽，在大多数同龄人还在学校中做着幼稚的学子时，已俨然是一个忙碌的社交家了。不过，他大概是世界上最冷淡的社交界红人而已——人类社会就是这样，只要你有本事，就算性格再坏，人们也会趋之若鹜。一旦你平凡而无长才，就算是最善良的人，也不会有人多看你一眼。

尧尽看着旁人的样子，发现自己当时的心情仍是没有什么改变。即使他因为弟弟而觉得自己的生命很充实，很快乐也很有意义，但对于别人，他还是只觉得心烦与难以忍受。除了弟弟，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亲近谁，喜欢谁，甘心为谁改变自己。但是弟弟不一样，随着他的声名鹊起，随着他越来越多的表演，他越来越忙碌，也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触。弟弟身边有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也热衷于和那些人交流——交流跳芭蕾的心得，一起研讨新的表达技巧，研究大家作品的意义……

尧尽渐渐的不再冷静，他开始变得焦躁。长大的弟弟，有了越来越多的属于他自己的意见，也越来越了解他——他因此懂得如何说服他，如何哀求他，如何让他放手以给自己更多的自由，去和别人沟通，去向别人学习。刚开始时，尧岁只是经常和一些女性老前辈交谈，向他从小观赏的芭蕾舞剧中的人学习。这样的人，遍布世界，尤其是欧洲各地，尧尽则是忙着从旁翻译。后来，他甚至会主动去寻找那些与他差不多的舞坛新秀，然后用他那不是很流利的英语与对方交流。

尧尽明白，这些都只是因为弟弟太过热爱舞蹈，而这样的练习，弟弟已经到达一个顶峰，他需要借助外力，需要更直接的学习，需要与他人交谈取得灵感……他明白……而且弟弟还是甚少与他人一起练习，大部分时候还是自己一个人练习的。只是，一天天长大的弟弟，不免让他惶惑，让他担心——他，过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改变，一直都是只喜欢弟弟而对他人毫无感觉。可是，弟弟不一样，和别人交流的时候很快乐。他担心，再这样继续下去，在过个几年，当弟弟开始懂得“喜欢”人的时候，会轻易离他而去。他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为什么要把弟弟推往这个大千世界，而不是把他藏起来？现在的他，就很想把弟弟藏起来！可惜……弟弟的光芒太过灿烂，弟弟的舞姿与笑容都太过迷人……现在的他，是自己怎么藏都藏不住的。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事情能有所改变。

直到尧尽二十二岁，事情总算有了转机，但这个改变让尧尽恨不得没有发生。可是，已经发生了，不是么？除了接受现实，他还能怎样？只要失去的，不是弟弟，他，真的可以接受的。尧尽似乎听到自己血液冻结的声音——为什么呢？即使面对父母的死亡，他都无法流下一滴泪？

尧岁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父母居然会死在因为舞迷的躁动而引发的事故中。为什么呢？会因为自己最爱的事业遭遇祸事？为什么呢？自己居然因为想要去拜访一个难得来到法国的俄国著名舞者，而没有到现场去观看父母亲的表演？为什么？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不愿意相信那块白布下躺着的人，是那疼爱自己的，永远笑着的妈妈！他不相信她的身边躺着的，是那从小细心教他舞蹈，教他讲中国话写中国字，一派温文儒雅的父亲！他伸手，想去掀开那白色的布，终于因为没有勇气那么做而放弃。他哭倒在哥哥的怀中，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谁呢？有谁会比自己的爸爸妈妈重要？谁呢？谁值得他放弃去看自己的父母最后一场演出的机会？尧岁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从那天开始，不要说芭蕾舞者了，就是看到所谓芭蕾舞剧作家、音乐家和一些有名的编导，乃至听到他们的名字，他就头疼、心绞得厉害。他不想看到任何的芭蕾剧场，不想看到所谓“舞迷”，不想，不想，不想！

现在的他，只有哥哥了……是啊，只有哥哥……看着担忧的看着他的哥哥，尧岁明白哥哥是自己今生唯一的亲人了。还是，还是只有哥哥，会一直陪着我，不会抛弃我……还是，只有哥哥，对岁最好了！

“哥哥，你不会不要我吧？”当尧岁终于开口说话时，说的是这一句。

“当然不会！”终于等到弟弟开口的尧尽却抱着他，流泪了——他怎么可能，会不要弟弟呢？弟弟就是他的一切啊！没有了弟弟，他还不如将自己的生命一起抛弃算了！看着爸爸妈妈的遗像，尧尽在心中默默发誓：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