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的。我想起杨公风水中有一种专主淫乱的水形山叫‘乱掀衣’,那是层层皱褶的山面象薄衣被风吹起,想不到袍子变厚了被风一吹就变成天下最强。看来风水也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安芸知道安良从小喜欢插科打诨,不过心底里却会不停地记下自己说过的话,她笑一笑就继续说下去:
“点|穴的人当然想天子|穴只由自己独占,永远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争夺,可是耶路撒冷偏偏位于三大洲之间,想不被人发现真是太难了。”
安良眨着眼睛诧异地问:“难道连罗马人和阿拉拍人都懂《龙诀》?”
“他们也许不懂,但是耶路撒冷象一盘发出香味的烤肉,会吸引他们去占领这个地方,每一个当朝得运的君王都会受到曝露在历史里的圣地召唤,不占领耶路撒冷总是不甘心。如果拥有‘卡巴拉’秘术的犹太人看懂了这一点,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里抢回来,抢回耶路撒冷等于抢回了控制世界的开关。”
安良眯起双眼摸着下巴上修整好的方形小胡子,一付老谋深算的样子说:
“怪不得犹太人要死要活地打回耶路撒冷,其实他们在历史上占领耶路撒冷的时间并不长,从历史上也没有非常明确的理由证明这里只属于犹太人,原来他们不是把这里当成家乡,而是当成统治基地……”
安良顿时沉浸在犹太人向着占领圣殿山的罗马军团发动猛攻的战火之中。犹太人已经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可是他仍然高举着残破的大卫六角星战旗,飘扬着大胡子向着排满弩箭的城墙呐喊着冲过去。一阵乱箭无情地钉在最后的拉比身上,安良皱着眉头叫了一声“哎呀“,捂着胸口慢慢倒下,手上紧紧地握着苹果核。
“哎哎……别做白日梦啊……”安芸拍着安良的脸说:“你不要乱猜啊,我们不是研究犹太人的政治态度,只是按耶路撒冷来推测‘卡巴拉’可能和《龙诀》有相似的地方。”
安芸说:
“这也许只是一个偶然,所以你要证明这一点,首先要学会《龙诀》风水,然后要对比艾琳娜参与的全部工程项目选址……”
安良想不到安芸对艾琳娜他们的项目也有这么大的兴趣,如梦初醒地看着安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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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芸慢慢地说:
“丹尼死前说只要他震倒云顶赌场,‘猫’就会击倒马来西亚;我在北京也听到何坤在临死前说,是‘猫’向他行贿造成国有资产大量外流。这个‘猫’还真是神通广大,会不会和使徒会有关?连太郎为了得到《龙诀》花尽心机,他一定会再回来,就算我们不知道‘猫’是不是使徒会,使徒会都会一直窥伺着《龙诀》,这件事关联着我们家的命运……”
安芸说到这里沉默下去,安良抬起头说:“我明白了,我会参与马特维的3。5K微波地理研究,也会用心学好《龙诀》。”
“你不能对任何人泄露你学《龙诀》的事情,连婧婧也不行。”
安良一脸坚定地说:“我答应你绝不泄露,我什么时候开始学《龙诀》?”
“现在。”
“啊?太伟大了!我要学多久?”
“七天。”
“不是吧,速成的?”
安芸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半口茶说:
“《龙诀》分三本,《寻龙诀》、《御龙诀》和《斩龙诀》,你只需要学前两本,《斩龙诀》是灭世禁术,我也不会所以你不用学。你记忆力比一般孩子强,又是一流风水师,基础这么好七天就够了……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发了点横财,是吗?
安良皱着眉头眼珠骨碌一转问道:
“谁说的?”
安芸看到他狡猾的样子笑起来说:
“我还知道你还开始走桃花运呢……别这样,我知道你把钱捐到慈善基金了,自己留一点来花很正常。只是我有点奇怪,你逃过生死劫数之后,好象连运气都转变了,莫非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安良点头说:
“艾琳娜也说过发现我的基因图谱发生了变化,只是还不知道变化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原因,我会和她再研究。”
“你觉得她怎么样?”
安良用白毛巾擦一把没有汗的额头,干笑着说:“嘿嘿,她太香了,我还是喜欢东方女孩子。”
安芸听后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颇为含糊地说:“多注意她,这个姑娘有些意思的。”
法兰克福是德国的金融中心,也是国际金融中心之一。从美因河畔走进市中心,马上可以看到林立的现代化摩天大楼,这里象一个从未来降落到现代的城市,完全看不出有着千年历史,曾被战火夷为平地。
莱茵河从壮丽宽广的南方山谷流向德国中部平原,分支出美因河来到法兰克福,把城市分成南北两片。
威斯银行总部会议室在德莱克教堂楼上,楼下是优美平静的美因河,从这里看向对岸是法兰克福的北岸商业区,那是一片被冬日阳光照得发白的繁华都市。在威斯银行总部四周都是传统的低矮德国民居,尖耸的教堂、分别架在教堂两侧的石桥和铁桥,在美因河南岸轻而易举地勾勒出和对岸完全不同的传统欧陆风情。
会议室里坐着八个不同肤色的人,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西装,从窗外射进来光线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明暗特别分明,连太郎也一言不发地坐在其中。全部人的视线都看着桌子尽头一个年约四十岁的清瘦白人,他的唇上留着象老人一样的白胡子,头发的颜色和胡子一样斑白。他身后坐着一个略显瘦弱的白发少年,他们相貌相似,眉眼间的神情更有不可言喻的共通点,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两父子。
主持会议的中年人有一个在德国很普通却显示出纯血贵族背景的称呼,大家叫他:冯?腓烈特先生。他停了一会,看着连太郎说:
“这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自责。粒子共振机在马来西亚测试之前,我们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机器会产生什么效果,大卫集团的保密做得太好了……当测试成功之后总部才急忙猜测这是什么机器,临时制定武力劫持计划,当然会破坏了他们的利益,东京总部受到报复性反击是难以避免的。”
冯?腓列特扶着大木椅的扶手站起来,转身看着墙上的世界地图说:
“这一次亚洲部损失惨重,也是组织的损失,资金消耗和技术泄露都可能让我们走不下去。我们有两条路,一是先退一步看看他们的反应,同时等待银行业务复苏;另一条路就是通过进一步借贷加快各部扩张,甚至在必要时进行局部地区金融攻击,在有一定筹码的情况和他们达到平等对话。”
欧洲总部的主管是个快六十岁的老绅,他问道:“第二个方案算不算报复性行动?”
冯?腓烈特转过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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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就算这次不是他们催毁东京部,而是我们失去任何一个洲的分部,都会以这种计划进行补救,我们只是针对事件的结果和解决方案。”
一个年轻文雅的白人和一个南美人坐在一起,他们正在艰难地维持着南美洲业务,那个白人说:
“我们得到情报,他们半年后会在南美中部发动革命,借机进行经济控制,如果我们退一步去等银行业务复苏,我想一年后我们已经被全部瓦解。”
冯?腓烈特环视了一下大家说:
“查尔斯爵士的意思也主动进取吧?那么我们按议会规则投票,认为主动扩张可行的先生请举手。”
六个人不约而同举起右手,他们都有一种共通的想法,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不断地击退敌人才会保证自己安全。
“那好,托米和大家谈一下计划……”冯?腓烈特举起手扬了一下,他身后的少年从身边拿出一叠厚厚的计划书。
托米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还是一副中学生的身材。他在冯?腓烈特的家并不是最年长的孩子,可是父亲认为他最适合接管这个几百年历史的组织,所以从小严加培养,早早就让他列席使徒会的最高会议。东京危机之后,冯?腓烈特深感组织的老化加上青黄不接造成了反应失误,第一次让托米做出两套应对计划,开始扶持新一代首领。
托米站在桌旁按着计划书对连太郎说:
“东京部失陷是议会的错误决定引起,我记得长与先生在事前已经提出过今年不能有过激行动。所以这次讨论计划之前,我想先听听长与先生的意见,你认为现在是不是最好的时机?”
长与连太郎对托米说:
“托米少爷,一年前我提出的保守建议是基于日本风水占候术,得出组织在今年会损失人才和金钱的结果。虽然下令攻击古木村基地的时候我仍在北京,但也是由我同意东京部‘天使’进攻的,所以我负有主要责任,不过我将会为东京部洗脱这个耻辱。东京部的风水设计本来万无一失,从技术上也没有进一步加强的必要,遇袭的主要原因是在对方的攻击队中出现了中国风水师,他们找出了东京部的风水弱点进攻,以至于当时匆忙应战,一战即败。”
连太郎打开自己面前的电脑调出安良和安芸的相片,投映在会议桌的对墙上。相片里的安良正提着霰弹枪看着天空的镜头,安芸则静静在坐在一个房间里翻看杂志。
连太郎说:
“这是他们最新的相片,他们手上掌握着世界上最强的风水术。两个月前组织没有大行动,我计划借刺杀大卫的任务接近安家得到《龙诀》,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在两次战斗中可以证明他们的风水术有极强的威力,如果可以得到《龙诀》,我们要重建第三帝国的理想会很容易达到。以法兰克福总部的风水来计算,组织在一个月内会受到外来攻击,这一次攻击非常猛烈,很可能是毁灭性的,当然,这也是我同意采取主动计划的原因之一。在对方实施攻击之前,我们除了开始银行方面的操作计划,还要先消除总部的风水隐患,同时在这之前找到他们,取得《龙诀》。”
托米看看父亲,冯?腓烈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主持下去,托米于是对连太郎说:
“长与先生是风水专家,《龙诀》方面由你负责,你的报告中提过《龙诀》现在藏在美国,亚洲部已经没有战斗力,北美部会支持你。你能说说消除风水隐患的计划吗?”
“把我们左边的铁桥炸掉。”
连太郎一说完,全部人都呆了一下,不禁转过头看看窗外。窗外左侧那座古老的青色铁桥在美因河边耸立了上百年,就算在二战的盟军大轰炸中都保留了下来,现在连太郎一开口就要炸掉它,大家就算不心痛文物被毁,也觉得在总部旁边干这种大动作并不适合。
那个老绅士一脸不悦地说:
“我们一直没有把总部搬到对面的金融区,而是定在南岸的居民区教堂里,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要是日本武士在这里炸铁桥,我想这里马上会成为全球焦点,加上你说的中国风水师这么聪明,说不定就从这件事看出总部所在。”
连太郎彬彬有礼地说:
“查尔斯爵士,总部的地址是我选的,这里的风水是我的设计,我对自己的布局很有信心。现在还是圣诞节期间,可是用东方的历法来计算已经踏入明年,明年总部西方有违反时节的凶星驾临,这颗凶星代表着凶恶有力的强盗。美因河水从左向右流动,铁桥在德莱克教堂的左方拦截了财气和激化了凶星的力量,凶星随时会发挥出无穷力量,我们的组织会在瞬间被催毁。如果大家觉得炸铁桥不是一个好主意,也可以考虑搬走,不过重新选择地址要花费时间,各种仪器搬运时也要非常小心。”
托米轻轻清一下喉咙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两位先生的意见都很宝贵,我有个建议大家看行不行。法兰克福是天气多变的地方,我们可以先由工程师计算出教堂的承力点,在美因河水上涨之前,在各点上预先腐蚀建材,当大风雨挟着洪水涌来的时候就可以冲毁铁桥,让它象年久失修一样自然倒塌。”
托米说完神情凝重地环视一下在座的人,那种威严沉着的神情一如他的父亲。他看到大家没异议又说道:
“长与先生要去美国办理《龙诀》的事情,教堂的事就交给欧洲部查尔斯爵士,请安排‘天使’去办理,控制好媒体低调处理,毁桥之前想办法赶走桥上的人,这件事情人员伤亡少自然容易平息,事后我们可以拖延市政的重建,最后还可以捐款重建铁桥,半年后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
冯?腓烈特的眼中闪出不易察觉的光彩,托米的领导能力比他想象中更好,他今后可以多一个强有力又绝对信得过的帮手,想到这里,他用手慢慢绺着唇上的白胡子,掩住了得意的笑容。
桌面的电话亮起红灯,冯?腓烈特拿起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放下电话对大家说:
“有个新闻片大家看一下,可能和我们有关。”
在会议桌对面的墙上又现出一个大画面,视角是用手机拍下的混乱过程。一台货车撞入银行大厅,随即从车上冲下来四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匪徒,他们手持流线形的XM8自动步枪,一个守住大门,其他人把粘性炸药贴到柜台的防弹玻璃上把玻璃炸开,然后顺利从柜台抢走现金,每个人背着一个装满钱的大背包回到货车上。货车的后门突然打开,从车后飞出四台摩托车冲出街道消失在画面外。
从播音员的讲解中知道,这是德国一个中型城市维利希郊区银行的抢劫镜头。德国的犯罪率一向很低,可是最近一周在国内几乎天天有抢劫银行的事件。因为匪徒的手法专业干练,抢劫时间很短,每一次都先破坏了银行的保安系统,抢劫对象又是相对偏远的银行,所以从来没有留下录像,这次播出的是居民提供的录像资料。现在匪徒已经逃走,警方正在通缉追捕中。
连太郎头皮一紧,直觉到冯?腓烈特想说什么。冯腓烈特果然对他说:
“长与先生,你的‘天使’全都死了吗?”
“东京部遇袭的时候有三个人在外执行任务,她们仍然活着。”
“这些劫匪是不是你的人?我们的教官认得这种战术,甚至她们用的枪都是我们的枪。”
连太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表情麻木地说:
“这不能代表是东京部的‘天使’,就算有幸存的人也没有必要来德国。这些人只是看起来瘦小一点,不一定是女人,XM8是欧洲的通用枪,一般居民都可以买到。战术方面就更难说了,我们的教官都是军队背景,受过特种兵训练的人都会这么打仗。他们的脸上都蒙着红布,会不会是第四代德国赤军?”
(红尘说:赤军是一支活跃在世界各地的反西方政府地下武装组织,其中成员不乏高层知识分子和年轻女性,经常抢劫银行筹集经费,一九八九年第三代赤军宣布解散。)
托米说:
“长与先生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相信你的忠诚。这件事我们先观察一下,你放心去办你的事情。对了,参与袭击亚洲部的风水师也是危险的人,请尽快解决他们,否则可能会再次影响我们的计划。”
冯?腓烈特疑惑地看了看托米,托米向父亲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自有分寸处理,然后摊开计划书,和各部主管讨论贷款收购的问题。
在脑中装入了控制芯片的“天使”,只不过是一台被永久定位跟踪的机器,只要脑中的芯片没有取出来,没有人可以逃过无处不在的卫星追踪。
自从东京地下基地陷落,使徒会就失去了亚洲部大部份“天使”的下落。从当天在基地幸存的“天使”雪的口中听说,因为基地中停电,加上不敢在自己的地方使用重兵器,全部参战“天使”及警卫都被对方的战斗机器人杀死,重要资料虽然已经在遇袭时自毁,可是没有一块机件可以修复再用,由雪操纵的飞碟也在战斗中全部损毁。
对方的毁灭性攻击令使徒会找不到战斗时的任何记录,雪和连太郎的话成了唯一证词。由于亚洲各国在金融风暴之后纷纷采取金融保护措施,威斯银行在亚洲发展得并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