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美女和那个男人相互楼着,快步来到一辆轿车前,我看看车尾,是奥迪A6。看来那个男人非富即贵,两个人进了车,关上了车门,也关断我的视线。我收回目光,心中微微的失落,“这个美女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了。”确定了楼上再没有人,车缓缓的开动了。
大街上一遍狼迹,撞毁的汽车到处都是,僵尸明显的增多了,有些伏在地上啃食尸体,有些在漫无目的的游荡,还有些伸出手,朝我们走来。汽车小心翼翼的躲开路上的障碍和靠过来的僵尸,看到这个曾经美丽的小镇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我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窟,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而我正在悄悄的逃离这个小镇,我真是一个懦夫。又想到了陈馨,心痛得更加厉害,只盼望有个僵尸来咬我一口,也好解脱我心中的痛苦。
车逐渐开出了市区,僵尸没那么多了,道路也通畅了许多,她加快了车速,再过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应该到达成都了,不知道病毒传到那边去没有。车上了高速路,大家好像都缓了一口气,我也终于敢打开车窗透一口气。
第五章 被困
那个女生突然咦了一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转过头,前面远远的停了一排车,好像是堵车了,车上的人都出来了,围在那边朝同一个方向看,我暗暗觉得不妙。车靠近以后,听到有人在号哭,有人在怒骂,还有人在大声的呼救,我们赶快下车,跑过去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没靠近人群,我们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前面本来是一座桥,但现在已经被炸毁了,桥下是几百米深的深涧,深涧象是远古时就被盘古用巨斧劈开,两边峭壁陡立,从这边爬下去再从那边爬上来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我们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桥对面有人,我仔细一看,是身穿迷彩服,荷枪实弹的军人,可能有十多个吧,怒骂声和呼救声就是针对他们而发的,但是那些军人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们。我忽然发现他们旁边砌着临时的防御设施,好像还架着机枪,枪口正是对着这边的,我们凉了一半的心现在可是凉透了。
开奥迪的那个穿西服男人站了出来,挥着手说,“大家不要吵,你们放心,有我在这里,你们一定会安全的。”看来他是经常在台上讲话的,对着这么多人讲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本喧嚣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他,希望他有办法带大家逃脱困境。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旁边的美女,心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她。中年男人对着那边的军人喊,“喂,你们是那个警察局的?我和成都市的李局长很熟的,你们快派人把我们接过去。”我原本以为他会说一些有创意的话,没想到说的是这个。果然那边的军人没有任何表情。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了,有人在轻声冷笑。
他哼了一声,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大家都盯着他,希望那个李局长和他的关系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但是那边好像一直没有接通,他连续拨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原本傲慢的脸开始惊慌起来。
旁边在给家人拨电话的人也在嘀咕,说电话打不通。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拿出手机拨打家里的号码,确实打不通,我再试其他朋友的电话,都没法打通,有手机的人都在拨打,但是没有人能打得通。“信号被屏蔽了。”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句,大家开始惊慌了,“为什么要屏蔽?”有人开始大骂,更有人把手机朝对岸扔去,但是远没有到达对岸,就掉到深涧中去了。
我大致了解我国政府对待这类新闻的方法,但是我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幻想,至少我们这些难民应该获救吧?我盲目的环顾四周,发现像我这样求助似的环顾的人还真不少,大家都希望人群中能产生一个领袖,带领大家逃出困境。不远处,金发美女美目含泪,楚楚可怜的靠在西服男人的怀里,我又想到了陈馨,不知道她到了哪里,如果这个时候她能在旁边陪着我,我纵然被僵尸咬死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王建勇坐到我旁边,不发一声,我扭头看着他,发现他脸色平静,没有恐惧愤怒,也没有焦急迷惘,我顿时发现我对他并不太了解,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大都谈论我自己的事情,却很少问过他的情况,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兄弟姐妹。我忽然觉得异常内疚,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你现在最想的是什么?”他看着我,缓缓的说:“本来明天就该发工资了。”“呵呵。”我笑了,没想到他还有点幽默。
短发女生来到我们面前,“你们两个就打算在这里等吗?”我抬头看着她的脸,她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的恐惧与慌张,眼神中闪耀着自信。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她有点依赖了,为了不让这种感觉继续萌芽,我嘲弄着她,“你该不会想学柯受良飞越黄河吧?”她也唇枪舌剑,“是的,你敢来吗?”“为什么不敢?”
我们跟着她上了车,她倒转车头,朝原路开回。我猜不出她要干什么,又不肯示弱,“不敢飞过去啦?”“哼,我可不想陪着你这个笨蛋一块死。”王建勇赶紧来做和事佬,问她,“我们回去干什么。”她对王建勇的态度好多了,语气缓了下来,“到不了成都,我们可以到邻近的区镇,看看情况再决定,总比困在这里好。”我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却忍不住打击她,“这边都走不通,你怎么知道其他的路没有被封锁?”“病毒今天早上才传播开,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的。”我衷心希望她判断准确,也就没有继续反驳她。
汽车穿过城边的公路,偶尔会看到游荡着的僵尸,但是几乎没什么危险。逐渐的,路面不再那么平坦,公路也变得弯弯曲曲的,她喃喃自语的说,“不知道这条路通向那里?”我和王建勇互相看了一眼,都微微摇头,我接过她的话头,“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嗯,有路必有丰田车。”她呵呵一笑,打开了音乐。
车转过一个大弯,一个急刹停住了,我们看着前面,都呆住了。前面公路旁的小山榻了半边,整个一长段公路都被碎石和泥土所掩埋。她骂了一句,“她妈的,王八蛋。”看到她这么生气,我们倒还没那么愤怒了,连忙劝她说,“再试试其他的路吧。”
车往回开,经过小镇的时候,她停住了,回过头看着我们两个,“走另一条路需要穿过市中心,没问题吧?”我犹豫着,眼光征求王建勇的意见。他坚定的说,“走吧。”
路上的僵尸逐渐的增多,我不知道我们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前面忽然传来了呼救声,一个年轻人挥舞着双手,朝我们跑来,周围的僵尸被他所吸引,围了过来。王建勇赶快打开车门,车放慢了速度,年轻人抓住车门,随着车跑了几步,就跳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他喘着粗气,“还好你们来得及时。”这时,我发觉他身上有很大一团血迹,我担忧的问,“你受伤啦。”他满不在乎的说,“被一个家伙咬了一口,不过我把他脑袋都打烂了。”我们三人顿时默不作声,被僵尸咬了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她突然停住车,大声的喊,“下车。”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我说,“这个时候停车很危险的,你快开呀。”她转身指着那个年轻人说,“你,下车。”年轻人被她所激怒,目露凶光,“老子不下车,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块。”
他把右手臂上带血的伤口往她脸上蹭,王建勇急忙抱住他的右臂,他张口去咬王建勇的手臂,我伸手按住他的脑袋,他的脚不住的踢着王建勇,有时候也踢到我了,她探身打开后车门,我和王建勇一起用力把他推了出去,但是他犹自死死的抓住车门,让我们没法关车门。她猛踩油门,汽车一下子向前冲,年轻人双腿跟不上车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王建勇乘机一脚踢在他紧抓车门的双手上,他惨叫一声,松开了双手,我脑袋里立时浮现出今早宾馆前三男一女抢卡车的一幕,和现在何其相似,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自私和残忍。
我们转过头,透过后窗,看见他已经被几个僵尸牢牢抓住了,其余的僵尸蜂拥而至,他发出绝望的惨叫,让我觉得不寒而栗。忽然整个车身猛地一震,停了下来,我胸口撞在前排的椅子上,痛得几乎晕了过去,王建勇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去。
我捂住胸口,勉强抬起头,只见汽车撞在前面横在路中的一辆货车上,前面的挡风玻璃被撞得粉碎。她满脸是血,趴在方向盘上,不知道是死是活。后面年轻人停住了惨叫,开始哈哈的狂笑,我知道他笑的原因,心中一阵绝望,靠在椅子上,等待着四周的僵尸围上来。
王建勇伸手去拨车门,但是无论他怎么使劲,门就是打不开,他改为用脚踢,门仍然打不开。前面的女生发出一声呻吟,慢慢抬起头,我猛地清醒过来,止住还在踢门的王建勇,指着裂开的挡风玻璃,“我们从前面出去。”我们翻过椅子,拉着她一起爬出了轿车。
附近的僵尸慢慢的靠了过来。王建勇一脚踢倒一个靠过来的僵尸,僵尸在倒下的时候顺势抱住了他的右脚,我急忙连踢了僵尸两脚,但是它仍然牢牢地抱住他,眼看其他的僵尸越来越近,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丢下他逃跑还是该帮助他脱出僵尸的纠缠。这个时候王建勇一脚踢在僵尸的脑袋上,僵尸的脑袋像皮球一样滚了出去。没想到这个僵尸的脑袋这么不牢固,我们都呆了呆,丢掉脑袋的僵尸双手仍然死死的抱住他的腿,我踩住僵尸的双手,王建勇使劲抽出右腿。三人一起朝僵尸少的方向跑去。
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在对我们呼喊,我们放慢脚步,循着声音望去,一家大型超市的楼顶上站着几个人,对我们挥着手。我们急忙朝超市跑去,跑近以后,才发现超市的玻璃门紧锁着,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上面,楼顶上的人指着超市右侧,“走这边。”
我们沿着大楼右侧来到超市后面,发现后面有一个小铁门,我伸手一推,门是关着的,我以为被愚弄了,心中气恼异常。这时,门打开了,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急忙对我们招手,“快进来。”我们喜出望外,进了大楼。
另外一个在门后的保安赶紧关上门,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连声对他们说谢谢。他们带着我们通过消防楼梯上到三楼。三楼中间的货架已经被移开,空出来的地方有几个人,或坐或站,或吃东西或交谈,看到我们上来,都冷冷的打量着我们。
我们感觉出我们不太受欢迎,也就没打算过去和他们招呼。这时,从上面下来几个人,看到我们以后,都围过来了,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人急切的问:“你们从哪里来,外面怎么样了?”短发女生脸上还在流血,我扶着她坐下,着急的问:“你们哪位有消毒棉纱,替她包扎一下?”
一个保安拿来了棉纱,另一位五十岁左右,穿着商场工作服的大婶拿着几瓶纯净水和一块干净的毛巾,用水打湿毛巾,小心的替她擦着脸上的血迹。她急切地对我说,“镜子,快拿镜子来。”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不知道那里有镜子,这时有个人说,“我过去拿。”我对他说了声,“谢谢。”这时她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掉,我注意到她右侧脸上有一道伤口,但是并不大,顿时放下心了。
镜子递了过来,她一把抓过镜子,等看到脸上的伤口,她尖叫一声,摔掉镜子,双手捧着脸,哭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坚强的女生,看到脸上的小伤口也会这样失态,我轻声劝她,“不碍事,只是一个小伤口。”她哇哇的哭得更厉害了,我接着说,“不会破相的,如果真的破相了,我娶你好了。”她停住哭,恶狠狠的瞪着我,“你以为你是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感觉大家的眼光都聚了过来,我恨不得能一下子隐身,更后悔刚才说出的话。商场的大婶劝住了她,开始替她包扎伤口。
我把外面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连那几个开始显得漠不关心的人也凑过来听我说,等我说到通向成都的高速路被炸毁,城市另一边的公路也被埋掉的时候,他们顿时大为失望,我也很后悔不该把实情告诉他们,人一旦失去希望,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果然一个身材高大的长发青年大骂一句,转身推倒一个货架,接着又去推旁边的货架,那边的货架靠在一起,他推几次没能推倒,气恼的拿着货架上的东西朝地上乱摔。大家都默不做声,没有人去劝阻他。
第六章 疑惑初解
从早上到现在,我们一点东西都没有吃,现在觉得饿得厉害,从货架上取了些饼干和矿泉水来填肚子。我本来想递给她一些,但是看到她头斜靠着椅子背,好像是睡着了,再想到她刚才的话,也就没有过去。
填饱肚子以后,我觉得有些疲倦,叫上王建勇上到四楼,找到卖家具的摊位,准备在床上躺一躺,有一张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我忍不住看了他两眼,觉得他有些面熟,仔细的打量他的脸,想不起来曾经在那里见过他,也就不打算细想。这时王建勇在我耳边悄声的说,“是郑远志。”“是谁?我认识吗?”“就是追陈馨的那个博士呀。”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在公司外面的餐馆,我见过他一面。
我走过去摇摇他,“郑博士,该起床啦。”郑远志慌乱的坐起来,一边摸着床边的眼镜戴上,一边惊恐的问,“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我面带冷笑,“我是一个小人物,郑博士当然不会认识我了,但是你把病毒带出来,害死了几十万无辜市民,我却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他仿佛被电击了一样浑身颤抖,无力的分辩说,“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其实病毒是因我而扩散的,但是我对公司研制病毒的内情并不了解,他作为公司这么重要的一个研发人员,肯定知道不少内情,所以我决定诈一诈他。看到他的反应,我直觉他肯定参与了病毒的研制。接着逼问他,“病毒纵然不是你带出来的,但是它是怎么传播出来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被她迷住,我不该这么相信她……”,我心中一跳,“你说的是陈馨?”他抬头惊异的看着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建勇冷哼一声,抱着手,板着脸,有几分打手的气势,我都忍不住想笑。
他知道我们不会回答,继续说:“那天晚上,她约了我吃饭,本来我晚上要上班的,但是我怎么忍心拒绝她?于是我请了假,陪她吃饭,她那天很高兴,嚷着要喝酒,我就陪她一起喝,到后来我醉得一塌糊涂,最后连怎么回家的都忘记了……”我想起那天晚上在厂区旁边花园碰到她的情景,心中一阵甜蜜,一阵酸楚,明白了原来她并没有喜欢他,又想到连这么帅,这么高大,这么事业有成的家伙也被她利用了,心中也就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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