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神之路- 第57部分

MX2658年，人类开始放弃战争，达成联盟。地球大部分地区被判定丧失居住条件，此后三十二年间大量的掩体、避难所被建立，同时人类开始建造更大的宇宙飞船、空间站并扩建月球殖民基地，用以大规模范围的移民。

MX2690年，月球殖民地人类联盟宣布成立，并于同年6月发布一号禁令：因空间站、月球殖民地资源及空间限制，截止于当年12月31日，之后任何国家及地区，任何组织及机构所属移民行动须立即停止，任何未经授权私自靠近太空站及月球的飞船都将视为侵入，将予以击落。

MX2691年，一号禁令全面启动，之后地球遗民与太空移民之间爆发无数次小规模武装冲突。直至2740年，月球移民在强大的武力支持下，取得全面胜利。那些地球遗民只能蜷缩于地表各地的残存避难所与掩体内，苟延残喘。

值得注意的是，MX2690年12月25日，最后一批移民飞船抵达月球。此批移民共1。6万人，其中孕妇345人。她们皆受到（生物生化武器）不同程度的影响，此批产下的婴儿大多畸形，但也存在一小部分“健康”的婴儿。

“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批婴儿改变了此后的人类历史。”大长老缓慢地讲述着，沈莫和绿萝静静地听着这些他们所未知的过去。

其实，在月球联盟中很早就有人注意到了人类身上的异变现象：在生物生化武器影响下，部分人类身上所出现的“不可思议的变化”，其中突显出来的一些超能力现象尤其受到关注和研究。据悉，当时年轻的弗劳尔·岗中校就主持过对“超人类”的系统化研究。

（二十年后弗劳尔·岗晋升为中将，在他的主持下成立超能力特种部队——厄夜骑士团，在编二百到三百人，在对地球遗民的战争中取得斐然战绩）。

而最后一批移民中的那些婴儿自然引起弗劳尔·岗的注意，在他的主张下，这些婴儿被秘密甄选出二十六人以“A——Z”的二十六个字母来编号。或许连这些孩子的父母都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时刻处在秘密监护和研究之中，这些孩子生长的每一个阶段，每一次医疗检查都被详细的记录下来并作为高度机密封存，他们的基因样本也保存在研究部门的数据库。

在此后二十多年的漫长时期，这二十六个孩子逐渐死亡或者逐渐丧失了自身变异特征。

到第二十二年，二十六人中仅剩下三个人还保持强盛的特异体质，他们的编号分别是“X”、“Y”、“Z”。这些编号是连在一起的，也许是他们最初的号码，也许是之后进行的调整，没有人说得清楚。总之，这三个人的身体特质让他们拥有远超乎普通人类的智商和体能，其自身又拥有极其不可思议的超能变异能力。

这三个“独一无二”的人，都成为了跨越多个领域的年轻科学家，他们几年取得的成就几乎到了人类过去几十年都不曾达到的地步。三个人里唯一的一个例外，就是“X”。他虽然也拥有甚至远超过另外两个人的能力与智慧，但却是唯一一个希望过普通平静生活的人。

又三年后，“Z”涉足政界，成为科学与政界的双领袖人物。二十五年之后，也就是五年之前，在弗劳尔·岗中将的厄夜骑士团被不明力量一夜歼灭后，时局动乱，就是“Z”力挽狂澜控制日渐崩坏的局面，之后由他全权统领月球联盟。为了歌颂他的功绩，他被称为“神”的一样的领袖，他就是Z·西路法。

“Z·西路法、Z·西路法……”沈莫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不断有画面和声音闪过他的眼前，让他近乎晕厥。他痛苦的呻吟着蹲了下去，用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一遍一遍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就像一个魔咒一样，让他战栗、恐惧。

“怎么了，沈大哥？”绿萝见沈莫突然变成这幅摸样，不由得吓了一跳。她急忙扶住沈莫，惊骇地看着他疯狂的摸样。沈莫无暇回复她，只痛苦的在发抖。

“他、沈大哥是怎么了？”绿萝回头问大长老，这老爷子倒是淡定的很。

“放心吧，这是潜意识自我防御机制在运行，抵制记忆碎片重组与恢复……”大长老不慌不忙地解释。

“说简单点！”绿萝大吼一声。

“简单点说，他刺激性头痛。”大长老悠悠地说，“或许会想起点什么，或许想不起来，这就看他自己了。”

“真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绿萝气呼呼地索性也不去问他，而是转向沈莫。

此刻，沈莫情况稍稍好转一些，正在“呼呼”的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脸色和嘴唇都苍白的可怕。

“沈大哥，你怎么样？”绿萝急忙问。

“没事，没事。”沈莫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听到一个名字。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像要记起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就不要想了！”绿萝心疼地安慰他。

“我，可以继续讲了吗？”大长老和善地问。

“不可以，我们不要听了！”绿萝立刻回绝。

“不，不。你继续、说吧。”沈莫向着绿萝勉强一笑，“我能坚持的，放心！我说过我要帮你找回你想要的一切，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沈大哥。”绿萝忽然有想哭的感觉。

“你继续吧。”沈莫对大长老说。

“现在的年轻人啊，自制力可真差。”大长老悠悠叹口气，然后继续讲述着。

在五年前，厄夜骑士团被歼灭之后，其实还发生了一件鲜为人知的重大事件。

第一百一十章　传说

有传闻“X”、“Y”、“Z”（为了顾及沈莫的感受，大长老特意没有再提那个名字，而是以他最初的代号来代表）三个人之间发生了某种争斗。起因是“Z”与“Y”开展的两个领域的科学研究，都宣称能为人类的未来带来巨大改变。据悉他们所做的某些实验涉及到人类基因改变的类似工程，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冲突日渐突出，连“X”都被卷入其中。

最后在厄夜骑士团被歼灭的不久，“X”与“Y”神秘的从公众视线中消失了。

“有人说他们是被‘Z’囚禁了，也有人说他们被人暗杀了，还有人说他们逃到了地球。总之，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大长老忽然悠悠长叹，“从此之后，‘天上’就完全被‘Z’所掌握，他似乎也成了神一样的存在。”

“可你说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沈莫喘息着说。

“耐心点，我的孩子。”大长老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说，“你不觉得慢慢讲述，层层揭露真相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吗？”

“不觉得！”沈莫回答的很干脆。

“呵呵，可是有些事情你不听完，永远没办法知道真相。”大长老就是大长老，说话都得卖个关子。沈莫和绿萝对视一眼，绿萝无奈地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只能听这个老头继续唠叨下去。

大长老一副不动如山的表情，开始继续讲着。

现在的地表存在着大量的能力者，但和那些中途死去的相比，怕是还不及总数的十分之一。

这些能力者都是被当做“实验失败品”而丢弃到地表，他们的身上大多装有跟踪仪器，时刻被“天上”所监视。直到近两年越来越多被遗弃的能力者开始联合起来，他们有人找到除掉身上的追踪仪的办法，并且相互教导，又在各地的遗民帮助下生活下来。而“天上”对他们的死活和大量的“失踪”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像这种“没有价值的垃圾”每年都会有大批的被制作出来。

“Z”博士的人类改造计划据说很早就已经开始，而正式公布是在十五年前。据说他拿到了弗劳尔·岗中将研究那二十六个孩子（又被称为原生能力者）的基因资料和样本，开始批量“生产”用于实验的婴儿。这些婴儿出生后就被进行鉴定，挑选最优秀的自然成长，其余的则采用“催化”的方式大量缩短其成长周期。

这是极其可怕而残酷的筛选，“催化”下的能力者他们的寿命比自然成长的人类要短的多。而其中很大一部分又被丢弃到地球，进行“自然淘汰”试验，以此考察地球生态环境。而另一部分则直接用于“别的试验项目”，作为试验“素材”使用。

即时是那些自然成长中的婴儿，他们在25到30岁的时候也会接受新的鉴定，不合格者一样被当做“废物”丢弃到地表。

“由于这些能力者数量众多，又拥有同样的‘先祖’基因。因此他们中有人很可能会超能力相同或相似，比如我和你们知道的那个小知姑娘，我们都能控制脑电波。而你，绿萝姑娘，你的能力还要属于更高的层次，很罕见。”大长老继续说。

绿萝听大长老讲述那些惨无人道的事实，早就种种不适，此时被他夸奖也只是勉强地笑了笑。沈莫静静听着，惨白的脸上多了凝重。

“为了区分对待每个实验体的价值，他们给实验体做了编号，因为最初的初代体是‘A——Z’字母表示。所以被甄选出来自然成长的婴儿会用叠加字母表示，比如SS_01、SS_02，FF_25、FF_26等，每一个字母编号都会保留二十六个样本。他们的长相和能力变异并不稳定，所以只会留下最优秀的一人，其余的都会被丢弃。”大长老缓缓地说。“这种自然条件下生长的婴儿需要二十五到三十年的生长周期，才会进行鉴定。至今为止也只有两个批次，极其稀少。”

“不会啊，几个月前在无尽城就找到很多啊？”绿萝惊奇地问，又看看沈莫，“沈大哥就是那时候来无尽城的！”

“嗯，没错。”

“呵呵，如果你侥幸遇到一整天的千年不遇的流星雨，你能说你天天看过吗？”大长老笑着说，“继续听吧！”

相对而言，那些试管“催生”的婴儿生长周期就短的很，几乎用五到十年就会有一批。他们用S_S01、F_F01表示，每个字母下制造的数量没有限定。除此之外，还有没有编号的能力者“成人型改造”。总之，“天上”扔下来的会很多。

“真是疯狂的研究，他们把人类当成了什么？！”沈莫愤然地问大长老，“难道就没有人去反抗吗？”

“反抗，反抗谁，反抗‘神’？”大长老不屑地说，“没有人能抗衡他，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些事情！”

“‘Z’，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沈莫咽了口唾沫说。

“为什么？这你只能去问他自己，他几十年容貌不老，又拥有着无上的权力，漫长的生命。你觉得他还需要什么呢？或许，这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真是个疯狂的人！”绿萝摇头叹息，“以人来做棋子！”

“可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你是谁？”沈莫忽然盯着大长老问。

“呵呵”，大长老慢慢笑着并不回答，忽然他手一扬，一点光亮飞出。沈莫敏捷地伸手接住，摊开掌心一看顿时一愣，他手心里握着一个亮晶晶的金属圆片。

如此熟悉。

“这是什么东西？”沈莫翻看着手里圆圆的金属片惊讶地说，他依稀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个东西。

是什么时候呢？

沈莫的脑海恍惚地出现了一个画面：四周雾气重重，远处的大树上白花花挂着什么东西，迎风抖动。自己正从一个棺材一样的东西里坐起，四周都是奇怪的植物。而在自己的手腕上，正系着一个几乎一样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一章　沈莫的铭牌

绿萝也看了眼那金属片，那是个比硬币大不了多少的金色质地的圆片，中间刻着一个奇怪的标志。中间标志与圆片的边缘之间有一圈圈细密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极了迷宫，有些断开有些和其他的连在一起，总之做的极其的精美。

“沈大哥，你也有一个的啊！”绿萝忽然叫起来，“我在无尽城的时候见过，是凌大哥拿着的。”

“是吗。”沈莫惊讶地看着绿萝，他从来也没有注意和在乎过这些东西。

“呵呵。”大长老笑着看着他们。

“老…大长老，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手里会有？”沈莫急不可耐地向大长老问。

“这是一个身份的证明。”大长老缓缓地说，他一招手，沈莫手里的圆片就瞬间消失了。他再抬手时，沈莫惊奇地看到大长老正拿着它。

“别惊讶，这是我的精神世界。在这里，我做的这些和魔法没什么两样。”大长老说着举起那个圆圆的金属片，对着光亮眯起眼看着上面的纹路解释，“这是一个身份铭牌，它上面每一个纹路都代表着一个信息，只要你知道了它的排列顺序与方法就能解读出庞大的信息，是专属于能力者的标志。”

“专属于能力者？”沈莫惊讶不已，“这东西我也有，难道我也是能力者吗？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超能力啊，还有如果我是能力者，我被扔到地球是因为…我是个失败品？”

沈莫说到这里，心中竟然有些小小的沮丧。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是个“垃圾”的现实，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难道是被“催化”成长的婴儿？或许自己才五岁，顶多十岁，而现在却是三十岁的外表和思想，真这样的话亏大了！沈莫看了眼绿萝，心里更不好受，难道以后还要叫她绿萝大姐姐不成？

绿萝也是能力者啊，或许也是五岁十岁。那更糟糕，我们还是未成年，搞暧昧都嫌早了点。

沈莫心里胡思乱想，绿萝看他表情阴晴不定愈发奇怪。

“你在乱想些什么啊。”大长老看着沈莫，忍俊不禁，“你以为是每一个能力者都能拥有这个东西吗？你搞错了，我还没有说完。”

“那就快点解释！”

“年轻人，咳。单就这个东西的质地来说，它是采用月球表面一种极其稀有的元素溶于合金做出的，而必须在一定强度的伽马射线照射下才能熔炼，一次成型之后，要经过特殊手段消除辐射，整个过程要五百六十道工序。它的成品可以说是永远不会被毁灭，也永远不会磨损，带着它不论在极寒冻结、岩浆中，或者更残酷的条件中上面的信息都不会有一丝改变。你觉得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吗？”

沈莫惊愕地听着，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最起码，自己不是个废物，听起来还是让人宽慰不少。

“这么说，沈大哥是很重要的人了。”绿萝先是惊讶，继而懦懦地补充，“可是，怎么会被丢到地表呢。”

一句话，沈莫宽慰的心顿时一沉。对呀，这老头把这个东西说的“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吹得好像戴着这玩意就是高V（高级vip），现在一想，怎么还是被“扔了”，这和垃圾也没什么区别呃。

“你之所以会在这里，也许完全是个错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当这些都成了巧合，偶然也成了必然。”大长老不紧不慢地说。

沈莫愕然半天，还是不懂他说的什么玩意。

“大长老，我知道您很睿智，理论讲得好，哲学也说得好。”绿萝钦佩地说，“但您能不能说点我们听得懂的？”

“时候未到。”大长老笑呵呵对沈莫说，“除此之外，对这件事，我还有一点不能说的理由。”

“是什么？”沈莫皱着眉问，大长老连那么机密的事情都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得。

“我之所以不能说的原因。”大长老慢吞吞地讲，“是因为，我也不知道。”

沈莫绿萝听了，好悬没给他跪下。

这真是一点也不牵强却很理由的理由。

“但是我知道，有哪些能力者才能带着这东西。”大长老忽然郑重其事起来，“在那两批自然成长下的实验体，他们中的优秀分子都会拥有这东西，因为他们是极其珍贵的存在。喏，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初醒来衣服上的编号？”

“编号？”沈莫一愣，想了又想，隐约觉得似乎确实记得一个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