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太行山区,再做打算。”
陈龙道:“元直之言,正合我意。天公,趁此时卢植获罪,新将未至,可速行此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劫夺粮草后进入山区,可保万全。”
张角皱眉,又开始咳嗽,脸色胀的通红。张宁赶紧帮他摩挲后背,稍稍平息后,张角道:“三弟刚刚在平原县有些战果,二弟又在攻打邯郸,若此时逃走,冷了众将的心。如果二弟和三弟都得手,刚好形成一个铁三角,可抵挡朝廷的强攻。”陈龙知张角固执,不愿背逃窜的骂名,不敢再劝。
饭毕,张角回房休息,张宁叫住信使道:“你速速返回二叔处,让他攻打邯郸时,小心背后邺城的韩馥军偷袭。”那信使匆匆去了。
一个月之后,传来朝廷派董卓接替卢植,即将大举进兵的消息。张角命人在南城外的平原上立起大寨,寨前挖壕沟,置陷阱,设鹿角,堆乱石,以阻挡董卓军直接攻城。同时,张梁和张宝都无法攻破城池,张梁打下了周边的几个小郡县筹措粮草,张宝一直打到了真定附近的下曲阳,一时间河北被搅了个天翻地覆,战况胶着。
陈龙把董卓的资料,早就在光脑里查了个备细,把目前董卓的情况告诉张宁,之后老董废汉少帝的事情当然没有多说。此时的董卓,武艺高强,力大无双,擅长佩戴两副箭囊,骑马飞驰时左右射击,所得的军功奖赏都给了手下的士兵,在并州和凉州陇西有比较高的威望。张宁告知张角后,张角下令死守广宗不提。
董卓被朝廷拜为东中郎将,引大军从濮阳出发,见广宗的防守十分严密,只派出小股部队佯攻,犹如蜻蜓点水,竟然没有围攻。大军直接北上,在周边郡县的配合下,直扑向下曲阳的张宝军。
张角守着广宗,几日来不见大军来袭,心知不妙,连忙遣细作出去打探董卓军去了何处。细作刚刚出发,张宝的部将卜巳浑身浴血,到了城下,众兵接进来时,已是奄奄一息。
张角忙叫军医抢救,半晌卜巳才幽幽醒转,急道:“地公将军被董卓大军围攻,还请天公将军速速派兵营救!”张角急忙叫人去叫张宁,自己要过地图,卜巳指着真定东边的位置道:“就是这个位置,董卓有五万兵马,围攻甚急。”
张宁匆匆赶来,身后自然跟着陈龙,陈龙身后自然跟着周不疑和吕常等人。张角见到陈龙等人,稍稍安心,女儿和陈龙是自己目前最强的组合,没有别人能对付董卓的大军。陈龙给女儿面子,肯定会帮这个忙。
张宁听父亲要自己去救二叔,自然无法拒绝。看了眼陈龙,陈龙正看着地图和周不疑研究,见张宁看过来,微笑道:“魅娘,天公的任务紧急,你就接了吧。”
张宁本不愿意为难陈龙,见陈龙毫无难色,知道是答应帮张角,不由喜出望外,差点叫出来:“亲亲老公”陈龙见张宁欢喜,笑道:“主将是你,我和元直给你做个参谋,至于吕常他们,就做咱们的卫队长,如何?”
张角这回给了张宁一万生力军,让她今日点兵,明日出战。言明不可恋战,打破缺口救回张宝即可。张角分配完毕,咳嗽着回房休息去了,显然十分疲劳,病情似乎有所加重。张宁心忧,让偏将帮她点齐兵马,自己到父亲房中服侍去了。
张角张宁走后,厅中只剩陈龙等人。陈龙指着张角的军事地图,对几人洋洋得意道:“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周不疑最懂地图,看陈龙手指着张宝军所在的常山郡下曲阳县,奇道:“这不就是地公将军被围困的地方吗?”
陈龙哈哈笑道:“我答应帮天公去救地公,一是因为魅娘,这二嘛,却是因为离这里不远,有着一位顶天立地,武艺高超的大英雄,我正好前去拜访。”
周不疑奇道:“既然是顶天立地、武艺高超的大英雄,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吕常等人频频点头,表示从未听说真定有这样一位大英雄。
陈龙得意道:“此是天机,不可泄露。你等今日各自回房准备,明日随军出发。”众人不依,都让陈龙不许卖关子,说出那大英雄的名字。陈龙只说那人名字中也有个龙字,到时候自然揭晓,众人嘀嘀咕咕去了。
陈龙回到卧房,意识到自己成了张宁的随军家属,不由挂念起远在零陵的桃花来。此时远隔万里,不知桃花是怎样的思念。陈龙也思念桃花,找张绢布写了一封书信,叫过郝普道:“我长久没有往零陵寄信,想必零陵的将领都十分想念。你明日不必和我们同去,我要你立即想办法回到零陵,口述我们几人的位置和动向,令众人埋头整治内政军事,不可三心二意。另外,这封书信,你帮我交给大嫂。”郝普知道,陈龙所说的大嫂就是桃花,连忙接过,放在怀里道:“主公放心,我只有这封家信,应该能透出重围,顺利返回零陵。可需要我返回?”
陈龙微微摇头道:“这里战局多变,不必再回来,你自己回特种部队报到。如果迁延的日子太长,我会继续派人回去报平安信。对了,如果你能路过颍川陈家,替我问候陈寔老爷子,顺便看看陈群和郭嘉出发了没有。”说罢挥手让郝普去了。
陈龙求贤若渴,让郝普去陈家,也有催促陈群之意。陈寔老而成精,只要郝普一去问候,自然明白自己的意思。想起名震天下的大英雄赵云赵子龙,没想到自己为救张宁,兜兜转转,竟然到了冀州,而因为救张宝的关系,又真的到了赵云的老家,常山真定。既然天意不可违抗,自己怎能错过如此虎将,便宜后来那个织席贩履之徒?
转天一早,一万黄巾整装待发,郝普告辞,自回零陵。陈龙跟在张宁身后,感觉就自己几个人没戴黄巾有点怪怪的,于是干脆都顶了一头黄巾做掩护,紧紧跟着张宁的车马。
张宁出发前,发布了严格的行军纪律,设置了纪律监察队,要求所过乡村,秋毫无犯。大军绕城而走,没有惊动任何朝廷军马和地方武装,一路向常山郡下曲阳县而去。
绕过钜鹿,行至新河县附近时,纪律监察队捆着一人,来到张宁马车前。为首的队长禀报道:“圣女,此人劫掠百姓粮食,遇到反抗,竟杀了一人,被我等查获,还望圣女圣裁。”
张宁没想到自己三令五申不许扰民,还是有人胆敢违抗军令,不由柳眉倒竖道:“我要的是纪律严明的士兵,不是烧杀抢掠的匪徒。今日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人双手被绑,仰着脖子嚎叫道:“圣女饶命!我等自跟随天公将军起义以来,都是以死相拼,誓死追随,俺还救过不少兄弟的命!俺偶然腹中饥饿难忍,想要吃口饭食,不料误杀平民。还望圣女恕罪!”
众将闻言,纷纷替他说情,都道此人作战勇猛,留着他戴罪立功。陈龙听到喧闹,见张宁气的浑身颤抖,却没有理由解劝,只好站在一旁观看。张宁重纱中的脸色转红道:“我黄巾的兵员,全都是穷苦百姓,今天你所杀的,就是你自己的亲人。”
说罢,拔出随身的配剑,割开那人的绳索道:“我只道我军令一下,将士们都会遵照执行。既然你等都替此人求情,自古杀人偿命,只有我来承担杀人的罪责。”说罢就要挥剑自尽,旁边的陈龙赶紧拦住。
众将见主将因为兵卒违反军规,就要自尽,都纷纷跪下,发誓会约束手下士卒。张宁一剑割下自己一把青丝道:“今我重任在肩,暂以发代首。纪律监察队何在!”
纪律监察队的数十名兵丁轰然答道:“在!”
“带上两倍的粮食,将此人绑到那农户家人面前,枭首谢罪。我借你此头,能让百姓知道我黄巾是纪律严明的队伍,也是老百姓自己的队伍,你可服气?”
那黄巾士卒见圣女削发代首,早哭拜于地,被纪律监察队带了下去。陈龙在旁边微微点头,张宁知道了纪律的重要性,河北的老百姓有福了。
张宁进了马车,点手让陈龙上来,队伍继续开拔。马车之中,张宁默默靠在陈龙怀里道:“龙郎,其实好多祸害百姓的事情,都是那些官军做的,无奈都算在了黄巾的头上。”
陈龙点头道:“这就是战争的危害,最终倒霉的还是老百姓。你处理的很好,将来必会成为无敌统帅。”
张宁白了他一眼道:“我与龙郎,虽然身份不同,这救治天下的理想,却是殊途同归。”
陈龙闻言,忽然道:“别忘了,我说过,如果黄巾得了江北,我得了江南,就将江南送给你当聘礼。这不就是我们的理想吗?”
张宁本来心情不好,听陈龙如此说,不由展颜而笑,露出两排贝齿,陈龙不由得轻吻了上去。马车外面是军旅整齐雄壮的步伐声,越显得此刻马车里的小小空间,充满了温馨旖旎的气息,一路向着常山郡而去。
第五十四章 驱兵救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司马迁史记。陈涉世家
话说张宁割发代首,严令杀掉违反军规之士卒,一时军纪整肃。黄巾军晓夜行军,绕过州县,直扑常山郡。马车内,张宁显露出女性软弱的一面,陈龙百般安慰,一路上倒也温馨旖旎。
三日行军,这一日夜间到了周头乡,距离下曲阳不过五十里。张宁下令,设立寨珊,多栽鹿角,结营警戒。张宁的玉帐外,吕常和胡济二人持刀护卫,玉帐中灯火通明,张宁和陈龙、周不疑站在几前,几上放着一张行军地图。
身后的陈龙,略扫了眼地图道:“下曲阳周边,皆是平原,地势平坦,适合马军作战。目前咱们有多少马军?”
“黄巾穷困,马匹是金贵的物资,都是从以前打破的州县抢来的。我这支部队,只有一千是马军。”张宁皱眉道。
陈龙道:“既然如此,马军只能做骚扰之用。董卓军围困下曲阳,情况不明,不好决定攻击的方向。待我和吕常二人,前往敌营侦查,并潜入重围,进入下曲阳,和地公将军约定,于薄弱处里应外合,方可一举破敌。”周不疑和张宁都点头应是。
陈龙让吕常准备夜行衣靠,张宁嘱咐爱郎小心,两人趁夜从下曲阳东南方的野地里潜入。到距离县城大概二十里的位置,两人从青纱帐里观瞧,只见对面是一片连片的营帐灯火,正是董卓的围城部队。
两人观察董卓的大营,见东南面寨珊整齐,防守严密,知道是董卓防守的重点,不让张宝从南面突围,与张角军汇合。两人沿营帐而走,沿路都是青纱帐,倒是易于掩藏身形,未成熟的高粱米穗已经结出小伽。
绕到正东面,忽然营帐灯光消失,两人登上树顶一望,见不远处又是一片营帐灯光,知道是两个大营之间的间隙。陈龙二人见缝就钻,利用黑夜的掩护,在间隙里停停走走,路上遇到不少壕沟,两人都是一跃而过。偶然有些兵丁横穿大营,两人都是高级侦察兵的素质,利用壕沟顺利躲过。
就这样无惊无险穿过大营,未惊动董卓的一兵一卒。来到黑压压的下曲阳城墙下,吕常正欲呼喊城头的士兵开门,陈龙笑道:“吕常,不必喊人。你一直以轻功著称,何不比试一下?”
吕常见城墙并不高大,也就一丈挂零,点头一跃而起,陈龙轻叫了声:“耍赖皮!”身形后发先至,都轻飘飘落在城垛上。
两人在城垛上低头一望,只见靠着城垛睡了一地士兵,连火把都丢在一边灭掉了。两人相视一笑,纵身飞跃城墙,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了下曲阳县城。
吕常问道:“主公,何不声张?”
陈龙道:“既然城头上也没人发现我们,我觉得就继续隐形吧。张宁此次秘密奔袭,越隐秘越好,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奇兵效果。万一有人叛变,会将有人进城联络张宝的消息走露,董卓就会起了防范之心。”吕常点头服气。
两人猜想,张宝喜欢排场,必然会选择城主府作为据点。两人兜兜转转,到城主府前一看,果不其然,城主府大门前两盏红灯,有几个黄巾站岗。陈龙依稀记得其中一个是张宝的亲卫,对吕常道:“就是这里了。”
两人绕到城主府后院,见看守十分松懈,从墙头一跃而入。小小城主府只有两排房屋,陈龙指着门口站着两名士兵的卧房道:“这也太明显了吧。”
根据陈龙的指示,陈龙二人从卧房后面跃上屋脊,从前面的落雨檐倒卷帘而下,一人一掌,切在两个守卫士卒的后颈上,那两个士卒无声软倒。卧房也没落锁,两人静悄悄进入房中,见卧榻上一人张着大嘴,鼾声大起,正是张宝。
吕常轻声道:“要是喊醒他,会不会大声喊叫,泄露行藏?”陈龙见床头扔着张宝的破黄色头巾,嘻嘻一笑,拿起来就塞到张宝张开的大嘴里。
张宝从梦中惊醒,见两个黑影死死按住自己手脚,以为是董卓的刺客,只道命在顷刻。张嘴正欲叫喊,呜呜咽咽发不出声,还以为中了什么魔障。
陈龙掏出火折一晃,点亮旁边的蜡烛,伸头到张宝面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张宝这才看清陈龙,一时眉花眼笑。陈龙一把拉出张宝口中的破黄巾,张宝呸的吐了口浓痰,伸手一胡噜陈龙的脑袋,忿忿不平道:“是你小子!”
陈龙嘿嘿岔笑,张宝知道这小子是大哥和侄女的心头肉,拿他没辙。眉花眼笑道:“好小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啦?可是大哥的援军到了?”
陈龙冲吕常一使眼色,吕常会意,到外面把两个守门的死狗般拖进来,防止他们醒来乱叫。陈龙笑嘻嘻对张宝道:“地公,您这城防也太稀松了,这要是董卓摸进来可怎么办?”
张宝脸上有点挂不住,恨恨道:“明天我收拾这帮王八蛋们。这不也是连日大战给累得嘛,快说,大哥的援军来了多少人?我这里都快支持不住了。”
“不是天公,是魅娘领军一万,基本没有泄露行军目标,只等地公里应外合,一举击垮董卓的合围。”
张宝口无遮拦,喜道:“你老婆来啦,你小子自然也跟来了,哈哈。”陈龙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才是吃软饭的呢,就你们黄巾这几块料,我都看不上眼。
张宝定定神,继续道:“我这里的城防,南面和东面最紧,西面是真定城,有常山太守薛礼的五千人马,只防不攻。只有北面,几乎没有攻城部队。”
陈龙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地公可暗中调动部队,将部分主力放到北城。我这就回去通知魅娘,后日子时,地公听到外面喊杀,营帐火起,可从北门杀出,与张宁的部队里外夹攻,可获全胜。”
张宝闻言点头,随即问道:“杀出之后,该向何处退兵?”
陈龙道:“咱们的目的是向南移动,到广宗与天公汇合。北门突破后,北门守将应该会尽速通知董卓;董卓重兵在东面和南面,必然会从下曲阳东面进行拦截,同时南面的士兵进城,方便他调兵。反倒是薛礼这边,不一定会及时得到汇报,估计没什么防备,咱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常山郡治和下曲阳之间的缝隙穿过,就算薛礼出兵,要抵挡住五千军也不是什么难事。等董卓东面的大军和进城的大军得知咱们突破薛礼向南,再回头追击就晚了。”
张宝见陈龙用计甚妥,叹道:“我侄女真是慧眼识人。那好,就按文龙的定计办!”
陈龙想了想又道:“我会安排几千人马,在地公撤退的路线上埋伏,保证董卓和薛礼吃大亏,地公,那我们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