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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未了,忽然东城墙外鼓声隆隆,喊杀声四起,袁尚急忙看时,只见地平线上涌出无数兵马,渐渐塞满视野,竟是龙珠大队也开始攻城。壶关窄小,依山势而建,只有东西两座城门,此时同时受攻,任凭袁尚有三头六臂,也抵不住两面受攻,恐怕覆亡只在眼前。
原来,陈龙备战壶关期间,早和并州黑山军约好同时进攻日期,作为打通壶关之战的重要战略部署。壶关虽易守难攻,但资源人口毕竟匮乏,两面同时防守,必然捉襟见肘。
颜良的老部下趁机替颜良求情,大战在即,需要人手,如果自斩大将,恐怕于战不利。袁尚心乱如麻,终于收起宝剑,对颜良喝道:“汝受袁氏之恩二十余载,与文丑并称冀州双雄,从未如今日失去斗志。我今先记下你的死罪,准你戴罪立功。令你立即组织千人敢死队,杀出东关,护送我回到邯郸。事若成功,有功无过,我必在父亲面前替你说项。若事败,你我就死在一起。”说着吩咐人松绑。
这番话也算情真意切,颜良须发飘飞,跪倒地下磕了一个响头,忽然将全身甲胄除下,只留下一个裤头,露出精装饱满的一身腱子肉。从外罩上撕下一条布带,沿着额头系紧,将乱发约束在发带之上。身边偏将,都觉出颜良必死的杀气,眼神都开始游移不定。
颜良忽然怒吼一声:“拿我的刀来!”他手下亲兵一直就在周边,闻言将颜良的大杆刀递到他手里。颜良两手一抬,舞了半个刀花,顺势将刀攥重重往地下一墩,单腿跪在袁尚面前道:“袁公子,颜良受主公恩义多年,今日正当以身还报。请公子放心,我麾下数千骑兵皆是精锐,可为敢死先锋。请袁公子将城里大军尽数从东城放出,与敌人混战。我敢死队出其不意,从乱军中一鼓作气杀出,必能出其不意,凿穿重围。”
袁尚并没注意到颜良称呼他为“袁公子”,而没有像以往那样亲热的叫“三公子”,听了颜良的话,满意的点头道:“全体将领,速去准备!”
袁尚也回衙署,找了一身寻常兵将的衣甲,穿戴完毕,来到东城门之下。只见大军已经集结,核心之中正是赤膊上阵的颜良。只见他背后背了两壶箭、一张强弓,又背了两把马刀,勒的一身腱子肉疙疙瘩瘩凸起。手中仍是那柄身经百战的大杆刀,胯下青骢马,发带在秋风中瑟瑟飘飞,身后是他亲手训练的无敌雄师,画面极为雄壮。
袁尚见万事俱备,打马到了颜良身前微微颔首。随即一声令下,城门洞开,吊桥放下,几万大兵鱼贯而出,冲向正抬着云梯准备冲城的黑山军步兵。黑山军没想到敌人不去守城,竟然舍易取难,冲出壶关决斗,一时间阵脚大乱,双方陷入一片混战。
壶关内冲出的部队越来越多,黑山军越来越吃紧,后续的攻城部队也渐渐涌了上来助阵。忽然一个赤膊大将领着一队骑兵冲杀出来,沿着官道一路杀过去,不论是谁的兵谁的将,只要是挡住官道的,一律被那大将砍死,或者被骑兵队踏为齑粉。
此时的陈龙,正与周不疑在旁边高山之上,搭了一个观测点和指挥部,准备观看太史慈指挥的攻城战。周不疑提出来要预防袁尚狗急跳墙,陈龙安慰他道:“牛头峡有傅彤堵着呢,还怕袁尚跑了?”
其实,私下里陈龙已经找过太史慈和傅彤,给他们布置了一个任务。若是颜良率队突围,不可伤他性命,只可假意作战,放他过去,任凭他带队离去。两人愣了半晌,都不敢违拗,拱手答应了。陈龙心说,我要一个小小壶关何用?我要一个小小袁尚何用?我要的是大将颜良,一个活生生的颜良!我相信颜良一定会遵守诺言,只要他还得了袁氏给他的恩!
冀州敢死队中突前的颜良,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连发带都变成了血色。自己和敌人的鲜血顺着*的胸膛流淌,温热之余带着浓重的腥味。大杆刀终于卷了刃,颜良弃了追随自己多年的大杆刀,抽出马刀乱砍,只觉眼前全是黑压压的大兵,根本就杀不到边界。四周流矢像没头苍蝇般乱飞袭来,身后不时传来手下中箭的痛嘶声。颜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袁尚仍然仗剑死跟,方才放心向前冲去。
就这样杀了不知道多久,颜良忽觉压力一轻,竟是已经透出重围。颜良不由庆幸没有遇到敌方大将,他哪里知道,陈龙已经给他放了一条生路。
颜良胯下马早已累的口吐白沫,换马时颜良点了点人数,自己带出来五千嫡系骑兵,现在看还剩下不到五百。颜良微微摇头叹息,旁边的袁尚已经换了马,说了声:“快走!”
颜良瞪了他一眼,袁尚一时张口结舌,没说出话来。颜良又换了马刀,重新插满了箭壶,上马一挥手,所有骑兵整整齐齐上马跟随颜良杀了下去。袁尚只得忍气吞声,跟在颜良马后突围而去。
眨眼间进了牛头峡,到了峡内邯郸分岔路上,颜良的敢死队一头撞进傅彤的骑兵队里,立刻又激发了一轮新的混战。颜良奋起神威,在前舍命前突,手下竟无一合之将。手中马刀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挥洒,劈开前路。忽然一柄长枪斜刺里飞来,当的一声击在颜良马刀上,首次阻挡住了马刀去路。
颜良抽回马刀,定睛看时,认得是当日牛头峡遇袭时遇到过的小将。那小将正是傅彤,虽然主公叮嘱过做戏放颜良过去,但想起那日被颜良一招逼退,傅彤仍觉得羞愧难当。今日有此机会,怎能轻易放过颜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七十九章 逐鹿中原()
第三百七十九章逐鹿中原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春秋。左丘明左传
话说颜良奋起神威,长刀卷刃,又换了两把马刀,终于杀进了牛头峡谷。低头看,浑身浴血;回头看,袁尚紧紧跟随,也是血染征衣。身边的子弟兵越来越少,当全队快速突进到牛头峡邯郸一侧通路时,正撞进傅彤的埋伏圈。
颜良早双目赤红,浑然不惧,挥舞马刀冲入群兵。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颜良作为敢死队最硬的箭头,引领着队伍死命扎了进去。
颜良马刀没有一合之将,大家仿佛心有灵犀,黑山军一触即走,并未殊死接战。颜良见冲关希望大增,心中正道侥幸,忽然旁边伸过一矛,硬抗了他的马刀一记。
颜良心中惊讶,扭头看时,原来是当日被自己在牛头峡一枪击退的小将。颜良见那小将眼神无比坚定,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也不搭话,奋起余力,马刀舞了一个雪亮刀花,斜刺劈向傅彤马头。
马刀比长枪短的多,傅彤控马微退,躲过颜良一击,想起当日被对手一招击退,不由眉头皱起,吐气开声,大枪如同长棍,欺他马刀挡拆不易,用尽全身之力,当头就硬劈了下去。
颜良武器不利,不敢硬抗,也双腿控马闪躲。两人骑术都极其精湛,这一回合竟是连武器都没有接触。傅彤没想到颜良控马之术精妙如斯,用力过猛,长枪劈落马侧,颜良一夹马腹,那马儿向前一纵,铁蹄重重踏了一下傅彤的枪杆,傅彤赶紧抽抢,颜良早借着马势贴身过来,顺手抽出背后箭壶里一只羽箭,趴的抽在傅彤左手之上。
傅彤左手一阵剧痛,差点扔了长枪,忙拨马跳开,让开通道,颜良身边,袁尚孤身一人,早一路冲了下去,连头也不敢回。傅彤心中羞愧,方知颜良确实技高一筹,心中却知道颜良手下留情,否则自己左手早被马刀砍断。想起陈龙嘱托,傅彤将手中枪一收,打马头也不回去了。手下兵将,也随主将向着峡谷出口奔去,竟甩了浑身是血的颜良一人,气氛十分诡异。
颜良体力早已透支,此时身边没了敌人,不由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身形在马上晃了晃,手中马刀当啷掉在地上。
颜良伸手抹掉眼前血污,抬头望着邯郸方向,摇摇欲坠。三公子的前路应该没有敌人了吧,愿他顺利回到邯郸,回到他父亲身边。我颜良仁至义尽,也算报了袁氏之恩,从此恩断义绝。
颜良摇摇晃晃下了青骢马,见马儿也累的腿儿直打颤,解了辔头,任它去找清水青草。颜良缓缓解开发带,任乱发披散下来,在谷底溪边洗去一身血污。
壶关外血战了整整一天,此时夕阳如画,云霞满谷,颜良坐在溪边一方青石之上,不由看的痴了。一生戎马,晨昏驱驰,周而复始,所为何来?
颜良舒了一口长气,只觉长空如洗,云淡风轻,恨不得就在此地长眠。耳边传来几声轻轻的脚步声,颜良望着夕阳下的血色小溪,轻轻叹息了一声。
来人到了颜良身后,将手轻轻按在颜良宽肩上,轻声道:“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颜良身躯微震,只感觉这两句四行诗与眼前美景十分贴切,知道是龙珠到了。
龙珠声音再次响起:“袁氏恩义已还,颜将军如何打算?”
颜良心潮澎湃,千言万语却难以说出一个字。良久终于从青石上站起,在溪水里跪倒,就这样俯伏在水里,涩声道:“颜良今日不知染了多少鲜血,还放走了您要抓的袁三公子,请将军治我死罪。”
陈龙重重叹息了一声,说道:“吃人的是这个社会,活着就是为了改变它。我手上从未妄杀一人,今日任你报了袁氏之恩,自然是希望你履行诺言,助我早日天下一统,还政于民。”
冰凉的溪水流过颜良面颊,终于让这位冀州名将从热血中冷静下来。颜良抬起头颅,看到了陈龙平静的双眼如大海般深邃,却犹如湖泊般平静,一眼就可以看透他的真心。颜良站直身躯,饱满的肌肉炸裂般再度鼓了起来,驰骋天下,正该投靠如此主公!
壶关打通以后,中原形势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山军扯起黑山旗号,不经意间,夹杂了几面漂亮的青龙旗。青龙军和黑山军占据了从长安到濮阳的广大黄河流域,中间只有洛阳,孤悬在黄河岸边,袁术无力北顾,赵云、张绣坐镇宛城,骚扰许县,张辽、陈宫坐镇陈留,也是虎视眈眈,让袁术根本应接不暇。
曹操坐稳青州,一直在徐州作战,依靠荀彧和曹仁坚强的防守,并没有后顾之忧。徐州陶谦根本顶不住,又向庐州周瑜和寿春、汝南的袁术势力求助,形势一片混沌。
袁绍困守邯郸,只能苟延残喘,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袁尚成功逃回邯郸,问起颜良,袁尚一问三不知,猜想是已经命丧牛头峡。文丑与颜良历来惺惺相惜,听说颜良已经战死,终日闷闷不乐,以酒买醉,活在醉生梦死之间。
公孙瓒趁机在冀州北部大肆劫掠,将指挥部设在了赵云的老家真定。渔阳、广宗一带,尽数被幽州牧公孙瓒占据。只有沧州一线,田丰、麴义守的如同铁桶,静观冀州风云变幻,似乎在冷眼旁观。
一个月后,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在冀州大地流传开来,青龙军之主、南乡候陈龙已经抵达邺城,龙珠被调回后方,经营巴陵、柴桑、江夏一带,据说要对黄祖动手,夺取荆江控制权。
传言活灵活现,传说陈龙骑飞龙马,挺龙胆亮银枪,金盔金甲,携带娇妻美妾,高调入驻邺城,并已获得朝廷冀州牧的任命诏书。袁绍已成昨日黄花,陈龙成为了新科的中原之花,几乎红得发紫。
陈龙终于得以以真面目出现,一场冀州大战,收获颇丰。颜良、郭图、审配、淳于琼等冀州降将,初次拜见陈龙,都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似乎没见过如此英俊的主公。陈龙与张燕亲自主持了一个隆重的仪式,不但将黑山军、青龙军、冀州降兵合并重新整编,并成立了新的冀州青龙军团第一师,任命颜良为师长,淳于琼为副师长,郭图为军师。审配已经带了一个小队,化妆后到并州北部和草原上去寻找张飞。至于关羽,本应因功升为师长,关羽却婉拒了,陈龙让他去守卫甄城,监视陈留和青州动向,周仓作为副将,也跟了过去。
陈龙确实收到了自己的飞龙马和龙胆亮银枪,却是张宁特意让杨怀通过潇湘帮送来的。如今的潇湘帮触手已经遍布长安,在潼关设立了黄河漕运总部,势力已经异常庞大。
秋去冬至,这一日冀州下了一场大雪,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拉着厚厚的车帘,缓缓从雪地上行来,前面不远就是沧州的城墙,显然马车的目的地就是田丰、麴义所在的沧州。此时,马车窗帘一挑,露出一个美貌的女性俏脸,娇声说道:“龙郎,沧州到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章 沧州之盟()
第三百八十章沧州之盟
小桃脱萼柳梢柔,春色无边破客愁。好与永和修故事,一时人物尽风流。………宋。李若水上巳
话说季节秋冬变幻,陈龙占据邺城的第一个隆冬,冀州天降大雪,满树瑞雪如同梨花盛开,景色绝美。
一乘颇为豪华的双轮马车,由两匹驽马牵引,在一个青色衣靠的青年人控制下,缓缓驶到沧州城外。马车窗帘一挑,露出一张绝色的如花容颜,妙目如微波流转,看了看周边景物,回头说道:“龙郎,沧州到了!”
被称作龙郎的,正是咱们的主人公陈龙。此刻他正慵懒的斜靠在马车后座的软垫上,听那美女说话。听说沧州到了,陈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起那美女下巴嘴对嘴亲了一下,笑道:“这一路若不是宓儿陪伴,就要寂寞死了。”
那绝色美女正是陈龙的爱妻甄宓,邺城平定之日,甄宓想念夫君,也想念冀州老家,于是不远万里,陆船切换,终于到了邺城与陈龙团聚。刘茜年老,精力不够,并未随甄宓前来,仍留在襄阳传道授课,将未来科技零敲碎打,教授给逐渐成年的诸葛亮和黄月英,启迪他们的智慧。
甄宓到达邺城的那一天,恰逢田丰派来的信使也到了。田丰在信中,提出了一个消弥战争,平定北方的战略,并邀请陈龙和公孙瓒某年某月某日到沧州进行三方会盟。陈龙还沉浸在甄宓来到身边的快乐之中,随口答应信使会盟之事。
反倒是周不疑反复看了田丰的书信,出口提醒道:“主公,田丰字字句句把他自己和主公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丝毫未透露归顺之意。这是把他自己也归类为一方诸侯了吗?”
陈龙得到周不疑提点,心中微微沉吟。满以为自己攻下邺城之后,又成为钦命的冀州牧,田丰、麴义顺理成章,应该主动要求归到自己旗下。可看他的书信所写,确实是把自己当做了会盟的一方,田丰这是什么意思?
若论实力,田丰自然是最弱的一方,连一方豪强都算不上。小小的沧州城,只不过占据了冀州一角。虽然陈龙和公孙瓒都无意对沧州用兵,但并不代表田丰、麴义可以和幽州牧、冀州牧平起平坐。
带着这点疑问,陈龙带着爱妻甄宓乘坐马车,在吕常等十位特战队员护送下,在大雪中到了沧州城外。吕常与城门交涉之后,一位官员快步走出城门来迎接,自称已经通知田丰军师和麴义太守,请了陈龙暂时到驿馆安歇。
陈龙此来的重点,是和公孙瓒的会谈。公孙瓒作为华北北部最重要的地方军阀,如果能与自己达成长期和平盟约,对北方的统一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可以给辽东公孙越、幽并鲜卑乌桓之间的刘虞之流起到一个和平示范作用,甚至会影响江东孙策、周瑜的政治军事决策。只要大家都能够认可陈龙的治国政策和和平统一纲领,那么政治手段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