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年,似水红颜惹人怜。……仙剑
陈龙在一片灰烬中,闻到了那股幽幽微微的女人暗香,正与安陵客栈中收获的汗巾相同。气味还没有完全消散,这个神秘的女人肯定进入过这个船舱,并且刚刚离开不久。陈龙上岸,扯过绑的粽子一样的杨怀,先照着他肚子来了一脚,杨怀疼的像只虾米一样弓起身来。
陈龙喝问道:“那黄巾妖女何在?”杨怀做了一个哭脸,嘴角却升起嘲讽的奸笑,道:“凭你也想抓黄巾圣女?圣女神机妙算,根本就没上这条船。你休了这条心吧。”
“黄巾圣女?你说谎,她一定上过这条船。”陈龙一边收拾杨怀,一边迅速查了一下光脑,果然显示了一些黄巾圣女张宁的资料,原来幕后这个主使者竟是张角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使毒针射伤桃花的是不是她?这解药一定得着落在张宁身上。
杨怀被色所迷,关于圣女的情况,打死也不开口,一口咬定自己是孤身出逃。陈龙冲刘邕使了个眼色,刘邕会意,叫人牵过两个船夫,叫跪在面前。
刘邕拔出短刀,见杨怀的两个手下一丑一俊,一把先拉过那个丑的,问道:“你长那么丑,见到美女,一定想着摸她。你是用哪只手摸的?左手还是右手。”那船夫被问得张口结舌,心想这位怎么知道我意淫来着,刚犹豫说左还是右,刘邕说道:“肯定是右手。”说着一刀砍去,登时砍掉右手两个手指,伤口血流如注。那船夫惨叫着瘫倒在地,心里委屈着我还没说呢。刘邕又一把拉过那个俊的,说道:“你长那么俊,一定受娘们的欢迎,你是左手还是右手摸的?”那船夫早就吓尿了裤,连忙说:“我没没没想摸。”刘邕乐道:“那你一定是家伙有问题。”说着刺啦扒掉他的裤子,拿刀在他裆间比划,突然闻到一股骚臭味,不由骂了一句娘。
那俊船夫早被吓得魂不附体,惨声大喊:“我说我说,刚才一个大汉和那。。。妖女还在船上,杨杨杨帮主还和他们在舱内说了半天话,刚才大火的时候,我忙着救火,不知怎么就不见了?”
陈龙闻言登时戒备起来,看杨怀死猪一样闭着眼不说话,知道问不出来,还得问那船夫:“那大汉和妖女什么模样?”那船夫比划着说:“大汉有这么高,妖女有这么高,大汉面目粗黑,身材粗壮,脸盘挺宽。妖女身材细长,带着面纱,黑夜里看不太清面目。”陈龙点头,转身命令都捆好了,自己和刘邕又上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是一条空船。
刘邕疑惑的对陈龙道:“陈大哥,此事蹊跷,咱们也没见到有其他人跳船,难道妖女真会妖术不成?”陈龙听到跳船两个字,猛可里醒悟过来,道:“刘将军,刚才杨怀跳船时,你听到几声水响?”
刘邕摸不着头脑,说:“一声啊?”猛地拍了下脑袋:“你是说他们三个人抱在一起跳的?”
“正是如此,好个狡猾的妖女。”陈龙抬眼看着黑沉沉的大江,接着道:“你留两个兄弟在此看着他们,剩下的上船到对岸看看。”
原来,陈龙第一只火箭射到船上,张宁已经心知不妙。待杨怀出舱,张宁已经让马元义趁混乱抱着杨怀,把自己夹在中间,一起跳落江中,待陈龙追击杨怀的功夫,马元义已经携着张宁,潜游上了对岸。那杨怀自知不免被擒,但舍自己这个卒子,保住圣女这个车,还能抱一抱心爱的圣女,感觉十分伟大光荣,终于使得张宁逃脱了陈龙的伏击。
张宁和马元义上了对岸,心道侥幸,对陈龙的手段也有了新的认识,不由得心生佩服。躲在对岸密林中,看着对岸火把光下,陈龙一群人上了船向这边划来,知道陈龙他们问出了自己的去向,赶紧向更深的密林隐去。
陈龙过对岸搜索了一阵子,但黑夜沉沉,密林深深,还得赶回零陵将杨怀等人交给刘贤,以便澄清自己,搜索范围有限,无奈坐船返回,拖着几个战利品打马回零陵去了。
对岸的一个小山头上,张宁远远望见对岸的火把一溜烟向零陵方向去了,松了一口气,她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被人追杀过,不由对马元义道:“马队长,此人智计无双,并不在我之下。”马元义微微点头,问道:“圣女才智卓绝,来日尽起大军攻城,必能生擒此人。我们还是先回大营吧?”张宁的秀眉蹙成了一个大疙瘩,美目忽闪连连,不服气的道:“此人不除,这零陵城就算攻下来,也要付出巨大代价。”
停顿了一下,张宁下定了决心:“马队长,送我回零陵。”马元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大惊道:“what?还回去?”居然憋出一句英语。
张宁坚定的点头道:“二护法已经处理掉了李乐,杨怀不会供出邢道荣,那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剩下的人都并不认识我。那几个船夫虽然见过你,但黑暗中看不清楚,你可以暂时隐藏在二护法那里。其它我自有主张,势要和这陈龙一决雌雄。”说到此,好像忘了自己本就是一个雌的。
马元义深知圣女不服输的脾气,闻言唯有心里叹息,乖乖携着张宁,找便捷的地方重新渡江,向零陵城郭潜去。两人在农家偷了几件衣裳,扮成农夫农妇的模样,天色蒙蒙亮时,混在进城卖菜的农夫队伍里进了城。
尽管一夜驰骋,但陈龙和刘邕打马弛进刘邕府邸的时候,还是志得意满,分外精神。由于抓住了关键人物杨怀,陈龙的罪名自可洗脱,如果杨怀熬不过公子刘贤的大刑,供出邢道荣,自然可以将城里的黄巾一网打尽。
天色蒙蒙亮,马儿刚刚进了刘邕府邸的大院,只见刘冬一脸焦急的迎上来,说道:“公子刘贤在书房里等候多时了。”陈龙忙叫刘邕手下将杨怀等人看押起来,和刘邕到书房见刘贤。刘贤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看见陈龙,急忙道:“大哥,大嫂和黄盖都被邢道荣抓起来了。”
陈龙大惊失色,忙问原委。刘贤略略说了一遍,说到刘巴意外出了个狠招,气的咬牙切齿。陈龙关心则乱,一叠声的要拉着杨怀去郡府分说,救出桃花。刘贤一把抱住,说道:“大哥,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先理理头绪,等我父亲升堂的时候,也好一一应答。”说着叫刘冬道:“叫周不疑上来。”
陈龙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目前零陵城纷乱的形势。一个清清秀秀的少年郎随着刘冬进来,脸上稚气未脱,身材有点胖胖的,但额头饱满,五官端正,目光平静,气度从容,眉宇间有着一股书生的傲气。刘贤介绍道:“这是我的军师周不疑。元直,快叫文龙大哥。”那少年纳头就拜,口称:“文龙大哥。”陈龙赶紧扶起,光脑显示,周不疑,字元直,零陵重安人,刘先的外甥,少有异才,聪明敏达,后曹操嫉其才恐对曹丕不利,暗杀之。陈龙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周不疑这个神童,知道他才气横溢,却想不到如此年轻就成了刘贤的首席智囊。
两人落了座,周不疑、刘邕都不敢坐,刘冬下去把守书房门。待刘邕把伏击过程说了一遍,刘贤最先开口道:“大哥,如今形势,我方有杨怀,邢方有大嫂和黄盖,这该如何是好?”陈龙还没理清楚,就让周不疑先说。
周不疑道:“刘贤公子,方今黄巾军重兵压在城外,此事涉及零陵安危,关系重大。如果杨怀不肯招供,我们又没有抓住黄巾圣女,即使到了太守面前,以太守对邢道荣的信任和偏袒,还有刘敏的说项,恐怕也难以辨明是非,邢道荣轻易就能脱罪,且很有可能倒打一耙,将陈大哥当堂问罪。为今之计。。。。。。”说着犹豫的看着刘贤,刘贤知道周不疑要说到刘度,道:“元直但讲无妨。”
周不疑继续道:“为今之计,上策是刘贤公子能够大义灭亲,夺取刘太守政权,则削掉邢道荣和刘敏官职,或尽起城中大兵消灭之,零陵城就安全了;中策是与邢道荣私下交换人质,暂时保有各自阵营相安无事,先确保人质安全,那邢道荣也不能保证杨怀不招供,应该会同意交换,交换过程中让太守暗中派人观察记录下来,则可证明邢道荣之身份;下策才是与邢道荣对簿公堂,各自陈情,私底下调动人马暗杀邢道荣和刘敏,夺取城内指挥权,但他们手握重兵,殊为不易,倒要提防他们先动手。”
陈龙心里已经拍案叫绝,但事涉刘度,自己只能先让刘贤自己取舍。陈龙在三国演义里没有见过周不疑的名字,如今这少年就在眼前,有智计如此,方知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陈龙眼望刘贤,那公子正手捻着下颌,低头沉吟不语。
第二十二章 刘贤归心()
沧海可填山可移,男儿志气当如斯。…南宋。刘过盱眙行
话说刘贤听了周不疑的三条对策,低头沉吟不语。周不疑上策虽一劳永逸,但需要刘贤付出足够的勇气和代价,对抗父亲这个决定对他来说,确实太难了。
沉默令人难堪,陈龙站起身望着书房外花园中的美景,花园里弱柳新绿,桃花吐艳,小桥流水,嫩草出芽,正是一年春好处。望着那小池边的一树桃花,陈龙分外忧心着桃花的伤势。忽听身后咕咚一声,陈龙回头看时,却是刘贤公子,单腿跪在了身后。
陈龙不知何故,忙伸手相扶,刘贤不起,连声道:“大哥,我有话要说。”,刘邕和周不疑见刘贤跪在陈龙面前,才知道谁是老大,忙不迭也咕咚咕咚跪倒。陈龙忙也一起跪地道:“二弟这是何意,有话但讲无妨。”刘贤眼里泪花闪动,说出一番话来,有分教,正是平地风雷起,深渊蛟化龙。
只听刘贤说道:“小弟不才,身在高位,然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驱邪斩凶。今天幸有缘,冥冥中得与大哥相识相知,结为异性兄弟,余平生之愿已足。吾观大哥之才,可经天纬地,吾观大哥之志,如鸿鹄凌霄。今天下纷乱,黄巾肆虐,汉室倾颓,英雄四起,百姓流离,正大哥可以驰骋天下,解黎民百姓于倒悬之机也。小弟泣血而谏,愿大哥不辞辛劳,振臂一呼,效法周公,以天下为己任,则吾辈愿倾尽一腔热血,吐哺归心,倾零陵全郡之力相助,若违此誓,愿天雷轰顶而死。”说到此,刘贤虎目已是泪如泉涌,咕咚一个头磕下去。身后周不疑和刘邕毫不犹豫也一个头磕下去,口称:“吾辈愿为大哥效犬马之劳!”
陈龙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浑身血气上涌,只觉热血沸腾。没想到刘贤对自己如此信任关爱,说出这一番话来,自己又如何能不感动?拼命扶起三人,口中道:“兄弟们快快起来,你们这样,叫我如何说话?”刘贤三人死活不起,陈龙只得表态道:“我陈龙忝为兄长,不想得公子等如此厚爱,感愧莫当。二弟的话我铭记在心,咱们兄弟几个,此后同呼吸、共命运,我再不答应就是虚伪了,我定当负起重任,虽百死而无悔。快起来,咱们商量今日之事。
刘贤等大喜,站起身,刘贤续道:“大哥,元直三策,我都没有意见,请大哥选一良策行之。”这是将刘度的命运,放在了陈龙的手上了。
这回轮到陈龙头疼,刘度虽然昏庸,但是是刘贤的父亲,也没有什么大错,自己不能过于辣手无情。下策没有胜算,所以陈龙在考虑中策的可行性。思考再三,陈龙缓缓道:“要确保人质的安全,最佳还是中策,但我们要和邢道荣私下谈判,杨怀这个筹码似乎还不够。目前,我们手里杨怀是不是黄巾将领还不清楚,也无法证明邢道荣和杨怀的关系,邢道荣完全可以撇清,指我们诬陷他。确定的黄巾奸细只有李乐,已被邢道荣灭口。我们必须一边谈判,一边消除邢道荣的势力。”
陈龙睿智的双眼,盯着周不疑,问道:“元直,你和我说说目前零陵兵力分布的情况。”周不疑如数家珍道:“目前,公子麾下刘邕领兵一万,镇守南门,另有亲兵伍佰。刘先领兵一万,他虽向来中立,但手下知刘先被邢道荣构陷,都有不平之意,最多两不相帮。刘敏领兵一万,邢道荣城内有卫戍部队五千人,刘太守亲兵一千人。”
陈龙听了汇报,知道力量对比还算均衡,心下稍安。当下有了定计,对刘贤道:“二弟,我想上中下策混用。三弟乃黄安之子,可遣他将我们抓获杨怀的消息向邢道荣透露,私下商量交换人质的事情。二弟暂时不要透露我和你的关系,可回刘太守府监视动向,控制太守的消息渠道,一旦邢道荣有异动,随时通知。如有可能,到狱中与刘先将军见一面,取得他的支持,最好将那日给刘先将军送信之人搞到手,他是邢道荣通黄巾的铁证。刘邕将军立刻回到大营,暗中点齐兵马备战。元直,麻烦你继续审问杨怀,看还能套出什么情报。至于我,要对付的,是刘敏。”
刘贤几人听得频频点头,听到最后陈龙要亲自对付刘敏,吃了一惊。刘贤问道:“大哥,你是想暗杀刘敏?”
陈龙道:“不是暗杀,是劫持。对方有人质黄盖、刘先和桃花,我如果有杨怀、刘敏,这交换人质的事情,就轮不到邢道荣不换。”周不疑道:“计是好计,这大白天的,刘敏身边自有护卫,如何劫持?”陈龙道:“不妨事,元直请把刘敏的将军府如何布置,给我说一说。这时节,他是在城头巡视,还是在府中办公?”
周不疑道:“九成应在府中,城中巡视自有副将带领。”说毕,拿过一幅绢布,细细的画起来。陈龙见他画的细致入微,点头赞叹,刘贤和刘邕又说了一下刘敏的一些生活习惯之类的,给陈龙留了一些人手,嘱托大哥小心行事,各自分头去了。
周不疑画毕,指着图画将刘敏府中布置详细讲给陈龙听。刘敏府中,办公大堂位于前院,是仅有的双层建筑,非常易认。周不疑道:“陈大哥,这花园旁边还有个小书房,无事的时候,刘敏最喜欢在这里闲坐。站岗护卫大门外有四个,后门有两个,大堂门口两个,每两个时辰换班,大堂左侧一带耳房,是刘敏亲兵的住所,右侧是丫鬟家仆的住所,后院是家眷。右侧耳房有角门,专门供家仆出入,白天看守不严,可由此处混进去。但是,劫持了刘敏以后,如何退出,还需要大哥随机应变了。如若不成功,可由后院此处跳墙而出,向左直接奔出小巷,就是主街,易于混迹。”
陈龙见他说的清楚,对周不疑的才智又多了一层喜爱。问道:“元直今年多大了?”周不疑道:“十二。”陈龙伸手撸了一把周不疑的脑袋瓜,脱口而出:“卧槽,你要是再长几岁,能顶三个猪哥亮啊!”周不疑这回疑惑了,问道:“猪哥亮是什么?卧槽又是什么?”陈龙吐吐舌头,干脆装傻不予解释。
事不宜迟,陈龙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劫持刘敏,但劫持后如何退出将军府,并没有定计,只能希望刘敏是贪生怕死之辈。和几个手下定好马车接应的地点,陈龙并不打算由角门潜入,换了一身军服,带好一枚刘贤的军令,揣好青龙匕,大摇大摆来到刘敏府门前。向看门的展示了一下刘贤的军令,让他们禀报说公子刘贤有事找刘敏通报。刘敏的护卫哪能想到,眼前之人是大白天来劫持将军的,连忙通禀将军去了。须臾返回,说刘敏正在书房,请进去相见。
陈龙大摇大摆,按着周不疑画出的路线,直抵书房。只见两个亲兵在门外把守,见陈龙来了,摆手让进去。陈龙踏进屋内,只见书房布置清雅,窗明几亮,中间书桌后坐着一人,四十左右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