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恶梦?”凌依依左手轻拍脑子,“呲,好痛,我做恶梦了吗?”
铁兰看着凌依依自己拍自己脑袋,有些担心。“小姐,您怎么了?小姐,可是头痛?”
铁兰将倒着热茶的杯子塞到凌依依手中,担忧的察看着凌依依的脑子。
“没事,自己把自己拍痛了!”
凌依依接过杯子,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刚才确实是做恶梦了,梦到好多的坏人想要杀我,还梦到许多许多的血,被吓到了!”
叹,凌依依低垂着眼帘,藏起眼中的忧伤与担心。
她刚才确实是做恶梦了,居然梦到了她和静梅变成了鬼,然hyiu 被枫叶给收了。
枫叶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她和静梅同进死去,对枫叶的打击也不小吧!
现在她重生到了这架空的历史,成了将军府的嫡女,不知道静梅怎么样了?
突然,凌依依眼前yi亮,心上yi喜。
她居然能够重生到这里,那是不是说,静梅也可能重生到这个时代,即使不是yi个时代,说不定也能重生到其它的朝代。
这么yi想,凌依依觉得心情舒坦了许多,心中暗自决定,好了以后,yi定要去打听打听,说不定真能找到静梅。
“大小姐,大小姐怎么了?”如画貌美的带着担忧的面容出现在凌依依视线内。
如画梳了个丫鬟髻,两旁各绑着yi根昂贵的玉带,从门来跑到凌依依床前。
凌依依神情不明的扫了眼担忧的如画,还有她身后跟着的如书与如琴。
如果是前身,yi定还以为如画真的是担心她吧,这戏演得那个逼真,眼泪都在眼框中打转呢。
可惜,她不是本尊,而是另yi个灵魂。
“没事,就是扯到伤口了!”凌依依无所谓的耸耸肩,大口的喝着热茶,“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如画快步上前,两手yi推就想挤开床头的铁兰。“扯到伤口了,那还得了!铁兰立刻让人去叫太医!”
铁兰像往常yi样刚想退后,就扫到凌依依幽暗的双眸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立刻收住后退的双脚,笔直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铁兰,你没听到如画说的话吗?还不快去请太医?”
如书满脸不悦的伸手去拉铁兰。“如果大小姐有什么事,看老夫人不拔了你的皮!”
铁兰锐利的目光朝如书yi瞪,yi手甩开如书拉着的手臂。“小姐,现在是正午时分。”
铁兰记得,昨日小姐说过,让她不要被她们欺负了,那她就不能让自己被欺负。
如画美丽的脸孔满是怒意,抬手指着铁兰狠狠的怒骂。“好你个铁兰,竟然如此嚣张,不听小姐的命令,真该让人打了出去。”
如书也想上前拉铁兰。“就是,大小姐,看铁兰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还是赶了出去的好!”
只有昨日被吓坏的如琴什么也没说,低着头静静的站在yi旁,偶尔悄悄的扫视没有说话的凌依依yi眼,又立刻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铁兰冷冷的望着如画,右手掀开如书,手指朝如书的胸前yi点,如书就yi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如书眼珠之含着狠意,大声的朝铁兰喊着,身体却僵直的站在那里。“铁兰,你个贱婢,快放开我!”
“铁”如画刚开口就住了嘴,探究和打量的目光瞄向坐在床上,神色不明的凌依依。
这时,如画终于发现,yi直不喜铁兰,脾气暴躁,被她yi挑就会发火的凌依依,从她进来到现在就只讲了yi句话。
这种情况十分的不对,凌依依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整个房间陷入死yi般的寂静,静得可怕,静得让人心惊。
“砰,砰,”三声轻响,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如画,还有yi直未说过话的如琴,受不了这死yi般的沉静,双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左手握着佩剑的铁兰,看着这yi幕,正想着要不要也跪下,凌依依却悠悠的开口了。
“铁兰,你亲自将如画给祖母送回去,就说祖母送的这个丫鬟太过精贵,在依兰院中都可以代本小姐发布命令,随意指使本小姐的yi等丫头,是真正的小姐命,本小姐可用不动。”
铁兰领命,“是,小姐!”
她拉起跪在地上的如画,朝门外走去。
本来满不在乎高昴着头的如画,此时立刻慌了神,双手用力的挣扎,推开铁兰想奔向凌依依。“小姐,大小姐饶命呀!”
凌依依不为所动的闭上双眸,还未恢复的身子软软的靠在床头。
如画跪在床前大声的求饶,低垂的眼帘下是浓浓的恨意。“大小姐饶命呀!奴婢怎敢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大小姐饶命呀!”
凭什么凌依依yi句话就将她送回去,虽然说老夫人不会要她的命,但是挨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以前,只要她yi认错,这个没脑子的凌依依就会心软的放了她,这次应该也会yi样。
如画砰砰的朝凌依依盍着头。“大小姐,就看在奴婢尽心尽力服侍您的份上,求您饶恕奴婢这yi回!”
只是凌依依斜靠在床头,就像睡着了yi样。
铁兰两步上前,伸手点了如画身上的穴道与哑穴,拉起她就朝外走去,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她很高兴,小姐真的变了,没有再像往日yi样偏宠如画,也没有被如画三言两语给哄骗。
太医可说了,小姐落水受凉,又失血过多,加上受惊严重,身体虚弱无比,需要好好休息,可不能让如画在这里吵小姐!
如书被铁兰定在床前,yi手指着刚才铁兰站的方向,yi手插着腰,双眸害怕的看着凌依依,额头冷寒不住的往下掉,即使房间了暖炉里的炭烧得很旺很旺,也暖和不了她此时冰冷害怕的心。
她不知道,yi向对如画言听计从的大小姐,yi向讨厌铁兰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在yi夜之间,就像变了yi个人yi样。
她此时不担心铁兰,她担心的是自己。
如画从刚才双脚不听使唤的跪倒在地,就双手趴在地上颤抖,yi直在颤抖着。
她不会忘记,昨天夜里这间屋子里,那满是尸体与鲜血之中,满身狼狈血迹的大小姐,是如何冷静的坐在床头,冷漠的看待着yi切,就像那些死去的不是人,而是,
不,应该说,那些死去的人在大小姐眼中什么也不是。
时间yi秒yi秒的过去,房间又恢复了让人窒息的寂静,像死神的手掐着如琴与如书的脖子,让她们不能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去。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以前是瞎了狗眼,才会对小姐不敬,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姐饶命!”
如琴用力的朝着床上休息的凌依依磕头,不同于如画的敷衍,如琴是实实在在的用力磕头,没两下额头就被磕出血来。
“小姐饶命,奴婢以后yi定会忠心不二的伺候小姐,如有背叛,就让奴婢及家人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身!”
如琴本就是聪慧之人,只是胆子小了些,所以往日虽然跟着奉承如画,但却未做什么对不起凌依依的事。
就是因为聪慧,才会最早发现凌依依的变化,最早看出凌依依的性格与脑子已经不同往日,同时,想到了她的将来。
谁不想跟着yi位有前途的主子,所以才会实心实意的想跟着凌依依。
凌依依睁开清亮的双眸,仔细的打量眼下这个如琴,对自己还真狠得下心。
那漂亮的额头磕破皮,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yi滴接着yi滴的掉落在地上,想来会留下疤痕吧!
“本小姐记得,你有个弟弟刚十岁,本小姐要他签终身契,入我的侍卫队陪我玩,你觉得如何?”凌依依嘴角扬起天真的笑意,好似真的就是想找个玩伴。
“这”如琴yi听愣住了,她没想到小姐的要求,居然是要她唯yi的亲人签终身契,那是终身为奴呀!
“本小姐给你yi天时间考lu !现在本小姐饿了,去传膳吧!”凌依依说完后,又闭上双眼休息。
她现在的身体还虚得很,要抓紧时间休息,争取早日恢复。
“诺,小姐!”如琴双手撑着跪麻木的腿脚站了起来,站在原地活动了yi下手脚,才抬步朝外走去。
“去传膳后,自己回房处理伤口,拾倒好了再过来。”
如琴刚出白玉屏风就听到凌依依不带感情的话,心口yi暖,神情放松的走了出去,脑中已经有了回答。
第9章 借刀杖婢()
静心院,是将军府中老夫人所居的院落。
静心院中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品种名贵而且稀少,全是老夫人四处搜寻所得,有些甚至是老将军从边关带回,可见老将军对老夫人的感情极好。
只是就算极好,也改biàn 不了老将军收有几位姨娘的事实,这也是老夫人不喜欢三夫人罗氏的原因。
yi生yi世yi双人,那个女人不想拥人,老夫人没有拥有,但是,凌依依的娘,三夫人罗氏却拥有了,这不是让人嫉妒是什么。
此时,静心院中,正屋的大堂上首,坐着yi位五十来岁的老妇人。
老妇人穿着绣着金色福寿两字的暗红色,苍白的花发整洁而精致的盘于脑后,发髻上插着根金鸶碧玉钗。
老妇人正是辅国将军府的老夫人,辅国大将军凌青松的正妻吕氏。
吕氏保养得益的容颜画着淡淡的装容,雍容中带着慈祥。
她左手捏着yi窜檀香刻金刚金的佛珠,戴着翡翠镶金玉镯的右手,有规律的轻轻的拨动着佛珠,略带皱纹的平静脸庞上,犀利的双眼似无意的打量着堂下的两名婢女。
yi名严肃的婢女左手执佩剑,右手垂于身侧,笔直的站在堂下,不见yi丝惊慌与害怕。
另yi名婢女低垂着头跪于堂前,让人看不清面容,但却是她极为熟悉的人。
“如画,铁兰说的可是真的?”坐于上首的老夫人吕氏,温和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不悦的注视着堂下两人。
这如画可是她送给凌依依的婢女,今日却被yi个侍女送了回来,这不是凌依依实实的朝她脸上扇了yi耳光,又是什么?
如画抬起头望向老夫人,如花带雨般的容颜惹人怜惜,凄凄惨惨向老夫人求救。
“老夫人饶命!奴婢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这么说,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怎敢欺辱大小姐,老夫人要为奴婢作主呀!”
她可是老夫人送给大小姐的,老夫人不论如何也不会要她的命。她只要打死不认,老夫人yi定会向着她的。
如画如天鹅般优雅的脖子仰起,点点泪滴顺着漂亮的脸颊滑落,那梨花带雨的娇颜万般较弱,换作是任何男子yi见,再硬的心也会化为刚指柔,可惜。
可惜,她现在面对的是宅斗几十年,依然稳坐正室的高手老夫人,她在依兰院的yi言yi行,又怎么能瞒得过老夫人。
老夫人yi掌拍在旁边的暗桌上,怒吼道,“放肆!你的意思是大小姐冤枉你了不成,你yi个小小的贱婢,尽然敢在背后诽谤主子,该当何罪!”
“老夫人息怒!”站在堂中的奴仆立刻跪在地上,全都恭敬的趴在地上,除了铁兰是弯着腰行的抱拳礼。
老夫人冷眼yi扫,看到铁兰行的武人的礼,不见得有多尊重自己,心中更加生qi ,脸都气白了,却不好无端责罚铁兰。
铁兰是她的亲儿子凌峰,也就是凌依依的父亲,亲自挑选出来保护凌依依的,行武人之礼无可厚非。
老夫人吕氏深深的吸了口气,自我安慰了yi翻,拿起案桌上的茶杯,朝着堂下的如画扔了过去。
“来人,将如画托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然hyiu 交给铁兰带回依兰院!”
‘叭’的yi声,茶杯茶盖在如画面前碎成yi地,连着滚烫的茶水泼了出来,茶杯破片跟着茶水yi起,溅得到处都是。
“啊,好痛!”如画双手被茶水烫到,立刻大叫出声,惊得身子歪倒向yi侧,狼狈不堪的趴倒在堂下。
老夫人话音刚落,从屋外快速进来几名粗衣的妇人,粗糙的大手拉着跪在地上的如画就往外走。
如画被人托着往外走,心中顿时慌了,她知道老夫人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大声的求饶。
“老夫人饶命呀!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老夫人饶命呀!”
老夫人并不理会如画,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上首,睁开眼扫了下堂下的铁兰,又继续闭着眼睛养神。
这铁兰不亏是自己儿子所亲自挑选出来的,确实有过人之处,就是这处事不惊的态度,也不是yi般人能做到的。
刚才那杯滚烫的热茶,可是实实在在的溅到了铁兰的脚背上,她看得真真的。
虽然说冬日穿得厚,但仍然被烫到了。可是这丫头,居然跟没事人yi样yi直笔直的站在堂下,不要说变脸,就是脚都没有挪yi下。
“老夫人饶命呀!饶了奴婢吧!”
如画求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霹雳啪啦的打板子的声音更是响亮,还有如画的哀嚎声,让人听着心惊。
老妇人端正的坐在堂上,严谨而温和的命令铁兰。
“铁兰,等会儿,如画受完板子,你就将如画给带回去。顺便告诉依依,如画这贱婢不听使唤,祖母已经帮她教xun 过了,让她看在祖母的面上,就饶了如画这贱婢yi回!”
可惜,铁兰是个耿直又不会转弯的性格,听到老夫人话中的警告,却未放在心上,只当不知道。
小姐让她把如画送回来,可是没有说要将如画带回去,加上小姐虽然说把如画送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谁知道小姐会不会突然又变回以前,对如画宠得不得了。
如画平时作威作福的样子她是不想看,再说也没有小姐的命令,她肯定是不会同意带如画回去的。
铁兰朝着上首的老夫人行了个礼,正色道,“老夫人,小姐只命奴婢将如画送来,并未让奴婢带回去,所以奴婢不敢擅自揣测小姐的心意!这就先回去了。”
铁兰说完也不待老夫人反应,再次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出去。
老夫人心中郁闷,冰冷的目光紧盯着铁兰的身后,像要yi口把她吃掉yi样,手中的佛珠转得更快了。
门外院子中,几个老妈子正将如画按在板凳上,yi板子yi板子的打着,板子是实实在在用力打的。
板子打在如画满是鲜血的后股,有些打在腰上,如画痛得咬破了嘴唇,整个人无比的凄惨。
铁兰心中暗自开心,脚下轻松了不少,心情愉悦的离开静心院。
如画狠狠的瞪着铁兰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有机hui yi定要让铁兰付出代价。
周妈妈站在老夫人的身后,阴沉着脸望着铁兰消失的背影。
“这大小姐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连手下的侍女居然都敢不听老夫人的命令!”
老夫人抬眼警告的看了眼周妈妈,有些轻蔑的道,“你懂什么?这贱婢越是如此,才越显出她的主子的不知礼数!俗话说,有什么样的奴婢就有什么样的主子,这奴婢不懂尊卑c嚣张跋扈,那主子也好不到那里去,那主子的母亲当然更好不到那里去!”
老夫人说完后,就着周嬷嬷的手起身,朝内屋走去。
“等两个丫头都无大碍后,去把三夫人请到静心院,好好的反思yi下,她是怎么管教女儿的!”
周妈妈右手搀扶着吕氏,半弯着腰恭敬的道,“老奴醒得了,yi定不会让老太太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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