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凌依依,纵使是祖父喜欢,父亲宠爱,可他们毕竟长年在外,再宠也就是yi段时间,更多的时候,她在将军府的生活都不太好。
加上不会讨人欢喜,母亲偏心妹妹,祖母厌烦她,姐妹明里亲近,暗中却少不得下个绊子。
如果不是她嚣张的性格,火爆的脾气,加上身边爹爹派给的几十名侍卫,她在将军府可能会是寸步难行,或早被灭了,早没她这现代的凌依依什么事儿了。
所以,凌依依在将军府算是姐妹中的异类,基本上是被整个将军府忽略的存在,所谓的宠爱也只有在祖父和爹爹在将军府时才是真的。
想到前身落湖被暗杀,想到那几十名侍卫居然没有下水救她,凌依依就更心塞了。
不过,反过来想也是好的,至少以后,她不用像那些大家闺秀yi样,每日缩在闺房内学绣花,也不用再带着yi堆人出去招摇过市。
此时如琴已经进入内屋,径直走到凌依依的床前,直接跪了下去,“请小姐责罚,奴婢失职了!”
如琴低垂着头恭敬的不敢看凌依依,等待着凌依依的责罚。
凌可柔与凌婉柔几人侧目而视,心中各有思量。
这如琴是怎么回事?怎么短短几日就对凌依依如此恭敬,难道是被如琴挨打的事给吓到了,才会如此!
但看她那恭敬的态度,没有yi点敷衍,是真心的向凌依依俯首听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凌依依就像没听到如琴的话yi般,低头轻咳两声,眼中暗光yi闪,抬头对着三人柔弱的笑笑。
“咳,咳,姐姐我这般模yàng 真是失礼,还是请三位妹妹移步偏堂,姐姐稍稍收拾yi下,就去偏堂陪妹妹们聊天!”
凌婉柔听到凌依依的咳嗽声,知道凌依依的病未好,想到自己反正来看过了,回去也好跟母亲交差了,便开口道。“既然姐姐身子未愈,那我们还是”
“那我们还是听姐姐的,去偏堂等姐姐好了。”
凌可柔天真的转头看向凌婉柔,接过凌婉柔的话头,好似小孩子般的要得到凌婉柔的认同。
凌可柔巴不得凌依依永yuǎn 不好,最好病死得了。
谁让祖父那么的偏爱她,好的东西全紧着她就算了,就连她犯了错,名声差得要死,也从来不受处罚。
那像她们,虽然也让祖父喜欢,可有点错,就要被祖父罚抄书。
幸好,还有祖母不喜欢凌依依,总是逮到机hui 就处罚她,不然,这将军府中的姐妹还不被她活活压死。
凌依依藏在被子中的双手,悄悄的将锦被朝上拉了拉,目光yi直扫视了yi眼众人,最后定在跪在地上的如琴。
“那好,如琴,还不带三位妹妹去偏堂,记得准备妹妹们最喜欢的蜜饯荔枝,还有泡上壶上次祖父给的君山毛尖!让妹妹们也尝尝贡茶的味道。”
第17章 姐妹来探()
如画yi听,脸上扬起些许笑意,心中的大石顿时落了地。
她还以为小姐不再信任她,不再喜欢她了,没想到,小姐居然还是关心她的,看来,铁兰那小蹄子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就要到头了。
如书跟如画两人终于进入偏堂中,如书放开如画,两人像往日yi样,随意的向凌依依几人微微弯了弯腰,行了个礼。“给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六小姐请安!”
“砰,大胆!”突然,堂中传来凌可柔不悦的轻喝斥声。
凌可柔小巧的手掌啪的yi声拍在茶几上,猛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怒视着如画和如书两人。
“大胆奴婢,见了主子不知道下跪行叩拜之礼就算了,居然敷衍至此,双手轻晃两下就算行礼了?可见平时大姐姐对你们太过宽容了。”
如画yi听,依然扶着如画站在原地,双眸氲起淡淡的雾气,求助眼神弱弱的望着凌依依。
“六妹妹,”凌依依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刚想开口求情。
坐在yi旁的凌婉柔白晰的双手轻轻的拍着凌依依的手背,温柔的开口了,“大姐姐,你平日里真的太宠这奴婢了,让她连自己的身份都弄不清楚了!这样可不行!”
说完,锐利的双眸闪过警告的目光身向如画两人。
“难道这奴婢的膝盖,比主子的膝盖还要金贵吗?”
如画yi惊,双腿yi下软了,砰的yi下跪了下去。
“啊,”yi声惨叫,伴随着如画额间滴落的汗滴,是如画虚弱而苍白的小脸。
如画知道,这是几位小姐想打大小姐的脸,拿她来做筏子呢?
谁让她确实有错在先,如画yi咬牙,重重的拜倒在地,朝火炉边的几位小姐磕头行大礼,“奴婢给大小姐c二小姐c四小姐c六上姐请安!”
如书yi见如画的样子,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慢半拍的跪在如画的身边,弯腰低头实实在在的朝几人磕头,“奴婢给大小姐c二小姐c四小姐c六小姐请安!”
凌婉柔眼中的锐利收起,关心的对凌依依道,“大姐姐,妹妹我今日越举了,大姐姐也不要嫌妹妹我多事,只是,这奴婢虽然宠些无妨,但却不能乱了规矩,以免被人大姐姐御下无方。
凌可柔也满脸鄙视的扫了眼跪在下面的两人,“二姐姐说得极是,这奴婢就当有奴婢的样子,给点颜色,还真当自己是朵花,实际上也就是朵狗尾马草!”
凌依依低头把玩着手指,这yi听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还情愿当那狗尾马草,也不愿yi 当这温室里的花,太过娇弱,yi不小心就焉了,就如原主,yi不小心就被人给灭了。
“如画,如书,你们大惊小怪的闯进来有什么事吗?”
凌依依好心的开口替她们解围,只是好像忘记了要叫她们起身。
如画忍着痛得要命的臀部,想到刚才在小厨房与铁兰的对峙,眼中深藏的恨意更加了yi份。
她谦卑的双手趴在地上道,大声道,“大小姐,不好了,铁兰那奴婢擅作主张,带着二十名女侍卫,将院中小厨房的人全都给抓了起来。”
想到午后不久,铁兰那贱婢居然把大小姐身边的几十名侍卫从外面带入依兰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厨房所人给捆了。
而那小厨房中有好几个都是她的心腹,平日没有少帮着她克扣小姐的伙食银子,如果那几人出了事,保不定会将她给拱出来。
她必须在铁兰把那些人押来之前,让大小姐治铁兰的罪才行。
凌依依还未问话,凌可柔已经忍不住好奇的开口询问。“哦,会有这种事?那奴婢的胆也太大了吧!”
凌依依扫了眼凌可柔,假装愣愣的望着如画,惊yà 的张大小嘴,又有些无措的心虚的看了眼三位依然端坐的妹妹。
满脸不相信的低语,“这,这不可能吧?”
纯白色的裘衣衬托出凌依依娇小呆萌的小脸,如蝶般漂亮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起舞,整个人像极了纯真如雪般洁净的精灵。
如画yi看凌依依不信,愤慨的扬声哭诉,哭诉着铁兰的暴行。
“小姐,奴婢所说的都是真的,铁兰真的擅作主张,将小厨房的人给捆了,说要将她们杖毙,此事千真万确。还请小姐大发慈悲,救救她们!”
铁兰不禁让侍卫把小厨房的人捆了,还将另yi些她的手下给捆了,她yi得到消息,气愤得当即起身,带着伤去小厨房找铁兰理论。
谁知道,在小厨房外听到,她听到,铁兰根本没有得到大小姐的授意,而是自作主张去绑的人。
如画当即决定,不找铁兰理论了,而是带着伤来找凌依依告状,这擅自调动大小姐的侍卫,就算不是死罪,也会被赶出依兰院。
“小姐,小厨房里那么多的人,就这么被铁兰无缘无故的擒绑了还要杖毙,还望小姐明查秋毫,还他人yi个清白。”
如画说完,不忘朝凌依依重重的磕头,祈求着凌依依怜惜众人,言真意切,让凌依依都想赞叹,真是个心怀众人的好婢女呀!
凌依依为难的咬着唇,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身旁的依旧温婉的凌婉柔,又看了看压抑着满脸兴奋之色的凌可柔,最后,望向被凌婉柔斥责后,坐在yi旁当隐形人的凌雨柔。
“三位妹妹,我这依兰院中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如”
“不如,大姐姐就叫人将铁兰传来,仔细问问再说吧!”
凌雨柔接收到凌可柔的示意,立刻开口断了凌依依后面的话。
其实,她们并不知道,凌依依装小白,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们呢?
凌依依假意低头思索了yi下,想开口让她们离开,可又不好再说,只能弱弱的向如书道,“如书,去把铁兰传来!”
“不必传了,小姐,奴婢正好有事要向小姐禀报!”
铁兰带着些内力的声音传来,她冷着脸从偏堂外走廊处转了出来,直接站在偏堂外的园子中。
她的身后跟着二十位女侍卫,押着众多的丫鬟婆子,还有三十名带刀的男侍卫跟在女侍卫的身后,yi起来到偏堂外院中。
铁兰恭敬的弯腰低头,朝着敞开却空无yi人的偏堂正厅,行了个武人的抱拳礼。“奴婢铁兰,见过小姐,二小姐,四小姐,六小姐!”
铁兰身后的五十名侍卫,也全都朝着空无yi人的偏堂行礼,同样行的是抱拳礼。“奴才等,见过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六小姐!”
五十名侍卫行完礼,立刻起身站在yi旁,神情不见恭敬,倒更像是看热闹,可见以前这种凌依依没让他们做捆人的事。
凌依依理了理漂亮的云袖,径直从椅子上起身,神色不明的看了眼如画和如书两人,率先走出偏堂里屋,大步的走到偏堂大门处。
背影如轻松yi样笔挺,柔弱中带着少见的刚强,步伐稳重如盘石。
凌可柔神色yi变,瞧了眼风度翩翩,不见yi丝懦弱的凌依依,那气度高雅风度不凡,既有女子的矜持又有男子的大气。
同样面露惊yà 的凌雨柔,低语道,“她怎么?”
好像突然变了yi个人,变得如此的沉稳大气,气度不凡。
几位将军府的小姐,看着消失的背影,心中都有些怪怪的。
凌雨柔摇了摇头,珠钗轻晃动着,尤如她此时的心情,忐忑不安。“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yi般。”
凌婉柔温柔似水的眸子中闪过精光,嘴角勾起淡淡讽刺的笑意。“看来,先前六妹妹所说是对的,大姐姐醒来后真的变了很多,不止变了yi点点。”
凌婉柔略带深意的说完,扶着丫鬟的手优雅的步出里屋,站到偏堂门口凌依依的身旁,眼神锐利的打量着,这明显不同的凌依依。
凌依依就像不知道似的,平静的注视着门外院中,或跪着或站着的yi大批的下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最前端,仍然抱拳行礼的铁兰身上。
“铁兰,如画和如书,告你奴大欺主,擅自做主,指使本小姐的近身侍卫入院,将小厨房的yi干人等全抓了起来,对此,你可有话说!”
凌可柔虽然心中疑惑,但望着院中跪倒在地的丫鬟仆人,还有几十名侍卫径直站着,脸上扬起兴味的笑意。
这依兰院的笑话,她可是很乐yi 看到的,不止是依兰园,无论那个院中闹笑话,她都是很乐yi 观赏的。
“冤枉呀!大小姐,奴婢们是冤枉的!求小姐做主呀!”
被强押着跪在雪地中的婢女婆子们,yi听凌依依开口问话,立刻悲悲切切委屈之极的朝凌依依喊冤。
yi声声的冤枉,响彻依兰园,也惊动了将军府内,离依兰园较近的雪柔院,还有三夫人的院子,甚至连再远些的几房人也有所耳闻。
铁兰见到凌依依问话,不管身后那响天动地的哭闹声,朝凌依依再施yi礼,方才左手握剑笔直的望向凌依依。
“禀小姐,奴婢确实是私下传侍卫进院,将依兰院中某些暗中谋害小姐的奴仆给捆了,奴婢知罪,请小姐责罚!”言语中尽是恭敬无比的正色,与恳切的请罪。
第18章 宽容大度()
铁兰见到凌依依问话,不管身后那响天动地的哭闹声,朝凌依依再施yi礼,方才左手握剑笔直的望向凌依依。
“禀小姐,奴婢确实是私下传侍卫进院,将依兰院中某些暗中谋害小姐的奴仆给捆了,奴婢知罪,请小姐责罚!”
凌雨柔怯懦站在凌可柔的身后半步,偷偷的抬眼打量着凌依依,眼底藏了些什么yi闪而逝。
“小姐,你听到了吗?铁兰那贱婢认罪了!”
如画被如书扶着yi拐yi拐的走了出来,yi出来就听到铁兰的话,立刻高兴的向凌依依禀告,斜了眼瞅了眼铁兰,眼中闪过得yi 的光芒。
这铁兰就是个蠢的,居然自己认罪了,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儿。
低垂着头的如书,眼中闪过鄙视的光芒,嘴角勾起yi抹讽刺的弧度,就是不知道在讽刺谁了。
“冤枉呀!冤枉呀!求小姐为小的们做主!”院中的喊冤声更加的响亮了。
凌依依低垂着头,自顾自的打量着那如白玉般洁白纤细的双手,双手手心手背来回的摩擦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双手还真比她前世的漂亮,别说是yi点伤痕,连yi点老茧子都没有,真是越看越好看呢?让她甚是满意呢!
她这yi点头,让如画和下面跪着的众人松了口气。
大小姐也觉得铁兰有罪,那是不是她们就没事了?
想到此,下面的喊冤声更加洪亮了,跟打了激素yi样!“请大小姐给小的们做主呀!”
众人边喊冤边磕头,腿下那冰冷的雪感觉也没那么冷了。
yi身粉红色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的凌可柔,撇了撇嘴,觉得这大姐姐和以往没什么差别,还是那么的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处理问题吗?
瞧瞧她,尽然自顾自己玩自己了,玩了手又玩头发,那么的幼稚,难道刚才那个高雅的背影是她眼花看错了。
惹人怜惜的凌雨柔,眼中闪过疑惑,复又低头。
这依兰园的事,不是她yi个庶女可以过问的,但她总觉得凌依依变了。
冰天雪地的依兰院中,唯yi神色不变的,就是落落大方的凌婉柔,和不知是真的还是假装神游天外的凌依依。
如画看凌依依很久没有反应,yi手扶着腰,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铁兰已经认罪了,是不是,可以”
被捆绑人的人虽然在喊冤,可那耳朵灵光着呢?yi直伸着耳朵在等着凌依依的决策,听到如画的问话,全都都小声了。
可惜,如画的话像落入深涯的石头,yi点波澜都没有,yi个响动都没有。
众人没听到预想中的答案,没有治铁兰的罪,也没有放了她们,以为凌依依在走神,当然继续开口哀嚎。
凌依依仍然自顾自己的把玩着双手,yi缕发丝缠着如葱白洁的食指,调皮的不断绕着又散开,散了又绕着。
几分钟后,鬼哭狼嚎的奴仆,和或斜靠着,或双手环剑的侍卫们,还有等着看笑话的凌可柔与凌雨柔,以及等等着凌依依处罚铁兰的如画等,终于发现,身为主子的凌依依,居然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在自己玩自己,她们所有人的举动,在她眼中什么也不是。
她们这是被凌依依华丽丽的忽视了。
依兰院突然陷入死yi般的沉寂,所有人都停止yi切动作,径直将或打量,或猜测,或心虚,或害怕的目光瞅向脸上扬着天真笑容,把玩着发丝,眼中带着莫名意味,懒散的站在偏堂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