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璟望着弯腰翘臀背对自己的孟小花,食指动了一动。
青衣车夫听到孟小花在他耳旁的大喊,回头无奈道:“小娘子,马车本来就没走。”
孟小花:“。。。。。。”
她忍住捶胸顿足的冲动,从马车上走下来,左右看了一眼,正准备招呼自己的侍婢们,就看到张有生、钱胖俱都站在道旁——她的那些侍婢,站在青衣们面前,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孟小花满头雾水的发现,侍婢们的眼中不仅没有担心、慌乱和看到她虎口脱身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失望和惋惜。
看到张有生、钱胖,孟小花立即大感安心,一时间怒火上头,对他俩人喊道:“这车里有个王八蛋要劫持老娘,你们俩快帮我把他拖出来,老娘今天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他还敢冒充秦王!”
然后孟小花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看到张有生、钱胖都是一脸尴尬,尤其是她的话喊完之后,两人那一副吃屎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孟小花怔怔道:“张郎,你的故交到底什么来头,他。。。。。。他。。。。。。”她的话再也没法说完。
张有生心虚的看了孟小花一眼,然后硬着头皮道:“车厢里坐着的,正是当朝秦王。”
昨日他接了孟小花的传信,不敢怠慢,立即将此时报给李从璟,这才有了李从璟玩心大起,守株待兔当街抢人的一幕。
孟小花顿时感到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然后她看到张有生、钱胖一起行礼,“见过秦王殿下。”
李从璟撩开窗帘,朝张有生、钱胖摆摆手,“你俩下去吧。”
两人应诺告退,临走时,张有生歉意的看了孟小花一眼,当然,那眼神绝不止歉意那么简单。
孟小花僵硬的转过身,看到青衫书生正一脸微笑瞧着她。
李从璟笑着道:“给你一次吃后悔药的机会,现在你还能坐进这架马车。”
孟小花乖乖坐进车厢。
兀一进来,孟小花伏地而拜,“民女冲撞殿下,罪该万死。”
她就拜在李从璟面前,修长而白嫩的脖颈有着难言的诱惑,她着装本就大胆一些,此时胸衣再也挡不住那双峰的风光,大半轮廓都呈现在李从璟面前,让李从璟一眼就尽知了那双圆润半球的评级。
清香扑鼻来,夹杂着青丝的味道和处子特有的幽香,李从璟微笑道:“起来吧。”然后拍了拍身旁并不那么宽敞的半个空位,“到这坐。”
直起身的孟小花看到那半个座位,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仿佛一夜海棠开满山。她瞧了李从璟一眼,长睫毛下的水亮眸子幽怨又羞怯,触及到李从璟看向她不加掩饰的目光,心尖一颤,忙窸窸窣窣俯身凑过去,低头坐着不敢说话,耳廓红如萤玉。
李从璟只觉一阵肉香扑面,身旁就坐了一团热物,他曲了曲手指,低头闻着孟小花的发香道:“听说你想做秦王妃?”
孟小花给俯身过来的李从璟挤到车厢上,她察觉到马车这时候已经在走了,给李从璟呼出的热气打在耳旁,她只觉得浑身又痒又躁,骨头都要软了,这让她不得不紧紧闭着绷紧的双腿,想缩脖子又不太敢,听到李从璟的问话,犹豫了半响只得蚊蝇般嗯了一声。
只是这声嗯,连孟小花自个儿都听出了一股令人无地自容的意味。
她又听到半个身子都压着她的李从璟在她耳旁道:“做秦王妃不难,可是你方才好似并不愿呆在这里,孤怎么知道你想做?或许你不想做呢?”
不知是不是马车在走的原因,孟小花感到天旋地转,她抬头看了李从璟一眼,却发现对方也在凝望着她,她咬咬牙,鼓起勇气拉起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那双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大腿上。
大腿腴肉的触感让李从璟食指大动,然而这还没完,孟小花再度双眼如雾的望了他一眼,她轻咬着下唇,双手抓起李从璟的手,捧到胸前,从领口放到了那两团柔软而又极富弹性的地方,禁不住从喉咙里嘤咛一声后,就微微扬起白里透红的小脸,紧闭双眼。
一副引颈受戮。。。。。。任君采撷的模样。
李从璟再也不等,一把将对方粗暴拉进怀里,翻身就压了上去。
马车稳稳行驶在道上,车厢摇摇晃晃,车轮吱吱呀呀,至于那断断续续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恼人且羞人的声音,则轻烟般散了开去。。。。。。
。。。。。。此处省略不知多少字。。。。。。
黄昏时候,数骑开路,数十人相随,华贵马车稳稳停在一座府宅前。
府邸的人早已在门屏前相候,排了数排,阵仗不小,为首一男一女,皆是三四十的年纪,男的满脸福相,女的风韵犹存,他两人一脸急切,待看到马车出现后,皆是忍不住一脸喜色的迎过去。
在一阵“拜见秦王殿下”的呼声中,马车车帘被掀开,布衣青衫的李从璟走下马车,让众人起身,而后马车里走出一个脚步虚浮、香汗淋漓的绝色小娘子,正是孟小花。
“天色已晚,孤就不进去了,明日自会有人来。。。。。。”李从璟交代两句,看了疲倦的孟小花一眼,翻身上了孟松柏牵来的马,踏尘而去。
至于为何要改换骑马而不坐马车,则是因为车厢里实在不能坐人了。。。。。。
众人目送一行人远去,人人皆有喜色,那妇人拉着孟小花的手,“女儿你可真是好福气,怎生就受到了秦王亲睐?唉哟,怎么还站不稳了。。。。。。秦王殿下到底年轻气盛,女儿你受苦了。”说到这,回头瞪了自己男人一眼,意味不言自明,然后又笑着拉孟小花进门,“秦王派人来知会了,两日后就要带你走,赶紧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一下。。。。。。为娘积攒多年的首饰,你这回都带上。”
那男人在众人都回府之后,仍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街上行人百十,他看谁都带着一股豪气,只差没长出一条尾巴来,好翘到天上去,让所有人都看见。
。。。。。。
两日后,李从璟离开太原城,在城外与夏鲁奇等人作别之后,一路向南而去。不同于来时,此时队伍中多了数量马车,里面载着孟小花和她的侍婢,并及她的一些物什。
李从璟接李嗣源的通知,这回顺路到太原来,本就有看一看夏鲁奇之女的意思,虽说定下的事一般不会有变,但豆娘其人,李嗣源也没见过,唯恐生的不合情理,这才让李从璟顺路来看看。豆娘自然是不能现在就跟李从璟走的,来日会有大场面专门迎接。
至于孟小花,算是意外之喜,也是秦王自己纳下的“小妾”,虽然仍会有些礼仪,但就不比豆娘那般隆重了,李从璟说要带走,那就带走。
两川已经不必去,各州县都稳定下来,五万禁军已陆续班师,相应官吏该归朝的归朝,该留下的留下,原本的剑南道东、西川节度使合二为一,称剑南道两川节度使,由李从璟遥领——若非顾及新政下一阶段的大动静,朝廷根本就不会再设这个节度使。
由此,幽州节度使则要另谋人选,河阳节度使也得另遣他人。
回洛阳的路上,李从璟走的颇急,近卫分为两拨,一拨跟他快马加鞭,先一步赶回洛阳,另一拨则留下来,护送孟小花慢慢赶路。
章八十一 灯火处是归处【第三更】()
(第三更。。。我真的没有存稿。。。)
洛阳。
钟鼓声惊醒了洛阳城的夜,自中央大街尽头依次亮遍全城主要街道的灯,点亮了春日睡意朦胧的清晨,一座座打开的坊门,宣告了洛阳城又进入到新一日的活动。
天光微醒,侍女们走进房来,点燃一根根烛火,伺候已经坐起身的任婉如穿戴、梳洗。待任婉如以秦王妃的妆容掀开珠帘,踏出内间的门时,晨光已经照亮了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一些个侍女在外间颔首收腹环立,另有一些侍女进进出出,将早膳依次摆放在小案上。任婉如来到小案后坐下,姿势端正目视门外,提着裙尾的侍女们,将金丝裙在她身后摆好。
不多时,一名四五岁的孩童由一位侍女弯身拉着进门,后面还跟着几名侍女与奶娘,孩童小脸浑圆的可爱,然而眉眼却是生得轮廓硬朗。孩童在堂中执礼,奶声奶气道:“政儿给母亲请安。”
任婉如笑容温醇,在她招呼孩童过来的时候,孩童已经扑进她怀里,任婉如与他亲昵一阵,询问过几句类似昨晚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后,就让孩童坐回一边。
母子俩吃饭用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正经吃饭的时候,并没有人言语。
随着侍女们收走碗碟,阳光已经洒在堂中,任婉如掏出手帕,递给孩童,他自个儿擦了嘴,又将手帕还给任婉如。而后任婉如起身,牵着孩童出门。
“去吧,听先生话,好生读书。”任婉如在月门前蹲下来,对孩童叮嘱一番。
孩童先是郑重点头,而后又不无烦恼道:“可是先生总是起得很晚。”
“今日哪位先生授课?”任婉如问。
“莫神机。”孩童笑起来,笑容比晨光更加灿烂。
“不许这样称呼先生。”任婉如在孩童鼻子上刮了一下,“先生若是未来,便自个儿温习昨日所学,去吧。”
孩童在侍女们面前走远,出了月门,孩童就没再拉着谁的手,望着对方并不那么稳重的步子,任婉如忽然问自己,对孩童的要求是否严格了些。但是很快她就摇摇头。他的父亲是天底下最英雄的人物,他也必须是人中龙凤,所以她必须要狠得下心。
到了自个儿院子的大堂,任婉如仍是先在案桌后端正坐了,这才不急不缓的问:“今日有什么要处理的事,一件一件报上来。”
堂中早有许多大小管事等候,还有许多人等在屋外,闻言依次出列。
当先一名管事道:“昨日大雨,冲毁了未名湖边的一处院墙,坏了不少名花,要如何处理,还请王妃示下。”
任婉如道:“昨日有大雨是不假,却没大到冲毁院墙的地步,院墙损坏,只有两种可能,或者院墙年久失修,或者排水渠没有疏通,现在可知是何原因?”
那名管事低声道:“尚且不知。”
任婉如道:“院墙该休整的休整,花品损坏的从花圃中移栽,需得多少花费?”
“回王妃,需得二十缗。”
任婉如点点头,“这个数目很合理。那就立即去办。另外,去查院墙被冲毁的原因,限期半日。待查明了,将该负责的人带过来。”
那名管家应声退下,在一旁任婉如的侍女处领了字条,而后去院外选了几个人,再拿着字条去帐房领钱办差。
而后管事们依次出列,有言到了这个月衣物采买时间的,有言哪位达官显贵的夫人递了帖子的,有言假山到了整修时间的,有问某两个丫鬟、仆役私通该如何处理的,有问某个与王府有交情但极少来往的人家有喜事该随多少礼的,不一而足。
任婉如将这些事情一一处理,待堂中、院中都没人了,也不过用了一个时辰左右的光阴。见再无管事来等候差遣,任婉如起身离开大堂,去府中各处查看一些该查看的事,其中甚至包括对王府重量级侍婢、家奴的伤病探视,又处理了各种需要临场处理的事,琐碎而繁杂。
做完这些,时辰就差不多要到午时,任婉如再回到大堂时,又有管事在院中等候了,包括对院墙被冲毁原因的调查,结果也都出来,任婉如一一处理好,就到了午膳的时间。
用过午膳,任婉如小憩了半响。等她醒来,有侍女来报,说是她的某个远房亲戚来拜见,问她见是不见。任婉如仔细回想了许久,才想起这名多年未见、平日也没有往来的远房亲戚到底是谁,随后就让带人来见。
来的是一老一小两名妇人,布衣素衫,见面就行大礼,而后与任婉如很是亲热,不停说起一些任婉如根本不可能记得的她小时候的事。到任婉如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对方这才说明来意,原来是他们家在洛阳看上了一间商铺,却因为有位洛阳府某官吏的某亲友也看上了,两方正在争夺,她们来是想请秦王府帮忙的,而且对方在言语间还流露出希望借助秦王府的威势,帮忙压低那间商铺的租价。
任婉如要是不想秦王府落得个不念亲友的名声,就得帮助处理这件事,但若是不想秦王府卷入这些市利争端,就得拒绝帮助这件事。最后任婉如叫来侍女,拿出一些钱财交给人家,算是帮他们抵一部分商铺租金,但却不会派人出面去帮着处理这件事。
打发走了这两名明显觉得任婉如出力不够,颇有些怨气的妇人,有侍女来报,说是费高章的夫人偶感恶迹,现正卧床不起,问任婉如要不要去探视。
费高章曾是幽州刺史,与李从璟交往密切,在朝中任职已经数年,任婉如闻听此讯不敢怠慢,忙吩咐备下探视礼,去对方府上探视。还没出门,任婉如又停下脚步,让侍女去叫来秦王府的医官,一并带了过去。
等任婉如从费高章府上归来,已是时近黄昏,此时她脸上已经有了些疲倦之色,刚一回到府中,任婉如就遣人去看莫离那边的授课是否已经结束,在得知授课已经结束后,任婉如要去秦政的院子,问问对方今日都学了些甚么。
没等她出门,就有府上一名管事过来,在她面前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任管事有何事?”任婉如停住脚步问,对方是任家在魏州的邻居,以前曾多有走动,后来在魏州生活拮据,就求到她面前,在秦王府做了一名小管事。
对方这才支支吾吾道出原委,原来他家的儿郎在街上与人斗殴,被打得很惨,而对方是官宦之家,他惹不起又不想咽下这口气,这便想请任婉如帮忙,让对方赔钱。
任婉如自打进了李家的门,打理后院之事以来,什么事没遇到过,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当下三言两语问明实情,便做出了决断。
只是这一耽搁,等任婉如去看秦政时,日头都快落山了。
任婉如刚到院门口,就听到院内有笑闹声,待她进门,一支风筝就从空中掉落下来,正好落在她脚前,而面前的秦政的几位丫鬟仆役,已是吓得跪倒在地上,秦政也慌忙将双手背在身后,胆怯的望向进门的母亲。
劳累一整日的任婉如心头升起一股怒火,这时候秦政本该在温习功课才是,却竟然偷偷玩起风筝来,她感到鼻子一酸,觉得她这个儿子真是不给自己争气,他父亲是英雄人物不说,如今这后院也是越来越大,听说陛下又有意让夏鲁奇的女儿进来,任婉如打听过,那可是位遍读诗书、精通书画的才女,日后得宠不说,待对方有了子女,必也不会是简单人物,而秦政却这般顽劣,到时候比不过人家怎么办,当下忍不住,拍起手臂就要给孩子一耳光。
但是巴掌落下来,却十分轻柔的抚在秦政头上,任婉如望着面前这个缩着脖子的孩子,心头终究是不忍,她蹲下身来,露出一个笑脸,“告诉阿娘,是不是很喜欢放风筝?”
秦政害怕而又实诚的点点头。
“既然喜欢,放几回也没甚么关系。”任婉如笑容温暖,回头对那些跪着的丫鬟仆役道:“都起来吧。”
任婉如接过侍女递来的风筝,对秦政道:“阿娘小时候也喜欢放风筝,不过秋日才是放风筝的好时节,那会儿放风筝的人多,天上的风筝也多,凑在一起才好看。来,今儿阿娘就陪你一起放风筝。”
秦政一脸惊喜,“真的?”
“傻孩子,阿娘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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