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高季兴似乎也没想从梁震那里得到什么确切答案,他长叹道:“荆南地,地则力弱,往先本王所谋种种,无非是想化为大。如今看来,世道艰难,人心险恶,本王要成事,似乎并不容易。”又是一声叹息,“荆南到底地力弱,看来借树乘凉之局,无法避免啊!”
。。。。。。
李从璟望着摇曳着蜂腰肥…臀进帐的林氏,对她眼中似乎随时都因满而溢的万种风情视而不见,心头充满不解之色,暗道这娘们儿怎么回事,如何又不请自来了?
“你来作甚?”桃夭夭冷冷望向林氏,问出了李从璟心中所想。
这回荆南之行,算起来也属上兵伐交的范畴,军情处要发挥的作用不可谓不重大,是以莫离、桑维翰等人退下后,李从璟和桃夭夭还在商谈一些事情。
林氏似乎也没想到这么晚李从璟帐里还有人,尤其是还有个大美人,当下不禁满面绯红。不过这娘们儿似乎知道一个道理,做任何事都不能空着手——既显得有理由又不至于尴尬,所以这回她手里仍旧端着一碗羹汤,当下就软糯糯的道:“途中承蒙秦王殿下照料,妾身不甚感激,眼见江陵在望,明朝就要分道,今日特意前来相谢。”
她这样一,端着一碗汤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有汤是以食物相谢,若是空手而来,那用什么相谢?
用身子吧。
章五六 身在俗世无出入 三王风聚江陵城 3()
(昨天更得有些晚,今天第一更。
ps:真的是第一更。
ps2:感谢一叶而知春秋的舵主,感谢海叶子。)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等云淡风轻间玩弄对手于鼓掌间的风采,自然是极好的,而对李从璟而言,高季兴虽说也算个人物,还未能让他如何忌惮,去往荆南途中顺手收个美人也没甚大不了,从某种角度而言,那样更显人物风流。然则,这并不符合李从璟的风格。
从淇门建军,他一向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凡事都力求完美无瑕,绝不会有任何掉以轻心。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李从璟知晓得很清楚,装完逼一般都会被打脸,他可不想像周郎那样,最后被诸葛亮算计的吐血。
所以林氏即便真要以身相许,他也没打算收下。
对此桃夭夭是不信的,因为她被李从璟从帐篷里赶出来了。心中极为恼火的桃大当家,对着帐篷啐了一口,这才迈着愤怒的有力步伐离去。
撵走桃夭夭实在是迫不得已,这娘们儿不知发什么疯,老是拿绿眼睛瞪人家林氏,半分也不友好,李从璟认为这样很不合适,显得堂堂秦王府没有底气没有包容心。再说你堂堂桃大当家,军情处瓢把子,杀气重得不像话,吓着人家也是不好的。
这一路行来,朝夕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也算混熟了,论交情也有了一两分,人家来者是客,就算要做些什么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做人总不能太刻薄。
喝完汤,李从璟心情好了很多,这回林氏还带来了糕点,据说是她自个儿手艺,玉露团(酥糕)么,李从璟自己虽说做不来,平日里可没少吃,但俗话说千厨千艺,口味还真就跟董小宛做的不太一样。
林氏是个很会伺候人的,屈膝坐在李从璟身旁,饱满的圆月搁在脚跟上,轮廓完美的不像话,尤其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会说话似的,让人瞧着都觉得浑身舒坦。
听桃夭夭说过,林氏是个寡妇,跟她夫君成亲没半年,那男人就死了。怪不得妩媚气这般重,一颦一笑都像要吃人似的,其实到了李从璟年纪,纵横“沙场”久了,容貌都不是最注重的,风情才是真正吸引他的东西。
吃了两块玉露团,李从璟再看林氏,怎么瞧怎么顺眼,心怀格外舒畅起来。那林氏约莫也是有小九九的,迎上李从璟的目光不闪不避,时不时稍微扭动一下娇躯,搔首弄姿的跟条水蛇一样,真是让人兴致大增。
“想进孤的王府?”李从璟挑起林氏的下巴,很直接的问,扭扭捏捏可不是他的做派。
林氏咬了咬红丹丹的樱唇,丝毫不作回避,仰着精美的下巴问:“殿下恩准么?”
“那得看你的本事。”李从璟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那笑容应该很邪恶,也不知这骚娘们使了什么招数,他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林氏嘤咛一声,当下施展手段,顶着吓人的胸脯就朝李从璟扑过来,李从璟知道这骚蹄子很浪,但没想到她这么浪,猝不及防之下,胸口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此间省略三千字
李从璟猛然抓住林氏环在他后脑勺的玉手,朦胧的双眼在刹那间恢复极致的清明,杀气从眉心蹦了出来,盯着林氏冷笑道:“真当孤王**熏心?”一把将林氏从身上抓起丢在地上,手中已然多了一支锋利的凤钗,钗子在烛火下泛着青光,刺眼得很。
李从璟骤然发难,衣衫不整的林氏被丢在地上,嘭的一声摔得颇重,满身春光泄了一地。然而此时她双眼中迸发出母豹般狠辣的神色,呼吸间从地上一跃而起,四肢伸张,疯狂的再次扑向李从璟。
“不知死活!”李从璟冷哼一声,一脚将林氏从半空中踹了回去。
他这一下没留力气,脚底直接印在林氏脸上,两者亲密接触时,林氏闷哼一声,精致的五官顿时遭受毁天灭地的打击,倒飞回去时,鼻血横流。
这时,桃夭夭已经冲进帐内,这妮子估摸着也等得不耐烦了,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林氏面前,不等林氏起身,一脚狠狠踢在林氏小腹。林氏前面一口气还没顺过来,后面一口气又被打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丰腴的身子一般弓着,擦着地面甩出去丈来远。
桃夭夭仍觉得不解气,跟上一脚狠狠甩在抬起头来的林氏脸上,将对方最后的反抗力摧毁。本就衣衫不整的林氏,此时满面鲜血、鼻青脸肿,惨得完全看不成了,尤其是半边身子擦了地面一回,白里透红的肌肤遍布血痕,实在是狼狈。
桃夭夭不再看趴在地上,死鱼一般拼命吐血的林氏,锋利的目光转向李从璟。秦王是何等人,手脚利索得让人无法想象,就在方才的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整理好了松松垮垮的衣衫,此时已经完全恢复王者风度,正负手平静看着帐中一切,显得智珠在握。
“林家人可都控制住了?”李从璟将桃夭夭意味深长的目光忽略掉,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
桃夭夭哼了哼,“我进帐时,军情处已经行动。”
“很好。”李从璟表示很满意。
先前将桃夭夭撵出帐去,可不是怕她坏事,而是让她调集人手,准备应对帐中意外,同时着手布置对林家人动手,若非如此,桃夭夭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冲进帐来“护驾”。
浑身乏力趴在地上吐血的林氏,感觉浑身像要散架一般,全身无一处不是难受得紧,她虽通晓厮杀之术,但实则那不过是聊以自保而已,距离登堂入室还差得远。
听闻李从璟与桃夭夭的对话,好不容易吐完血的林氏,也不顾面前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盯着李从璟满脸不可置信,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道:“你竟然早就怀疑了我?这怎么可能还有,我明明在汤里下了合欢散,你怎能控制得住?!”
到了李从璟这个位置,外来食物都是要先验毒的,下毒自然成不了,春…药则不会被检查出来毒性,那玩意儿毕竟不是用来伤人、杀人,不是毒药。
李从璟瞧向林氏,双眼微微眯起。此时的林氏,因为早已褪去外衣,所以只是薄衫蔽体,经过李从璟一番撕扯和桃夭夭一番教训,衣衫破烂不堪,美腿外露、胸脯彰显,正是半裸状态,要说美人何时都美呢,此时林氏模样虽然惨了些,但正是原始野性暴露的时候,真是秀色可餐。
桃夭夭双眼也微微眯起,不过她却是盯着李从璟,咬牙切齿道:“殿下在看什么?”
李从璟回过神来,丝毫不觉得尴尬,大义凛然道:“药性,药性未除”在桃夭夭杀人般的目光中,对林氏道:“合欢散这种东西,实则未必靠谱,尤其是对男人而言,克制的法子多得是。”至于是何种法子,李从璟却是绝对不会明言的,太猥琐了些。
在案桌后坐下来,李从璟看着惨兮兮的林氏,摇头道:“你媚功修炼有成,再加上自身姿色,实际本不需合欢散这种东西今夜你之所以会露出破绽,缘由正在于此。若非这般,孤还真难察觉你的用心。”
媚功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虽然没有后世武侠里面描述的那般神奇,但的确是存在且有用的。《淮南子》里有房中术,两晋名士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相应的,女人也会研究研究。
听了李从璟这话,林氏先是怔了怔,随即竟然笑靥如花道:“秦王以为妾身练了那种东西?”
李从璟:“”
林氏笑嘻嘻道:“不瞒殿下,妾身还真就未曾练过呢!”说到这,她抬了抬胸脯,“此等旁门左道,妾身不屑为之,也不必为之。”
李从璟很奇怪,都到了这时候,这林氏怎么还笑得出来,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李从璟不想跟林氏东拉西扯,他正色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本王自己挖出来?”这话的意思,是让林氏交代她的真正身份,以及背后指使者。
林氏倒是有骨气,梗着脖子道:“自古用间失利者,皆不得活,妾身今日失足,无话可说,秦王若是干脆,给个痛快就是,其它都是白费力气。”
李从璟当然不会给她个干脆,摆了摆手,对桃夭夭道:“交给你了。”
桃夭夭乜斜着李从璟,“你舍得?”
李从璟勃然大怒,“少废话!”
桃夭夭一甩头,冷哼一声,提起林氏,拖向帐外。
王帐里闹出这么大事,莫离、桑维翰闻风而来,知晓前因后果之后,莫离却是半分也不紧张,似笑非笑看着李从璟,调侃道:“将林氏交给军情处,那是有进无出,殿下果真不怜香惜玉?”
李从璟反唇相讥:“莫哥儿若是有意,此女给你领回去?”
莫离哈哈大笑,摇动折扇道:“离尚年轻,还欲多活几年,殿下可莫要害我!”
李从璟真想拿起横刀砍死这个顽皮的,言归正传,桑维翰道:“眼下还未到江陵,即已出现此等处心积虑之杀机,由是观之,江陵这潭水可是浑得很,待到了江陵,还不知有何等风浪。”
桑维翰很羡慕李从璟跟莫离的交情,但他知道亲疏有别,此等玩闹不适合他,眼下只能期待多立功勋,早日受李从璟重视。
莫离则不似桑维翰这般凝重,洒然道:“江陵此地,若论暗流涌动,不出杨吴、蜀地两者,杨吴固然会插手江陵事务,孟知祥为分散朝廷主意,自然也会将江陵送上风口浪尖,如此才好趁机坐大,眼下要考虑的,是如何借力打力。”
李从璟见莫离这般说,还以为他有了主意,“莫哥儿已有计策?”
这位以智谋百出而闻名的莫神机,面对李从璟此问,却是怔了怔,讪讪道:“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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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七 身在俗世无出入 三王风聚江陵城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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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细思之,也不足为奇,眼下毕竟还未到江陵,休说各方举措,便是连各方态度都还不曾清楚知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方还未出招,见招拆招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今夜受了林氏之事触动,李从璟心思间也不免出现一些小波澜,毕竟鱼水之欢一旦与生死博弈牵扯到一起,总是格外让人心神疲惫,尤其是对受害一方的男人而言。
林氏的嘴很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经军情处一夜刑讯,仍是徒劳无功,这就出乎李从璟预计了。军情处手腕如何,他最清楚不过,其中一些并不血腥,但实际很残酷也很实用的手段,都是李从璟从后世搬过来的,之前常是无往而不利,林氏一介女流,竟能都撑下去,有些匪夷所思。
能抗严刑的人毕竟是少数,林氏嘴严,不代表其他人也如此,对林家其余十数人的拷问,则要轻松得多。然而事实再度让李从璟失望,从这些人嘴里,李从璟并未得到有用消息。
“林家的确是江陵商贾之家,各人身份皆查有实据,并不不妥之处,此行林家十数人,唯林氏与其贴身丫鬟是外来者——那丫鬟已经服毒自尽了。”桃夭夭将最终结果告知李从璟时,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林家人交代,月前,林氏找上门来,以丰厚财利许之,以求混入其中,往莲花寺礼佛。因林氏所给财利的确丰厚,林家人无法拒绝,至于林氏来路,林家人确不知情。”
这话让桑维翰惊讶不小,“不知来人底细,便愿受雇于人,行此蹊跷之事,林家人未免太过不可理喻。”
李从璟对此倒不以为奇,商人求利而已,马克思便就说过,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以上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
“人若皆有大智慧,彼此无异,世间岂不无趣,又怎会有如此多精彩。”莫离倒是看得透彻。
“对方已对殿下出手,我等却连对方身份都不知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桑维翰很愤慨,向李从璟请命,“殿下,请使仆审林氏,臣必让林氏知无不言!”
李从璟奇怪的看了桑维翰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方面的特长,不禁有些期待,左右一时半会儿拿林氏也没辙,让桑维翰试试也无妨。再者,此地距离江陵已不远,李从璟也无时间再耽搁,总不能将林氏带到城中去折腾。
军情处附近岗位密布,守卫严密,比之李从璟王帐的护卫力量不遑多让。在中心一座帐篷里,李从璟见到了被绑在木人桩上的林氏。
林氏的模样已经无法直视,无力耷拉着脑袋,披散的头发密布汗水,遮挡了她大部分面容,很有女鬼神韵,衣衫褴褛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服饰的破败,外露的香肩依旧白皙可人,平坦小腹上的肚脐给人画龙点睛之感,浑身血迹密布,奄奄一息的神态更显我见犹怜。
李从璟微微皱眉,血水顺着林氏四肢、衣条滴下,这给他的感觉很奇异,林氏这幅模样的确凄惨了些。不过对方好似并不畏惧走光,察觉到有人进来的她,抬头看到李从璟,笑容有些苍白无力,软糯糯的声音显得很微弱,“有劳秦王殿下亲自来送行,妾身倍感荣幸。”
这娘们儿也算倔强之辈,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的确生机微弱,被折腾得惨了。
美人遭罪图也没什么好看,李从璟也不想林氏的春光被太多人目睹,那样的羞辱没有任何意义和必要,他返身走出帐篷,也带走莫离、孟松柏等人,只留下桑维翰,“有何手段,尽可施为。”
桑维翰拱手肃然。
天空明月高悬,李从璟在帐外负手仰望,心里颇有思绪。林氏的模样固然凄凉,却没什么好同情的,大家各自为主,谁也犯不着对谁客气,这不是李从璟思考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