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说如果红衣女案专案组真的成立了,也就意味着330案也会进行调查。
徐通说完,站了起来:“李教授,跟你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和警方的关系。说白了,我们都是在为侦查系统服务,因为一起案子,你断绝了和整个b市警方的联系,并拒绝提供帮助,你认为你做的,真的符合你一直提倡的公平和正义吗?”
徐通没等我回答,转身离开了咖啡厅。我坐在咖啡厅里很久都没有离开,我在仔细地思考徐通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一直在追求公平和正义,在我眼中,警方出于任何目的掩盖案件事实,都是对死者和正义的不公。
但徐通这么说,我认真考虑起自己的做法。两年前的夏夜,徐通派人邀请我协助破获一起公安部组织的全国性案件侦查,那名刑警在单元房外等了我整整一个晚上,下着大雨,我没有开门,没有徐通的命令,那名刑警也不敢回去。
母亲站在窗前盯着滂沱大雨中的刑警,劝我就算不答应也把人家迎进屋里,我拒绝了。为了那件事,警校的领导也出面劝我,但我没有听任何人的建议。尽管那起案件破获了,凶手也抓到了,但死者却整整有七个。
再回想起这件事,我叹了一口气。
我起身,离开了咖啡厅。警校外面还是围着很多媒体,这起案件暴露了警校生的无知,警校的教育体制也广受抨击,我没有心思掺和这些事,回到了单元房里。
第182章 从未放弃?(2)()
回到单元房,许伊马上问我怎么样了。我把我和徐通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许伊,许伊抓住我的手,让我不要着急。其实我看的出来。许伊内心的焦急不会亚于我。休息之后,我去给学生上课了。
几天之后,温宁通知我去参加曾锐和洪杰案的庭审旁听,这起案件,法院公开审判,并允许媒体参加。我在旁听席中看到了尤旅,他没有发现我。整个庭审的过程。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尤旅的身上。
他听的很仔细,当判决下来的时候,尤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曾锐对自己的犯罪事实完全供认。并在庭审上做了悔罪的宣读,洪杰也认为自己没有机会了,所以他和曾锐都没有提出上诉。
不出我所料,一审判决判处了曾锐和洪杰死刑,受害者的家属也参加了庭审,由于情绪激动,他们的喧哗声几度打断庭审,法院方面无奈,只好将受害者的亲属带离法庭。由于犯罪事实清楚。口供和证据充分,庭审的过程进展的比较顺利。
死到临头,洪杰的表情是精彩的。参加庭审的很多人都认识洪杰,当洪杰当庭作出有罪供述的时候,大家都吃了一惊。很多人都没有办法相信声誉良好的洪杰竟然会作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整个庭审的过程,曾锐都没有再去看洪杰,她对洪杰已经死心了。我能够去感受这名女生的心理,因为年少无知,她经历了所谓的爱情,犯了罪大恶极的错误。曾锐的父亲也在庭审旁听席中,曾锐被带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曾锐的父亲落泪,跪倒在地上痛哭。
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尤旅终于发现了我,他主动叫住我。
“你也来旁听。”我对尤旅说道。
尤旅点了点头,他说他没能通过侦查机关见到洪杰,所以只能争取到旁听的机会来见洪杰最后一面。尤旅唉声叹气,他本以为这起案件存在冤屈,但当他听到洪杰的供述之后,他彻底相信了。
“只能说是我交友不慎,那个女生也可怜,因为无知被骗,这竟然也要判处死刑。”尤旅忿忿不平。
我笑笑:“任何犯罪都只能掩盖一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又和尤旅握了握手,离开了法院。
随着时间的推移,媒体对笔仙案的关注度越来越少,处于风口浪尖的警校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过多久,洪杰和曾锐被枪决的消息传来,媒体又大肆报道了一番,但消息没过两天又再度平息下去。
在这期间,我又以探望孟婷的理由去过尤旅的家里,但是我去的时候,尤旅已经离开了b市,据孟婷说,尤旅和b市的很多画家开始进行了一场全国性的巡回画展。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尤旅的确是去参加画展了。
多地的报社都报道了这场画展的消息,并采访了尤旅和多名画家。孟婷一个人待在家里,孟婷说她受尤旅的影响,自己也慢慢地喜欢上了画画,但是自嘲,说自己画出来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印象派抽象画,因为只有她自己看得懂。
和之前一样,孟婷像彻底忘记了杜磊,我和许伊去的时候,孟婷张口闭口说的全部是尤旅。她似乎对尤旅特别满意,称自己太幸福,竟然能嫁给这样有涵养的人。孟婷一个人在家,许伊还是担心她会做傻事,所以我们去找过孟婷好几次。
但是许伊发现她多虑了,孟婷的心态很好,每天在家除了做做饭,就是学习绘画。孟婷不再上班,尤旅走后,孟叔和孟婷的母亲也经常会去看她,有一次,我们遇上了孟叔。孟叔对我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么差,但只是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
孟婷每天都会替尤旅打扫画室,她说她现在打扫画室都会非常小心,免得再将尤旅辛苦作的画弄湿。孟婷还偷偷给我们看了一幅画,上面满是色块,我和许伊对那幅画并不陌生,它正是我们第一次来尤旅家的时候,尤旅画的那幅抽象画。
尤旅将画扔了之后,孟婷后来又偷偷将画收了起来。孟婷说这幅画耗费了尤旅很多的心思,作画尚且耗费那么长的时间,构思这幅画更是需要更多的时间。虽然在尤旅眼中,那幅画是失败的,但是孟婷还是舍不得尤旅将画扔了。
由于觉得孟婷的人物画很奇怪,许伊到孟婷家里的时候,会仔细地盯着那幅画看,结果和之前一样,许伊和我还是没有找出画上的不对劲,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丝毫不减。
时间过去了很久,徐通和温宁都没有再找我,沈诺也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关于专案组成立的消息。我没有着急,警方对这件事的态度很谨慎,案件已经发生这么多年,成立专案组重新调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上级对这件事也是持两面的态度。肯定有人赞成,成立专案组才变的有可能,但反对的人恐怕更多,否则也不会迟迟没有消息。我认真仔细地考虑过徐通跟我说的那番话。
以徐通的身份,他没有必要骗我。这么多年来,警方虽然没有公开330案,但调查却一直没有停止,为了不引起群众的恐慌,调查也是秘密进行的,更谈不上成立什么专案组了。警方会将这起案子列为悬案,甚至和灵异搭上边,那警方掌握的一些线索肯定都比较惊世骇俗。
我依稀记得当年有些目击证人称330案是凭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的,这样的说法肯定不能构成成立。有可能是目击证人在听到330案的灵异传闻之后,心理受到了影响,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夜里,他们的视觉受到了干扰。甚至有可能是那些所谓的目击证人在撒谎。
时值冬日,密云水库发现的那几具尸体高度腐烂,尸体发现和公交车失踪只相隔了两三天,这样的现象也隐隐解释不通。我没有见过尸检报告,想要分析出来就更加难如登天。
这段时间里,我也常常去找刘博士。刘博士和我探讨了很多心理学上的专业知识,但他对精神催眠方面的内容说的不多,只是推荐我去看一些国外和大陆以外区域的专业论文。
许伊在法律上还没宣告失踪,我带他去办了各种手续,终于将宣告失踪的登记解除了。这天,我刚给学生上好课回到单元房,母亲和许伊正在午休,江军站在客厅的窗台前背对着我。
他的手里拿着电话,放在耳边。开门进来的时候,江军发现了我,他把手机放下,叹了口气。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又给王鑫打电话了,但是王鑫的手机还是没有开机。距离王鑫留书离开粤市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
我还没开口安慰,江军就说他没事,他说谢靖也在找王鑫,好像是有一些职务交接的事情要处理。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又说要出去买房子,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温宁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原以为在专案组的消息下来之前,我会在b市过一段比较安稳的日子,但这个电话却又让我皱起了眉头。
温宁说,在b市西单的一间包子铺里,发生了重大的凶杀案,他正在案发的现场。他是受了徐通的命令,来邀请我参加案件指导。温宁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立刻赶过去。
放下电话,我仔细地考虑了一下。
“什么案件这么着急?才刚案发就来邀请你。”江军对着我问了一句。
第184章 人肉包子()
温宁说,民警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接到群众的报案,说他们在包子里吃到了疑似人指甲的东西。民警赶到居民家中的时候,的确在包子馅里发现了人的指甲。他们觉得不对劲,立刻联系了刑警。
接下来,民警又连续接到两起报案,群众都称他们在包子里吃到了人的指甲。刑警询问了包子的来源,出售包子的是西单的一家包子铺。刑警赶到现场之后,搜查了整间包子铺,包子铺还残留有当天包包子的碎肉。
刑警将包子铺的老板和工作人员控制住。并将那些碎肉带到鉴定中心进行了鉴定,鉴定人员给出证明,证实那些碎肉中含有人肉的成分。西单包子铺里的老板和工作人员都称他们并不知道那些是人肉。
西单包子铺的食材是从市场上买来的。为了方面,包子铺直接购买了碎肉,也就是说肉馅一买来就可以包了。西单包子铺的老板是女性,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被刑警控制住之后,老板吓的直接哭了。
警方很快找到了西单包子铺碎肉的来源,那是一名养猪户,自己屠猪。自己到市场上贩卖。西单包子铺在西单一带比较出名,已经卖了十几年的包子,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喜欢到西单包子铺里吃包子。
包子铺和屠夫有长期性的合作。从几年前开始,西单包子铺的猪肉全部都来源于屠夫。刑警对屠夫进行了讯问,屠夫大呼冤枉。屠夫家和其他几户人家一起办了养猪场,他们除了自己屠宰、贩卖猪肉,还会将那些猪贩卖给其他消费人群。
和屠夫一起办养猪场的人也全部被警方暂时控制住了,从目前的讯问中,警方没有发现谁可疑,但也没有排除西单包子铺的工作人员以及所有参与办养猪场人群的嫌疑。警方全市范围内寻找有没有人口失踪或者发现命案,但很快。孕妇的尸体被发现了。
温宁赶到现场之后,看到女性尸体上的很多肉被割下来,立刻将这两起案子联系在了一起,让温宁更加确定这两起案子有联系的是死者的手指和脚趾被人剁了下来,因为包子馅里发现了人的指甲残留。
包子里人肉是不是孕妇尸体身上的肉,还需要对肉馅和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比对。温宁认为**不离十了,不然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也不会这么凑巧。
尸体被搬运回了警局,温宁没有马上带我和江军回警局,而是说要带我们先去西单的包子铺以及养猪场看看。很快,我们来到了西单包子铺,包子铺位于西单的一条老街里,包子铺已经被查封了。
温宁将封条取下,带我们进了包子铺。温宁身着警服,这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大家都对包子铺指指点点,温宁说警方来带人的时候,惊动了附近很多居民。警方还没有将人肉包子的事情公开,所以民众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包子铺被查封,原因肯定涉及到违法经营。
包子铺很破旧,甚至显得有些脏乱,不是很卫生。走进厨房,这里面更是显得油腻,生肉和面粉的味道很重,包子的竹制蒸笼上都发黑发绿了,一些铁质的厨具都已经生锈。整个厨房里满是大只的苍蝇,我们一进来,嘈杂的声音就听的我们心烦意乱。
温宁说他详细地派人打听过这家包子铺,包子铺的口碑很好,很多居民就是冲着包子铺的老字号来的,所以没有多少人关注包子铺的卫生状况。
包子铺里没有冰箱,由于生意好,所以包子铺也不怕碎肉会用不完,都是当天买当天用完。温宁指了指灶台,说那些混着人肉的碎肉是在那里被发现的,警察赶到的时候,碎肉几乎快要用完了,灶台上只留下了部分。
据老板称,他们用这些碎肉包了几百只的包子,大部分都已经销售出去了,剩下的一部分还在蒸笼里。江军听温宁这么说,喃喃了一句:“有多少人吃了用人肉包成的包子”
温宁摇了摇头,人肉的成分不算多,混在那么多的猪肉里,他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吃了。温宁一想到有人吃了人肉就头皮发麻,如果这些人肉的来源真的来自孕妇的尸体,那么那些肉里很可能还有还未出生的婴儿肉。
观察了一阵子的时间,温宁贴好封条,带我们离开了包子铺。在车上的时候,我也做了个假定,如果人肉是孕妇身上的,那么作案的时间将很紧迫。现场的血迹都没有干涸,死者被剖开肚子显然没有多久,包子是在中午的时候卖出去的,那么上午的时间,这些碎肉已经在西单包子铺里了。
温宁又带我们到了养猪场的附近,屠夫的家就住在这里。屠夫家还有一儿一女,他们现在也都在警局里。温宁掏出事先取来的钥匙,进了屠夫的家,温宁说警方已经搜查了屠夫的家。
屠夫家的厨房比较大,屠夫卖给西单包子铺的碎肉就是在这里剁的。警方已经将屠夫所用的各种道具和垫板、木桩取回了警局进行鉴定。
从屠夫家出来,我们又到了养猪场里,养猪场里臭气熏天,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回到了警局。
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尸检,很多刑警也正在对包子铺里的工作人员和屠夫进行二度讯问。在详细地询问之后,我对案情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屠夫称那些碎肉是他昨天刚杀的一头猪,他一大早就将那些肉剁碎,并带到了市场上。
西单包子铺的员工也承认,说他一大早就去市场上从屠夫手中将事先剁好的碎肉带到了西单包子铺。西单包子铺里一共有四名员工,加上老板,一共有五个人。其中一个人负责在店面贩卖包子,三名员工包括老板都在厨房里包包子。
那些碎肉带回厨房之后,除了撒上调料进行搅拌之外,没有经过更多的加工,老板的说法得到了其他三名员工的肯定。去市场购买碎肉的员工也负责在厨房里包包子,除了购买碎肉,他还需要购买其他食材。
市场距离西单包子铺比较近,来回只需要十分钟,员工一共去了二十分钟,剩余的十分钟左右是他选购食材的时间。员工怕我们怀疑他,说他购买食材的卖主大多是固定的,他们能作证。
大家的供述无疑把嫌疑推到了屠夫的身上,屠夫大喊冤枉。屠夫称他剁肉的时间是清晨五点钟。在剁肉的时候,妻子就在一旁帮忙,妻子能够证明他没有杀人。几个有嫌疑的人互相争执,谁都不愿意把责任引到自己的身上。
天黑的时候,初步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通过比对,碎肉中的人肉残留的dna和孕妇身上的dna吻合,至此,两件案子并案成了一起。我来到了温宁的办公室里,法医也跟了过来,他把多份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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