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喇叭囗开始大喊了起来:“两红旗的勇士们!你们的主子,代善大贝勒!是你们老汗的长子,最有资格继承汗位!你们不要来给黑孩博列卖命!快快退回去!”
“如果不能退回去,那就来做做样子!都不许挽弓搭箭,只许慢慢往前走,走到离城墙一里远就退回去!然后再回来。谁也不许超过一里!超过了一里,我们就要开炮了!”大嘴咂了咂,终于将所有的话一口气喊完。
“这些汉狗说什么?”,“对呀,大贝勒最该继承汗位。”攻城的两红旗甲兵交头接耳地发出一片嗡嗡声。
“不用搭箭!射不了这么远。冲,给老子往前冲!”硕托很快打定了主意,决定还是继续做做样子。
嗯,这可不是守城明军喊话所起的作用,实在是因为代善这个老狐狸,在硕托和萨哈璘出发时就早作了安排。
于是,两红旗和莱州军这形同“过家家”似的攻防大战,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在固安南门上演了!
“哈哈!这仗打得,太他娘的狗血了!”固安南门上的莱州军士兵如同看了一场猴戏,眉开眼笑地开心不已。
“李营官,这些满虏还真听话啊!不知其他几个城门咋样了?”张扬笑着说道。
“谁知道呢。”李正浩摇摇头说道。他觉得今日的事甚为好笑。
第二百二十章 奇葩的战事()
固安其它几个城门的战事,就比南门更为奇葩一些。
嗯,你没有看错。满虏把这攻城掠地,以死相搏的战争,活脱脱地弄成了一场荒唐的儿戏。
先说东门这边吧,固安东门是由何汉军担任的守卫指挥官。而攻城的,则是两蓝旗的阿敏和莽古尔泰。
虽然东门城墙上守城的人数不少,但作为中坚砥柱的莱州军士兵人数还是太少。如果满虏真要不管不顾地往死了攻城,可能还真会让何汉军喝上一壶!
不过,因为来的是各怀心思、相互看不惯的莽古尔泰和阿敏,事情就变得十分吊诡。
何汉军担心的一拥而上,拿人数血拼的攻城战并没有出现。相反,这两个大贝勒讨价还价之后,最后说定:每个旗各派一个牛录,合计一千余人,先行试探攻城。
谨慎的何汉军在两蓝旗刚进入八十步内,就直接来了三轮不间断的齐射。
无数威力巨大的钢弹钻进了这些满虏甲兵的身体里,不停地翻滚撕裂着,堪堪将固安东门城墙外八十步的距离,变成了一个铺满尸体和残肢断臂的修罗地狱。
首发攻城的一千余人,在扔下四百多具尸体和一百多个伤兵后,直接灰头土脑地撤了回去。
“这固安明军的火器太厉害了!”莽古尔泰铁青着脸说道。
“是呀,这城还怎么攻?”阿敏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和莱州军打了几次交道之后,终于知道莱州军是如何恐怖的一个存在。此时面对又一次巨大的惨败,已经没有了一丝攻城的心气。
阿敏看向莽古尔泰。莽古尔泰面露痛苦地摇了摇头,半晌才翻着白眼道:“还不是你们要打!我和大贝勒早劝过老八了,这伙莱州军惹不得,惹不得!你们偏不听。”
“哎!轮流上吧。队形散开些,别离城墙太近。这莱州军人数不多,想来还是不会出城来攻击的。”
阿敏取下头盔,抓了抓长出很多短发的头皮,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妈的!光一轮进攻就损失了五百来人,不打个屁呀!谁真打谁他娘的是傻瓜。
“哦!”莽古尔泰不露声色地瞄了阿敏一眼,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假打嘛,做样子嘛!谁不会?互通了声气的两人脸上终于又有了一丝笑意,当即叫过几个心腹牛录章京,附耳对他们低声交代了一番。
镶蓝旗的阿拉克塔正要带着两个牛录的满虏兵出发时,固安东门城墙上突然远远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喊话的正是想出“吼退敌寇”这个所谓妙计的何汉军。
“正蓝旗的勇士们!你们的主子莽古尔泰,是你们老汗最心爱的儿子。你们这大汗之位,黑孩坐得,你们莽古尔泰主子也坐得。你们快退回去,不要来攻固安城!咱们莱州军的战力,你们都看到了,不死人,你们是打不了的。”
“你们正蓝旗的人打没了,莽古尔泰的死期也就到了!你们实在不愿意退,那就来做做样子就行!只许喊,不许走近城墙五百步!咱莱州军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
何汉军话音一落,正蓝旗甲兵中,顿时发出一片嗡嗡的低语声。莽古尔泰闻言后,脸色也由红转白,神情复杂不已。
阿敏还正在想莽古尔泰该如何应对呢,何汉军针对他的喊话又开始了!
“二贝勒阿敏,你的阿玛,你的兄弟,都是被老野猪皮所杀!你不要再给老野猪皮的子孙卖命了!如果你手下的旗丁打没了,等待你的,一定是被圈禁被杀的下场!”
“你要不愿意配合咱莱州军做样子,你就来打!老子看你有多少人命来填!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吧!镶蓝旗的勇士们,不要再给黑孩这个王八蛋卖命了!”
“二牛,给老子一碗水!渴死老子了。”何汉军总算一口气把话喊完,接过黄二牛递过来的水便咕噜噜地灌了下去。
“何百总!你这喊话有用吗?”黄二牛一副看不明白的表情。啥时候穷凶极恶的满虏这样吼就能吼退了?
“老子怎么知道?反正老子都喊完了。”何汉军大大咧咧地道。
很快,出乎黄二牛意料的闹剧出现了。
两蓝旗轮流派出两个旗,人员散得极广,杀声震天地冲来攻城了。不过,每一支队伍冲到离固安东门一里多远时,就莫名其妙地停下来了!
然后,喊打喊杀地吼上一会儿,就退回本阵。接着,又换另一个旗的人来。如此周而复始。
两蓝旗开初两轮“假攻城”时,莱州军还很紧张,何汉军也下令士兵列队戒备。鬼晓得这些满虏是真打还假打呢。
不过,经过这样两轮闹剧之后,何汉军终于弄明白了:咱们喊话起了作用啊!
“哈哈哈!有趣。传令!放下枪,都给老子用嘴巴骂!骂他娘的满虏鬼子!”
何汉军很配合地下达了骂人的命令,和两蓝旗的满虏一起演出这场荒唐的奇葩大戏。
此战之后,何汉军每次和人喝酒时,都忍不住要把自己的这个壮举拿出来吹上一番。
不过,让他沮丧的是,这样一个真实的战事,竟然没有一个人肯相信。
什么嘛!你个何大棒!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满虏又不是你的乖儿子,会这么听话吗?
如果说何汉军等人在固安东门经历的这场战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么李仁军在西门对阵两白旗的经过,则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因为前来进攻固安城西门的两白旗军队,压根儿就没有进入可以发起进攻的距离内。
他们除了派出几十个骑兵装模作样地在几百步外叫骂了一番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实质性的行动了。
而且这几十个骑兵散开的范围还特别的宽,方圆好几丈内才有一骑人,就是用迫击炮打,都打不了!因为炮击的精度根本不可能那么高。
再说你一开炮,他人马又少又散得远,打马就跑了。你还怎么打?!
“妈的,多尔衮和多铎这两个狗娘养的,真是狡猾得很!”李仁军被多尔衮的小把戏弄得很伤脑筋,恨恨地骂了起来。
他倒是很希望满虏兵象蚂蚁似的蜂涌而来。先用迫击炮轰,再用火枪齐射,最后一通手榴弹招呼!
可是,除了打不着的零零星星几十个骑兵外,两白旗派出来攻城的一千多人,就那么小心翼翼地停在了两里之外。
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们直接用嘴巴和西门的莱州军展开了一场骂战!
“莱州贼!胆小鬼,出城来!”,“汉狗,出来!跟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一些粗鲁的满虏兵乱哄哄地叫骂着,就是不肯再往前一步。
“妈的,这打的什么仗?嘴仗吗?命令,全军开骂!”李仁军被多尔衮弄得简直哭笑不得,他也下了个奇葩的军令。
不过,黑孩和豪格亲领的两黄旗则表现出了一定的战斗力。几千名满虏兵,前分成三拨,向固安城北门发起了攻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枪打“兔子”()
“阿玛!探马回报,其它各门已经开打了!”豪格提醒黑孩道。
“好吧!我们也开始。”黑孩(黄台吉)眺望着固安北门城楼,神情坚定地吩咐道。
六个牛录,总计三千余人,在索尼鳌拜这两个悍将的率领之下,推着简易的盾车,扛着粗糙的云梯,开始浩浩荡荡地向着固安北门进发。
不得不说,处于上升期的满虏强盗武装集团很善于研究学习对手,并且能很快地针对对手的状况作出战术上的调整和改变。
他们前进到离固安城墙大约两里路时,便远远地散开队形,采用类似后世“散兵线”的战术前来攻城。
“我操满虏的妈!真他娘的狡猾,都知道散开躲咱们的火炮了!”徐福身边一个队长很是愤恨地骂道。
“哈哈,没办法了?有句话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有对策,老子更有对策!老子现在就怕他们不来。”
徐福轻蔑地看着阵形散得极开,仿佛有上万人的两白旗攻城部队,不屑地评价着自己的敌人。
“王大人一贯教育我们,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都过来,听老子安排。”
徐福调侃完满虏后,开始叫过协助守北门的几个军官,很是细致地一一叮嘱安排。
在莱州军做着战斗准备时,两白旗的三千余满虏甲兵也越走越近。只见固安北门外旌旗蔽野,尘土遮天,擂鼓呐喊的声音一直传到十里开外。
黑孩远远地看着自家军队的雄壮声威,痴肥的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中十分满意。
“还是汗阿玛英明!咱们散开了队形,莱州贼果然无法放炮了。”豪格谄媚地笑着,给黑孩送上了一个大大的马屁。
“冲呀,冲!”,“散开了冲!莱州贼打不了炮。”索尼和鳌拜大喊大叫着,为胆战心惊的满虏兵打着气。
自从对上莱州军这些时日以来,满虏的各个旗各个牛录都有死人,当然两黄旗也不例外。
而且这死的人,不再是以前不熟悉的某某某,而是昨天还在和你吹噓他杀了多少汉人的傻二愣子。
因此,现在的满虏兵,已经在心里对莱州军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几乎达到“闻莱色变”的地步。
“哦,真的没有打炮也。”战战兢兢向着固安北门前进的满虏兵们,开始感觉“小确幸”,仿佛又回到了对阵其它明军的好日子里。
“砰!”七零八落散得极开的满虏兵刚进入八十步内,城墙上莱州军中枪法好的士兵便开始了“打兔子”。
对!咱们的固安守将徐福徐主官就将这个战术称之为“打兔子”。
就是挑出枪法好的士兵来,利用“二八式”火枪远超弓箭射程和居高临下的优势,以小组模式对冲过来的零散满虏进行狙击。
具体做法就是,三人一组,一人射击,两人装弹。让枪法好的那个射击手,可以随时随地拿起枪来,快速而又轻松地打“兔子”。
“砰、砰!”,“砰、砰、砰……”固安北门城墙上清脆的枪声连绵不断地响起。虽说不能百发百中,但也是十不漏八,给了攻城的满虏兵们不小的杀伤。
基本上只要进入八十步内,城墙上莱州军的狙击就开始了。
徐福的这个“神枪打兔子”的战术,让冲过的满虏兵们绝望无比。
因为以弓箭的射程,在这个距离根本射不到城墙上,但是莱州军的火枪却可以给城下的人致命的杀伤。
“砰!”勇娃一边一枪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巴牙喇撂倒,一边头也不回地随手拿起一把装好弹的枪。
“大刚,我打中几个了?”勇娃问后面装弹的同伴。
“又问!十一个了!”这个叫大刚的同伴不耐烦地回话道。
“狗剩儿!老子打中十一个了!你要欠老子一顿酒了!什么时候还上?”
勇娃闻言后,兴奋地冲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射击手大喊大叫。仿佛他已经赢定了。
“十四!”狗剩儿大喊一声,猛地扣动了扳机,子弹砰的一下便钻进了城下一个披甲兵的额头里。
这个满虏连叫喊都来不及叫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把自己丑恶的贱命扔到了黄土里。
“憨勇娃!别给老子分神,专心打!都比人家少好几个了!”大刚不客气地翻着白眼大声吼道。
这一幕并非只出现在勇娃和狗剩儿这里。好几组争强好胜的莱州军狙击小队,都私下打了赌,要赢对方一顿酒肉。
“索尼!怎么办?勇士们冲不过去哦!总不能这样光挨打,不还手吧?”
看着己方的甲兵象可怜的兔子一样被莱州军一一点名,饶是鳌拜这样神精大条的人,也一样快要崩溃了!被动挨打,实在太让人觉得憋屈了。
“吹冲锋号!冲过七十步距离,就马上放箭!”索尼总算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
“哞、哞、哞!”满虏低沉苍凉的牛角号猛地吹起,散布在固安北门外的攻城甲兵开始疯狂地往城墙方向冲去。
“妈的,这两黄旗的满虏兵还真是顽强呢。”徐福骂骂咧咧地放下了望远镜。
“全体预备!准备齐射!”徐福果断地下达了准备齐射的命令。
“嘟!”顺着一声哨音,城墙上所有的莱州军士兵都拿起了手中的“二八式”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城下冲锋的满虏兵。
“放!”徐福将手中的顺刀猛地劈下了下去,首轮齐射轰的一下打响了!
“射!”几乎就在同时,鳌拜也发现了城墙上密密麻麻探出头来的莱州军士兵。
“轰!”,仿佛没有一点时间间隔,一千多支火枪便野蛮地轰了下去。
“啊!”,“呀!”,顺着一片痛苦的尖叫声,冲在最前面的五百多个满虏甲兵几乎在瞬间被一扫而空。只留下遍地的残肢断臂,以及哀求救命的叫喊声。
“该死的莱州贼!”亲眼目睹了己方勇士的惨死后,鳌拜气得心胆裂,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只能挨打不能还击的战斗,实在是让他十分憋屈。汉人!你们就不能拿了刀枪,来面对面地刀枪见血吗?
我呸!如果我们的王瑞王大人知道鳌拜此时的心情,他一定会笑着说:“白刃相拼嘛,老子当然不会怕你们!不过,为了杀你们这些猪狗有点效率,老子还是觉得火枪火炮来得干脆一些!”
不过,满虏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在冲进八十步距离后,也还是有两百多支羽箭向着固安北门城墙拋射了出去。
“嗖、嗖、嗖!”虽然绝大多数箭支由于离得太远,还没摸到城墙就软软地飘落了下去,但还是有几十支羽箭划着完美的拋物线射到了莱州军火枪兵的队列里。
不过,这些强弩之末的轻箭,对于人人披甲做莱州军士兵而言,就是一个“然并卵”。除了四个运气实在不好的倒霉蛋被射中了手臂外,其余人等却没有受到半点损伤。
还攻不攻?正当鳌拜和索尼不知所措时,后面中军大阵的退兵号令却意外地吹响了。
神马情况?鳌拜和索尼都有点疑惑不解:这完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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