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二人点了点头。
于是,三个人便起身,在储物间里拿了几把锄头,从后门出去,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后院就是栽种仙树的地方,那片地方起初用厚厚的围墙围着,后来应小川跟李冕提了下,稍微疏通了点关系,现在就被圈起来差不多当自家后院对待了。
小果子林里灵气萦绕,每颗树上都缀满了大大小小的果子,每天早上红中都会亲自把这些果子采摘掉,间隔差不多一日左右,这些果子就又全都长出来,日复一日,循环往复如此。
应小川道:“这人,每个树下都有一摊酒,我们就拿个三个够了。”
“好的。”
柳星彤跟冷倾寒一人走到一棵树下,开始挖酒坛子,应小川也随意找了一棵,刚刨了会儿,忽地听见耳边一声尖叫。
来自于冷倾寒。
应小川马上放下东西走了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侧,柳星彤也闻声快步走过去。
冷倾寒脸色发白,对应小川道:“刚刚有个人在跟我说话。”
“是谁?”
“我不知道。”冷倾寒摇了摇头,脸上褪的毫无血色,“我挖一下,她就喊疼,说好疼啊,让我不要挖了,放过她吧。”
应小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红包,你给我出来。”
沙沙沙……
回应他的只有枝叶摇摆的声音。
“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不出来就扣两个月的肯德基。”
“一。”
“二。”
树上‘唰’地一下出现一个小女孩,双脚勾在树枝上,倒挂着倒下来,黑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看过来。
柳星彤猛地咬住舌尖才没有让尖叫窜出来。
倒不是怕,而是太突然,吓得。
“阿爹~”
应小川翻了翻白眼,“你干嘛躲在树上吓人?”
“我才没有勒,我好端端的在睡觉,是你们把我吵醒了。”红包理直气壮。
应小川伸手把她从树上捞下来,放在地上,娴熟的拨弄了几下肆意飞扬的头发。
“红中他们在院子里烧烤,你过去吃饭。”
红包眼珠子一转,回头瞥了眼直愣愣看着她的俩女孩,凑过去勾住应小川的脖子,人小鬼大的问道:“阿爹,我是不是打扰你泡妞了。”
“……”
“美则美矣,就怕阿爹你把持不住,无福消受。”她边说边压低声音,用彼此才能听清楚的音量,“我那颗母树上结的果子有补肾益精的功效,很神奇的哦,阿爹你可以试试看……”
“哦,那扣三个月的肯德基。”
“也不用这么恼羞成怒吧?”
“哦,四个月。”
“我走了,我走了。”红包吓得扭头溜了,溜了。
“小川,那小孩儿是谁啊?”果不其然,红包前脚一走,后脚柳星彤跟冷倾寒的疑问就飘过来了。
应小川道:“她是……”
“你女儿?”冷倾寒问道。
“不是,当然不是。”应小川慌忙摆手,举止神态难得一见的狼狈,急忙解释,“她不是我女儿,不是我亲生的,就是我养的,我就随便养养而已,其实没什么血缘关系的。”
‘噗嗤’柳星彤笑出声。
“呃……”应小川更尴尬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把东西拿过去冰起来吧,免得到时候大家喝不上。”冷倾寒适当解围。
“好。”应小川松了口气。
……
约莫半个小时后,天色完全沉了下来,院子被这群人齐力大改了一番,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气氛热热闹闹,到处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一伙人背靠帐篷,席地而坐,一边烧烤做菜,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红中把冰着的果酒拿出来后,马亮提议道:“光吃东西没意思啊,这么多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要不然大家玩点游戏吧?”
李冕:“玩游戏,好,玩啊。”
王策:“玩什么?”
陆弋阳:“赌钱?”
马亮道:“赌个头,赌伤感情。”
李冕:“赌钱没意思,玩点其他的吧。”
陆弋阳:“那还能玩什么?”
马亮:“这儿男男女女这么多,你说能玩什么?”
发财闻言看过去,笑道:“哦,那你想玩什么?仔细说说。”
马亮哆嗦一下,赶紧赔笑:“发财姐姐,我玩笑话,闹着玩的呢。”
陆弋阳忍住笑,“李冕,你会的花样多,你说。”
李冕盘腿玩着手里的筷子,道:“既然都不想玩赌的,那就玩喝酒,怎么样?”
“喝酒怎么玩?”
“喝酒能玩的多了去了,比方说,我这儿有一根筷子,一会儿我把这根筷子立起来转,倒在谁那边谁就喝一杯。”
“这有什么意思啊?”
“要是同一个人被筷子倒了两次,就要表演节目,倒了三次,就得完成大家共同的一个要求,层次可以不断地叠加。”
红中道:“那要是那个人倒霉,一直都是他,那怎么办?”
李冕笑了笑,“整一个人整三次就没意思了,要是超过了三次,就该隔壁的那个人倒霉了,在第一个人的基础上,继续增加层次感。”
“哇,这个刺激了。”
“有意思了有意思了。”
“现在开始,大家记好身边坐着的人是谁。”李冕站起来,走到中间席地而坐,手里把玩着一根筷子,邪笑着瞥过众人,“第一局,我来当中间人,第二局的中间人,就换出场的那个人当,怎么样?”
“行,没问题。”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亲的是谁()
没有提出异议。
李冕将筷子抛到空中,手指尖在筷子尾端弹了一下,筷子在空中急速的打转。
啪嗒。
十几秒后,筷子掉在了地上。
刚倒了杯酒准备看好戏的应小川:“”
李冕大笑起来拍手,“大哥你今晚中头筹啊,运气不错,来,第一杯酒是你的。”
应小川举起手里的酒,“喝酒是吧?这没问题。”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好!好酒量!来吧,第二局开始!”
第二局中招的是红中,红中也爽快的喝下了一杯。
第三局,筷子又指向了应小川,看到结果时,李冕‘啧’了声,摇头道:“大哥,看来你今晚运气是真不好。”
应小川道:“我看是你的手气不太好。”
马亮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大家说说,第二局要怎么惩?”
王策:“表演节目啊。”
陆弋阳:“让老应跳个脱衣舞怎么样?”
马亮:“不好,干脆唱首歌吧,我听过应子弹琴,就没听他唱过歌,唱歌大家觉得怎么样?”
“可以。”王策打开手机,“小川哥你会什么曲子,我给你找找伴奏。”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是清风我是明月?”
“哦,我的爱人呀。”
在一帮人起哄之下,应小川单手撑在地上,向前纵身一跃,在半空中翻出一道完美漂亮的弧度,站在木板上,
众人顿时惊诧起来。
青年轻松自若的站在那儿,月光下,一身冰凉冷清的光,探手舞出漂亮的剑花,翎霜剑‘嗡’鸣一声弹出,他伸手握住剑把,翻身低吟舞剑。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是春江花月夜!
王策在曲库中找到伴奏,放出音乐。登时,潺潺的古筝之乐流淌而出,和着青年舞剑的身子,瞬间将人带入了情境之中。
看着看着。
目光情不自禁的跟着柔和下来。
一曲后,应小川收起剑,重新坐回人群中,道:“买一赠一,大家觉得怎么样?”
陆弋阳笑道:“你可真贼。”
马亮叹了口气,故作惋惜,“说好的是惩罚,结果又成了应子一个人的表演秀。”
众人大笑起来。
李冕捏着筷子道:“那我就继续投注了,大哥你跟筷子仙祈求一下,让它老人家下一轮放过你。”
应小川道:“我已经跟它沟通过了,他说下一轮绝对不会是我。”
游戏重新进行。
筷子倒在了马亮面前。
陆弋阳笑得倒地,“瘦猴,这么快就现世报了啊。”
马亮‘靠’了一声,“哥们我输得起。”说完就仰头喝完一杯。
游戏继续。
啪嗒。
又倒在了马亮面前。
马亮脸黑到白不起来,陆弋阳笑到捶地,应小川捏着酒杯懒洋洋道:“怎么样,跳不跳脱衣舞?”
马亮讪笑,“有这么多女孩子在,跳脱衣舞不合适。”
“那行,跳个其他的也成。”
马亮扭扭捏捏的站起来。
王策放出一首劲歌,音乐一响,他顿时嗨了,扭屁股叉腰跳舞,最后还把其他人都叫起来一块儿跳。
表演结束后,大家重新坐下来,马亮眼巴巴的瞅着那根筷子,表情特别纠结。
筷子再度向上抛起
哒!
果酒后劲起来还真是大。
应小川脚步虚浮的走进帐篷,摸到底下一块软软的垫子就顺势躺了下来。
玩了整个晚上的游戏,最后谁也没有占着便宜,该醉的都醉了、应小川被灌了不少,此时眼前虚无,睁开眼能见好几道重影。
闭上眼索性就睡过去了,但这一觉睡得也踏实,迷迷糊糊总觉得帐外有人在走动,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反复好几次,四肢沉甸甸的,动弹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帐篷里弯腰走进来一道人影,应小川睁开眼冲她笑了一笑,然后又闭上眼睛,头一偏睡了过去。
那人端着一盆水进来,放在他旁边,耳边传来拧干水帕的声音,接着就被照顾了。
脸,脖子,手,都被擦了一遍,仔仔细细的,动作很温柔。应小川撑开眼皮,看着映在瞳仁里影子,笑道:“你来照顾我了啊。”
“嗯,你们都喝醉了。”她说。
“那你就照顾我吧,别照顾他们了。”他霸道的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她吓了一跳,但是没有挣扎。
应小川继续冲着人笑:“你不出去了吧,就睡这儿好了,我地方够大。”
“你睡吧。”她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凉凉的一双小手,飘过去很特别的一股香味。
“我睡!但是你不许走!”
应小川说,他手用了下力,把人拽进了怀里亲了亲。然后然后睡着了。
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隔日一大清早,应小川站在池塘边,皱着眉,认认真真思索着这个问题。
喝醉后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醒来基本算得上是断片了。可是昨晚的感觉来的太真实了,他不觉得是做梦。
昨天晚上在帐篷里照顾他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应小川在岸边的木凳上坐下来,抄着口袋一一打量院子里的几个女人。冷倾寒在洗脸,柳星彤蹲在地上在摸天霸的肚子,发财在露天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准备早餐,清一色啊呸清一色就是个小孩,他就算喝醉了也没有那么亲手。
所以是谁?到底是谁?
肩膀忽然被琢了一下,应小川猛地惊醒,回头一看。
白板慢悠悠停在一侧,理了理毛,“你干嘛这么惊悚的看着我,好像做贼心虚一样。”
“有吗?”应小川故作冷静。
“很有哦。”
“是吗?”
“什么是吗?老大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应小川清了清嗓子,“白板,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昨晚喝酒了吗?”
“没有哦,我们麻雀族作风良好,从来滴酒不沾的哦。”
应小川试探着问道:“那你昨晚,有没有看到谁进了我的帐篷?”
白板道:“有啊,很多人都进去了啊。”
“女人。”
“老大啊,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的男人!”
“胡扯。”
“噢,有啊。”
“谁?”应小川语气一下子紧起来。
“发财啊。”
“发财!”应小川情不自禁的叫起来,他对蜘蛛精下手了,内心已经饥渴到这个地步了吗?
白板奇怪的看了看他,不过也没想到哪儿去,继续道:“对啊,昨晚你们这些人都喝的烂醉,把几个姑娘给折腾坏了,挨个过去照顾你们。”
“你的意思是,她们三个人都进过我的帐篷?”
“是啊。”白板点点头。
“”
“老大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隐隐还透着一丝绝望?”
应小川面色惨淡的说道:“你要是现在的我的话,你也会感到绝望的。”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还把人给忘了,那不是耍流氓,那是太禽兽!
“大哥!”这时,李冕顶着一个鸡窝头,急匆匆的跑到了池塘边,一看就是刚睡醒。
“怎么了?”应小川问道。
“敖翎刚刚来电话了。”
闻言,应小川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果不其然,窥天镜没带在身上。
“有消息了?”
“嗯。”李冕走到应小川身侧,压低声音道:“这次又得出一趟远门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第三个人()
下午。
锦城机场。
应小川戴着耳机神色轻松的往前走路,身后跟着俩人,一个是双手空空的李冕,一个是帮忙运送行李箱的耿春晖,
似曾相识的画面令人不由得想起敖翎第一次出远门时的场景。
但此刻的敖翎,远在中国的另一端,一个叫做吉川的小岛上。两天前,她收到崔府君关于第三个人的信息,于是连夜出发,独自离开了锦城。
视屏中,她站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海边的风吹起她身上的裙子,长飞舞,大半的声音淹没在这股风底下。
“你在海边做什么?”应小川问道。
“我在……”
“什么?”
“我……”
“听不清楚。”
敖翎跳下礁石,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说道:“那个人最后的气息就消失在这儿。”
第三个人,与前俩个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地府查不到有关这人的个人信息。
周安康跟夏宇,崔府君直接就提供了姓名跟大致位置,所以在找人这方面根本没什么问题。
可轮到第三个人时,所能查到的信息却是空白的,这只有唯一的可能,对方也是修行者,且他已经掌握如何隐匿个人信息的方式了。
现如今,能办到这一点的,也就一个沈瑜,所以他们一致怀疑,第三个人跟沈瑜之间必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一个人既然生存在这世上,就不可能真正把自己归于无,崔府君花了两天的时间,整理出216那年命理有巨大改变的人,经过层层删选,终于抓出一个漏网之鱼。
那个人,叫楼谚青。
但除此之外,其他信息全无,曾经的身份是什么,经历过什么,一无所知。
一张生死簿便如同一个人的病历卡,但凡就诊,记录历历在目,但那张卡丢了,所有记录也就没有了。
幸好,人是有轮回的。崔府君在楼谚青的前世提取到了一丝痕迹,靠着这隐约一点的线索,崔府君给敖翎下达任务,让她来到岛上寻人,但凡楼谚青经过的地方,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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