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鬼眼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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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之鬼眼画师-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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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如同层层的屏障一般,逶迤开去。山上树木翁翠幽深,一走进去,一股凉意便迎面扑来。

    一路走得都是山间的羊肠小道,不时有潺潺水声泻于两峰之间,深山不见人,但闻鸟语响。今年的秋天来得有些早,从高山上望去,可以看到层峦叠嶂的山峦呈黑色、紫色、黄色、褐色、红色、绿色……

    在极远的地方,有几座大雪山高耸入云,像是连接天宫一般,看起来神圣不可及。

    这里的山中野兽非常多,獐子、豹子、老虎乃是林中的常客,每到晚上的时候,塞托便在地上生气一把火,那火非常奇怪,升腾起来的时候,火焰会在半空中呈现出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蛇的影像,看起来十分逼真,惟妙惟肖。

    甚至,那蛇会发出嘶嘶的声音,那些林中的动物,一见到这些火焰蛇,便不敢再靠近了。而这些火焰,从来没有熄灭过,就算是在暴雨中,它们依然燃烧着。

    据塞托说,这只是一种普通的巫术。而后,他用灵巧的编制了一张半透明的丝网,让奚原披在身上,起初奚原不解其意,入了深林后才发现,原来林中到处都是蚂蝗,那些蚂蝗用尾部吊在叶片上,大半个身子都垂在半空中,一等到猎物靠近,便从树上跳下来,顺着猎物身上能钻进去的孔,钻进猎物的体内,吸血。

    而有了这张半透明的网后,那些蚂蝗一掉在人身上,便会浑身发紫,像是中毒了一般,蜷缩成一个球,滚落下去。

    奚原发现巫术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比如说塞托可以通过砍伐的树木雕刻出一些栩栩如生的人,塞托摸摸那些人的脑袋,那些人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可以帮助塞托清除路两边的障碍,还可以前去探路,获知前路上的危险事情。

    虽然那些木头人说话发不出声音,但是他们的表情和唇语与常人如出一辙,塞托能将那些木有人要说的话理解得很清楚。

    再者,将施用了巫术的渔网放在山泉中,鱼儿会自动游进网中来。不过,越是深入南疆的大山后,便感觉越是危险,南疆深处有一种像是鸟儿一样大的蚊子,当地人称之为食人鸟,它们在夜晚成团出没,别说人,就算是一头牛也能被啃得只剩下白骨,乃是当地人闻之色变的东西。

    因此一到了晚上,塞托便要寻找一种特殊的树,这种树看起来像是竹子一样,有一根一根的竹节,剖开树皮往两边掰开后,会露出一个很大的树洞,只要人一钻进树洞,洞口就会自动合上,严严实实的,能将那些野兽和食人鸟等全部阻隔在外。

    不过山玖、红杏与穷奇都是妖,自然是不惧怕这些东西的。

    南疆都是一层山一层寨,不过因为南疆所有的寨子中的人都知道塞托被驱逐出去了,因为塞托也不能进寨子借宿,一行人都宿在山林中。

    不过长年在南疆各个大山当中行走的马帮,倒是受过塞托阿母的不少恩惠,因此在少年与奚原的艰难跋涉中,受到过马帮的不少帮助。

    马帮的人告诉塞托,从七八个月前开始,整个南疆变得死气沉沉,每个月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阴雨绵绵、灰雾蒙蒙。最开始是寨子里的人不停地死去,口吐鲜血、浑身抽搐,然后连寨子里的动物也开始接二连三地吐血身亡,紧接着,山林里也笼罩上了一层死气,死亡仿佛无处不在。

    他们马帮在走货的这些日子,在南疆的各座山上转悠着,所到之处,能看到不少病死的野兽,有些死得太久了,尸体上都长出了腐殖的青苔。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生气与死气并存,生机勃勃与死气沉沉同在,仿佛那些遮天蔽日欣欣向荣的花草树木,都是吸取了死亡的灵气生长的一般。

    山玖告诉奚原,这个地方确实很不对劲,他们仿佛走入了另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如今妖界的大门大开,可是这里却连一只妖都没有,实在显得太不正常了。

    很快,山玖也明白了不正常的原因,这里的浓重的死气遮天蔽日,将天地的精华给层层的掩盖了,如今的南疆,被称为一座死亡之地也不为过。

    在各个大山中行走了两个月之后,在塞托向奚原展示了各项神奇的巫术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一座高山的脚下,那座高山,只在半山腰便笼罩在了厚厚的云雾中。

    塞托告诉奚原,这座大山是一座天然的屏障,只有一道开凿出来的悠长的隧道,可以通往山的那一头。

    不过这条隧道上守卫着很多寨中的人,他们个个武艺高强,若是强行进去,只怕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想要营救公主,只怕难上加难。

    到如今,塞托倒是有些相信那个中年男人的话了,若不是巫神惩罚,整个南疆不会迅速地“死”去。不过怜悯众生之于,他倒有些幸灾乐祸。

    他巫王的位置,本就是通过不正当的途径得来的,如今他所面对的所有压力和困境,不过是他罪有应得。

    与奚原商量了一番后,山玖设了一个结界,将穷奇和红杏藏了起来,三个人决定翻阅整座大山,进入寨中。

    高耸入云的大山一眼望不到尽头,塞托从马帮那里买来了三匹马,与奚原一人骑一匹,剩下的一匹马则驮着一些粮食和一堆画纸。

    当粮食吃完之后,塞托展开画纸,第一张画纸里画的是几匹驴子,塞托将画纸卷了起来,放在火上烧烤了一会儿,然后拿出小刀在纸上割了几道,神器的事情发生了,画纸变作大块的肉,悬浮在半空中。

    塞托从火中取出一块烤驴肉,递给奚原,剩下的吃不完的熟肉全部用油纸包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上。

    然后他展开另一张画纸铺陈在两匹马面前,纸上画着栩栩如生的青草,像是要从画框中长出来一样,两匹马慢悠悠地饱餐一顿后,扬起了头。

    越到高处,越是陡峭,有些地方几乎到了垂直的地步,三人不得不弃了马。山玖倒是轻盈的像是一片花瓣一般,随处可去,塞托和奚原在这样高的山上,却因为缺氧感觉头疼欲裂,呼吸不畅,有一种随时会晕眩过去的感觉。

    两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这座山的上空设了禁制,一旦在上空中使用巫术,便会触动整个山寨中的巫铃,当铃铛声大作的时候,便会被视作不敬或者入侵。

    毕竟山脚下的通道,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加便捷的攻入山寨的办法,便是骑着大雕用巫术破开禁制,从上面俯冲攻入。

    翻阅过这座大山后,出现在在眼前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是一个大型山谷。山谷内温暖如春,丛丛的蓬竹下,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世界,其中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块块整齐的稻田里的清水映着蓝天、白云、雪山,田畴处是一簇簇的大树,挤挤挨挨,绿意葱茏。几座大型的湖泊清澈见底,如同一块上好的滇玉一般,又如同一块剔透的镜子,将整座小城映照的钟灵毓秀。

    初阳从云层的缝隙里洒下金屑一般微光,微风渐渐地拂过这座古雅的寨子,街道上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那些人皆是*着身体,手里抬着一口口的棺材。

    奚原回想起在来的路上,看到不少树木被伐的场景,心中有些了然,这些人怕是要出去送葬的吧。

    从半山腰往下走,奚原在心里默数着看到的棺材数,在最后一口棺材被抬进隧道后,他叹了一口气,一共是一百五十八口棺材。

    他不由得问道:“你们这个寨子中到底有多少人?”

    “我走的时候,是一万多人,现在不知道了。”塞托摇了摇头,这个寨子原先只是一个小小的坨坨镇,后来打通了隧道,人便多了起来,百年之后,这里便成为了一个寨子。

    由于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他们发现了应天石,便认为这个美丽宁静的地方乃是巫神居住之地,住在这里的人都会受到巫神的庇佑。

    再后来,又在南疆发现了另外两样圣物,一是圣玉,最后被雕刻成了巫神面具,再者就是神秘的神物蟠龙戟。

    大山自滇西北龙腾虎跃而来,翻过了这座巍峨如天宫的大山,便是一片世外桃源的宁静之地,不足为外人道也。它就像是一块剔透的水晶一样,玲珑精致,小巧迷人。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这里便是大周龙脉的尾部,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乃是一处风水绝佳之地,多年前前朝的开国皇帝的母亲,便是长眠于此地。

    从此处往北走一百里,有一个巨大的天坑,天坑里日日喷出耀眼的火焰,照亮北边的半边天空,就算是大雨也不曾熄灭。但其实在这骇人的天坑中,隐藏着一个秘密。当年有人不慎落入了天坑,掉进去后才发现坑底的温度并不高,天坑的侧面是一个悠长的隧道,他沿着隧道走了七天七夜,在他快要饿死之际,发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皇陵,而在皇陵正殿的中央,供奉着闪闪发光的蟠龙戟,蟠龙戟上紫气升腾。

    那人起了贪恋,上前拿起蟠龙戟,就在这里一刻,天塌地陷,他也被巨石砸晕,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坨坨镇的人救了出来,原来那座皇陵就在坨坨镇的正下方,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塌陷了。

    由于蟠龙戟看起来恍如神物一般,便被寨子中的人当做圣物供奉起来了。

    三个人继续下山,太阳已经升上了中天,天空中却始终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坨坨镇的大街小巷已经有了些许人气。有很多穿着奇怪戏服的人在宗庙或者街道上,唱念做打,那些歌词庄严肃穆,神秘而遥远。

    塞托告诉他,这是傩戏,是用来驱逐邪气、祈祷人们早日恢复健康的。

    塞托并没有急着去往山下的寨子里,而是七弯八拐地走进竹林深处,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简陋的山洞,山洞中躺着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妇人的皮肤像是皱巴巴的羊皮纸一样挂在骨头上,眼神也十分浑浊。

    妇人的旁边守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一听到塞托身上轻微的铃铛响声,便抬起了头,惊喜地说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阿母……阿母她……”

    说着,小女孩便哭了起来。

    塞托赶忙上前,掀开母亲的眼皮看了看,只见母亲的瞳孔中,有一团黑色的雾气在剧烈地翻滚着,像是要撕裂母亲的眼睛一般。

    而母亲的嘴角也涌出了黑色的鲜血,她浑身抽搐着,痛苦地呻吟着,眼睛已经瞎了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塞托的眼眶红了,拉着母亲凉的像是晨露一般的手说道:“阿母,塞托回来了,阿母一定要撑着,塞托很快就会找到最后一味药引解开那恶贼下在你身上的巫咒的。”

白腊() 
可惜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般,面上依旧是那一副痛苦的表情,本来保养得白皙的皮肤变得很松弛,皱缩得像是一朵半枯萎的白色菊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的喉咙里依旧在发出着痛苦的呻吟,那呻吟的声音也是微弱和断断续续地,她在苦熬着生命,她空洞的眸子全无神采,盛满的全是绝望。

    “哥哥,”小女孩拿起他的修长有力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眼睛红得活像是一直兔子一般,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陈述着一个悲凉的事实,“阿母她……现在已经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任何变化了……她每天都活在**的痛苦当中……哥哥……我不想每天用巫药给母亲吊着性命了……阿母她很痛苦……真的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哥哥……白腊觉得……不如早让阿母走了……别再遭罪……”

    “你说的什么话?”塞托闻言大怒,狠狠地瞪着她。

    白腊吓得往后瑟缩了一下,抽抽搭搭地为自己辩解:“可是阿母她……她真的好痛苦……我每天给阿母喂巫药的时候……我的手都是颤抖的……哥哥……我好害怕……我怕看到阿母痛苦的样子……也怕阿母就这么离开我们……”

    见白腊哭得差点岔气,不停地用手绢擦拭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塞托的心软了几分,摸了摸白腊凌乱的头发,放柔了语气:“白腊,没事的,哥哥已经回来了,而且哥哥真的已经找到了救阿母的最后一味药引,现在,那个人已经来到南疆了,而且就在我们寨子里,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拿到她的血液配成解药的。”

    “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白腊颤巍巍地抬起头,小鹿般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带着期待、难以置信、惶恐……等复杂情绪望着他。

    塞托朝她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了,等阿母身体恢复后,我们再做筹谋,若论本事,阿列沙那个卑鄙小人连给咱们阿母提鞋都不配。”

    塞托语气里的轻蔑和不屑给了白腊极大的信心,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我相信哥哥说的话!”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塞托的身后站了两个人。

    见到奚原的一瞬间,白腊呆了呆,荞麦色的脸颊上染上了两坨紫红色的霞彩,随即她躲闪地将脑袋移到了塞托的背后,不敢再看他,可是心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像是夏夜里的青蛙,不停地跳在池塘里,溅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脸上的热度。

    她从小在坨坨镇长大,寨中有一万多人,她见过的男性不知凡几,可她从未见过长相如此英俊的男人,他的长发高束,剑眉星目,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如同夜空般的眼睛,当他注视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整个天空的星辰都在为你闪耀。

    他高挺的鼻子就像是一座山峰,薄薄的唇性感中带着凉薄。白腊曾听人说,薄唇的男人一般都薄情,但是他们一旦对一个女子动了情,那边是此生挚爱,即便斗转星移,海枯石烂,也依旧矢志不渝。

    而且她也从未见过一个男人,拥有令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的身材,像是深林中一头矫健的豹子一般,充满了力与美。他的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野性,与挣扎于政治漩涡中历练出来的理性,交织在一起,整个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如山川河流一般,叫人观之而流连忘返。

    ------题外话------

    今天是生理期,浑身不舒服,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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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神() 
此时的白腊,尚且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气质。

    她躲在塞托的后面,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着奚原身边的山玖。山玖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双杏眼中波澜不惊,可是顾盼之间,那股灵气却令人移不开眼睛。只见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与奚原站在一起的山玖,显得那么自然,两人并排站在一起,美得就像一幅画。白腊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的嫉妒,怎么看怎么觉得山玖丑陋,觉得她之所以可以笑的那么若无其事、云淡风轻,不过是自信自己的美丽足够站在奚原的身边,而不担心被任何人鸠占鹊巢。

    只一眼,白腊对她充满了敌意。

    察觉到了妹妹对两人的观察,塞托说道:“这是我妹妹白腊,今年十二岁了。白腊,这两位是同我一起来南疆的客人,奚原、山玖,你要对客人有礼貌,要好好招待客人。”

    “知道了,哥哥。”说完,白腊又悄悄地打量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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