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傅燮的那番话;说出了天下黄巾作乱的最终根源;那就是朝廷税负太重;各级官吏又层层加价盘剥;把百姓都逼到了死路之上;才使妖道张角得以以此作乱;用降低税负來收揽民心;与朝廷对抗;因而他升任为冀州牧;一坐进这信都王宫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上书朝廷;请求免除冀州百姓一年的租税;以便赡养饥民;
而皇帝刘宏也听取了皇甫嵩的建议;真就免除了冀州百姓一年的租税;
廖淳等人为了躲避官府的抓捕;昼伏夜出;抄着小道;又自制木筏横渡过黄河;从荆州再次來到冀州之后;皇甫嵩那免除租税的政令已经实行了有个小半年了;因而整个冀州已不似廖淳等人前两次來时那样的荒凉;那一个个原本都人去屋空的破败村落里都又住满了人;而原本都荒芜了的农田上;也再次长上了绿油油的庄稼;
然而;廖淳满心只顾着报仇;一踏上这冀州的土地;那熟悉的山川、河流、原野;只是让他的脑海中又重新闪现出皇甫嵩率着官军屠杀着自己的同袍手足的场景;官军驱赶着数万百姓攻城的情景;以及皇甫嵩如何将自己的义父;;大贤良师张角开棺戮尸并枭首的情景;而当众人走回到巨鹿郡下曲阳县;当初众人在冀州打的最后一战的地方时;亲眼看到那姜兰甫口中描述的;由十万黄巾将士的尸骨堆积而成的如大山一般的“京观”时;廖淳心头的怒火已经烧到了极点;他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要将这皇甫嵩碎尸万段;
第二十章 冤家路窄()
廖淳跟巨鹿郡当地的百姓打听到;皇甫嵩已经去了安平国的信都了;于是便又带着众人赶去信都;
到了信都;挨到天黑之后;众人依着上次潜入王宫找到安平王刘续的路线;再次潜入王宫去寻找皇甫嵩;果然在上次找到刘续的那座大殿内找到了皇甫嵩;只不过这皇甫嵩不似刘续那般好色;与一班王妃宫女在干着那些**的勾当;皇甫嵩只是在那里就着烛光安静的看着书;而且除了那大殿门外的两个守卫之外;整个大殿内便只有这皇甫嵩一人而已;
二娃子、泥鳅与其他许多的弟兄见了屋内这幅光景;都觉得是大为的扫兴;他们的潜意识里都还期待着上次看到的那些活春宫;但是因为秦双与陈梦婷两个女人在那里;所以他们也不敢表现出太明显的失落感來;以免被她们察觉;一会儿就又要大骂流氓了;
而廖淳与陈幕、姜兰甫都觉得这简直就是刺杀皇甫嵩的绝佳的机会;于是便都纷纷的掏出了自己随身的兵器來;
姜兰甫从腰间缓缓的抽出他那把弯刀來;然后紧紧的把弯刀握紧在右手之中;屏起气來;挥动右臂就要将手中的弯刀朝着大殿内的皇甫嵩甩出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廖淳伸出手來挡在姜兰甫的面前;把姜兰甫拦了下來;而且廖淳在拦下姜兰甫的同时;又把另一只手搭在了陈幕的右臂之上;也示意陈幕不要动手;因为他想要亲自杀了皇甫嵩;为大贤良师兄弟三人;为战死的同袍兄弟;为死去的冀州百姓报仇;
廖淳拦下了姜兰甫与陈幕之后;小心翼翼的从背上取下了他这晚为了刺杀特意带來的那张铁胎弓來;握在左手之中;右手又从箭袋中取出一支鹅毛羽箭來;而后搭箭上弦;缓缓的将铁胎弓拉了开來;
这一刻;廖淳身边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于是整个王宫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安静;静得众人都能听得到皇甫嵩在大大殿之内的翻书之声;
顺着廖淳的手臂;姜兰甫看到;廖淳的手中的箭尖已经瞄上了皇甫嵩的心窝;而皇甫嵩此时洠Т┛祝簧倭四强咨系幕ば木担徽饧淙ィ换矢︶越厮牢抟桑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过去;廖淳却迟迟不动手;
最后;陈幕终于憋不住了;他转过头去去看廖淳;想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廖淳突然放下手中的弓箭;对着众人说了一声:“走;”而后便转身朝來时路撤了出去;
众人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不过廖淳已经往回跑了开去;这王宫之中又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只好跟着廖淳一起往王宫外撤去;
到了王宫之外;陈幕大发牢骚;抱怨廖淳莫名其妙的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廖淳便问众人道:“你们可还记得严政、卞喜、裴元绍、刘石这四个叛徒;”
二娃子答到:“这怎么不记得啊;当初高城守将刘石献了高城;投降了皇甫老儿;后來又到下曲阳城下來做皇甫嵩的说客來了;而严政原本是地公将军张宝身边的贴身侍卫;这地公将军张宝便是被他给刺杀并献首的;卞喜这奸贼;原先与咱们一样也是荆州渠的;是那赵弘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就是他压着咱们來冀州见大贤良师的;我还记得这奸贼路上还想杀了咱们呢;后來最后一战;下曲阳的城门我听说也就是这奸贼给官军打开的;害死了咱们城中十万的黄巾将士;而裴元绍这小子是卞喜的跟班;”
二娃子把这四人的身份与所干的那些“好事”都大致说了一下;而他之所以要把这裴元绍与卞喜分开來说;又把裴元绍说到最后;还把裴元绍只轻描淡写的说成是卞喜的跟班;是因为他之前在來冀州的一路之上与裴元绍聊得是十分的投机;他都有点把裴元绍当成是自己的朋友了;所以说话时便有意无意的为裴元绍开脱起來;
陈幕听了依旧不高兴的说道:“这四个叛徒跟杀皇甫老儿又有什么关系;先杀了皇甫老儿再去杀他们也不迟啊;”
廖淳答道:“当然有关系;今夜我们要是先杀了皇甫嵩;那势必会惊动那四个叛徒;他们要是因此逃遁了去;躲了起來;那我们上哪里去找他们去;”
陈幕听了觉得廖淳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不过嘴上依旧不肯服气;说道:“那先杀了这些叛徒;同样也会惊动皇甫老儿;皇甫老儿也一定猜得到;是我们这些黄巾贼干的;”
廖淳道:“陈兄你这话说得虽不错;但是我们即便惊动了皇甫嵩;这皇甫嵩也不会逃跑;要知道他可是皇帝钦命的左车骑将军、槐里侯、冀州牧;这冀州就在这里;他能跑哪里去;”
陈幕听了也不反驳也不赞同;只问道:“把接下來我们怎么办;”
廖淳道:“先打听那四个叛徒的下落;如果朝廷不食言的话;他们应该高官厚禄的在这冀州过着舒坦日子呢;”
因为刘石先前曾是黄巾军的高城守将;所以廖淳等人便决定先到高城打探刘石的消息;
而这刘石事实上也就在高城;因为黄巾起义之时天下各州郡官吏弃官逃走的十之六七;而作为黄巾起义核心地区的冀州;这个状况犹甚;所以当起义被镇压下去之后;朝廷一时也派不下这么多的官吏來;这刘石原先是黄巾军的高城守将;他献城投靠了官军之后;于是皇甫嵩便仍让他做了高城的守将;并任命为县尉一职;受下曲阳县令辖制;
这说來也是冤家路窄;离了信都后的第三日;廖淳与一众兄弟又走回到下曲阳;來到了高城的时候;这刘石正与卞喜二人在酒肆内饮酒;而一路走來众人是又渴又乏;见了酒肆;便也都兴致匆匆的走了过去进去买酒喝;
这刘石因为在下曲阳城下替官军劝降喊过话;所以廖淳等一众人都是认识他的;而刘石虽说不认识其他人;这曾经作为地公将军张宝身边的红人的廖淳;他还是认识的;刘石坐酒肆内的一张桌子边;刚喝完一口酒把酒碗放下;抬头时就看到了带着一群人走进酒肆的廖淳;
而廖淳等人也不防就在这里遇见了他们來高城要找的刘石;本來众人计划着是想要打探到刘石的下落后;再谋划暗杀刘石的;但如今既然已被刘石发现;那也就洠в性偻怂醯牡览恚缓慰稣饬跏耸甭淞说ィ簧肀咧挥幸蝗硕眩挥谑堑奔幢愠鹆烁髯缘谋鞒帕跏呷ィ
而那刘石自恃勇猛无敌;见着廖淳等人人多;倒竟也不怵;提起他那杆斜倚在桌角的开山大斧便來敌廖淳等人;
第二十一章 世外高人()
卞喜坐的位置正对着酒肆的大门;所以廖淳等人进门之时;卞喜并未发现他们的到來;直到刘石拿起了他那把开山大斧;他才发觉到不好;转过头去看时;一把钢刀已从他的头顶上平的削了过去;吓得他是魂飞天外;差点洠蛄丝阕樱灰残铱髡庖坏恫皇浅遄潘逑部橙サ模环裨蛩率窃缫衙セ迫耍
而等下一个瞬间;二娃子认出着这背对着大门坐着的就是众人要找的另一个叛徒卞喜之时;这卞喜早已借着众人围向刘石的功夫;朝着众人之间的缝隙倒地一滚;滚到了一边;逃了开去;
二娃子担心被卞喜走脱;赶忙大喊了起來;他一面喊一面舍了刘石來抓卞喜;
离二娃子最近的姜兰甫听到了二娃子的喊叫之声;也发现了卞喜;他见刘石这边已被众人围住;便也舍了刘石來抓卞喜;
卞喜一看不好;赶忙冲着酒肆之外的街口大喊了起來道:“快來人呐~抓黄巾贼啊~抓了黄巾贼县尉大人重重有赏~”
卞喜一喊;街道上的百姓便都围了过來看热闹;一些胆大的竟还真拿着手头的扁担木棒等物來帮着卞喜围攻二娃子与姜兰甫;
不说二娃子、姜兰甫二人如何被高城的百姓们围攻;且來看廖淳他们这边如何与那刘石厮杀;
这刘石敢抄起他的开山大斧就迎着廖淳这许多人上;到底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只见他将手中那把开山大斧舞得是虎虎生风;廖淳等人围着他打了十來个回合却仍近不得他身;
后來;廖淳见酒肆之外围观的百姓是越來越多;而二娃子与姜兰甫二人竟又被一群拿着扁担木棒的百姓逼到了酒肆的角落里;心想再这么下去;等着高城的官军赶了过來那别说是杀不成高石这叛徒;连自己与这帮兄弟都要交待在这里了;于是当即一发狠;又使出他那套破军枪法的第七式“直捣黄龙”;竟直直的撞着刘石迎面劈下來的那一斧;挺着他那杆玄铁枪朝着刘石的喉咙刺去;
廖淳这么个打法是想以命换命;这也就他廖淳才想得出來;也难怪当初张曼成、赵弘、孙仲三人都暗地里称廖淳为二愣子;这时的状况若换了旁人;那先带着众人逃了就是;诛杀叛徒又不急在一时;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洠Р裆铡保坏饬未揪褪钦饷吹挠旅臀尬罚
不过幸好;廖淳不怕死但刘石还是怕死的;刘石眼见着自己朝着廖淳当头劈去一斧;这廖淳不但不躲闪;反而迎着斧口挺枪冲着自己的喉咙刺來;当下大惊;赶忙收了劈出去的一斧;侧身去躲避廖淳的刺來的那一枪;
这同归于尽的危险倒终于被刘石给化解掉了;但是刘石也终因为了躲避廖淳那一枪而乱了脚底的步法;在陈幕赶上一刀砍來之时;却腾挪不开脚步;为了躲避;最后只好往身旁的一张酒桌扑倒过去;
陈幕的这一刀倒是又被刘石给躲了过去;但是不等刘石从桌上爬起來;廖淳紧接着赶上便又是一枪;这一枪刘石终于洠в心芄辉俣愎ィ涣未镜那辜獯恿跏那靶卮倘耄淮┩噶怂男靥牛恢蓖负蟊常
刘石惨叫一声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廖淳那杆漆黑的玄铁枪插进在自己的胸膛之中;但只短短一个瞬间;这瞪大的双眼便渐渐失去了神采;眼皮也慢慢垂了下來;
杀死了刘石;廖淳长长的嘘出一口气來;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想不到这刘石的身手竟如此的了得;”说完就又转身随众人去帮二娃子与姜兰甫二人;
而这一幕那躲在一边看热闹的老神棍姜半仙看了是不住的摇头叹气;并且在心中暗忖;自己怎么就寻了这么一个愣头青來做主公;自己如今是可把“宝”全压在了他的身上;然而他竟为了寻仇随随便便就与人兑命;他要是就这么死了;那自己可真也就洠Щ盥罚幌氲秸饫锼陀植蛔跃醯奶媪未鞠嗝妗⑴牌鸢俗謥恚豢纯醋约褐盎岵换崾撬愦砹耍
但就在姜半仙掐着手指排卦的时候;他突然又无意间看到了在一群人的厮斗之下都快被掀了个底朝天的酒肆之内;竟还有个衣衫破烂的糟老头坐在那里;旁若无人般的悠哉悠哉的喝着酒;心中当即大为惊奇;而再细看之下;心中又顿时大喜;
原來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世外高人玉真子;姜半仙早年跟在他的师傅身边时;曾在三清山玉虚峰上的一次论道大会上见过玉真子;别看这玉真子如今的外貌只与姜半仙一般年纪;但姜半仙依稀还记得这玉真子在那次论道大会的时候;师傅说他就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岁了;而如今姜半仙的师傅都早已作古;姜半仙也由一个黄毛小儿变成了须发花白的花甲老人;但这玉真子却依然还是这副模样;洠Ъ先グ敕郑
不过姜半仙并不是因为遇到了故人而感到高兴;而且话说回來;这那次论道大会去的人很多;这玉真子也并不认识姜半仙;遇到玉真子让姜半仙感到高兴的是;他知道玉真子修真悟道不行;但武功却是高深莫测;要说这玉真子武功有多高;那只看他的徒弟便行;
他共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并州李彦;据说此人潜心于修道与武学;平日里深居简出;因而无人识得他的庐山真面目;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本领;但另一个却是威震天下的蓬莱枪神散人童渊;这童渊使得一套百鸟朝凤枪;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徒弟都天下无敌了;那更何况师傅了呢;因而姜半仙此时遇着了玉真子是分外的高兴;他想要玉真子教廖淳一些武艺;那廖淳以后在与人兑命的时候就洠敲慈菀姿懒耍
但作为已经活了数百岁的世外高人;你想让他承认自己的身份;再收徒传授技艺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何况姜半仙从师父的口中得知;这玉真子十分重视自己的武技;从不肯轻易收徒;这从他数百年间只收过两个徒弟便已可得知;那要如何才能让这玉真子收廖淳为徒呢;一想到这里;姜半仙那掐卦的手指也停了下來;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起來;
第二十二章 上钩()
姜半仙正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之际;廖淳那边已抓了卞喜并打跑了那些拿着扁担木棒來帮卞喜抓黄巾贼的百姓;而余下虽还有许多的百姓围在酒肆之外看热闹;但是见着廖淳等人人多势众;且一个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一般的;都也不敢再上前造次逞能;
而那玉真子见廖淳等人已经打完了;便拎着他那个酒葫芦摇摇晃晃的站了起來朝酒肆外走去;便走边叹道:“三脚猫;一群三脚猫;洠Ьⅲ徽鏇'劲;”
眼看着玉真子快要走出酒肆去了;姜半仙心中一着急倒突然想起;当年师傅曾当笑料跟自己讲过;这玉真子有个癖好;别看他年纪一大把了;但就是个小孩脾气;老顽童一个;平日里最爱与人比;而且是不论什么事情都爱比;把人比下去了就会很开心;反之要是被人比下去了他就会很懊恼;就是在当年的那场论道大会上玉真子与同辈的玉虚真人论道;结果玉真子输了;而后这玉真子竟使起性子來;一怒之下登上峰顶岩石之上;面对着岩壁生闷气;任众人怎么劝也不肯下來;一直到历时半月之久的论道大会结束了众人都要散去之时也不肯下來;以至于后來什么时候下來的也无人得知;
姜半仙想到这事就又想到廖淳对众人说起过的;上次救了众人的那修道的后生小哥众平劝廖淳与他一道去跟玉虚真人修道这事;于是便想正好利用这事來做文章;让这玉真子來收廖淳为徒;
于是姜半仙便看着正押着卞喜走过來的廖淳等人;大声问身边的小跟班邓续道:“阿毛(邓续);你说上次玉虚真人说要收咱们廖头领做徒弟;咱们的廖头领咋就不肯答应呢;”
姜半仙边说着一边不住的冲着邓续挤眉弄眼;这邓续本就是个机灵鬼;他一看姜半仙故意大声的问话;并且还在那里挤眉弄眼;便知道姜半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