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开始!
一般人都会以为屠杀真就这么开始了。
但是,错!
因为这次的对象除了普通的农民兄弟外还有廖淳,再次重申廖淳是N年后刘皇叔口中的福将,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这话不假!老天爷这就派神仙来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罗金仙。
就在大伙儿等着去见“中黄太一”老祖的时候(太平道供奉“中黄太一”为至尊天神),东南角杀进来一彪人马,为首一人以黄巾裹头,手持镔铁大锤,骑着高头大马左突右撞,口中高呼:“人公将军麾下,火烈神龚都在此,贼人拿命来!!!”官军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迅速的溃散,包围圈就此被打破了。及到近时廖淳才看得真切,原来真的是龚都这个莽汉,两人如此重逢喜极而泣!然而战场终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龚都不敢恋战救了人就撤退。由于天黑,官军不知对方有多少人马,亦不敢追赶,混乱中两军厮杀了一阵便就各自退了兵。
廖淳等人随着龚都退到安众城内时已是破晓时分,从鬼门关一夜游回来,这帮苦难的农民兄弟三分像人七分倒是像鬼,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能够活着便已经是万幸了,早晨出门时还和自己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这会儿多半可已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了。廖淳清点余部,只剩五百余人,折损将领张轩、杨维平,所带辎重皆没。盯着这些和自己刚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弟兄们,廖淳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
“损失了多少人马?”龚都粗哑的嗓音把廖淳拉回现实中。
“奥,两千多人。”廖淳回答道,“这才大半年的工夫想不到郏下城内竟有了这许多的官军。”
龚都说道:“官军倒是比往常多了些,不过可没你想得那么多,你们这次是中了埋伏。”
廖淳奇道:“埋伏?兄长是如何得知?”
龚都说道:“你可知我如何得知你们被围?”
廖淳道:“对了,正想问你这事,这次如果没兄长及时来救,我们怕是早已死于官军的屠刀之下了。”
龚都笑了笑,拉起廖淳的手说:“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廖淳问道:“谁?去哪里?”
龚都说道:“这人受了重伤,在咱娘那里养着哪。”
“对哦!”廖淳拍额说道,“还没拜见过母亲大人,这真是昏头了,等等我洗把脸先。”
廖淳飞奔到井边,转着辘轳打起来一桶水,洗去脸上的征尘和血污,生怕老母亲看了为自己担心。
廖淳随龚都去后衙拜见了老母亲,纵然是洗了脸,可细心的廖母还是发现了儿子身上那撕裂的衣角和衣盖上斑斑的血迹。然而廖母是一个知书明理之人不同于一般村妇,所以此刻也只是拉住廖淳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道:“儿啊,刀剑无眼还需留神才是。”
廖淳只能不断的点头答应。拜见过母亲后廖淳随龚都来到内室,见到床上躺着一个青年很是面熟,就算昏睡着也握着把弯刀,“头不离肩,刀不离身”不错这不是别人,正是“弯刀客”姜兰甫。
等到姜兰甫醒来时,廖淳才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原来举义以来,郏下城一直都在戒严,逮捕那些身份不明者,潜伏在郏下的安众派去的细作也多有被捕杀的。姜兰甫等人虽然是乔装入城,可由于不了解情况立马引来官军的抓捕。那官军人多,任这“弯刀客”武艺再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激战少时就身负重伤败下阵来。眼看情况危急,潜伏在郏下的安众细作见姜兰甫身手不凡,又与官军对抗,知道必是豪杰就援手搭救了出来。龚都也是从姜兰甫口中才得知廖淳会在松亭等待汇合,所以就带兵赶了过来。而廖淳等会在松亭被围,想必是那些被抓的姜兰甫部众所招供的。
离开安众县衙后廖淳问起了人公将军张宝的消息:“对了兄长,昨天晚上听你自称人公将军麾下,莫非人公将军也在安众?”
龚都答道:“前些日子在,昨天刚刚离开。说是颖川那边要干场大的,人公将军要过去亲自督阵,他说这边有兄弟你在了,对付姓屈那小子不是问题。哈哈~”
廖淳道:“兄长你又取笑我,我才大败而归连老本都陪光了,还拿什么去和官军干仗。”
龚都拍着廖淳的肩膀道:“元俭你这话就差了,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论兵论将咱都不输他,论心眼论脑瓜咱也不比他笨,我是鲁莽些可你冷静,这就够了!喔,还有哥哥我看你带来的那几个人可不一般哪,哪里给你弄来这些好手的?哈哈~跟哥哥说说。”
……
,!
第五章 练兵()
这一次被伏击也并不是全无价值,至少廖淳悟出了一点,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很多时候人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处,比如昨夜混乱的溃败。三千人能活下来的就只有五百人,而五百人中有三百多人是黑山贼陈幕、陈岭兄弟的强盗兵,也就是说这些亡命之徒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廖淳决定练兵!
廖老师把一群有志农民扔到黄巾军校里,读四年书,培养成本科特种兵。在此期间,我们的屈校尉将带领着广大官兵弟兄回家卖红薯,为大汉王朝小农经济建设增砖添瓦。大家约定好四年之后来干一仗,打胜了作为毕业作品交给张校长(张角),用于领取毕业证书;打败了留级一年,明年接着打。
我们可以去大话三国,大话历史,因为这不过是文字这么涂与那么涂的区别。但是廖淳不能!造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行当,官军不会去卖红薯,打败了你留下的也不是年级而是脑袋!这个他比谁都清楚!
当老天爷要成全一个人的时候除了磨练他,有时也往往会对他十分的眷顾。时有南郡富商钟鸣、钰权的商队走淯水途径安众地界,碰巧被巡哨的陈氏兄弟撞上。这打劫可是黑山贼的老本行,就这么劫了一票,掠得良马二十八匹,镔铁一千斤,黄金三百两。廖淳虽然对打劫良善的行为十分的感冒,但由于眼下兵器、钱粮确实是少得不行,所以也只好默许了。
廖淳想要的是铁一样纪律的军队,比官军还要正规,比强盗还要凶猛,号令严明,兵将一体,但是现在肯定是做不到的,这个他知道。那么就一步一步的来,首先是打造兵器,统一的兵器!陈氏兄弟带领的强盗兵们都来自绿林,所用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的,单打独斗、群架斗殴或许还可以,上战场却是不行。
“朴刀”,廖淳在郏下当兵那会儿,部队里最精锐的步军用的就是朴刀,他知道这种兵器的杀伤力。所以不管这帮强盗们愿意不愿意,他们手头的铁家伙除了暗器之外,全部被廖淳没收了,理由很简单:你们现在是“兵”而不是强盗了,部队分兵种,一种兵种就有一种兵种统一的兵器,想用自己趁手的家伙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等你立了功当了将军。不过这话要说回来,人家的的确确是刚立了功的(打劫)。就这样一句话就抢了人家的心爱的打劫工具,那肯定是不行的,不然也忒不厚道了,就算陈氏兄弟俩同意,这广大的强盗兄弟们也会不答应的。毕竟活还是要靠大家一起干的,关于这个廖淳比谁都清楚,所以抢来的黄金就发挥作用了,除了留些作军资由徐骁保管之外,其余全部给弟兄们分了,廖淳自己一点儿也没留。
没收的兵器都送到城中铁匠那里熔了和一千斤镔铁一起,打造了四百七十把朴刀、三十柄斩马剑(斩马剑:为汉代之古兵神器;《汉书》有载:『王莽使武以斩马龙泉宝剑挫董忠。』《汉书.朱云传》亦载:『臣愿赐尚方斩马龙泉宝剑,断佞臣一人头,以厉其余。上问谁瘪对日安昌侯张禹。』颜师古注曰:『斩马龙泉宝剑龙泉宝利可以斩马也。』皆为明证;唯当时刀制仍为直刃、开双边锋,有如龙泉宝剑式)。从兵士中挑选出二十八名善骑者,组成骑兵队,每人佩戴一柄斩马剑,由廖淳自己带领,命名为黄巾二十八骑,莒凌封、姜兰甫均在骑兵队中。四百七十名朴刀兵交由陈幕统领,陈岭副之。
去校场练靶子是没时间了,官军随时都可能杀来,那么就拿起屠刀上战场,敌人是恶狗,那我们就变成恶狼!
廖淳正在城中铁匠铺赶制兵器的时候,忽然有一名小校跑来报告:“报~将军!龚将军在南面官道伏击了郏下的运粮队,抢了许多粮草,还俘虏了七个官军。”
廖淳抬头看来一眼那小校,应道:“哦,那可是好消息。”
那小校接着又说:“其中有个老兵自称是将军您的故人。”
故人?难不成是……难不成是城防内卫的老军爷杨庆?廖淳暗自猜测,不觉停了手里的活计,对那小校说:“走,带我看看去。”
在那安众城的校场内,七个官兵被五花大绑在了柱子上,而其中一个正是老军杨庆,龚都打算拷问完了便把他们都移交到“中黄太一”老祖那里去劳动改造,这一方面可以省点粮食(这年头兵荒马乱,粮食缺得紧,外面饿死的人太多了),另一方面则可以给自己在老祖面前请请功。幸亏廖淳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老军,而其他六个倒霉蛋也就跟着就脱离了危险,暂时被扔到大牢里关了起来。
廖淳把老军杨庆请到自己屋内喝酒。“老军爷,哈哈~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廖淳很高兴。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亏了我当初对你那么好,你还要把我抓起来五花大绑捆个半天,哎呦~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哟~”老军杨庆捶着背故作生气的说道。
“哎~老军爷,这冤枉可就大了去了,您从被抓到被绑那会儿,我可是一直在铁匠铺打铁,不信您自己到铁匠铺问那些铁匠去,这事与我无关哈,无关!”廖淳一脸的无辜的样子。
杨庆道:“呵,你小子赖得倒干净。我问你,怎么回家看娘就这么一去不回了,还当起了黄巾贼,害得汪大牛他……”杨庆一不留神漏了嘴急忙打住,还下意识的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还是引来了廖淳的追问(因为廖淳本来也就挺惦念城防内卫的弟兄们的,知道自己当了逃兵肯定会拖累到大家,心里一直也是很过意不去的)。
廖淳问道:“伍长他怎么啦?”见老军顾左右而言他,廖淳拉住他的手又道:“你可别瞒我,是不是汪头儿出什么事了?”杨庆见瞒不过只好把廖淳离开以后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廖淳当了逃兵以后,伍内的其他人都遭到了牵连,被罚饷一年,伍长汪大牛还被抓了起来关入大牢。年后黄巾暴乱,县令苏协胆小怕事,卷了许多财物弃官逃跑了。由于各州郡逃跑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上面的人都不够派下来的,于是就任命校尉屈铭为县令守备郏下。这屈铭可是个狠角色,当他得知廖淳逃跑后当了黄巾贼,就认定汪大牛及伍内其他人都是同伙,于是昼夜酷刑拷打,连城防内卫其他求情的伍长、什长也遭到了牵连,不少人经不住被活活打死了,后来由于实在也拷问不出什么,这屈铭觉得自己下不来台,竟一气之下把汪大牛给活剐了,而杨庆由于年老体弱,在苏协还在的时候就被调到府库当了守备,所以才躲过这一劫。廖淳听到这里,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这屈铭剁成了肉饼子喂狗。
等过了好半天廖淳才终于把胸中的火气给强压了下来,转问杨庆道:“老军爷你们丢了粮草,这次回去估计屈铭那厮也不会放过你,不如你就留下来帮我吧。”
杨庆连连摇手道:“我已老朽得都扛不动枪了,还能帮你什么哟?只会拖累你的。元俭,这大半年没见,你倒是长大了许多,个子高了、处事也干练了。”
廖淳道:“老军爷你这是哪里话呀,你要是愿意帮我,我高兴都还来不急呢,莫非你嫌我们是黄巾贼才不愿意加入?”
这会儿杨庆可急了:“你!你!你这小兔崽子,我几时说嫌弃了?”
“哦,那老军爷就是答应喽。”廖淳立马接口,还把门口站岗的徐骁叫了进来:“泥鳅!”“哎,淳哥!”徐骁应声进入房内,其实这小子在门口早已听得真切,知道淳哥这是要他进去唱双簧了。
廖淳对徐骁说道:“泥鳅,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老军爷,下次你就和老军爷一起给我管“家当”(军需物资)吧。”
“末将领命!”徐骁这个滑头一个立正抱拳,高声答道,紧接着又转向老军爷嘻皮笑脸道:“老军爷,我听淳哥说,你烤的兔子那个香啊,梦里都能让人留口水,这下子咱们有口福喽~哈哈~”
就被这两个小鬼头喜喜哈哈的这么一弄,老军杨庆也就留了下来,不过杨庆内心还是蛮高兴的,因为他挺喜欢廖淳这小鬼,再说也总算是脱离了那屈铭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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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用计()
“我打算明日再攻打郏下。”龚都站在西面的敌楼上手扶着城墙,朝着郏下方向眺望,面容一脸的凝重。
廖淳问道:“官军若依然是坚守不出,兄长如之奈何?”
龚都道:“那就强攻!”
廖淳摆摆手道:“郏下的城防内卫由校尉屈铭亲自统帅,此人颇通兵法,善于防守,手段极为毒辣,火油毒箭无所不用,兄长若是强攻这恐伤亡恐怕过大啊。”
龚都愤愤然一拳砸到城墙上恨恨的说道:“屈铭这阴险小儿,我也着实吃过他不少得苦头!然而郏下被我前番连日攻打,兵士也已疲惫,而那宛城之兵只够自保,是不敢出城来救的,不趁此时拿下郏下,等那官军援兵一到,宛城、郏下两下里夹击,则安众危已啊!”
廖淳沉思良久道:“兄如果定要打这一仗,我倒是有一计可破郏下。”
听到这句话龚都一阵欣喜,一把握住廖淳的手说道:“哦~是何妙计,快些说出来听听。”
廖淳道:“兄长明日在城中留五百弓手由我来指挥,然后尽起安众之兵,全力攻打宛城。”
不等廖淳说完龚都就挥手不停,急忙止住道:“不可!不可!那宛城城墙高大厚实,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是根本无法打下宛城的,如若那时郏下屈铭前来救援,断我后路,宛城守军又从城中冲出,两边前后夹击则事危已。”
廖淳笑道:“兄长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明日兄长只管去全力攻打宛城,那屈铭自负通晓兵法,见我等倾巢而出,以为安众空虚则必来偷袭。只要屈铭带兵一出郏下城,我们伏于郏下的细作就快马报信给兄长,兄长那时即刻丢开宛城挥军直取郏下,正如兄长所说宛城兵少,我料那褚贡必不敢在兄长撤兵时追赶,若他不追赶则郏下城必为兄长所破;如其冒险追来,兄长反戈击之,先取宛城再取郏下,则荆北一战可定。”
龚都听得是一脸兴奋,搓着双手道:“只是,如何让那屈铭知道我等攻打宛城?”
廖淳嘴角一扬,笑道:“呵呵,这不是还有六个官军在我们的手里么?”
龚都问道:“元俭你打算怎办?”
廖淳答道:“就让老军爷放他们回去报信。”
龚都又问道:“那老头可信?”
廖淳笑道:“兄长放心。”
龚都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放心廖淳就用这一千人守城,他倒也不是怕城池丢了,怕的是城池若是陷落廖淳会有危险,于是对廖淳说道:“元俭你只凭一千人恐难守城,我再留一千与你。”
廖淳笑道:“一千足已,屈铭必死!”
是夜三更时分,当龚都和廖淳正在大张旗鼓的埋锅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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