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家伙实际上快吓死了的时候,赵岳又一笑,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道:“别怕。我,不杀你。”
这家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赵老二既然看出了他的歹念,怎么会放过他。。。。。这不科学。但赵岳已经走了,仍是不紧不慢的步伐。
这次没转圈继续逛下去,赵岳走到中央队尽头径直出了匪群,不再耗费时间连剩下的一半悍匪也摸一下底细。
重新站在逛之前的那个中央位置后方二三十米外,赵岳举起喇叭。
“发下刀枪,你们都在猜测是不是要用你们出外打仗了。我现在告诉你,是的。”
“训练这么久,总要实战检验一下成果。也是用实战给你们争表现好的机会,我梁山好兑现当初的承诺。”
“此战,实际行动证明你们对梁山的认可与追随心,回来自然就是梁山正式一员,有温暖舒服的房子住,有和梁山人一样的好吃好喝好穿,和更重要的长…远…生…存…保障。”
等了一会儿,待悍匪们兴奋反应完毕,赵岳才接着说到:“我也知道,你们当中有人盘算着趁机逃走。这种人还不少。刚才,我在你们中间溜达了一圈,清晰感觉到你们中不少人心底是对我怀着恶意的,至少是起了一丝歹念的,尽管你们掩饰得好,也没付之于行动。”
“揭开这一层面纱,我想告诉你们的不是警告,不是威胁,更没有开拔前的杀人立威震慑。这次我不会因你心里想了什么恶毒就杀你们。在行军途中,你们也确实有逃走的机会。没有监管控制,也没有截杀算计。你,你们到时候想逃走的,尽可逃走。我沧赵家族以信义无双闻名天下。说了不会阻杀报复敢逃走的,就决不会食言,不会耍诈哄骗你们。”
此言一出,寂静的悍匪团终于不沉默了,情不自禁就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嗡嗡一片。
赵岳也不阻止,笑眯眯地站在那静静等着,直到嗡嗡声消失了才笑着说:“请大家只记住一点,你若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悍匪一听这个,都愣了一下,随即,有的笑起来,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个梁山牢笼,自由了,可以继续杀人放火抢掠,纵情寻快活,逃走了,鬼才会傻乎乎再主动跑回来受罪。赵老二,你这么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犯傻气?还真当梁山这野水洼子是仙境好地方让人舍不得抛弃啊。这种笑的人很多。但更多的是皱眉低头寻思着什么。。。。。。。
又是一阵乱哄哄过后,赵岳又接着说,但笑脸收了起来,声音变得生硬冷厉:“一定记住,走了就不要想回来。随便你去试着当顺民也好,继续当土匪行凶作恶也罢,那是你的自由。敢去而复返的,等待你的只有死。就象栽荷花一样挖坑,大头冲下栽进去,活埋。与你逃走后为善还是为恶无关。”
说到这,赵岳提高了一下声调。
“没错。当初抓的你们八千多人如今只剩下七千多点,在你们眼前消失的人不是转去别处干活受惩罚了,而是全栽了荷花,成了梁山内外肥草地的腐尸。逃走的人若不想这个下场,就不要再有回身投靠之心。”
在悍匪们一片惊骇声中,赵岳道:“想说的就这么多。你们或许不聪明,但也没一个傻子,自己的路应该怎样走,自己都清楚。此次优中二等六个千人队参战。其中想逃的很快就能自由了,下午三点准时登船出征。你们都做好准……备。”
准备二字,赵岳说的意味深长,喇叭传出来的就是余音袅袅。
此前没发到武器装备的那劣等一千多人大失所望,果断没自己的份。有机会离开梁山的六千人则兴奋一片。
随着赵岳又恢复笑眯眯的一声:“解散”,悍匪队列顿时崩溃,眉飞色舞笑的,急着和人说点什么的。。。。。。占了绝对多数,只有少部分人兴奋中却步伐沉重。。。。。。
说完了事,赵岳并没有立即脱离险境,仍站在那看着悍匪们。
突然离去的有两个人转身又回来了,一同直奔赵岳而来,看所配的禁军将领盔甲显然是两个千人队队长,武力不凡。
梁山人的目光立即变得冷厉盯着这二人。终于有人忍不住动手,想在这个混乱的机会争到主动权了?
关上有弩手已经用神臂弩瞄准了二人的心窝子。
而离去的悍匪们也有不少人愕然回头观瞧。
赵岳则笑眯眯地背着手看着二人拿着武器急奔而来。
但二人并不是冲过来行凶的,至少不是直接动手,来到近前一齐抱拳,其中一人沉声问:“敢问一句,您真是沧赵二爷?”
赵岳笑眯眯嗯了一声,淡淡问:“若非如此,你们觉得梁山还有谁有我这么大的谱?”
二人点头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然一齐放下手中枪,一齐撩战袍单膝跪地,先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齐声道:“小人不才,在此对天立誓,忠义梁山,忠心公子爷,上刀山下火海也决不退缩,决无二心。天日可鉴。如有违誓,不得好死。”
顿了顿见赵岳并无反应,二人又表态:别人,他们不敢说,也管不着,但他们队的两千人,他们会全力控制住,争取做到无一人趁机逃走。他们对自己有信心,对手下的弟兄也有信心。而且战场上,保证本队人马服从调遣奋勇当先。
说得真假不重要,至少这二人是聪明人。
赵岳既无骄傲喜色也无欣慰之色,只淡淡嗯了一声,“说得好,不如做得到。”
“起来。回去吧。”
说完,赵岳先转身走了,根本不问二人的姓名,更没做什么鼓励的暗示。
跪拜的二人显然没预料到是这样,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目送赵岳的身影到了城墙附近突然加速奔行,然后惊愕看到赵岳如腾飞的大鸟一样轻盈而起直飞城上,半空似是蹬了墙壁两下借力,眨眼就到了城头上。。。。。。
二人的惊愕转为骇然,又一齐下拜在地,冲着城头上已经转身笑眯眯站立在那的赵岳连拜数下才起身,象接受的严格队列训练所要求的那样身体挺得笔直,二人自然成排,步调一致,步伐轻快坚定而去。
赵岳安然而回。梁山人也集体长长松了口气。
何玄通忍不住拉着赵岳的袖子埋怨道:“寨主神勇,也好计谋好手段,但这种事能不能事先商量一下?至少先通知一下,让我等兄弟事先也有个心理缓冲余地有个思想准备?”
老成持重的孟福通摇着头叹气道:“寨主还真是。。。。。。少年心性。年轻真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敢想敢干,敢做敢为,让人羡慕,不象俺这种有年纪的家伙所谓成熟了,行事多了思虑顾忌,很多时候反而放不开手脚。但你这样真能吓死人的。可不敢以后再有这种孤身犯险的事。那些可是悍匪,可不是什么稳定的善类,也不是有脑子能理智处变的读书人,那脑子一热一冲动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批评声一片,只有二哈一样的宿家哥俩望着赵岳只有一脸的羡慕崇拜,啧啧连声只道:”寨主,你太帅了。俺们要是能有你这样的本事。。。。。。“
气得何玄通直想上去狠捶这两个二货。
还敢有下次?你们居然还敢教唆寨主玩更险的。。。。。。看回去不收拾得你们。。。。。。
第1287章 断背之山()
在沂州连绵众多的沂蒙山区中有一处并不出名但造型很奇特的山,叫断背之山。
这座山其实是毫不相连的两座孤峰,相隔有四五百米,中间还夹着条上百米宽的河,但却似原本一座孤峰被天神自天空以伟力挥神斧硬生生从正中劈成两半,两峰相对的那面如劈开一样,都一样的是平整相称的悬崖绝壁,寸草不生,藤萝不长,别说是人,就是擅攀的猿猴也休想爬上去,两山合一整体远远望去,又极似一个屈膝坐着的巨人被人从头顶延着脊背劈开成两半,所以当地人习惯上就叫它断背之山,也就是断背山。
这种奇特造型,关于它的形成在古时自然也有各种或美好或可怕的神话传说。
有的说这孤峰原本是位为人类利益奋勇对抗残暴天神的远古大巫,孤单英勇战死后不甘屈服,尸体化为屹立的山峰,却遭到天神的进一步报复,把它劈成两半却并不彻底摧毁,留着可怕造型永远立在那里以震慑警告不肯屈服还想反抗的人类。
有的说孤峰原本是个神通广大却邪恶的天神,因罪恶遭受上天惩罚,斩成两半并化为山峰,以震慑想为祸的神灵。
还有的就是牵扯到百姓最喜欢的神话情情爱爱方面。
比如,孤峰原本是位痴情天帝的爱女的勇敢俊美年轻天神,但之爱遭到天帝震怒反对,被打入凡间罚为山峰,并且还分成两半,什么时候这位天神放弃了对帝女的追求,什么时候才会两山合一,重化为完整的人形恢复神位重归天庭。但这位天神无疑是意志坚定的痴情种子,至今还屹立在凡间,不得宽恕,无疑是死心不悟死不悔改的顽种,宁永世为山,一年复一年没有尽头的遭受无情风吹雨打雷劈和四时寒暑的折磨,遭受凡间鸟兽虫蚁的践踏污秽蚀咬也决不低头。。。。。。。
比如另一个相反的版本,孤峰原本是个神力非凡本领出众的神灵,得了天帝的喜爱和帝女的深情爱慕,荣幸娶了聪慧美貌贤德的帝女,但这神灵却不知好歹,喜欢了妖魔女,抛弃了帝女,作了负心汉,天帝大怒罚之,悔悟认错才可合一。。。。。。。
这两种无疑反应的是百姓的批判,前者批判是统治者的霸道傲慢凶残。。。。。。后者自然是骂的各种忘恩负义之辈。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有了众多神话传说,海拔只有三四百米风景也一般般的断背之山在当地也曾小有名气,山中自然出现了出世的修行者,有意思的是一山是道观,相对的那一山正是道门的死对头佛僧寺庙。
沧海桑田,日月变迁,两孤峰之间的这条河就是发生在眼前的生动例子。
仅仅在几年前,此河还是条大河,虽然地形平坦所至不是很深,但河宽直没两峰之间的所有地面,那时,相对的两山绝壁,根是没在水中的。此河通着沂水,是大河沂水河支流之一,自然是沂州水上运输的便利要道,也是渔夫的好渔场,河上曾经帆影往来不绝,渔舟荡漾其间,河边多有人家商家水渠良田,河上总飘荡着渔歌唱晚,好一幅生动的人间画面。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条宽阔的大河水流突然几乎一夜间巨减,变成了如此这样子,走不得较大的运输船了,富饶的渔场也随之消失,两岸的商家随之消失,辽阔的水浇良田也不复存在,由富饶之地转眼变成沂蒙山区最常见的生存地。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断背之山上激烈竞争了不知多少年的道观寺庙双方都由香火兴盛迅速跌落到门庭冷落,买卖难做了。但周围的百姓还在,两山峰的香火还能勉强维持,虽然走了不少包括名道名僧在内的道士和尚,但山上依然是房舍广大的沂州出家人妙地。
只是随着宋王朝统治日益腐败,沂州知州又换上了高俅的本家堂兄弟高封,不学无术,偏偏贪婪狡诈,盘剥虐待百姓倒是把好手,敲骨吸髓连续几年下来,百姓日益困苦不堪,就是地主士绅,若是没足够背景和家底也抗不住了,自家的日子都顾及不过来,拜献给道观寺庙的香火钱粮自然也日益暴减,外地又几无人来这里,这下子,两山的无本买卖就撑不下去了,钱粮日益紧张,老底渐渐耗空,养不起那么多张白吃白喝的嘴了,不提两山的香火竞争激烈到堪称惨烈,时有争斗,你死我活,就是各自的内部也矛盾日益多起来,波折不断,反复发生内讧分裂,道士和尚迅速星散,纷纷在带头大哥的带领下转移阵地另灵山妙地谋逍遥当佛爷道爷处去了。
但仍有不少僧道还在留守坚持,靠着此地有众多百姓和田地,张嘴吃用的人大大少了,日子也还能维持下去。
但这样的逍遥日子也没过几天。
宋王朝先是发生了一波移民叛逃潮,一下子损失了两千多万人口,这的百姓实在受不了沂州官府上上下下的贪官污吏日益猖獗的盘剥虐待,也受不了必然的社会治安日差,地痞恶霸黑帮趁机日益增多而日益嚣张祸害乡里,受不了地主士绅日益强霸凶残的高地租或奴役等压榨,也毅然逃了不少人家,逃到东面几成空白地的密州重新安家,或者干脆叛逃海外。
人心惶惶之际,外地有了出路和希望,此处本就贫穷不堪的百姓自然不会再浪费钱粮去拜道观寺庙求指路或祈福,加上赵岳闹强盗军毁掉了山东十几州府的统治,其间有不少军痞趁机作恶,遭到新官府追捕而不得不卷财叛逃,隐匿老家却立不得脚,纷纷闻风逃来地形复杂多山好活的沂州自发汇聚成一股股山贼强盗,而沂州知州高封这样的混蛋官只顾安坐城池当官和盘剥百姓,根本不管百姓承受的强盗危害,手下空有重兵,也有猛将,却就是从不出兵剿匪,逼得不想迁走的沂州百姓为活命也大量逃走,自此,此地的人家户数也暴减,双重效应下,简直是雪上加霜,两山的香火几乎直接垮了。
先是和尚这面撑不住了,终于全部星散而去,山上成空,彻底没了人烟,只有搬不走的房舍在山风中寂寞荒芜下去。
接着是另一断背面山上的道士也一波波离开,但并未全走光。
仍有几个道长留守下来。
这几位道士师徒有医术,可以一面为当地人看病赚点钱粮布匹盐巴等日用品,一面自己动手下力气在山下的无主田地上种些庄稼蔬菜,道家自古有隐世自耕自食打渔打猎潜行深山修仙的传统,和依靠辉煌庙宇吸引香客来拜献赚香火钱维持开销的和尚的谋生及处世方式不一样,如此,空旷的道观生活对这几位道士来说反倒是比从前清静从容的好日子。
当然,乱世来临,沂州匪患横行,这样的清静从容日子也肯定过不了几天。
很快,有叛军山贼盯上了断背之山上的现成房舍居住处,流窜过来霸占为近乎现成的山寨。
寺庙那边自然落入山贼之手,成了贼窝,庙里供奉的神圣佛陀菩萨金刚天王。。。。。。。默默像陪伴着强盗大吃大喝行凶作恶来的酒肉,无声无息地看着众匪在神像前欺辱抢来的妇女。。。。。。。
另一面山上,几位留守的道长也留不住了,仗着剑法武力和窜来夺山的强盗斗了斗,开始还行,杀了几个悍匪头目,吓跑了其他人数不多的强盗军匪,但随后闻听一看流窜来的强盗聚来越来越多,就他们这几个人指定是打不过的,只得抛下道观赶紧走了。
从此,断背之山就彻底成了强盗窝。
附近的百姓倒霉了。
强盗们也知道不能竭泽而渔。
虽然由官兵一下子成了强盗,干脆放开了凶性作恶,也从中尝到了甜头,从此不受律法、社会规则等约束,成了朝廷和社会不容的人,没了退路,活一天算一天,快活一天是一天,也能并且自然会越发禽兽一样为非作歹,但不遇到抵抗什么的倒是就不会轻易杀人放火,只抢掠钱粮妇女。。。。让这的人不至于太害怕而干脆全部逃离,这样不会没可持续抢的目标。
但,沂州的匪情随后有了根本变化,突然来了两位同样是叛军的强力人物,和追随的亲信部下。
他们正是昔日蛇角岭上号称镇世横行十三太保其中的两位:老二狐狼王俊、老三恶虎郝晸。
这两家伙都是心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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