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人马及其随行同时潜入的其它部队是早在辽军大举入侵金国厮杀了二十多天后突然潜入的。
那时,燕云警备力量空前空虚;辽国大批不擅长厮杀的青壮汉子和身体康健也愿意不辞劳苦的老汉积极踊跃去遥远的北方忙着接收和押回牛马羊及出征勇士们获取的一切物资战利品;其他在家的妇女孩子等民众也在兴高采烈忙乎着日常放牧耕种还有接收和饲养等忙不完的众多活,全国都陷入空前亢奋却又你来我往北上南下的人员极度混杂混乱,到处都乱哄哄的,官府也管控无力,再说也忙得很,他们有他们的收获,没工夫管乡野里的杂毛事。而,乡野村镇、部落此时也极度不欢迎他们这些贪官污吏下来多事甚至巧立名目,花言巧语又巧取豪夺勇士们用生命换来的战处品硬占走便宜。
就是趁此之际,杜壆部突然率先行动了。
从高丽半岛跨海而来,就月色在大晚上从早侦察好的地点各部分头悄然迅速登陆,虽然全是骑兵,此次却没带战马,从将帅到小兵全部步行,在来专门接应他们的段景柱、石勇部的燕山马贼头目引路下,各部连夜急行军突进潜入,天亮时就在途中预定好的山林荒野无人处藏匿休整,借这几天月光好的时间采取夜行昼宿的方式,迅速潜入燕山。
他们并没有就手抢掠半路遇到的从北方押送丰厚战利品兴奋返回各地的杂七杂八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辽人团伙,而是刻意避开其宿营地,专心潜行。
再后续的西征部队也是断断续续按计划与辽军在北方抢掠的进度情况分批如此潜入的。
进入燕山后,藏匿了行踪,一切就好办了。
杜壆部仍是在石勇、段景柱、潘迅、潘速,马贼四将及所部的带领配合下,分头突袭早摸好了的燕山中立寨藏匿的其它凶残辽国马贼,杀其众,端其巢穴,不放走一人,掠夺了这些马贼也趁机发的金国横财,间接便宜了辽民押运队的安全,弄到了长途转进云中所必须的初步食品,其它钻山行军与战斗不需要的累赘,包括战马全留给马贼四将和后续部队处理,并略一休整后,和随行的其它部队由最擅长当马贼也抢劫转战过云中而熟悉在云中和燕山府两地怎么悄然往来行军的段景柱,加上精细的潘迅,及精锐马贼部下的领路下在燕山中潜行,目标是转进太行山山脉中,其间在过平地有辽人处仍是月夜行军白天潜藏休息,结果有惊无险全部顺利进入了太行山山脉中。
有个常识:太行山脉位于山西省与华北平原之间,纵跨北京、河北、山西、河南4省市,山脉北起北京市西山,向南延伸至河南与山西交界地区的王屋山,西接山西高原,东临华北平原,呈东北—西南走向,绵延400余公里。
对别人来说太行山脉仅仅是座北方多见的山脉,只是大而已,甚至是条因妨碍南北交通而遭嫌弃的山脉。但对想潜入山西的海盗军来说,它就是一条能从燕山府悄然钻进云中府腹地的天然最便利通道,对这条长长的山脉可是喜欢得很。
潜行大军一成功钻进地形广阔复杂又缺乏人烟的太行山,那一切就又自如了。
他们始终在山中步行急行军。
在这个时候,北军平常接受的经常性严酷长途负重拉练和钻山挺进与战斗拉练等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将士们吃得好,训练得法,体力强健,耐力充足,意志得到强化也强悍,在此次步行钻山急行军实战中无人受不了。
沿途把遇到的猎人采药人山居人什么的一切危险因素都抹杀掉或控制起来,顺手也把事先侦察掌握好的山贼马贼也伪装辽军突袭彻底扫荡干净,勿使大军行踪暴露,也是夺取财富,获取进军给养,累赘仍丢给依次潜伏下来的各部队管理。
杜壆所带的两万人及后随部队从太行山悄然摸进山西,随后按战前周密计划,细分为数部游击队,由各大将带领分别潜伏进云中府各要害地的山野中静伏下来。
他们提前潜入的主要目的不是抢劫云中,而是尽量堵住云中地区的辽军与贵族头人富贵者等闻警卷众西逃的路。
赵岳想好好抢劫与教训一下仍傲慢不知死活的辽国,铁了心要利用这次最难得的机会一次把辽国抢穷到趴下。
辽国的人口这次集中到了燕云地区以避金军发疯报复。辽大军在北方厮杀,正陷入狂热抢掠行凶与金军发疯到处堵截截杀反击报复中,尝到甜头了,长了气势和信心又有了当初玩“打女真”游戏的畅快,感觉正好,气焰正嚣张,还想想再多杀多抢多毁灭多发泄,既不想轻易抽身而回,想退兵也无法一致行动,各自为战嘛,彼此独立,东一个西一个,谁也不管别的部队的生死存亡,谁知谁在哪猫着或正大杀大杀呐,谁也顾不上谁,都只顾按自己的情况与意图猛干,而且深入金国内地和抢到越一远的西部草原上,想抽身也没那么容易脱身很快回来救援本国。辽国自有与抢来的财富却全集中在燕云。。。。。。
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大抢劫机会吗?
若是错过了,或手软了不舍得如此坑辽国人民,那才叫天予,不取,必受其咎。那才叫傻得不可干救药,该灭族。
第1188章 第253掠北17()
在燕云十六州东部突然暴发海盗大抢劫的稍晚时间,还什么也不知道的西部也随即暴发了更猛烈更凶狠的抢劫。
杜壆所部中军两万骑兵将士就在辽西京大同比较近处的各隐秘处潜伏了几天,此时突然现身迅猛屠杀西京这一带集中的最多、最有地位、自然也最富有的云中府原土著部落的贵族、头人以及从辽东逃到此处安好家刚舒服当起大爷的众多大部落贵族及暂时没了具体官职只能闲着整天东游西窜抱怨、串联起来专门寻官府朝廷麻烦的众多辽东高官达人。
勇士在外征战;非勇士的壮丁在外负责不断往回押运战果;极度空虚的部落;只会声色犬马酒色迷离的废物贵人;只会卖弄风骚讨好主子的美人;只知辛苦劳作的留守老弱妇孺;寥寥无几的守卫和青壮汉子。。。。。。
这样的进攻目标哪有什么抵抗力,在海盗军的锋利战刀下真正是比纸糊的还脆弱不堪。。。。。。
海盗所过之处,把这类辽国猪头废物和敢反抗的其它死硬分子全杀个净光,钱财及布匹等财物,以及恢复骑兵战所急需的战马自然也全抢个净光,只牛羊及弩马等辽人无法藏匿的财富才并没有一并抢光。
军队要在辽阔的云中府四处作战,扫荡所有留守部落的猪头贵族,抢了牛羊不方便携带,只是按军队吃用需要杀了些,严厉喝令惊恐又没了主民骨的辽人继续老实照顾好以换取性命保障,否则报复下是普通辽民也照样杀无赦。
当然,部落的一切可当武器的有威胁性的东西也得收缴干净。
杜壆部一动手,跟着潜入西部的其他几路共三万骑兵将士,有电台方便杜壆统一指挥,也几乎同时在各地发难。
云中府和燕山府不同,田地少,以放牧为主,原本就人口少,地盘大,到处是荒野,少了种田汉人就更荒凉了。
这次辽国发动倾国之力围剿金国和附逆者杂胡部落,把长城北的几百万人口转移进关内躲避金军报复。
这些关外人口多是游牧部落,自然优先选择在空旷又方便继续放牧的云中府暂时居住,带来了无数牲畜战马,加上抢劫得来的,结果云中自然汇聚了最多的辽国马匹。
辽国贵人们的宝马、部落出征勇士因步战金国而到达北方后又被后援者送回来的优良战马,以及辽勇士拼命抢劫女真与杂胡得到并赶紧送回来保存的宝马众多好马财富这下转眼成了海盗骑兵最得力的战马。
五万海盗精锐骑兵迅速武装到位,骑上战马,甚至一人两三骑,骑兵的战斗力就来了,能更快速四处转战和堵截。。。。。。
面对突然暴发的抢掠,西京留守耶律余睹一下子被震蒙了。
这事。。。。。。太诡异了。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海盗在云中府搞事呢?
他也吓坏了。
因为深处内地,没有燕山府有的来自海上的强大威胁,此次留守云中内地各州府,包括西京的兵力比燕地少多了。
象燕地的蓟州、檀州这样的重镇起码还留有四千五千数量不等的兵力以防万一,西京大同那么大的配都城池却只有两千正规军队把守。这么薄弱的防守力量,而对手本就强悍难敌,此次在云中闹起来的这也有,那也出现了,粗粗稍一分析汇总,兵力又多得不知到底会有多少,一旦来攻西京,力量相差太悬殊,你叫耶律们睹如何能不担心自己满门的小命。
说不准海盗什么时候就会把兵锋凶猛推到大同城下,此刻真正是命悬一线,说城破死掉就破了死了,又据报海盗此次作恶专杀辽国贵族和大官,杀得狠绝着呐,遭难处皆屠戮一空,耶律余睹摸摸脖子急眼了,赶紧调边关大军汇聚来增援。
驻守云中府边关的边军总共才五万多人,耶律余睹这紧急一抽就调来四万,只剩下万把人防守漫长的边境面对宋军河北西路十万边军,以及光是正规军兵力也至少有四五万人马的折家军,这是开玩笑,但耶律余睹此时也顾不得了。
天祚帝耶律延禧是怎样一个凶残无情的荒唐东西,他太清楚了,早忌惮又鄙视痛恨之极,但现在还只能敬畏老实着。
他必须首先保住西京及积累的丰厚大辽国财富,还有大辽国大契丹民族的尊贵颜面,否则辽皇怪罪下来,他这个西京留守吃不了兜着走都不行。当然更重要的是眼下先得保住他自己的脑袋才有以后。
再说了,耶律余睹也根本没把河北西路宋军放在眼里。
这只军队有十万兵又怎样?
被宋国懦弱只求苟且安稳度过边区倒霉岗位的士大夫把控着;军队上层皆贪鄙腐朽不敢出战之辈,和顶头文官主官沆瀣一气只顾守着边防‘无事’好尽情捞钱享乐和官场钻营;下面的将士本就不堪又是因叛逃而补充兵力新编的更不堪的。。。。。。
这样的军队,别说是十万,就是百万又何足惧?
对同属宋西军强军一支的折家军,耶律余睹同样看不上眼,没当成真正威胁。
或许在宋朝廷眼里把折家领军人物折可求仍然当个厉害角色,把折家军也当成可依赖的强军,但整天面对折家军的耶律余睹太了解对手折可求了,也很了解折家军,对折可求本人嗤之以鼻,此人无论能力还是品行都比其祖上差远了。
这只从宋开国前的周朝时和杨令公杨家将就同时存在的最老牌劲旅是宋国至今唯一幸存的老牌地方将门,已成了事实上的边关军阀,别的边军首领和所部骨干大将宋廷都可调换,就折家军不行,这是当初宋太祖亲口明诏天下承诺给折家军永镇河东老家的特权,宋国历代皇帝也遵守了祖制承诺,折家很有优势,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不复昔日的光芒了。
领头的不行。折家及军骨干本不是汉人,是汉化又效忠汉人王朝的胡人,保持了胡人的一些劣根性,又学到了汉人的一些政治劣根性,只重视小团体利益,就怕外人来抢权搞事,高度排外,窝里自我繁殖,军中无真正能顶起大将职责的。
一窝子复杂关系户,自私自利抱团抓权享乐的官僚而已。
中下层将士的日子过得就苦了,有本事也争不过老牌关系户将门,掌不了军中实权大权,没真正出头之日,为关系户建功从朝廷夺利争重视的一代代打手棋子而已,当了将军也没什么大指望,没本事的就更不用说了,没指望,蒙头瞎混。
这也是此前沧北军发生叛逃,波及西部,表面看起来高度团结忠心抱团,无懈可击的折家军也叛逃不少的原因。
耶律余睹得知叛逃后看在眼里,就更清楚折家的衰败与脆弱。
也就是只还比较有战斗力的宋看门狗而已,它还敢主动挥军进攻辽国?
呸!
耶律余睹的行为全落在了杜壆的预料与盘算中。
杜壆没第一时间就挥军攻打大同,不是顾虑辽西京城太坚厚难打。
再难打的城池在大炮轰击下也转瞬即破。
他也不是顾虑耶律余睹是辽国皇族大将能人死忠辽国会抵抗到底誓死不降,不好对付。
他等的就是耶律余睹尚不知海盗军有火药利器会不顾一切地调兵保卫西京并自信以重兵能保住。
在确知大同已经分派了人分头去紧急抽调边军的命令后,杜壆笑了,立即电令早准备好的附近几路军一齐扑向大同。
大同照样被一击即破。
而且因为守军太少,其它紧急调集城中帮忙守城的附近辽民又不堪用,城池沦陷和投降更快。
早准备好了,万不得以时随时弃城逃走的耶律余睹,万没料到海盗破城如此轻而易举如此快,即使有如飞的宝马可用作逃命,却到底不是真会飞的神马,不能真驮着他及时逃脱海盗军的围堵,和同族耶律得重一样刚逃出府门就被活捉了。。。。。。
他此时才知道燕山府那边早他之前就遇难了,而且海盗更多,抢得那才叫干净彻底。
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惊恐紧张的心反而一松,不再担忧丢失了西京的重大罪责,甚至还有点儿庆幸燕山府也倒霉了。
因为辽皇本人就在燕京躲避金军,享受教训女真毁灭金国的喜悦、解恨、自得,就在那逍遥着继续荒唐。他和必然随行办差的几乎所有中枢重臣大小要员以及包括皇族后族在内的辽国所有顶级贵族们,加上地主燕王也一定难逃海盗之手。
海盗说了,此来专为抢劫,不是为杀人,更不是为了灭亡辽国,金国他们也抢过了,老实听话就什么事也没有。
那么,投降就不用死了。
而皇帝和燕王,还有辽国所有重臣贵人也肯定得丢失燕京,一样可耻有罪,丢失西京就不算什么了。
都一样货色,大哥不说二哥。
辽皇和那些权臣怕是脸皮再厚再无耻这次也没脸追究别人丢城失财的责任。
再说了,受海盗之灾指定极惨,灾后的乱摊子就够中央收拾的。光是怎么面对血战在外,拼命换来的成果却全归了海盗,极度惊怒失望下的几十万杀红了眼也杀野了心的辽国将士的冲天愤怒就是可怕的难题,怕是比海盗更恐怖的灾难。
皇帝和朝廷这次可是威望尽失了,怎么拉拢安抚好下面的众臣将士继续效忠怕都来不及,辽皇的宝座动摇,哪有工夫和心思顾及其它,又岂会敢在这个时候继续荒唐任性迁怒问罪别的要员进一步激化矛盾,危及自身?
想通了此节,耶律余睹又不想当不屈海盗英勇就义的殒国悲壮人物,立即就乖乖投降了,积极配合下令停止抵抗。。。。。。。
可怜的云中府边军接调令后片刻不敢怠慢,玩命往大同赶来增援,那么远的路,差点儿累死途中,赶到后却是被埋伏好的海盗重兵轻松包围,打,打不过,冲也冲不出,又被京城沦陷当了俘虏的西京留守大王及重臣大将赶紧联合下令向海盗缴械,万般无奈,无论有什么想法不甘也只能依令丢下武器,下了战马,着内衣被圈禁在城中空荡荡的军营中窝着。
杜壆部解除了大同及周围所有武装,杀光了城中城外该杀的所有猪头官贵,搜刮了战役目标,把战果转交从别处赶来的部队接收,他率部立即又奔向西部去完成堵截辽人闻讯紧急西逃的最根本任务。
这是赵岳要求北军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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