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当初同意了欧鹏何玄通收用这些悍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股悍匪至少敢战也比较能战,想使功不如使过试试看。
悍匪们渐渐也展现了收用价值。
但,艰苦的训练生活需要团体相互帮助相互关心才能一天天抗下去活下去。
梁山负责训练他们的人冷酷地说了:这里不是慈善院,收留并练兵是为了不久的将来,大家能相互依靠着对抗野兽金军,在梁山这处有利地理处能自保。梁山要的是有用的精兵,不要没用的废物,更不要只为自己活着不关心他人的没人性畜生。
这是一个新开始。
斩断过去,能不能重新做人,能不能把握机会活得精彩出人头地,由罪恶该死转为救人救己的功臣英雄,全在自己的选择。
训教合一。悍匪凶残散漫,自私,只为自己活着,冷漠不团结,等等弊病自觉不自觉都得改变。
当然,吊歪有脾气就是不听招呼的刁顽邪恶者全化为血淋淋的教训,脑袋就挂在城头残酷提醒着悍匪们到底应该怎么做。
在这个过程中,梁山又把表现积极真心降服的逐步挑出来,在饮食鞋衣休假等待遇上提高,并按表现情况把关系好能团结互助的悍匪编在一起,组建成一个个整体战斗力差不多的百人队,由队员自己选出队长当领头人。竖立了榜样。
数千悍匪自然分成好、中、差三个档次,三种待遇。
情况随时在变。表现好的人或队伍丝毫不敢自满而懈怠,团队内互相鼓励互相帮助。表现差的也不得不努力上进。
自甘堕落,觉得找到梁山管理漏洞,只求能混着活着而不肯吃苦努力始终垫底的那些悍匪,结果只会训练更惨。
当然,必然有想以死不悔改试探梁山慈悲底线耍无赖的,全付出了生命代价,成了肥梁山草地的死尸肥料。
从夏到秋,悍匪终于整编完毕。
在乱石滩经过数月磨合,悍匪们如今觉得除了被困在这,不能象往日那样在热闹的集镇人世间横行和痛快作恶,有点无聊外,其它方面可是比在桃花山当强盗好多了。
强盗最重视的吃喝方面,这的饮食有肉汤,有河鲜甚至海鲜汤,更有品种繁多的菜,有雪白的米饭,有面食,也有酒有茶。
当然这全得看表现,也不是天天都能如此吃喝。
但最起码努力服从指挥努力完成训练任务了就能吃饱饭。
而且梁山大锅饭伙食却味道好,可不是桃花山时大锅饭全是难以下咽的猪食味。
在桃花山当悍匪也能吃到鸡鸭猪甚至牛,有酒,但酒肉菜全是抢劫后才能享受到的,转眼耗用完就没了。
当然可以天天下山抢。
但百姓的东西就那么多,牲畜家禽菜也得慢慢长,这次抢光了就得很长时间没得抢,可不象梁山这改善伙食就会有供应。
只一项吃的,悍匪就已经觉得是当初悍然提着脑袋当强盗梦寐以求都没想像到的那种生活了,一般地主家也没这享受。
在这住的是芦苇洞,条件不好,但再不好也不比桃花山住的透风漏雨粗陋搭建的木头棚房子差。
在桃花山,阴雨天和冬天最难熬了,吃的没菜缺盐不说,房子御寒挡雨太差,能冻死个人,当强盗住山上逍遥法外却纯是活受罪。
而山一样的芦苇下的洞就不一样了。
劳动人民有无穷智慧,创造了一切社会物质财富。
悍匪中绝大多数人本就是卑贱受苦挨不下去了的劳动者,要不然也不会提着脑袋悍然走这条不归路了。
都会干活,其中也不乏有手艺的工匠甚至高人。
芦苇洞被悍匪们发挥聪明才智建得尽可能好,每队一处。
洞里有坚韧的芦苇杆成捆的巧妙堆接起来当撑柱和洞与洞间的隔断,编有顶棚挡撑洞顶,里面不算宽敞,但也绝不狭窄窝囊,有方便的通路,有规划一致的卧榻处,以芦苇铺地成床隔地面的湿寒,上铺悍匪自编的席子,夏秋之季睡觉不遭罪,甚至可称舒服,出口全朝水泊方向,方便出入与生活,从关卡方向绝看不见,晚上用芦苇帘子及时一挡出口,水泊之地最可怕的蚊子进不来。
住这风雨不透,幽静安宁,睡得安稳踏实,比在随时面临官府围剿的危险又简陋艰苦的桃花山好过太多了
住在这么厚大密实的芦苇山中,风雪难透,加自己的被褥,就是冬天不能在里面烤火也不会象在桃花山那样冻得受不了。
况且梁山人说了,看表现,若是出战能立功交了让梁山满意的投名状,就有机会转为正式梁山好汉,冬天住到山里。
悍匪们可是知道山里的房子不是砖房也是石头房子,结实暖和着呢,
加上火炕,哎呀,住那一躺,冬天还不得舒服死。
有了念想,悍匪们情绪稳定,有了盼头也更有积极性。
都盼着能有机会出去为梁山一战,既可离开困锁的无聊乱石滩,在外面放放风并杀人痛快一下,也能证明自己对梁山的价值和归顺诚意换来待遇。
当该死的罪恶俘虏,生活就已经这么好了,若是当了正经梁山人,那日子,悍匪们简直不敢想像会有多美。
贫贱命苦之人干什么不都是为了能活得好点。
当杀才,刀口舔食,给谁卖命不是卖?
现在才知道跟着沧赵家族干是多么有好处,也活得象个人。
好好表现就不会受人随便欺压歧视,比跟自觉是贵人内心傲慢凶暴根本不把部下当人命关心的祝家叔侄强不知多少倍,以前是跟错了对象,居然惷得信了祝家跟着来打梁山,这次有福重来,沧赵仁爱威名不会错,不跟着好好干那才叫傻了。
悍匪们全刮着光头,刮了胡子,清洁溜溜的,当初是为了去除寄生虫,如今习惯了保持这样,训练洗漱真方便。
有点儿洗心革面,见外焕然一新的架式。
钦差们看不到和尚一样的众多悍匪存在,看过乱石滩就离开了这处枯燥的荒凉地匆匆去了别处“慰问”侦察。
第1090章 悲泣而去,上()
看不透乱石滩芦苇堆的秘密,钦差队就没戏了。
诸贼盯的是山中那些貌似无人的宽大房子,怀疑这些房子以前是梁山的工厂,现在极可能做了养兵也方便藏兵的有力秘所。可找借口查看了里面,却发现里面是空荡荡的,别说兵,就是机械什么的或住人的配套东西都不见一点。
一路以各种借口或者干脆私自强来去侦察那些能住大部队的大房子,结果除了看到荒置落满灰尘的空荡荡,全不见人迹。
诸贼心中确信梁山应该有强大武装,否则不可能对付得了那么多悍匪。沧赵人骁勇能战,但到底是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打几十个,不然此次夏季也不会在辽军用重兵铁了心持续猛攻后,号称坚不可摧的赵庄还是破了,人更差点儿死光了,这充分证明沧赵人没什么神奇处,就是正常范围内的人的战斗力,不是不可战胜的。
在空房子的惊疑后,他们又把目光对准了方便藏人的山窝等地,结果自然也什么没找到。
这就更诧异了。
一个个寻思着梁山到底能把人藏哪了。
是船多藏到水泊中了,还是利用山区范围广大,视线不明,把兵力机动到别处和钦差队玩起了捉猫猫?
用船藏到水泊中貌似也不大可能。
毕竟在山上能眺望极远处,能看到水泊上是不是有众多船只。
事实上梁山的船只并不多,大船更罕见,主要是轻便小船。
当然,也可能是藏到视线难及的水中更远处。
毕竟梁山泊太大了。完全有这个可能。
但在水上停泊,长时间居住生活可不方便。光是蚊子就够人受的。一夜也难挨。
钦差队早上可是看到码头处困着的万俟卨、罗汝楫仅仅一晚上就被叮成什么样了。
荒野水泊之地的秋蚊子太可怕了,数量惊人得多不说,毒性和攻击性也惊人。
万俟卨和罗汝楫的猪头不成人形吓死个人。
也不知二人昨晚遭得什么罪,怎么熬过这一夜的。
诸贼一想想这个就不禁不寒而栗,庆幸不是自己在码头受惩罚。
这样一对比,再看吃住的不理想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反过头再看看梁山人从容不迫,无论哪一个都是一点不在乎钦差队滞留梁山查探的样,不可能作假骗人,想想以船队转移武装在水泊住着躲避侦察貌似也可排除了。
不然,以梁山人的团结和相互关爱的程度,不可能安心看同伙在外面遭罪。
以梁山人的嚣张根本不怕朝廷降罪的心态,大概也不会用这种折磨自己人的小心翼翼方式刻意躲避钦差队。
面对突击检查,没好招可用,梁山人大可大鸣大放地把武装分布在梁山各处似暗实明地展示着,随便朝廷怎么着。
如此,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把兵力分布在山中某处躲藏着和钦差队躲猫猫。
逛够了,累得不行,薛弼带队从另一条路返回住处吃午饭休息,下午没再上山,继续歇着,说是明天上午再继续。
田师中等也表现得很老实,没跟着上山,也没伺机乱钻,只在鸭嘴滩随意溜达溜达观观此处风景,下午也安静歇息了。
他们倒是很悠哉。
万俟卨和罗汝楫却苦得恨不能自杀了结这洋罪。
伤痛与到梁山至今滴米未进的饥饿不说,昨晚上疯狂的秋蚊子一大团一大团地围攻他们猛叮了一夜。
那种挠就触动伤口的钻心痛楚,不挠就叮痒得不是人能受的滋味,让二人有气无力也不得不奋力大赶蚊子扑腾了一夜。
哭嚎,求饶,忏悔,用没牙漏风的破嘴骂自己不是人,强烈要求愿以倾家荡产来换钱赎罪,可看守他的人无动于衷。
历经地狱一样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天亮,蚊子大军撤退,二人死了一样瘫在那,到了这会心里对梁山的无限怨毒和报复计划全顾不上了,再没心劲琢磨那个了。
只是能当历史大奸贼的都是自私极爱惜自己的人物,再痛苦难受也不会象英雄或轻视自己生命的普通人那样舍得自杀一死了之,二人在灾难中展现了顽强求活的精神,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坚持下去。
坚持到底才能继续享受当官滋味,才能有机会报仇。
当梁山人表示同意给他们以财换命的机会后,二人欣喜若狂,没有昨日那样的强烈抵触情绪,努力睁着肿得成缝的眼写下书信,由梁山人转到遭罪守在梁山泊东岸这的东昌府官兵手里。
另一边的张干办只是个为虎作伥惯了不知死活的小人物,经历这番折磨更熊包,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写了赎金信。
东昌府兵马都监王庆隆正为知府交了赎金却未回而焦心又束手无策,得知梁山拿了三贼又玩敲诈,不禁大吃一惊。
惊叹梁山人真敢干,连靠山硬实的很的京城官员也敢随意整治,但得知田师中好好活着在梁山公干也不禁松口气。
他不在乎那三人的死活。
全死在梁山才好呢,梁山得罪人得罪更狠了,会招恨更倒霉。
但也不敢截留书信,就吩咐手下按地址分别送往各处。后面会发生什么,他等着看好戏就得。
包围在梁山泊周围的各州府伏兵早撤了。
若是梁山有不对劲,朝廷已准备的河船就会很快载大军杀来。
昨天薛弼让梁山人传的撤军信,并要济州府重新准备了一百坛好酒当御酒送来梁山当慰问品,并已经送去了。
有东昌府的教训在前,济州知府没敢在酒水中再下恶心人手段。
他也和梁山没仇没怨,只是顺形势才对付梁山。
张干办要赔梁山十万贯。
他值不值这价钱不重要。梁山就这么要了,并且确信会有人痛快照付。
信交给了郓州知州求帮忙。
郓州接信后大吃一惊。
他是蔡京的人,知道其中的厉害,万没料到梁山敢如此对待钦差队的人,事情落到如此地步,这就被动了。
若是梁山审问了张干办,拿住了蔡京恶毒想陷害梁山的把柄,文成侯就事大闹,朝廷不但要收拾蔡京给沧赵一个公平交待,连本就势力严重削弱不振的蔡党也必定会被朝中新势力趁机联手打压夺权,包括他这样的地方知州全得下场不妙。
他没敢轻视张干办就不理敲诈,又不甘心独自承担勒索,立即通知了同党——东平府程知府共同承担这笔钱。
程知府程万里如今可老实得很,眼下正惊惧焦虑不定。
他的宝贝闺女偶尔出门逛街购物,却和贴身丫环一起神秘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了,什么重要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掌握到。
但程万里心里清楚,此必和梁山有关,是梁山在报复他此前剿匪等事情上对梁山心怀恶意的警告。
宝贝闺女落在梁山之手应该没事。
沧赵的品行是可信的,哪怕是恶名远扬的沧梁小霸王也不会坏到随意祸害一个无辜女孩。当梁山周围的官,他很清楚这点。
但此次是闺女被掳走。若再敢乱来,怕就是有人要他程万里的脑袋。
杀有罪有仇的男人,梁山人显然不会客气手软。也必定有这个能力杀得掉他并让朝廷拿不到丝毫罪证,他死白死。
因为程知府发现本府和沧赵有仇的都监赵忠信最近一段时间都老实安分下来,不再强势地对梁山表现出强烈敌意报复心。
没可能是别的原因。
指定是赵忠信吃了梁山的大亏,受到了深刻教训甚至是惊吓,不敢乱逞强了才会如此。
赵忠信这样的功力强悍的大将尚且如此,程万里自付自己这样的孱弱文官,若是梁山人想收拾还不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得了郓州通知,程万里明白郓州的意思,冷笑不屑,但还是答应承担一半,却私下又亲自去交给了梁山北岸酒店五万贯,含混说以往本府多受梁山商务之利,如今沧赵有难,他讲良心讲交情要回报一下,也请小霸王多体谅关照关照他。
果然,酒店的梁山人笑夸一声知府大人英明,要程万里放心,说不该吃苦受罚的人就不会倒霉,和梁山交好未必是祸。人呐看得远才是赢家。
钱花了,程万里心里更有数了,心也安稳不少,打定主意再不乱掺和斗沧赵的凶险大事中,以后要左右逢源保身为上。
应郓州知州的要求,钱结清的当日,梁山把张干办也交了出来。
郓州知州在张干办千恩万谢中又盛情款待,哄灌得这厮放心地醉了,套问出了在梁山的遭遇情况,尽管没问出梁山人审问过张干办并拿到蔡京一党把柄的事,却还是立即秘密处死了张干办埋了,彻底断了人证,让梁山有证辞也没大用,并通知了蔡京。反正张干办这样的小人物,就是榨干了他也不可能还清十万贯,干脆就不用他还了,拿命了结就得。
实际上他这是多此一举。
梁山根本没想在此事上做文章收拾势力残存的蔡京一党,就让老贼不死心,继续折腾大宋并让白时中等新贵难受。
万俟卨的信却是求到济州府这。
本府知府和白时中有交情,算是白相一党。万俟卨此次是奉了靠山白时中的命令来这才倒霉的,自然求济州府。
罗汝楫则求到濮州同党这,都是张邦昌的人,应该帮忙。
也是一人十万贯。
老大一笔钱了。
二贼当司法京官拼命贪污受贿,可级别不够高,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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