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生怕我家主上不死大宋江山不倒,这真是咄咄怪事。“
”老子特妈的就不明白了,这天下到底谁是忠谁是奸?到底谁对大宋更有用更重要?到底谁才是该死的?“
”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回去给隐在背后的朝中某些人带句话,就说我家主上这么些年遭受的各种阴谋诡计各种刺杀陷害多了去了。我本善良,但再蠢也从这么多这么复杂多样的凶险刺杀暗算中学到点手段,也不是不会玩阴狠的,让他们都小心着点。别以为权力在握,身在东京富贵安全地,就能安全无忧富贵着肆意作恶。若再敢肆意陷害我主。休怪我沧赵人让他也尝尝他曾阴险派过刺客暗害我主上的各种手段的滋味。话搁这了。勿谓言之不预。“
诸贼听了这话,皆惊。
他们欺沧赵愚忠良善遵纪守法好欺,以前就没顾忌过沧赵人也会违法如此还以报复,这下都无不心生寒意。
沧赵家族对抗辽寇和国内国外各种敌人诸多暗算的战绩实在太出名,太辉煌了,令人不敢怀疑沧赵逼急眼了发了狠还以同样行凶报复的能力。
本在东京悠然自得享受边关人的苦难牺牲保国,在天子脚下无忧无虑快活尽享安宁富贵,要是被沧赵这样的敌人盯上了处在刺杀目标中,那可就不好了。
显然,不用置疑这位朱总管的决心与能力。
钦差队不知该怎么面对朱贵的愤怒,陷入无比尴尬窘迫中,无话可说。
这特妈的还怎么搞安抚欺骗呐?
第1082章 到处是坑,上()
屋子里。
胖厨婶打了罗汝楫没打过瘾,仍余恨未消,怒气冲冲瞅着钻这屋子来的留守侍卫头子怒声喝问:“少爷不在家。你们就是这么守卫这的?金莲不是咱们赵庄人,你就没把她当回事?你敢轻视二爷的规矩?你好大的胆子你。”
怒骂不解气,伸手就拽住侍卫头子的耳朵恨恨道:“小兔崽子,你要眼喘气?耳朵有什么用?撕掉算了,省得有耳不闻,有规矩不听,早晚被庄规家法砍了头,还连累你爹娘蒙羞。”
强壮如狗熊一样的侍卫头子被扯得低头唉哟唉哟惨叫不迭,却半点儿不敢反抗,只老老实实求饶。
“婶呀,不是那样的。唉哟喂,痛死我啦,你老轻点儿。耳朵掉啦。你听我解释呀。”
胖厨婶怒哼:“你小子是老娘我看着长大的,打小就不是个好东西,一肚子坏水,就没个好屁。好,我看你怎么狡辩。”
嘴上不依不饶骂得凶,但到底舍不得真下狠手,手上已经松了不少劲。
侍卫头子这才缓了劲,苦笑小声解释说是二爷有令要寻机教训罗汝楫,才有意放那坏蛋进来的。就是委屈了小潘。
胖厨婶怒瞪的眼睛闪了闪,哼了声,但总算松了手,却怒道:“瞧你小子这点手段这点出息。难道就没更好的法子啦?”
又抽了侍卫头子一巴掌,“还不向小潘道歉?”
侍卫头子苦笑,赶紧向小潘道:“原是想用二爷的规矩以擅自乱闯收拾他的。谁知道这狗贼居然胆大的敢调戏你。”
“潘姑娘,你若有恨就狠狠打我几下。或者我这就下山去再狠揍那家伙一顿给你出气。”
不是故意的。没人有意牺牲自己的名节尊严设圈套来达到目的,潘金莲的心情顿时好起来,阴郁的脸也放晴了。
她自认即使不是赵老二的人,那也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梁山人,平常对这些侍卫汉子们也是很好的,铺的盖的衣食等等方面多有照顾,缝缝补补的可没少操心,若是这样还被侍卫当可牺牲的外人看,那就太令人伤心了。万万接受不了。
但胖厨婶却心情仍不爽。
只耽误小甜妞这可怜孩子吃面便足够可恨。
她把赶面杖扔在烧柴上,恨恨道:“没揍过瘾,面仗还被那脏东西弄脏了,沾了晦气,用不成了。把它烧了。”
一转头招呼侍卫头子:“还傻站这干嘛?午饭不吃啦?没见咱们小宝贝早饿了?还不赶紧再去找个面仗来?”
“唉。”
侍卫头子很狗腿地答应一声,赶紧一溜烟跑去欧鹏家找欧夫人借一根先用用。
小甜妞为小潘姐姐受欺负生气,饿了的小吃货瞅着丢在柴火上的赶面杖,又恨罗汝楫耽误自己吃面,心中更生气,深感自己不会打人刚才没揍狠坏蛋,嘟着嘴挥舞铁钩子还在那恨恨反复嘀咕:“打死你。打死你坏蛋。”
她沉浸在激昂懊恼情绪中,浑然未觉嘴唇无声张合间突然发出了声音,无意中居然清晰说出了简单的这一句话了。
但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听见了却如闻惊雷。
还是潘金莲年轻反应快,一把抱住小家伙惊喜地喊道:“好妹妹,你,你说什么?”
小甜妞茫然地瞅瞅小潘,“小潘姐姐,我说打死他,我要打死那坏蛋。”
“唉哟喂。”
胖厨婶反应过来了,呴喽一声差点儿激动得昏过去,又大叫一声狂喜扑过来,一把抱起长得还不算高但体重着实不轻的小姑娘,激动得嘴唇都哆嗦了,“老天爷呀,你终于显灵了。快,快再说说你说了什么?”
小甜妞蒙蒙的仍在犯迷糊,疑惑地瞅瞅胖厨婶满脸的狂喜,不解道:“打坏蛋啊,打嗯?”
她自己也终于发觉不对了。
我能说话啦?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划开了她的脑海。
“我,我我能说话啦?”
小姑娘在胖婶温暖的怀里激动得直颤,难以置信,梦游似的喃喃着,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胖厨婶也激动得泪花涌现。
小甜妞虽是哑巴,却是个可人,讨人喜欢。赵岳关心山上的残疾人,对身边的小甜妞格外疼爱些,平常多是若有若无的对妹妹一样宽容关照着。胖厨婶晚辈亲人都不在身边,照顾相处习惯了,何尝不是拿这个小可怜当闺女一样疼爱着?
这么个善良乐观勤快的女娃居然成了哑巴,上苍何其不公。胖婶往日心里没少抱怨老天,比小甜妞还盼着能治好了。
现在终于好了。
看来贼老天就是欠骂呀。不骂狠了,它就无动于衷。
其实在赵老二离开梁山去泰安打擂的时候,小姑娘就已经恢复了语言能力。
只是她哑了多年,在她父亲活着时就早已经过太多次失败的治疗,在梁山又治疗得始终不见丝毫效果,再受打击,神一样无所不能的主人都束手无策,无奈只能隐讳地同情安慰她,她又不真傻,对恢复正常也就彻底死心了,不再抱那一点点残留的希望,免得倍受煎熬。她能听见,又不愿意象其他哑巴那样啊来啊去的,太久不说话,习惯了无声动嘴唇用手比划说,大夫见没效果,又先治疗其他人琢磨新法子去了,这些日子停了治疗,所以连小甜妞自己都没发现已正常了。
这一喜可是着实喜坏了屋里的四个人。
胖婶激动地直叫:“乖,快叫声胖婶我听听。我早想听到这一声了。天呐,盼太久了。”
“胖。。。。。。婶。”梦想成真,来得太突然。小姑娘犹自不太自信,张合着嘴唇好几下才小声叫出了声。
“爱——吚。”
“哈哈。。。。。。咱们的小甜妞这下完全甜了。”
大笑间对小姑娘就是一通猛亲。
潘金莲则兴奋地举拳头“耶”一声跳起来,“太好了。臭丫头再骂我,总算再不能欺负我不精通手语了。”
就连一向不大关心厨艺之外的琐事的胖厨子也激动得脸上肥肉直颤,肥重的身躯居然很是敏捷地冲过来喜悦拍摸着小姑娘的后背大笑叫着:”真是个好福气的小包子。“
笑着笑着却猛然想起一事来,又连忙担忧地叫道:“小包子,淘气丫头,乖乖的,听叔的,千万别太激动,千万别急着扯嗓子大喊大叫。少爷说过是神经什么的问题。万不要太激动对神经不好。可不敢再出什么差子。”
胖厨婶不爱听了,冲老公瞪眼:“呸呸呸,乌鸦嘴,死老头子,瞎说什么呐你。”
转头对小姑娘却又说:“乖,咱不激动,不大叫。养着嗓子,咱们快活慢慢享啊。哎呀,少爷知道了得多高兴啊。”
屋子里的喜悦隐隐约约传到钦差队这边。
诸贼听明了事,无法理解梁山人的这种情怀,都很不以为然。
有的不屑:“能说话而已,是个人就会,至于这么高兴?”
有的心思阴险,更暗想:“什么哑巴突然能说话了。演戏吧你们?哪那么巧的事?梁山人演仁慈,欺骗钦差有什么意义?谁在乎你仁慈不仁慈?仁慈照样不得好死,甚至死得更快。好人不长命的。这年头只有心黑手辣才活得滋润长久。”
恰在这时,一个半大少年如风跑过来,一气到了朱贵面前激动地含混叫道:“总,管,我,能,说,说话了。”
正满脸抑制不住喜悦的朱贵一听少年的话,唉哟了一声:“今是什么日子?怎么喜事连连?”
说着掏手帕擦着激动少年跑得这满头大汗,快活道:“好,好,太好了。今是你节日。本总管放你假,让你小子好好享受这份天大的快乐。想去哪去哪,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想吃什么,就让你那边的厨房给你做。哈哈哈哈。。。。。。”
谁知激动得象是要发狂的少年却露出坚毅之色,果断摇头嗑嗑巴巴艰难道:“不,用。我放羊。我要照顾好它们。”
朱贵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欣慰地一叹:“好孩子。有心的好孩子,上苍会格外关照。去吧。好好过日子。”
“嗯。”
少年快活地重重点头,又欢快地风一样跑了。
薛弼满脸震撼地看着这一幕,再望向这位刁钻令人厌恶的朱总管,他眼里闪烁着尊重甚至一丝敬佩之色。
刚想张嘴问问难道梁山在想方设法治疗在这的可怜残疾人,又是怎么治疗的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了。
“什么哑巴开口说话了?难道是预示着要变天吗?”
“嗯?”
薛弼心里格噔一下子,和朱贵不约而同地一齐扭头恶狠狠盯着又想作死的带队军官。
这位无良军官见不得梁山如此演戏,一时没忍住就脱口笑话质疑了两句,转眼看到朱贵盯着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怒火和森森杀机,心不禁吓得一缩,又看到钦差大人愤恨他多嘴怎么不死的目光,想到此行安抚的艰难任务,更一惊知道不该多嘴了,赶紧又厚脸厚皮嘿嘿几声转移话题道:“钦差大人,咱们是来传旨嘉奖的。就不要在琐事上耽误工夫了吧?”
“传旨嘉奖?”
”好。“
朱贵冷笑一声,不屑和这个仍不老实的军官多费口舌,立即吩咐下去摆案焚香。
但钦差薛弼却坐拉了。
哪有什么嘉奖圣旨?
连皇帝私自下的中旨都没有。借个名义来糊弄沧赵侦察梁山兵力而已。
就算有中旨也不用摆案焚香。中旨不经过朝廷相关机构和权臣认可盖章,根本没有正经皇权效力。别说是嘉奖,就是重要国事命令,也可当作皇帝的乱命,接旨人有权力可听可不听,臣子不愿意,有胆子就可驳回,甚至干脆拒绝接旨。
宋代还不是皇帝放个屁臣子也得当天意老实听着的高度皇帝独裁的辫子朝时代。
好在薛弼反应很快,打个哈哈,道:”朱总管不必摆案焚香。圣上是口谕。“
”口谕啊?“
朱贵诧异了一下,诧异得薛弼脸红。
但朱贵装傻,一本正经道:”圣上金口玉言,对梁山口谕也是莫大尊荣。倒是不必摆案焚香。请上差宣谕吧。“
说着肃穆躬身抱拳行礼,一副恭敬候旨的样子。
薛弼清楚若是就势假模假式宣所谓的口谕,那就是笑话了。这个朱贵贴上毛比猴都精,敢顺势糊弄他,只会让此人彻底判定朝廷是在对梁山玩欺诈,钦差队此来梁山不怀好意。那就是弄巧成拙,反取其辱了,此行任务必败无疑。
他眨眼间已经准备好进一步说辞,又不慌不忙温文笑道:”圣上感念沧赵之功,对梁山义士的剿匪壮举也是感慨万千,又感世事沧桑,有太多话想对你家主人说,小小一张对旨无法承载圣上想说的话,也表达不了圣上对梁山的拳拳心意,特命本钦差一定要对满梁山人传达他的口谕,一定要让梁山所有忠臣义士都明白圣上对沧赵家族对梁山人的恩宠之情。“
”咳。“
”本钦差呢一路上山看到满山人都在辛劳劳作,不忍心中断他们的活,也不想劳大家跑这聚焦一齐听圣谕,就不在这宣讲了。本钦差想在梁山多住几日,自己辛苦一下,在梁山各处走走,把圣上的恩宠亲口讲给辛劳的的各处梁山人听,让大家更体会圣上的体恤之意,同时,梁山风景奇异美妙,别处可没有,本钦差也可顺便观赏一下风景,满足一下眼福。“
”朱总管,你说这样可好?你可欢迎本钦差在此多叨扰几日?“
朱贵早知道钦差队是来侦察兵力看看梁山是否有造反实力的。
听薛弼这么说,他心中鄙视的同时也不禁佩服了一下此人的应变能力。
这个小钦差有两下子,顺势就找到了滞留梁山四处侦察的合适理由和机会。
他收了接旨摆出的庄严肃穆架式,直起身淡然一笑道:”钦差大人说哪里话来。我家主上穷了,但我梁山使劲挤巴挤巴,管钦差队几天饭的能力还是有的。若不嫌弃山野穷鄙简陋,钦差大人尽可多住几日。“
第1083章 到处是坑,中()
朱贵这么一说,钦差队的人无不长舒一口气,心说:“总算可以歇息一下,享受享受梁山的美味佳肴了。”
不料,朱贵却把手一伸,指向山下,恭敬对薛弼道:“山上都是寻常农家住户,做不得美食,不懂规矩,也没地方歇脚。钦差大人请移步。咱们去那边。特意安排的酒店的人在那里伺候大人,想必此时已经准备好了饮食,专等各位去享用呢。”
钦差队的人瞅着遥远的下山路无不傻了眼,心里的火腾就着起来。
你妈的,来这白水都没能喝上一口,嗓子直冒烟,渴死了又要我们辛苦爬山?
合着你折腾我们上山还没折腾够,还得折腾我们接着下山再遭罪。你这是溜二傻子玩呐你?
李虞侯忍不住了,一指宛子城进口不远处的本该是忠义堂的建筑,脸上是笑,但语气中明显带上了火气道:“怎么没有歇脚的地方?依本官看,那房子如此宽大,装下钦差队这几十个人绰绰有余。吃饭而已,何必再费劲下山,在那我看就行。”
带队军官应声帮腔道:“对。就在那歇脚吧。饮食可由酒店的人送上来嘛。梁山怎可劳钦差大人爬上爬下得辛苦?”
薛弼折腾得身心都很疲惫,也是实在不想动弹,心中也不快,冷眼瞧着朱贵看他怎么说。
朱贵一笑却丝毫不退让半点,软中带硬道:“那里是山上识字学东西的学堂,神圣的知识殿堂岂容乱来?岂能随便做了满身煞气的军汉肆意歇脚吃喝喧闹的地方?诸位远来是客,想必一路辛劳也想有地能舒舒服服躺着好生歇息。食宿都在山下那处专门的客人接待处。山上可没地方留宿诸位贵体。你们不愿意去接待处,难道还想在这来个客占主室?“
”若你们执意在此,那请恕我梁山人不敬。你们只能在山上露天地打地铺凑合了。”
大宋是士大夫的天下。知识不容污辱。孔孟教化之神圣殿堂不容玷污,更不容侵犯。军汉丘八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