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遮住的位置乖乖盖上金印,刺“京配”二字,再听了敢逃走抓住即杀满门的严厉警告,成了禁军配军准兵,被老兵痞们训练折腾得整天累得有皮没毛站着就能睡着,饭都不想吃,心气脾气很快就磨没了
与此同时,京城突然封城,城内禁军大举出动,分头扑击各大帮派,把缺乏防备也缺乏武器的各帮帮主和凶残骨干当场全部杀死,敢反抗的,无论男女老幼也一律就地格杀勿论。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何况是无胆匪类顺民群体。
地痞黑帮被抽走最精锐的部下,少了二十多万,剩下的人手仍然人数大大超过禁军,但散乱各处没集中起来,集中起来也不顶用,在装备精良齐全又熟悉军阵配合的大军追剿抓捕下,打,打不过,逃,逃不出京城,不想死,自然纷纷跪倒在地按军队呼喝的投降。
京城新老黑势力,包括让不知情者会怜悯的乞丐团伙,在军队的暴风骤雨打击下转眼瓦解。
朝廷并没有多追究这些人的罪责,
只处死了罪恶大的危险分子,然后从中挑选精壮汉子组成一支支新军,调往遭受海盗洗劫的沿海地区驻守,从京城出发,沿途由各地官府负责接力押送到各处目的地,去后由原地剩下的军队负责整训,然后混编成各州府海防军。
京城内的帮派成员家属也多不是好鸟,也不能留在京城,无论新旧居民也全部押解沿海空地安置,却不是和发配当兵的亲人在同一地,被有意分开远远安置,增加全家一起叛逃的难度和顾忌,分地屯田,成为类似以前的流民厢军的存在。
押往沿海安置的,不论是军是民,凡是汉子,脸上同样全部刺金印,不同的是,军刺“海配”,民刺“屯配”,也都是弄在不好掩饰的脸上最显眼的位置。
这些新军和屯民没机会叛逃海盗,只能死呆在大宋,但皆是尝过做恶甜头的危险分子,不会那么听管束,可逃走去当歹徒强盗甚至造反武装。
刺金印加以标志和方便识别,也是方便控制逃走。
传旨,各地官府若是抓到这种人无公务而私走,一律不问缘由当即处死,家属家族也按谋反问罪法办。
实际上,这些人当地痞混黑社会有胆子,敢作,真当强盗甚至当反贼,面临朝廷追剿捕杀,时时面对死亡,朝夕不保,日夜惊扰,不能悠然混日子纵情吃喝嫖赌醉生梦死,他们还真没几个有胆子敢干的,也就没几个敢逃的。
东京城清理干净了这些险恶势力,人口瞬间少了大半,无数店铺成了无主之地,很多行业陷入停滞,几无人从业。
东京城的生活顿时陷入困境。
但这不是要命的大问题。
好的店铺,要紧的码头地盘等很快被达官贵人、富商以低廉的价格刮分,个个吃撑了,间接得到了侯府事件损失中的补偿,怨气消解不少。其次的,发卖给其它官吏或京畿地区愿意来京城投资落户的大户。
京畿地区并没有在夏季灾难中遭殃,大户还广布,有钱人着实不少,也愿意进京城发财并享受更安全更繁华便利。
这种好处在以前拥挤不堪的京城是他们想得却得不到的。京城地价太贵了,还没处买。
况且,京畿地区人口的急剧流失,也让靠紧密勾结官府巧取豪夺的大户们深刻意识到危险。
他们深恐自己家成为下一波叛逃的牺牲品,害怕叛逃百姓顺手把他们满门弄死抢光。住进京城才能安全无忧。
剩下的房屋小店铺等固定资产中较好的,朝廷特意优先廉价卖给原禁军家,收买京城最依赖的这只武装的忠诚,并承诺新兵表现好也可从中得利。
再剩下的全部廉价甚至白给,处理给愿意来京城的京畿地区百姓。
没有底层百姓从事漕运屠宰等各行各业,京城生活就无法维持。只生活垃圾堆积就能把东京弄成个臭恶之城。
但愿意放弃田地来当京城苦力谋生的百姓并不很多,只是肯来的维持东京生活运转是够了。
如此一处置,朝廷也从中又发了一笔惊人的大财。
原来密集的广大贱民棚户区,如今一片片成了无人区。
既然无人居住,又原本就是脏乱差影响京城市容和治安秩序的藏污纳垢之所,干脆拆除清理掉。
以后也要严格控制和审核识别新民入城安居。
由此,原来挤得慌的杂乱京城出现一片片空旷地带,城区空前敞亮整洁起来。
这么紧急的空前绝后高效果断一布置,东京城似乎转眼焕然一新,连最令人头痛最让人厌恶无奈的乞丐都不见了。
皇帝赵佶和满朝官员看,禁军新兵老实训练,高俅撑病体忠心奋勇整军带兵,军官们不敢再肆意克扣军饷,老兵满意,新兵似乎也尝到了当禁军的甜头,愿意当顺民效劳朝廷,发配各地的配军配民整体也老实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闹事造反的,这群统治者们不禁长长出了口气,紧悬着的心放下不少,但仍然不敢很快懈怠,纷纷继续勤政爱民爱军。
东京官场骤然变得清正高效,甚至有点热情为民的架式,实际只是暂时不再敢象以往随眼可见那样猖狂残民虐军。
京城这次的巨大隐患风险能形成,罪魁祸首无疑是执掌京城地面的开封府府尹蔡懋。
赵佶有了空闲心思,想起这一点,本就惊惧压抑的邪火一下沸腾,不禁怒火冲天。
蔡懋这贪官逆臣灾星已杖毙了,可家属家族还在,不能轻饶放过。
蔡懋做鬼也没想到死了也没能赎罪。
帝王一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
这次没千里血可流。
但蔡懋家族以及开封府主要罪责高官家的男丁,无论大小全部被迅速捉拿干净斩首弃市,下面的头头脑脑、罪过大的捕快衙役也多被问罪处斩,也是伏尸一地。妇孺则发卖或发配边瘴为奴为伎。
在这个人心浮动的混乱黑恶北宋末年,发配者,尤其是妇孺,又能有几个真能活着到达发配地?
负责押解的公差可不愿意抛家舍业千里迢迢辛苦冒险还没油水地严格执行这活,更不愿意去不知还属于不属于大宋的边瘴险地玩命,不黑心肝也不会让流配者好受了。
想方设法折腾死在半路,找个自杀疫病什么的借口,回去交差算完。上面也不会当个事追查真相。
这种粗暴迅猛处理,其中肯定有罪不那么重死的冤枉的官吏。
但这当口风波中,他们只能认倒霉。冤枉不冤枉,朝廷没人在乎,无关的东京人也没谁在乎,不少的还鼓掌叫好。
随大流,跟着窝案享受腐败的好处,不坚持正义和法纪,倒霉时也得有跟着掉脑袋家破人亡的自觉。
天下从来没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美事。
在家族彻底毁灭的时候,蔡懋的靠山蔡京既漠然以对无心管,也没能力管。
老贼怕祸事沾身,躲着都怕躲不及呢,哪管蔡懋家族的死活。
也不知为什么,有朝臣想趁机牵连弄死蔡京,彻底断掉老贼复位的可能与威胁,上奏弹劾,赵佶却没就手追究。
高俅最清楚为什么。
赵佶这人极度虚荣爱脸面。
追究蔡京种种罪过与丑恶,那等于是在抽皇帝的脸,是认证皇帝用人瞎了眼,是治国无能昏君。
这种自我否定明君形象的事,赵佶如何能干?
留着蔡京就是保持皇帝自己的体面,也防备万一有事要用到老贼。
有老贼这个备胎在,也能警告和牵制白时中等新贵不敢肆意欺君乱搞。赵佶并不缺帝王心术和手腕。
第964章 33节虚名()
移民狂潮过去了。
海盗退走了。
大宋挺过了难关,渐渐恢复表面的平静。似乎统治又恢复稳固正常。
这次灾难留给大宋的并不全是苦果。
浩劫中死了不少地方县级官员包括州府大佬,形成大量官员空缺急需补充。可一向以有官身却无正经事可干人满为患的官场,这下人手反而不够用了,即使把京城蓄养的无正经职事的官员全部放出去也弥补不了空缺。
于是那些考不上进士,只能在太学混日子熬资格钻营等机会的成年太学生等“京城大学生”乐了。
喜从天降。
得朝廷紧急征召任命,纷纷去了各地当官大爷,有点门路的都是上知县,地区好赖和品级有差别而已,最次的也是条件不那么好的地方县丞。但都是由书生民一下子翻身破格当上了有品级的官,从此就可以各凭本事痛快谋荣耀仕途了。
无论北宋南宋,都有“冗官、冗费、冗军”这三冗的巨大负担和隐患。
此次灾难,冗官、冗费一下子得到极大解决甚至是彻底解决。
冗军问题也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虽然迫于内外的军事压力,军队总量,除了臃肿无用的庞大京军外,都无法减少。但闲置的地方武装这次全得用上弥补军队大量缺失。
费用一下减轻无数。朝廷还从民间夺取了巨额财富,相当于夏季赋税空前暴收,财政上短期内真不差钱。
只把积藏在大户家猪圈里不能参与流通的巨量铜钱挖掘抢夺出来,收归了国有,就极大缓解了流通领域钱荒问题。
国家铸造铜钱的压力一下不年年那么大那么紧迫了。
清真山铜矿事件造成的铜荒危机也自然得到解决。
赵佶听着各地终于纷纷传来的恶报,震惊人口流失和灾害之重,但在白时中等列举三冗解决的好处安慰他后也心情轻松不少。
他不知道的是,京城的有钱有势者背地里已消了大发京城灾难财的喜悦满足,如今都暗暗疑惑不解沮丧着急透顶。
闹侯府的那些人,衙内也好,富豪也罢,都惊骇先后发现自己成了吃喝无味见美色有心无力的太监。京城的宰相枢密使等文武大臣与有权有势更有钱享乐的达官贵人公子衙内少爷们也纷纷成了吃喝无味的太监。
这些道貌岸然的无良官僚富商不知自己是在侯府中了时迁在茶水中加的猛料,或有钱才能长时间享受得起有料美味昂贵酒水茶叶不知不觉缓慢中招,结果成了人生乐趣大失的现在这种比年老痴呆还严重的状态。查还查不出是中毒了。
美食美色享受不得了,再多权势富贵也无疑丧失大半滋味。
这些政治或经济上层人物原本以为是在动荡惊恐这阶段日夜焦虑不安才会食而无味见色不起,现在灾难过去了,没忧虑了,可以安心放松接着享受了,却还是如此无味无能,这就奇怪了,着急了。
扭曲的儒家教育出来的民族最重脸面虚荣。
但腐败阶层都是伪君子,表面重脸面名声,有权有钱有势在手作威作福,其实不要脸,不怕骂,百姓越骂他越感觉荣耀有地位混得好。但不要脸,不怕嘲笑诅咒也得分是什么事。
不算个男人这种丢人的隐私自然不在不怕丢脸的范围内。
这要是传了出去,指定被天下人广泛幸灾乐祸嘲笑诅咒为‘做孽太多,太得意猖狂,活该遭了天报应’。
这种屈辱和窝囊气,权再大凶威再强也没奈何,怎么可能制止天下悠悠之口和传乐子的八卦人心?
只能在鄙视嘲弄的眼神中干窝火,都没脸出门。更别说昂首挺立朝堂面对同僚幸灾乐祸鄙视甚至借机当面嘲讽打击。
所以,没人敢向外泄露,尽可能地连家人也瞒着。
这脸丢不起。
只能暗中查找原因,偷偷摸摸找大夫以诊病为由隐讳提一提那方面不大行开治疗方,
但自然是鸟用没有。
生殖与味觉神经中毒导致基因病变,就是赵岳穿前那个世界的发达医疗技术也无法诊断原因,也找不出有效针对的医治手段。
北宋这时代想诊断明白并弄出疗法,那纯是呵呵。
中者和大夫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中毒。
东京成了富贵太监集中营,个个竭力隐私,唯恐传出去成笑柄,大夫为全家脑袋着想也不敢泄露贵人们的难言之瘾,贵人们也就不知道同僚同阶级的大家都不幸了,应该和皇帝一起默哀同病相怜。
当然,就算衙内和那些闹事富豪怀疑到侯府搞鬼也鸟用没有。
一没证据证明是中毒。
二没证据证明是在侯府闹事才导致的。
三,想找侯府麻烦变相泄愤,或想偷偷摸摸捉人审问,侯府也不存在了。
张邦昌、吏部尚书、刑部尚书保下了儿子,闹了个归齐却还是绝子绝孙的下场。连他本人也再不能搞出后代了。
满京城的富贵人拍脑袋,疑神疑鬼,有的觉得是长时间紧张与惊吓过度,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正常,有的则迷信怕真是自己做恶太多惹怒了鬼神遭遇了天谴;有的觉得是以前放纵过度,身子太空,收心多吃好东西养养会好的。。。。。。
一时间,京城以往兴隆的娱乐场馆满城红袖招生意暴跌,虽不说门可罗雀,来的大爷们也突然个个变成了不玩真枪实干的嘴君手君,有不要脸的还对姑娘们说什么大爷最近在修身养性不沾荤腥要当个对得起家中丑妻的正经好男人云云。
但姑娘们可不是好哄骗的,很快发现了这些大爷不可说的共同秘密,惊愕不解,暗中嘲讽活该,就是这耽误赚钱就不好了。让人着急。
却不知满京城的富贵人又有了新的惊惧发现:京城众多的大夫在不知不觉中也大多没影了。连御医也因各种理由不知不觉少了大半。剩下的寥寥御医和大夫都是些无良缺德小人之辈,其中不乏医术好手,但没一个能瞧准病因医治他们的。
到了这时候,就是最蠢再无知,富贵们也清楚人都流去那里了,这一下更深切感受到大宋江山的萧瑟寒意。
他们没察觉的是,府上那些饱受奴役之苦的丫环奴仆也纷纷在暗中准备有机会就逃离他们这种人没任何希望的大宋。
梁山上的赵岳此时并不知道东京发生的侯府事件,更不知道时迁等把东京城制造成了富贵太监集中营。
下面的人都知道普济亲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很忙,不需要赵岳动手的事就尽量不让赵岳知道而分心受累,直到京城侯府的人实际选择的是陆路骑马分而不散绕道而行,而不是皇帝和大臣们判断的必定押银子走运河,轻易躲过了皇帝安排的水路劫杀迅速返回了沧州老家,才发了电报通知报告了梁山这边一切顺利。
那些赶货车骑光背马逃走的车夫实际是化装改了模样的杨林手下的精锐人手,找个地方丢下不稀得要的宋马,洗了脸,去了胡子等伪装,变回原来模样,又三三两两溜溜达达轻松返回了京城继续扮演在东京的各种角色。
至于后一件事,手段属于不可说的下三滥,这是间谍组织的事,间谍头子们很自觉地不对领袖们说,自己悄悄干。
领袖们总是伟大光明正义的,不会干下三滥的事,这个形象必须保持,若有脏活自然由下面人去策划去完成,若事有泄露也不干领导的事,下面必须担着,而间谍组织就是专业干脏活的,手段不分高尚还是猥琐,没那么些讲究,有效,利国就好。
实际上赵岳半点也不在意下三滥不下三滥。
他若是知道间谍组织不但把东京富贵达人改造了,金国、西夏、契丹、倭岛也是目标,而且凶暴的前两者已经在喝着美酒香茶中不知不觉慢慢遭殃,成为药品试验地区的倭岛权贵更是最先享受了这待遇,不但不会厌恶这手,还会大力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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