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闭眼拍脑袋做决策,凭个人见识意志兴趣功利心任性下政令,脱离实际,祸国殃民,这种士大夫官僚作风到现代也照样上演不绝。根源不是一般的深。
类似的,就算睁眼看世界了解世界了,有了一定实力,也别狂妄自负的动不动大来大去口头痛快了却招人恨。
我大英帝国,我大日本帝国,我大韩民国。。大来大去,还不是继续龟缩在孤岛窝着给别国当小弟当狗使?
还得坚持老祖宗的闷声发大财,不必要呛声时就闷声全力壮大自己,这才是正理。
白居中自以为是,算计得可笑,和朝堂与地方官员忙着蝇营狗苟,大宋要亡了,还在瞎折腾,这还不算什么。
重头戏还得官场根深蒂固的蔡京来唱几出歹毒精彩的。
蔡京了解不了解地方具体情况,知不知道白居中搞得那一套不切实际,这不重要。
他看到的是白居中以利诱之迅速安抚拉拢壮大着党羽势力,看到的是原本是他党羽的官僚或明或暗有不少的转投了白居中这个现任的又年轻看似前途更广大的宰相。至少是党羽的人心动荡,有人心大量流失这种趋势。这种趋势若是任其发展下去,那他老蔡想再寻机复起,难度会越来越大,机会越来越渺茫。
决不能让白居中得意下去。
蔡京受儿孙死亡的打击不轻。
但他是为了权力连最有才的长子取代他当宰相领导蔡家能更长久兴盛这种好事都不浒的独货,他心里只有他自己,若说被儿孙死亡这种事能打击得如何沉重如何灰心丧气伤心欲绝以至于从此沉沦着甘当平民混吃等死就是笑话了。
实际上,蔡京抢先一步入皇宫告罪获得脱罪,离开皇帝的眼,那心就已经从儿孙死亡的悲痛中转移到权力斗争上。
他猫在府里老实待着养伤,关门闭户似乎不纳外客,不再接触官员不参与官场政事,暗地里却没片刻放下算计联络。
白居中还有两下子,一威胁到他的复出希望,他立即暗里开始捣鬼。
必须毁掉白居中的灾区重建策略。
否则让正壮年的白居中干出了成绩,讨得皇帝欢心信任,坐稳相位长久干下去,不知还能活几年的蔡京就没机会了。
为证明白居中治国无能,为皇帝不得不还用能干的老宰相,蔡京不惜让大宋的局势进一步糜烂来赢得复起机会。
一时间,一封封秘信由蔡府发往各地。
蔡京遍布朝野的势力接到指示,纷纷而动。
这当中想得最大,干得最狠的首推蜀中最高长官成都府知府朱胜非这个北宋末也很有名的蔡党奸贼。
蜀中因地理环境所限,进出不便,消息也相对闭塞,在其它地方大规模暴发流民逃兵和暴乱局势失控时,蜀中却独自相对安稳,至少没发生当地驻军大量逃离并汇聚成流寇杀抢沿途罪恶大户豪强后投奔海盗的可怕凶事,统治秩序还算正常。
成都知府兼蜀中镇守使朱胜非,本就贪馋蜀中的富裕,有心借机学学高俅,也玩玩诬陷私通海盗杀大户发大财,同时大力削弱蜀中强大的本土势力对官府由来已久的对抗牵制,更方便自己控制,一举两得,接到蔡京秘信中的暗示,心中一喜,放开了会搞乱蜀中的顾虑,心生一计,立即打发亲信去联络蜀中各地当知府知县的同党和攀附者,准备发动一场立功又发财的好戏。
好人好官想搞点阴谋,总顾虑良心名声、顾忌影响,顾虑这个,顾忌那个,犹犹豫豫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发狠下定决心动手了,却又在最关键时刻总被背叛出卖,结果算计别人不成,自己反而成了罗网中的悲惨猎物坐牢甚至丢了脑袋,还满门遭殃。
而坏蛋,尤其是朱胜非这样的北宋末因官位低只能屈居二等大奸贼的人物,想玩阴谋,那真是果断而周密。
蜀中各地官府按白居中的移民填充沿海指令,把百姓想移民需要向当地官府申请资格的告示到处张贴,贪官污吏们看到商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把手中权力发挥到极致狠狠从主动送上门的百姓身上刮一番油水。
可,蜀中百姓如今也不是当初那么无知好敲诈盘剥了,本就是少数民族杂居地,自古盛产土匪,民风彪悍,有天下未乱蜀先乱的形象,又见识过上次的移民风潮,心里有谱,除了胆小老实的,根本不鸟申请的限制,想移民,直接收拾家当拔腿就走。
贪官污吏想趁机勒索钱财,做梦去吧。
这时候,入蜀的陈希真、马灵这帮海盗帝国来的将领也添了把火,配合着提供策应保护等方便,鼓舞百姓直接迁移。
这让想借机发财,眼睛都瞪红了的官僚,尤其是下面具体办事的刁吏,美梦纷纷落空,都赶紧想坏水控制百姓。
陈、马二人入蜀培养当地武装势力,眼下的目的不是伺机夺取蜀中政权。
大宋还不到灭亡的时候。民间众多该死该被时代淘汰的人还活得很活跃嚣张或者继续麻木不仁自私愚蠢。蜀中号称天府之国,是大宋依赖的继江淮江南之后排第三位的赋税重地,对大宋存亡有举足轻重的意义。眼下还不能砍掉大宋这支依仗。
否则,江淮、江南的经济此次遭到重创,一时无法大力支撑大宋财政,再没了蜀中来源,只西军军费就无法支撑。
陈马二人入蜀是奔着摧毁当地的少数民族土司制度来的。
常言道: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土司。
中国,仅仅到了宋朝,王朝也已经更替了无数次了。但强大的土司,尤其是云贵广西藏区这样的地形复杂险恶地区,不少的土司家族延续了已经何止千年。
这些土司一代代扎根山区统领野蛮少数民族,官府难以有效管治复杂的山区,只能顺势放任并委托土司代为治理一方。
土司们就是一方方土皇帝,权力极大,政治经济军事人口财富刑罚样样说了算,直接决定着部落居民的生死荣辱,更联姻结亲相互呼应,稍有点势力的土司就可以根本不鸟当地官府的招呼,我行我素,肆意横行。
强大的土司,那作派就更不用说了。
官府你想把手伸到我的地盘办事,那得看我愿不愿意配合,想要点赋税上缴朝廷充充为官一任的政绩门面,那得我得更大自治权有更多好处,让本土司满意了点头才可分点赋税意思意思。
土司家族在当地的领导地位和王朝帝位一样自然是经过血腥凶残争斗才形成的,统治权一样是尸体堆成的沾满人命和鲜血。
即使有良善之名的土司,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干净纯洁,无不血债累累,不知害死多少无辜者。更何况如此权势家族从来不可能少了心性凶恶肆意害人的败类子弟,更增添了罪恶。加上愚昧残酷的风俗信仰,常草菅人命,那罪恶就更数不胜数。
土司作威作福肆意统治权可是比皇帝大多了,随心所欲多了。皇帝还要顾忌天下人心。土司不用,敢反抗,直接暴力屠杀。
也就是说,土司的统治总体本质是不受约束的愚昧残暴。
这种挟裹深山民族,做无形中的独立王国,不听王朝管理统治教化,愚昧残暴统治并阻碍少数民族接受文明进化的土司制度一向是时代进步的毒瘤,更是每一代王朝统治者头疼的事,对土司无可奈何,只能威其依附,并不能真正统治教化山区。
这种危害一直延续到解放后很久才慢慢消失。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中国也仍然时不时遭受一下流亡土司的指控刁难。
由此可见土司制度的祸患之大,遗患之久。
第918章 拆拆拆;续()
做为纵观历史的人,赵岳即使不精通历史和政治,也能清晰看透土司存在会对新帝国造成的危害与阻碍。
以他的强硬心性和国家理想,哪会允许帝国迁回祖地大陆,还忍受野蛮残暴自私的土司要挟捣乱。
趁着回归前不怕祖地混乱,不怕人心影响和动荡,赵岳委托陈希真和马灵这两位智勇双全的强者带人先入蜀动手。
没有别的,就是要求无情摧毁大大小小的土司对山区少数民族的控制愚弄。
配合处心积虑培养起来的少数民族间谍人才潜入老家,鼓动同寨同乡走出深山,让世世代代窝在深山受苦的少数民族离开地少薄收还危险的恶地,迁到帝国夺的平坦肥沃适合生存更适合接受教化融入帝国管理和新时代的领土上成为新居民。
帝国最不缺的就是适合居住繁衍的土地,只愁没合适的人群来永久占居。
赵岳计划趁着宋亡天下乱之机,逐步把大陆深山中活得艰难又封闭落后难以享受帝国优越的百姓迁出来,一举扭转地区人口素质与幸福指数差异太大隐患冲突多多却无法改变的老大难历史,混编人口,加强民族融合,真正实现和谐统一幸福。
至于空出来的广大高原山区,就让它自然发展好了,既利于帝国民众整体公平生存发展,又利于环境的恢复和保护。
没有人类的盲目肆意开发与破坏,山区高原的动植物能得到自然繁衍生息,历史上会被人杀光吃光挖光的物种应该能得到可持续生存,不会遗憾的神秘灭迹,只留下一个个未解之密让后世人既看不到那些珍稀物种,还得费尽心血考证研究。
等安稳发展一段时间,一切有序了,民众也富裕有闲情了,高原、山区自然会成为药材基地、基因宝地、旅游观光,探险打猎圣地
那才是山区高原的价值。
做人类生活地,那太危险,太不便了。天然地理形成的苦难与封闭落后也是一种不公平。
赵岳发动的以武力和宣传鼓动引导迁移软硬两手,能有效从根子上逐步彻底瓦解野蛮愚昧的土司制度。
事实上,海盗帝国已经在靠海便于操作的两广率先实行了这种手段,实验证明效果良好。
世代盲目苦居广西十万大山的民族随着熟悉的同乡间谍慢慢走出深山,上船渡到海南或直接去了别处,加入帝国新生活。
明面上依然属于大宋统治,依然在接收大宋派遣官员管理和流配罪犯,依然向中央缴纳点赋税的崖州,实际早是海盗地盘。
陈希真、马灵带手下及特意来助战的袁郎、糜胜等领导的特种部队入蜀后,汇合了早先安插在此地聚众为山贼的海盗帝国将领,熟悉整顿数千兵力后就开始凶猛吞并早瞄上的各支强大山贼,消除了当地官府不作为造成的百姓苦难,同时迅速壮大了兵力,然后先杀往早前因同情支持赵公廉而被皇帝特意贬到蜀中少数民族复杂的险地为官的官员辖区,开始攻击摧毁当地土司。
这也是对这些有正义感有良心有责任感的难得大宋好官的变相保护与治理策应。
土司不是好惹的,依仗天然地理优越、杀出来的山地战能力和对部族的严格控制,嚣张迎击莫名其妙扑来的攻击。
但陈希真、马灵领导的山贼也是熟悉山地战的,有间谍和投靠帝国的当地居民内应提供领路和捣乱,更有配备热武器的特种部队突袭大干斩首行动,土司依仗的地理险要就靠不住了,铁杆亲随卫队再敢死战又哪架得住手雷的轰炸,这些生活在封闭山区有各种奇怪迷信思想的土著哪知道人还能发挥出天雷滚滚,吓得只以为是天神降罪,才派来这么一支凶悍强大武装杀来
自大凶残的土司一个个被消灭,部落被瓦解。茫然盲从的山民在渐渐鼓动起来的潮流中随大流迁移;有良知的土司若是在抵抗中侥幸没死被抓起来,满门强行迁走;开明愿意配合来换取未来利益的良善有头脑极少数土司更主动领导部落迁移走。
这股突然杀出来的流寇是如此强势强大可怕。还没被扫荡到的土司风闻后大多胆颤心惊,有的自恃强大负隅顽抗,有的赶紧搞合纵联横联手抵抗,但心思和利益各异难以形成真正合力,在火药威力和越时代战术下都没用。
剿土司行动是险恶战,兵力也损伤不小,但总体顺利推进。
回头说蜀中镇守使朱胜非。
这奸贼自然知道有股不知名堂的强盗在流窜疯狂毁灭抢掠蜀中土司,但对下面报上来的不断变化情况和土司紧急救助官府发兵支援都无动于衷,只表面应付一下就完事了。
辖区土司历来是调任蜀中的官员最忌惮最头疼的麻烦。
这些土著头子依仗山区优势和根深蒂固的野蛮团结部族势力,一向对官府阳奉阴违,肯表面友好应付一下上任官员,这还是好的,太多土司根本不把朝廷派来的官员放在眼里,傲慢居于老巢寨子,得上任官员主动屈尊来拜访上贡陪笑脸好言表心意安抚,稍感不满意,或有什么企图,就会扬言对上任官员不满,要联合众土司上告中央政府或联兵闹事,以此威胁敲诈。
别说报复心强的朱胜非这样的奸贼,大宋士大夫哪个不是大宋体制惯坏了的傲慢狂放大爷,岂是肯受气的?
平常没机会没办法报复土司,又怕麻烦懒得生事费心,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平稳混过任期赶紧离开,从此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一有了机会,还不用自己出手,岂会管土司倒霉。
巴不得这些无知狂妄的土司都被那伙强盗屠杀干净了,深山野人都死干净逃亡干净了,蜀中从此无土司造成的拖累才好。
所以,上至朱胜非下到各府县官员,绝大多数都和救助的土司虚与委蛇,冷眼旁观,乐观其成。
笑呵呵听闻一个个土司部落被迅猛摧毁洗劫一空,笑看着深山野人蜂拥逃离蜀中,盼着走得越多越好。反正这些野人部落基本不向官府纳税,对政绩没有贡献,相反,还得官府倒贴帮助度过天灾人祸以安抚,更有无穷无尽的土司纷争要操心协调。
野人走光了才省心。没了土司老爷削面皮,在蜀中当官才有了真正的官爷权威。
那股专门攻击土司的强盗只要不危及官府统治不打抢官府就好,双方打得两败俱伤,一并消亡最好。
为此,蜀中各地官府也布兵警惕防备着陈希真马灵一伙的动向,准备在这伙人毁灭土司虚弱时联兵剿灭,也好向朝廷交待。
对蜀中汉人百姓不遵官府公告的申请政令就擅自迁移,官府失了此项财源,朱胜非等官僚也没太较真阻止。
概因小小草民身上实在没什么油水可刮。
愿意抛家舍业走的,肯定是穷困潦倒想换个地方搏个希望的。家大有财的主岂会舍得丢下祖业根基去外地撞大运?
有大权的官僚随着这几年朝廷统治越来越腐化松驰,对地方官员管治越来越无力,捞钱捞多了,胃口已经养大养刁了,不再把穷贱草民口袋里那几个铜板放在眼里,搜刮的兴趣不大。急眼的是下面想从申请上过手发财的衙役刁吏。
但土司部落野人的逃离和迁移逃离的汉人搅在了一起。
有不甘心的捕快刁吏自发的想阻止迁移搞威胁敲诈,结果却被凶残杀死抢光。
各地连连暴发这样的恶事后,吓得红眼发财的刁吏为小命着想也只能吞着唾沫缩城里干看着百姓一无反顾自由迁移。
搞就搞把大的,一下子吃个饱。
这是朱胜非的心思。
他把目标放在了类似昔日独龙岗祝家庄这样既财大势雄又没有真正官场势力的大土豪和类似的城里大商人身上。
这样的豪强在富裕又环境独特的蜀中,哪一州府也有个三家五家,尤其是近几年都走私发了横财,个个家中不知藏了多少金银财宝,若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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