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各门来报,海盗果然封堵了其它三门,各门居然也仅仅千把人。而城中五千官兵,每门也是千人把守。留下一千做机动兵力。海盗以没有重型攻城武器的千人想攻下千人加众多民壮把守的城池,真是狂妄到异想天开。
依靠坚城,居高临下,加以充足的弩箭滚木檑石火油火药弩投石机等,这点海盗死光了也休想靠近城头分毫。
搞清情况后,别说年轻气盛的张伯奋兄弟俩,就是一向沉稳老辣的张叔夜也被海盗的嚣张激怒了,须发飘扬。
定是海盗破别的州府太轻而易举太顺利,所以形成了自大狂妄。
轻敌大意?
也好。
张叔夜眼珠一转,瞅瞅身边满脸惊惧煞白的监军太监,捻须眯眼冷笑:本官就用你们的狂妄轻敌来破你。。。。。
骁勇二子和带在身边帮着坐镇海州的勇武侄子张鸣珂纷纷怒极请战。
张叔夜点头令两儿子带五百将士准备出战,令侄子陪自己守城并震慑那些只会捞钱享乐的将领不敢贪生怕死领头逃走,又吩咐把那一千机动兵力调来城门处,到时伺机杀出城和出战兵马一齐先灭了眼前这股海盗,先重创其锐气。
也在这面城上的兵马都监见张叔夜要开城迎战,顿时急了,几步过来大喝道:“太守大人,且慢。”
张叔夜早恨极了这些牵制刁难自己的腐烂将领,只是平时对这些油滑之徒无可奈何,眼下有心借这机会除害出口恶气,闻声故意转头笑眯眯问:“都监大人,你有何高见?”
都监自恃靠山够硬,并不真畏惧张叔夜官威,昂首挺胸大声道:“大人,本将以为海盗凶强狡诈,敢以这点兵力来攻打,必是能征惯战的精锐之师,不可以人数多寡论实力。我等还是以稳守坚城为上策。免得海盗有机可乘。”
这话也算说得中规中矩,不是没有道理。但本质是他贪生怕死不敢出战,也习惯地否决刁难张叔夜的决策。
张叔夜闻言立马变脸冷笑道:“你不知托的哪个奸臣的门路混上本城官兵大将,此是你侥幸,却是国家悲哀。你自己无能无勇怕死不敢出战也就罢了。本官也不用你出去厮杀。可你这厮不屑别人的勇武敢战和一腔报国热情,居然在大敌当前的关头说丧气话灭我军武,连带众将士也象你一样畏战,乱我军心,其罪难饶。你这厮享受朝廷的高官厚禄,因何要助长海盗的凶威气焰?你是走私和海盗早有了勾结不成?”
“你。”
兵马都监大怒,往日被张叔夜以练军抗海盗为名拿捏限制他走私发大财所憋的怒火一齐爆发出来,忘了大宋以文御武的传统规矩和上下尊卑,戟指张叔夜大喝:“张叔夜,你安敢信口雌黄污蔑本将?你。。。。。。”
再要刁难折损张叔夜权威的话却没能说出口,声音嘎然而止。明白父亲心思,也早恨极了的张伯奋悄然欺上前去,从身后猛然一刀斩下了兵马都监的脑袋。肥硕的头颅飞出城外,落在护城河中,因戴着沉重铁头盔而转眼沉了下去。
张伯奋杀了都监尚且不肯甘休,见了血,凶猛更甚,飞起一脚把腔子喷血尺高的无头沉重尸体硬生生踢飞也跌出城外,扑通一声落水,溅起好大一片水花,也转眼沉没不见踪影。
大战紧要关头,主将被杀了,城上众军和民壮一阵哗然,但更多的是暗暗叫好很解气。
绝大多数官兵们尤其振奋,感觉畅快无比。
若不是有太守大人一家紧盯着约束着,官兵们的那点军饷早被包括兵马都监在内的那些狗将领克扣得所剩无几。
官兵们也不满张太守一家变相阻挠军队走私坏了官兵的财路,但知道张叔夜是好官,这一家人都是好人,待他们这些卑贱官兵确实真心实意好,清正廉洁,平常训练身先士卒同样吃苦,若说对张家人,阻碍发财的怨气是有的,却谈不上仇恨。
大宋低贱的军人的要求就是这么低。当官的把他们当人看稍微好点,官兵就很满足。
但兵马都监的亲信卫兵则既惊又怒。
他们都知道自家主子身后依靠的是谁,那是当朝第一人的宰相蔡太师。他们和主子一样都万万没想到张叔夜父子居然敢借这么个机会找点借口就敢先斩后奏断然杀掉一城主将。
这还有王法吗?
小小五品地方官,在大宋一抓一大把,敢直接杀掉当朝一品太师的亲信挑衅宰相的权威,莫非是活腻味了?
这些无知愚蠢的小人物和主子一样仗持蔡京的势力,又为自保,敢反抗张叔夜,纷纷拔刀怒喝张家父子。
张叔夜冷笑一声,冷冷问:“主子死了,没了依靠。你们莫非想造反暗助海盗取城好脱罪?”
大喝一声:“放下武器,老实就绑,尚有活路。再敢持刀反抗者,一律当场诛杀。”
那些都监亲信一惊,瞅瞅四周举弓箭武器虎视眈眈盯他们的张伯奋兄弟和官兵,绝大多数惊惧地要丢下武器,有几个疑心重或忠心都监的则大喝:“放下武器是束手待毙。弟兄们不要让当。张叔夜这狗贼连咱们大人都敢直接杀掉,何况是我们这些小卒?合力杀了张狗官一家才有活路。冤屈到时自有蔡太师作主。”
那些想丢武器的一听,不少的又握紧了家伙,面露凶狠,大叫着冲杀向张叔夜父子。
张叔夜冷酷一声令下:“放箭。”
顿时乱箭齐发,片刻把这些不从者杀了个干净。
完事了,张叔夜转身瞧着早惊得不知所措的监军太监,淡淡笑问:“天使,你看到了?这些狗东西食君之禄,却不报君恩,私通海盗,图谋不轨。你说本官杀得对是不对?”
监军太监从张叔夜眼中看到了森然凶狠的威胁,怕张叔夜找借口连他也当场宰了,大不了借海盗入侵把首尾清理干净,事后报个与海盗激战时不幸误中冷箭阵亡,他赶紧摇头道:“该。。。。。。呃该杀。杀得对。张大人忠君果断除内贼。”
“哦?”
张叔夜笑着疑问一声,吓得监军太监浑身乱颤汗出如桨弯腰掘屁股拱手连连称张大人高明,杀得对,杀得对。
这没卵子腌货吓得差点儿给张叔夜跪了求饶狗命。
张叔夜哼了声,不屑多耍弄这个无根没种的恶棍,笑眯眯道:“如此就请监军大人陪本官在城上观战守城吧?”
那太监哪敢往日那样嚣张地说个不字,小鸡啄米般狂点头。
这时,调来的机动军汇聚在城门附近。张叔夜二子开城出战,要大战豹子头。
第774章 城破()
历史上,张叔夜为解救京城大难保卫皇帝,和两儿子仅仅带几千州兵匆匆忙忙赶去京城,就能打得携灭国大胜之威、攻宋势如破竹之势、凶威煞气嚣张气焰冲天的金军死伤惨重而惊惧,因兵力远远不足太势孤力单,又无一兵一卒来接应他们而被野兽金军以重兵围困击灭。
那一战,张叔夜眼看硬阻只会白白让跟随自己的可爱将士们惨死在如狂潮般汹涌扑来的金军万马中,万般无奈只得撤军让残存无几的将士逃命,自己亲自断后死战不退悲壮捐国。长子张伯奋为保护文官父亲,无法突破重重骑兵围困,力战而亡。只引军撤退的张仲熊突围逃走。
从这件事上能看出张家兄弟二人的过人骁勇。
此际对海盗,哥俩出城一齐上阵,志气高昂,威风凛凛跃马扬威大叫贼寇速来送死。
林冲瞅着二人雄壮的身躯和所用沉重兵器,对雷震道:“张叔夜二子果然不凡。”
雷震意会点头道:“大帅放心。末将不会轻敌。”
二人交流已毕,一齐冲出阵来。林冲截住武器更沉重杀气更烈的张伯奋。雷震大战张仲熊。
张伯奋见来将面罩狰狞恐怖的面甲,瞧不清面目,只一双眼睛清澈冷冽得吓人,厮杀气势已蓄足当真是人如虎马如龙,心思突然一动大喝:“贼寇,小爷不杀无名小卒。报上你的名来。”
林冲哪里会理他,宝马奔腾猛冲,掌中宝枪一颤,分心便刺,去势如电。
张伯奋未能泄掉对手气势,不急遗憾就见这一枪如此迅猛可怕,大吃一惊,急忙摆长杆赤铜溜金大瓜锤接架相还,只斗了两三回合就知道自己遇到了生平仅见的高手,更打起精神使出平生本事奋力拼杀。
他一直在内地随父亲为从属官,虽自负勇武超人,却也知道自己从未经历边关那种战场血磨盘的考验和锻炼,欠缺战斗经验,武艺也不是战场实践磨出来的高明少漏洞,遇到血战杀出来的对手,若不尽全力,只怕这一战就是自己这一生最后的表演,不但不能杀敌扬威,还得身死当场成了敌人的战功和耀武的标靶。
时不时发出怒吼,一柄大锤使得如流星赶月,卷得风声呼啸,声势吓人。
可惜他现在太年轻,还不是历史上数年后大战金军时那种身体和武艺都处在巅峰的正当年,遇到的却是林冲,一个在东京当教头时武功已列入超一流行列,如今更强悍一大截的高手。
一锤锤落空的重击闪得张伯奋难受得想吐血,偶尔能砸中却被宝枪上卷来的怪力闪得更狠更难受,战不十几回合双臂就古怪的麻酥酥,感觉有力使不上并越来越力不从心,锤不知不觉慢了。
而林冲一脸平静,这点场面根本难以引起他铁血的意志产生情绪波动,若不是要生擒,凭热带宝马中挑选出来的宝马‘追风豹’配合,以宝枪下死手早杀了对手,眼下只一如既往地神出鬼没忽快忽出招慢慢消耗着对手,打得张伯奋力疲神昏想败却跳不出圈子只能咬牙死抗,却被林冲看到耗得差不多了,瞅准机会快枪逼得张伯奋忙中出错露出破绽,猛然一枪扫在张伯奋侧后背,借着张伯奋的马势,没用多少力就轻易把这员悍勇过人的小将打下马活擒了。
这边这一对。
雷震的武艺早不是当年盘踞虎啸山当山大王那时候的二流巅峰状态了,和三个结义兄弟跟在林冲身边苦练加不断战场厮杀,又不断从别处吸取经验,一条枪如今使开如恶蟒毒蛟般狠辣。
张仲熊本事比哥哥稍弱,但使一杆厚背薄刃雁翎大刀,刀快力猛,杀机全开。
雷震一看这小将实力不弱,若杀之,有把握,但想生擒,仅凭掌中枪却不容易。
他这些年打老了仗,磨出来了,不是蛮干硬来的好胜小将,懒得多费时间和力气,早擒了对手好倒出手拿下海州城完成此地最后的任务是正经,所以装作力气不继,卖了个破绽败下阵去。
张仲熊欠缺经验,武艺也不到火侯,不知深浅,一见对手仓皇想逃走,立功扬威心切策马紧追,眼看追上急举起大刀要把贼将一劈两伴,却冷不防一条飞爪飞来一下抓扣住他腰间束甲牛皮大带,一股大力袭来,拉得他身不由己侧摔下马去,和着沉重铁甲砸在地上,虽未受重伤却跌得七荤八素眼冒金花差点儿背过气去,一时喘不上气来,脑子昏沉一片,哪有能力起身。
两对厮杀。张家兄弟差不多时间都被弄下马活拿了。
城上的张叔夜大吃一惊,担忧儿子生死,惊骇得手发抖,却国事为重,没有挥军去试着抢回儿子,理智地传令收兵固守。这时突然附近一高大的民壮趁城上众人关注城外分神之际暴起发难,抢上前去,一手夺下这边督战的一部将手中的腰刀,一手把那将轻易丢出城外。
旁边负责监督民壮的小军官惊骇稍一愣神间,就被那露齿一笑、眼睛却漆黑亮得迷人或是渗人的民壮如电抓住腰带单臂一拽一抡就如丢只鸡一样横着飞了出去,正中围护着张叔夜的几个护卫亲军,猝不及防下砸倒一片。那黑黑的民壮一声不响,紧随着拔地而起窜了过去。
张叔夜身边的侄子张鸣珂痛心两哥哥失陷敌手,正要请令出城带兵大战海盗解救兄弟,却被城头惊变引开了心神,反应也是迅速,扭身就看到一民壮如大鸟般猛扑过来,想也不想,手中长杆大刀呼地凌空横斩而去,想把混在民壮中的狡猾敌人斩杀在半空。
民壮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眼见大刀如雷霆闪电般斩来无法闪避,却不慌不忙,把夺的腰刀似慢实快地以刀背劈向大刀刀锋,这口普通的宋军制式单刀硬是使出了重武器的威力。
张鸣珂听到兵器交击的暴响,只感觉如遭雷击,双手失去知觉,大刀嗖地脱手飞出城外。民壮如大雕紧接着扑到,在张鸣珂惊骇我命休矣间欺身一掌切在张鸣珂颈侧。
张鸣珂脖子一痛,眼前一黑,顺着城墙垛瘫软下去,昏迷不醒。
这空当,心志坚定的张叔夜反应过来,已拔出佩剑刺向民壮,却被民壮如蛇般诡异一扭轻巧避开了,下一秒,张叔夜就和他侄子一样瘫软在城墙垛根。
其他的张家亲兵醒过神,纷纷挥刀大吼着扑上来,却被民壮的大长腿飞起一脚把当头的踢飞出去又砸倒数个。另几个欺近攻击的,被民壮万钧雷霆般挥刀扫飞武器并踢毽子般踢飞了。
这个诡异的民壮身手强大得吓人,举手投足间简直如魔神降世发威,这么多骁勇军汉却不能阻挡他半点,无人能承受他一刀之威,一个人冲杀,硬是赶得此处的官兵和民壮狼狈流窜。
似乎这民壮不想杀人,若不然,这里早是一片死尸。鲜血和残肢断臂早飞得到处都是。
监军太监这一侧,在诡异凶悍的民壮发难的稍后,一个战战兢兢似胆小如鼠怕死的要命的民壮却突然暴起发难,劈面夺了身边督战军官的大刀,一脚把那军官踹下城去,大刀一抡斩了一个挺枪偷袭的官兵,大喝一声:“海盗攻城无有不破。想过好日子的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敢不从的,家族在外地也难逃灭三族。”
吼声中,大刀舞成一片银光,转瞬把监军太监的爪牙护卫杀了个七零八落,一刀把那惊得不会动弹了的狗太监拍了个吐血趴在地上重重踩了,狗太监惨叫几声煞白的脸变得乌青,叫声嘎然而止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昏了还是直接挂掉了。
不过是几眨眼间的事,这面城墙上的主要官员全被拿下,官兵民壮丢武器跪下一地。有不少的人不惊惧反而脸露喜色。不从的仍站着,多是那些知道落入不要坏蛋移民的海盗之手难逃一死的大大小小糜烂军官,一目了然。
一偏将还想放冷箭射杀最先闹事的那个民壮,除掉强横之敌争取扭转乾坤,却被民壮一把绰了来箭甩手掷了回来,正中偏将的咽喉。那偏将满眼的不可置信,却说不出什么轰然倒地。
其他腐烂军官惊得再不敢取巧,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抹头就跑。
两民壮也不追赶,就守着张叔夜这一块。
他们正是从青州瞅空赶来潜藏海州伺机行事的赵岳和侍卫长王念经二人。
能混装民壮,不是张叔夜不精明没有检查民壮队伍可能藏有海盗冒充的,而是赵岳二人被藏在本城的那户间谍巧手化了妆扮成了身形相似的光棍邻居。
邻居被绑藏在地窖中。
这显然是早有预谋。不然,匆忙间哪有那么巧邻居恰巧是赵岳这个大个子能冒充的。
而城外,林冲已经挥军杀来。
出战官兵失了带队将领,有的向城内跑,有的丢下武器,避开城门跪在地上,有的却反水帮着海盗把住了城门。海州城未进行惨烈攻城战已破。张叔夜精心策划布置的防御没发挥到半点作用。
张叔夜醒来时,看到自己身在屋子中床上,让他昏迷一瞬间还在担忧的妻子皆守在眼前,都安然无恙。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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