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程,在华夏史册会留有光辉一页,会有子子孙孙传承与为他自豪,却爱错了老婆,早死不说,还死得极惨极没有意义。
缺乏足够智慧看透并掌握世界与自己命运的人,好的人生伴侣的重要性太深奥而重要。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白虎山县因为地理位置与山区隐秘便利环境的原因,太方便从沿海走私,是个走私重县。
殷泰所部骑兵诛杀了县城的全部贪官污吏和地主商人恶霸豪强,抄家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个小破县城居然能抄出那么多钱财,光是在盘踞本县多年的县丞老家伙家就抄出近三十万贯,县主薄家抄出近二十万贯,知县高腾进上任仅仅三两月却剑财也近二十万贯,当然其中十万贯是宋发贵抄孔宾的家得到钱财扣除私留的孝敬知县的,但由此也能看出本县之富。
要知道,按原本的历史,即使是首都东京城中一下子能轻松拿出十万贯现钱的富户也不多。
二龙山强盗来抢劫,钱财是其一,其它的如油盐布匹等生活用品也是重点。
有熟知本地的地痞指引,本县但凡有些钱财的普通人家的钱财也都被查抄,而且也抄了个不老少。这时候包括殷泰在内却因此都暗吃一惊,不禁抹把冷汗。
原来县城中的太多人家是给大户走私打工的,属于大户的部下,只是平常都各归各家该干嘛干嘛,不象外地来的打手那样是专业的聚集在大户家中,又海盗走私不来,这半年也没干了,人心才散了,如若不然,只区区五百骑兵想这么轻易攻下县城还这么大模大样轻松地抄整个县城,那不可能。县城数千拼杀出来的走私汉子不是好对付的,怎么也能崩掉强盗几颗大牙。
不论怎么说,今天都是殷泰的幸运日,得了个好老婆,也一兵未损,点险未冒就发了横财,并且兵不但未少,还多出来数百,翻了一倍多,自然是收的地痞和投降的大户家走私打手。
官爷地主富商老爷的坐架、走私用的马车都成了强盗的战利品运输车,浩大而满满的车队。
回到白虎山暂时据点,天已黄昏。宋江这一队早回来多时了。
宋江终于等到殷泰回来了。
他看到收获巨大和白淑娘,笑夸殷泰几句好本事好运气好福气,请得意洋洋心满意足的殷泰赶紧入内歇息,却转脸皱着眉头对万大年不无忧虑地说:“临时山寨要随时面对官兵重兵追剿打恶仗,如何能兼顾这许多百姓俘虏和钱财?就怕官兵来打,颂仙山这些刁民无义汉趁机闹事,让我等两头不能兼顾,顾此失彼,结果山寨从内部破解,让我等陷入死地。”
万大年沉默寡言,却是猿猴精一样人,心里明镜似的明白宋江有想法不是在向自己吐露心忧,更不是在询问自己有什么主意高招,这家伙怕是要对自己使坏。
但他愿意接招,故意装作糊涂地问:“押司哥哥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宋江才接触万大年几天,哪会了解这个哑巴一样的莽夫怪物能有多深心机。
而且就算万大年精明透顶,宋江也自负自己挖的坑够大够深不怕万大年不从不掉进去。他一看万大年一脸傻比莽夫相,心中闪过极度不屑又有智商高计谋深的愉悦,却捻着下巴的短胡须,苦笑摇头道:“小可能有什么高明主意?无非是迫于形势要辛苦兄弟你罢了。”
万大年仍是一脸傻比相,又添了为二龙山利益不惜赴汤蹈火的义气相,更傻地一拍胸脯道:“押司哥哥说的哪里话来?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要对山寨好,小弟自然愿意。哥哥有什么好主意,只管道来。大年无有不从。”
宋江感叹一声,拍拍万大年的胳膊道:“兄弟真是条汉子。天王哥哥能有兄弟忠心耿耿追随,真幸事也。也是宋江之幸。今日若不是兄弟在,宋江这条命早没了。”
万大年故意装作着急的样子道:“都是自家兄弟,哥哥休要夸奖。本就是应该做的吗。俺在深山长大,没啥见识,也不会说话。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只请哥哥原谅。请相信小弟绝无恶意。咱们还是说正事。押司哥哥快说说怎么解决眼下白虎山的问题。”
宋江暗喜,一眯眼道:“没别的办法,只能辛苦兄弟连夜带部下把百姓俘虏和财物赶紧运回去。早走早了。趁府城那边不知我等所为,还来不及布置应对,没有阻拦,赶紧押回山寨。再说了,后面的步兵兄弟还在半路上,说不定碰面还能就手保护一把,更万无一失。”
“哦——”
万大年傻乎乎地点头,“押司哥哥说得对。确实如此。小弟这就动身。”
说着,他转身就要急着去布置。
宋江却拦住他笑道:“兄弟也勿太着急。且听小可把话说完。”
万大年又回身,瞪着凶恶却无知的眼睛听宋江还有何话说。
“贤弟只五百骑兵,虽然骁勇之师,又人人尽职尽责,但人手却终究少了些,夜晚押那些刁民无义之徒数千人还要保护好众多财物,怕是事多人乱,恐力有不逮而损失。小可的意思是把白虎山人手抽七百,加上那些投降官兵,凑一千人手加入护送押运。这样就放心多了。”
万大年一听这个一抱拳,“哥哥心细,想得周全。就请哥哥赶紧安排。小弟也安排一声。”
宋江点头,看着万大年匆匆忙忙的身影,心中冷笑不已。
他安排白虎山七百人手加降兵参与押运无半点好心,坏就坏在这些人,坑也部分在这。
抽调的山寨人手是他和王枭私下悄悄商定的,就是随铁匠村从大名府来的那些强盗。
这些人,宋江看得出个个是强悍凶恶、一心祸害社会、追求一时享乐的无识短视暴徒。他也看得出王枭身为白虎山寨主却控制不了这些人,一个是王枭本身的能力有限又死了兄弟亲人好帮手,服不得众压不住人,一个是时间太短,异地出身的双方没相处出来感情,因而做不到生死与共福祸同当,属于有利就聚无利就散的乌合之众。
这近七百穷鬼兼恶鬼若留在白虎山山寨,骤然看到有堆积如山的财物,必然心动生邪念,起了歹意已是股不可小视的力量,又在内部身边防不胜防,二龙山人马只怕睡觉都是个问题,一睡着了稍松懈,被这些人钻了空子下了黑手,只怕就是脑袋搬家,死得糊涂。
若再引得王枭等其他山贼也动心下黑手,那危险就更大更防不胜防。
第765章 坑再大也挡不住潮流2()
危险还有县城新投靠的那些没有廉耻毫无信义的地痞暴徒,人数比殷泰手下的骑兵还多,这股势力若是和白虎山强盗联合起来一起动手,都是凶狠胆大有些本事的亡命之徒,可不好对付,拼个两败俱伤已是宋江首次带兵的大败,若再让这些人得手又逃入当地人才比较熟悉的茫茫白虎山,二龙山势力再大,隔着个重兵镇守的青州城想追剿报复追回财物,根本不可能。
但只要把势力最强的大名府这伙强盗打发走,剩下的白虎山强盗一驳,县城来的新贼一驳,双方人数相当,都是五百来人,又彼此初遇不太对付,身为恶人天生会起戒心相互防范,这就达成了比较好的平衡,都要讨好二龙山人马才能站稳脚跟谋得好处,如此被动就化为主动。而危险却抛给了万大年所部。
大名府这七百歹徒和王枭等相处了段时间,一个山寨混饭吃,有共同的利益,也曾共历生死难关,有了一定的交情却仍然心不齐,双方各有各的决断,不似一寨人,和二龙山人马刚接触,脸都不熟,更无感情和义气可言,为巨额富贵说翻脸就翻脸真不稀奇,在押运路上起歹心,再加上本就不甘心投降当强盗人心随时背叛逃走的三百官兵,一旦暴起发难,就够万大年和五百骑兵受的,再加上一肚子怨气甚至仇恨的颂仙山的两千多汉子一参和抢劫报复和逃走。嘿嘿,万大年纵算再骁勇,也断然应对不了,猝不及防下,说不得会死在暴徒的暗算之下。
另外押运路上还随时可能遭遇府城官兵大将重兵的截杀突袭。
那崔猛更是逃走了呢。官兵知晓情况,以其对二龙山强盗的极度仇视,岂会放过?
那样一来就更妙了。
就算万大年能逃过死劫也得扒层皮,丢失了巨量钱财物资,又折损晁盖最珍惜的精锐骑兵,万大年回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晁盖珍惜人才爱护偏袒自己的卫队长心腹,按山规军法也得重重惩罚万大年严明军纪威严给满山兄弟个交待,按晁盖的性格与作派,不可能太寻私不追究责任而放过万大年。不杀万大年也至少能伤了万大年的身和心,冷了与晁盖的情义。
嘿嘿,如果是那样也就有机会可利用了。
说不得可能就此把这个猿猴精一样高手拉过来成了我宋江的贴心帮手
宋江其实还想把新投靠的那些地痞恶棍也调去参与押运,那样就更保险会出事。但那样也做得太明显,容易被人看出来危险与阴谋。万大年不够聪明,只怕他的部下有人能瞧出破绽心生疑虑。五百天王亲卫悍匪,个个没个简单的,能作恶却逃脱惩罚,其中会没几个有脑子的?
能被有心眼的草芥鄙夫瞧出的计谋,那不是计谋是展示愚蠢,招人仇恨。
把新投靠的地痞强加上去是画蛇添足,反落笑柄,那就不加。省得万大年起疑心。
相信有那一千强盗与官兵隐患,加上仇恨二龙山的颂仙山刁民,就足够收拾万大年的。
万大年似乎丝毫没察觉其中的阴险与危险,只着急赶紧离开白虎山把东西押回山寨,不断催促快点。他让三百降兵和部分白虎山强盗负责赶车,其他的强盗负责护送,匆匆告别而去。
宋江望着万大年的迅速远去的宽厚背影,脸上一副肃然之色,对殷氏双雄赞叹说:“大年兄弟真个义气有担当的汉子,好兄弟,但愿他能一路顺顺利利。”心里则冷笑:“草芥莽夫,相信你会死得突然死得糊涂。怨不得宋江心狠不讲义气要取你性命,实在是你有绝技在身,却专忠于晁盖,怕是某一天会威胁到我的命坏了我的大事。你这样的箭手,宋江防不胜防。你活一日,我宋江就会食无味寝难安,时时忌惮。既是祸患,是我谋划成大事的绊脚石,只得除去你。你放心,你救我一命我不会忘记。你死后,四时八节都会得到祭奠。对谁我都夸你一声好兄弟。”
而万大年走远了,悄悄回头鄙视地看了一眼宋江模糊的身影,撇撇嘴,心说:“在和二爷相遇前,俺就当你呼保义孝义及时雨是个鸟,沧赵福泽众生,那才叫可敬的及时雨,你个专门结交拉拢江湖歹徒绿林强盗不守身份规则的官场小吏也配叫及时雨?有公子爷点拨,爷爷我更认清你的本质。区区歹毒小计也想坑我?先美着你先。看你我谁笑到最后。看谁才是真傻蛋。”
离得远了,万大年立即没收了投降官兵的武器,又对随行押运的那七百白虎山强盗说:“把家伙都藏车上,推车快走。都加把劲。天黑了,本头领保证你们有甜头享用。”
那七百强盗参加了押运,本有不少的早已起了心思,眼睛不住地扫视装钱财的大车,琢磨盘算着和弟兄们抢一把可就发大了,逃走另找地当强盗也好,更名换姓再做良民也罢,都有快活日子过,一生也不愁了。听到万大年阴测测既有鼓励也暗含威胁的话,再瞅瞅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围在车队两旁的骑兵那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眼神,这才一惊,一个个露出顺从老实相,听话照做。
数百辆大车浩浩荡荡前行,骑兵大队长(十骑一小队,百骑一中队,五百骑为一大队)到万大年身边低声道:“头,这趟活,小弟咋琢磨咋不对味啊?”
“嗯?”
万大年装糊涂:“有啥不对头的?”
大队长嘿嘿一笑道:“哥哥,俺说出来,你别当俺找事瞎担心,也别怪小弟多疑。”
万大年瞪了他一眼笑骂道:“生死与共的兄弟,有个屁怪罪的。有屁快放。”
这话,那大队长爱听,也信。
天王亲军骑兵两头领李忠和万大年,那对骑兵兄弟们是既严历又照顾。
严厉是训练与打仗上,要求高却以身作则,和寻常喽罗一样摸趴滚打苦练,还精心教导本事,总说这贼世道不好,想活得象个人样,恶仗是少不了打的,多点本事多条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严厉也是为弟兄们着想。
照顾是生活上。
两头领是真哥哥的作派,不但不吃弟兄们的金钱孝敬,反而总把自己的钱拿与弟兄们花。哪个弟兄有事缺钱了,一张嘴,头领从不二话。能对寻常部下小喽罗仗义疏财的头领,在战场上也必是肯珍惜弟兄们性命能和弟兄们同生共死的。没说的。
“哥哥,我总感觉宋江那厮没安好心呐。这路这么远,却押着这么多怨恨咱们的村民,还有这么多财物,咱们却只有五百人,帮咱们的那些,嘿嘿,官兵就不说了,指定和咱们不是一条心,根本不愿意和咱们做弟兄当同行,只怕是心里琢磨着怎么逃走。你再瞧瞧那些白虎山的,一个个眼睛贼溜溜的总在扫摸钱财,都没安好屁。怕是咱们一个不注意,或天一黑,嘿嘿”
打头开路的中队长也凑过来嘀咕:“是呀,哥哥,你说宋江那厮带咱们出来,却不顾客人身份和天王对他的情义与信任,一再地破坏山规军纪,却叫咱们先回去顶雷。”
“哥哥,军法严厉。一清先生可是不讲交情脸面的,砍头可不含糊。咱们这么回去,岂不是为宋江背黑锅领罪受?”
大队长皱眉道:“这个宋押司呼保义、孝义还及时雨,好大名头。俺还当是个怎么义气了得的好汉呐,以前闻其名好生崇拜,在山寨时看他作派真个义气大方有才干,可看看今天他所为,这有点名与实不大相符的感觉吧?
正经讲究的,按说天王拿他当亲兄弟一样,为他宋江的名望委屈与愤怒让他以客人的身份却带兵,这给多大的脸面呐。他不好好兜着珍惜着,却这么搞,乱杀无辜,比咱们还象强盗。这他娘的算怎么个事?俺反正对他看法变了。总感觉这种人不可靠,跟他混没好果子吃。”
两骑兵头目嘀嘀咕咕发表对宋江的新认识,又怕头不高兴,边说边察言观色随时住嘴。
万大年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说:“什么也不用多想。听我指挥向海边走。”
两头目不大明白老大的意图,但都知道万头一向话少心实有主意,都点头转身叮嘱弟兄们快点赶路,一个个跟好前队。却没注意万头的徒弟杨保兄弟不知啥时候不见了。
马车很快转出了山区,上了大路,在骑兵的不断催促迫使下,降兵只得加鞭,速度更快了。
天入黑了,骑兵却一个个精神抖擞,刀出鞘,箭上弦,说是戒备敌人或歹徒,实际上白虎山的强盗和降兵都清楚这是在紧密监督与防备自己,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就会果断下手。
他们心有盘算,都不以为然。
你防得了一时,还能防得了一晚?你可以不睡觉,却总会犯困松懈。就算今晚不会停下休息找地方过夜,也总会有机会。
强掳来当强盗的奴仆劳工的颂仙山村民不少的也在这么暗暗寻思着,默默赶路却另有主意。
但他们的盘算与宋江的一样,全白费心机。
入黑不久,车队在奋力之下赶到了海边。万大年把白虎山强盗、降兵、村民以及钱财名贵桌子等东西全丢给了在这里的梁山军,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