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武器又得钱粮。”
法是好法。三兄弟心里都清楚自己是怕了。在这个时候,他们真不敢不听梁山的警告去祸害周围的百姓弄钱粮。
当然,硬要说出口,他们绝不承认怕了,只会说是不能对不起师傅以命相报的情义,要听师傅最后的苦心劝告。
祝彪郁闷地应声说:“我去吧。杀杀人泄泄火。咱们收服青州小山头,有了人马势力,站住脚,积蓄实力,苦练本领,再报仇。”
计较已定,祝龙是老大,最稳健,背上又有伤未愈,看家继续整顿山寨,却是不放心小弟一人外出在陌生之地厮杀,让二弟一起去,兄弟两好相互策应帮衬。
祝虎祝彪只带三百精壮四处吞并山寨,壮大实力。
青州有许多小山头。
诸小寨人多的五七百,少的二三百,甚至只三五十人。官府不来剿就盘踞那为祸一方,剿就避风跑路,官兵撤了,再回来继续。
第304章 等着被砍头()
青州小山头贼寇不少的不过是群胆子大懒于劳作的地痞恶棍组成。头领当初因失手杀人犯罪为避罪逃入山中,为生存抢劫,看这样钱财来得容易,又看到世道不好,秩序越来越混乱,官府统治日益乏力,慢慢开始建立山头,招集狐朋狗友加强抢劫能力,尽情享受酒色财气。
以祝彪祝虎之勇,这些人哪是对手。
不知厉害的山大王想显显本事让小弟更服,顺便扬名立万让周围势力不敢侵犯,牛气哄哄上前交锋,结果多的十几合,少一枪就挑了。
祝虎,祝彪收服工作进展顺利,收获不小,尝到甜头越发起劲。
原来林立的小山头一看祝氏嗜杀难敌,纷纷闻风而动,有的带部下老实主动投靠;有的觉得祝家子不讲江湖道义,强横霸道,目中无人,贪鄙歹毒,跟了没好日子过,过去的大王生活休想再有,或不屑其为人,却和周围小势力结伙对抗不了,难以再独立逍遥法外,就各据自己口味跑去合意的二龙山、鸡鸣山、青峰山这三个青州势力最大的山寨。
受益最大的却不是势力最大的二龙山,也不是势力第二的鸡鸣山,而是酒色财气杀人越货没有限制,最符合黑道本质特色的青峰山。
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拦路虎韩伯龙这三条恶狼,手下从和桃花山原来差不多的人马暴涨到七千人,行事越发凶恶嚣张。
以祝家三子的性子很自然就按赵岳心里引导的希望搅起青州黑道腥风血雨,进一步洗盘青州黑势力,让大山头更有实力啃硬骨头,减少了当地普通百姓的灾难,加大了对官府和土豪劣绅的威胁。
清理了小山头,三祝闹青州暂时结束,手下有了五千人也有不少钱粮,又信心百倍,开始雄心勃勃转为对内部加强管理和训练。
他们为自保,也急于报仇,自己也拼命练武,准备整顿好这五千人马后,下一步对邻居青峰山下手,以武力征服三条恶虎做帮衬,也一口吃成胖子,人马暴涨到一万多,可以抗衡二龙山,再吞并鸡鸣山。
那时,他们手下就有了七八个好手帮衬,兵近两万,钱粮丰厚,再招揽些好手,论兵论将论财力都碾压二龙山,成为青州最大的山头。
然后若能吞并二龙山最好,再下面自然就是打梁山,抢占最让人眼馋的沧赵钱粮和梁山泊船只水手。有船只准备在海边接应,就能在大宋进退自如,就盘踞梁山攻打府城杀狗官苗黑天,若被朝廷大军围剿站不住脚,就学强盗军那样流窜作战,向东一路抢到海边带足够的物资上船逃走,去海外建国逍遥,养足实力再伺机攻打沧赵老家。。。。。。
祝氏三杰为失去的独龙岗家园肝痛心流血,为失去的合法霸道凶残舒适生活痛心,为父亲的死咬牙切齿,发誓要报复,个个奋发努力。这边,苗知府也在亢奋地奋发努力卖祝家庄,然而却遇到了大难题。
卖不动啊。
无论是整体还是拆分出售都没人买。一再降价也不行。
最大原因是祝家庄城堡被认为是大凶之地。
有钱有权人最讲究这个。
有动心坚固城堡和田地的事先请人看看。风水大师拿了丰厚报酬,看得仔细,结论相当不好。于是没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个凶地惹上灾难。
独龙岗方圆三百里,以前唤做祝家庄。
杜家庄已经是建在独龙岗外。你在独龙岗不买城堡,城堡属于别人的。在这个独特孤立之地,你买的田地就是无根。
无根之地如何能守住?
说来说去还是大凶。单买田地也是招祸之源,迟早连地带人并失。
苗知府眼看嘴边肥肉却吃不下,急得上窜下跳,嘴都起泡。
还是独龙岗老人杜庄主仗义,为报答本府维护正义为其报仇雪恨的大恩,急知府之所急,不顾祝家庄凶邪可怕,硬拖着重伤之身,被庄丁抬着亲自赶到府城定此事。
杜兴包扎地象木乃伊,只露着五官,眼睛暗淡无光满含痛苦,说话有气无力。其悲惨却恭顺忠义的良民形象感动苗知府等贪官。
当然,价钱不能太高。就三万贯吧。
否则实在没钱,买不起。
地里能有多大出息?杜家地不多,又刚盖了新城堡。杜庄主没钱,还是哀求梁山帮忙,以每年低价供应粮食换取梁山贷款才可以买。
苗知府一听价不感动了,大怒:近二十万贯的财产,你三万贯就想拿走?做梦吧你。这个杜庄主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完全是刁民。
不卖?
杜庄主正热得难受,立即用暗淡眼神表达无能为力的歉意。
回了。
苗知府又开始抓瞎,转而请朱贵帮忙说和,让杜庄主再提提价。
朱贵表示无能为力。
杜庄主不是不想多出钱。这年头,象杜庄主这样的普通地主,地越多反而麻烦越重。实在是田地出息太低,他没必要背上巨大债务。
苗知府很想说:你沧赵有钱,不如你们买了吧?
朱贵自然瞧得出来,就说:“明府,凭良心说,这口财是你白得的吧?之前你还得了一万贯。加上这三万。一下轻松四万,不少了。
朱某再回去求一下我家二公子请我家大公子写个推荐信。明府调去江南有何困难?”
知足吧你,百万贯,你也休想请动我家大公子推荐。少卖得的钱,你就当是买推荐花了。
若还想不开,那你自个慢慢卖吧你。卖到你死也休想卖出去。
苗知府这才动心了。
又等了几天实在受不了拿不到钱的煎熬,他这才松口。
蔡京得知看家儿子蔡倏蔡袺收到苗尚高孝敬的大笔贿赂,心中满意,听了儿子称赞苗知府忠心会办事,对苗黑天有点重视重用之意。
赵公廉真给老蔡写了封信,但不是推荐信,说了事件大体原委。强调现在大宋类似祝家这样的明为地方强霸,实为拥有数千甚至上万武装的强匪,实在是大宋的巨大隐患。需要朝廷重视处理,早除地方之害。
他说的这个确实是事实。
象祝家庄这样的内地豪强,称得上雄霸一方,常常比官府还威风。
大宋最基层政权是县。乡里的事依靠地主富绅来支撑。
地方官有个最重要的任务——收税。没有当地豪强和大户支持,想完成任务就难了,政绩自不必说。前途自然基本无亮。
也就是说,地方文官要受制于土豪劣绅。
而武官就更惨了。
大宋以文治武都成了病态。
除了势大近乎独立王国的西军、开国勋贵和北边军大将,其他武将虽为官,地位却实在可怜。
比如救解珍解宝时,孙立这个登州军方二号人物,堂堂兵马提辖,却连一个小小牢头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地主毛太公仗着女婿王正是登州孔目(实际就是个从事司法工作的吏头),就敢和他作对。
由此就能看出北宋武官的低劣地位。
内地武将又无政事权,无法拿捏豪强,若和土豪发生冲突,想报复整治,政治权力不能使,只能凭军权武力。
可真干,难题多了。
若诬陷豪强为反贼强匪,带大军去征剿。
嘿嘿,当地知府知县通常先就不会答应。
先不提豪强和官府勾结沆瀣一气,单说政绩。别人当政没事,到你为政一方,治下助力豪强却成了强大反贼?这不摆明了证明你无能。
文官们通常会先安抚乡野豪强,对治下武官只怕就是申斥。
退一步说真能打。
象祝家这样的豪强,兵多粮足,别说县里武官,就是州府都监不提他们部下的渣战斗力,单论兵力,对上祝家庄庄丁优势数量,不说胜算,不被打得屁滚尿流算沾便宜了。
祝家完全可以不把镇守当地的武将和官兵放在眼里,所以行事肆无忌惮异常嚣张,一旦犯罪被缉拿,良民当不下去了就会恃强造反。
所以,祝彪一听自己碗里的小鲜肉扈三娘居然和一个军官定亲了,当即大怒,蒲东军官算什么?就是都监又怎样?岂能和我争老婆。
若不是忌惮能轻易收拾祝家的沧赵,祝彪早放话威胁扈家逼婚了。
蔡京看罢赵公廉的信,根本没把建议放在心上。
他看到的是什么杜家庄?肯定如许多豪门一样设下的捞钱分支,祝家产业肯定落梁山手里了。
贪财贪图田地者无大野心,老蔡因此判断沧赵虽有钱有势却不会生异心造反。但如今有了此事的把柄,以后必要时对赵公廉更好拿捏使唤。
苗尚高立功当奖,如愿以偿调任江南,但不可是争破头的苏杭这种宝地,是也很富裕繁华的台州。他两眼都成了金钱亢奋地去了。
这时袭庆府由赵佶改成了东昌府。
而赵岳得知结果后不禁笑出了声。
他确实想帮助苗黑天调到江南,目的却是让这个两眼只认钱的胆大黑心东西在花石纲祸害基础上加大对江南土豪劣绅的盘剥逼迫,加速土豪劣绅对方腊的归附,加快方腊集团造反实力提升。移民也更高效。
苗尚高高高兴兴去了,等着被方腊军砍头。
第305章 狠角色(上),拜求订阅推荐()
青州北上的较偏僻土路上,七八辆骡车组成的商队在烈日下没精打采地奋力赶路。
骡车都是大宋如今流行的仿沧赵家商务车的那种高厢式货车,能装很多东西,也不怕风霜雨雪侵蚀货物。
只是这家商队似乎财力不足,厢顶棚都是弧形芦苇席子,前后挂布帘遮挡。车厢里塞着满满的货物,看骡子拉车吃力的样子,显然货物分量沉重。偶尔有风吹来掀起车后帘一角,露出布匹模样的东西。
这是队布商。
二十几条赤膊戴草帽的大汉有的坐车辕赶车,有的持刀护卫车子,个个满头大汗,汗塌薄薄衣衫,步行的气喘吁吁,脚下却丝毫不肯慢。
有两人乘马,应该是这伙人的头。
前马上的人肥乎乎的,挺着个大肚子,三十多岁却白净无须,似乎皮肉厚得连胡子都钻不出来,草帽下露出的胖脸天生笑模样,他虽也赤膊,但穿着阔气不少,似是个商贾员外或掌柜的。
后马那人似是胖子的护卫,草帽压得很低,似被烈日晒萎了低着头发晕在马上摇晃,难窥真容,他身躯壮砸,赤膊肌肉虬起,腰挂钢刀,得胜钩鸟翅环上还挂着杆长兵器,兵器头被布罩着,不知具体。
此时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临近中午,天上烈日毒辣,地上热气腾腾,最勤劳的庄户人家也不在田地劳作,缩哪凉快去了。鸟雀都晒得懒得飞。只有路边树上的知了高唱着歌,显示它无畏酷暑。
步行的汉子走不动了。就有车上的汉子下来换他赶车喝水。
这伙人相互照应,一刻不停地前奔。
但他们越急着赶路越出事。
突然,前方树林中窜出数十条汉子,各持刀枪,还有几把弓箭。
一匹马跑出林子,马上一人络腮胡子,头戴交角铁幞头,百花点翠皂罗袍,罩乌油戗金甲,内衫红绸,骑一匹黄鬃马,手中端大枪。
不用多说,这是强盗拦路抢劫。
商队萎靡不振的汉子立即瞪眼有了精神,抄刀子,露出浑身杀气。
胖老板仍是笑眯眯的,抬抬草帽,细声细气地问:“这是哪里?”
马上山大王哈哈大笑,“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这里是鸡鸣山,本大王是镇山神王登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本大王好心一并告诉你。”
喽罗们听大王说得有趣,一阵轰笑。
胖子老板哦了一声,满脸笑容道:“原来是花刀将的地盘。”
说话间,一双小眼睛却陡然露出凶狠歹毒寒光,胖脸变成满意脸横向肉。证明他不是和气生财的商人,而是敢行凶杀人的强人。
不过他没有拔刀子冲上,而是侧马让出身后之人。
护卫策马上前一手摘长武器,一手抬高草帽仔细打量王登榜,脸上露出一抹古怪阴冷笑容,嘴上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来的是你更好。”
他拽下兵器上的罩子,露出戟刀之形,单手一抖长戟。
王登榜一瞧呵了一声,“原来是练家子。怎么着?还想和爷练练?”
他部下有个头目嘲弄道:“我说那汉子。你瞧清楚罗。这可是我们鸡鸣山二当家镇山神。你们不想死,就少逞能,乖乖留下货物离开。爷们有好生之德,就放过你们。”
那护卫不理小头目,盯着王登榜道:“我手下弟兄人数比你少,但个个是杀人好手。你想夺我货物,依我之见,部下就不必混战了,真打你手下沾不多少便宜。为免多死伤,只你我各凭本事较量。你胜了,货物自然归你。我们老实离开。你败了,算是段交情。你看怎么样?”
“你还挺自信。原来你才是主。”王登榜重新打量对手。
戟刀(单月牙)很难使,少有使得好的。敢用戟刀出来闯的不是爱耍帅的花架子草包,就是厉害高手。
此人坐在马上稳如泰山,浑身流露着一股雄威凶悍之气,双睛闪烁着慑人光芒。只怕不是只嘴皮子功夫。
王登榜脸上是轻蔑不在乎表情,心里却已经打起了小心。
“好。本大王就答应你。”
“死前,你报个万,本大王也好明白今日杀的是谁。”
那汉子眼闪一丝不屑,抖戟轻喝:“你若侥幸不死,自会知道爷爷是谁。”
说着双腿一夹马腹,马往前窜,大戟如电扎向王登榜。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这是个好手。王登榜心念电转,大枪急架相还。
二人就在土路当中大战。
那汉子话说得大,却只片刻就露出平庸本质的马脚。
又斗了几合,王登榜松口气,此人就是有把子力气,架子吓人,但终究是纸老虎,注定是本大王的枪下游魂。今天的好买卖成了。
大热天的,不动都一身汗,一动就汗出如桨,嗓子冒烟,争斗实在不是爽事。他抖擞精神,想早点结束,大枪一下快似一下。
那汉子招招架架,面色仍沉静却难掩越发显出的无能。
王登榜只感觉再加把力气,下一枪就能结果了对方,追杀得更紧。两人缠战间,不知不觉离开了货车,并越离越远。
离开约四五百米时,那汉子突然眼闪厉芒,手中戟刀象猛然换了个人使唤,如恶蟒毒蛟般凶恶。
王登榜大吃一惊,意识到上当了,却不知这汉子引自己远离货车是啥意思。
莫非他觉得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