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麻烦在后面。
子侄亲朋或死或伤,众多官员因此恨和争权夺利之心,在大朝会发难,问责原凶高王两家,不趁机弄到足够补偿怎能干休。
随后朝堂上吵成一锅粥,狗咬狗,一时难断。
赵佶看群情激奋,也不好太强硬,结果就日日头疼无比。最后烦得不行,终于震怒,罚了因伤不能上朝的王黼降三级出外任,申斥高俅,两家纳重金赔偿,提拔了闹得最凶的,才勉强安抚了受害群臣。
高俅因受宠,官职权力都没动,却是里子面子损失惨重。
独苗没了。成为笑柄。得力幕僚死了。搜刮来的钱财也损失不轻。
他肿着脸,承受着身心双痛,躺榻上生气发狠。
恨王黼,痛儿子,哪个什么师师的贱人必须找到,给儿子陪葬。忽想到林娘子,感叹费心巴力算计一场,空担恶名,儿子还是没得到,怒气无处发泄,凶狠间琢磨,却也不能便宜了这贱人,送她入地狱陪儿子,消除笑柄,自己也出口恶气。
孙高和薛宝这两个狗奴也不知去哪了?
打发心腹牛信、富吉去找找二人,合伙干掉林家。
林冲更不能放过。
此人有本事,却发往沧州,若不死极可能得赵公廉重用,必是大患,早前被谣言气昏了头,却是一时疏忽大意没加派人手追杀。
牛信、富吉很快回报:林家全部失踪。孙薛二人也不知所踪。
嗯?
高俅瞪着青肿的眼,目中凶光四射。
那两个防送公人至今没有回报。林冲或许还没死。
林冲不死,或许是他那当过教头的丈人保护的。贱妇必定是去找丈夫了。必定在去沧州的路上。
喝令眼前红人陆谦持宝刀,带牛信、富吉等七八好手骑快马沿途追寻,若没找到就赶往沧州,杀掉林冲全家,永绝后患。
孙高和薛宝失踪,不是在追拿林娘子,就是已经死了。若死,二人也是好手,单凭林冲的老丈人张老教头只怕未必能对付了。
也许还有外援。
陆谦道:“林冲有个和尚好友。若林家得助,必有那野和尚。”
高俅狠狠哼了声:“赶紧抓起来,审问清楚,杀了。”
抓捕鲁智深落空,高俅知道孙高薛宝凶多吉少,更怒。
吩咐通知各地官府捉拿逆贼鲁智深。
陆谦又提醒:“卑职所知,金枪班徐宁和林冲关系非同寻常。”
杨林曾提醒林冲:“陆谦是个小人,不足予信,不可深交。”
好人林冲习惯凡事从好处想,不以为然,但也掩饰了和杨林的关系。杨林干特务,自然高度警惕谨慎。所以陆谦知徐宁,不知杨林。
一再受挫的高俅此时就是红眼想吃人的疯子,林冲牵扯上谁,他就想搞掉谁。徐宁也在三衙管辖范围内,但岗位特殊,常常随架,皇帝都知道此人有本事。高俅正处在风口浪尖,收拾徐宁略有顾忌。
“陆谦,你先去沧州了结。干得利索点。”
陆谦明白高俅心思,带人紧赶去沧州。
高府内线报告陆谦动向,并报牛信富吉恭维陆谦有提到徐宁二字。
徐宁也牵扯成高俅的眼中钉?
赵岳让马灵师徒留下应对徐宁可能有的变故,送走李师师去新世界音乐舞蹈学院工作,自己带二铁卫回沧州。
快马如飞。东京渐渐远去。
赵岳回望这座巨城,眼神复杂:这是现代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文明的象征地,也是最肮脏丑恶糜烂的地方,享受了太多特权便利的东京人必然有一天遭到天意惩罚。
陆谦到了沧州牢城营,本想威胁贿赂管营提供方便,一打听顿时大喜过望。林冲居然独自在荒野之地守大军草料场。家人也在。
林冲,你不识趣,不会做人,命也不好,天都不帮你,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合该你灭亡。却是怨不得俺陆谦不讲交情心黑手辣。
忌惮林冲本事了得,自己这几个人怕是收拾不了。盘算了毒计。
林冲不知灾星今晚降临,傍晚此刻正和李小二夫妇吃饭闲聊。
因李小二夫妇不是军人。林冲这人守规矩,军需用地却是不能让李小二夫妇住。住了,被来往押运草料的军士看到也不好。
好在附近有座小小山神庙,清理一番,在日渐寒冷的季节却是不比住草屋子差。
其实李小二夫妇早得安排,林冲不这样,他们也会住山神庙。
正吃喝间,突然有人笑道:“香味远逸。饭菜很丰盛啊。”
庙中三人闻声,顿时喜出望外。
林冲当先起身,先是拍了拍笑嘻嘻走进的赵岳的肩膀,随即扑通跪拜在地,满脸激动抱拳道:“林冲若无兄弟相助,只怕早作了刀下鬼。且受三拜。”
赵岳扶起他笑着摇头道:“亲人之间何须如此?休要折煞小弟。”
又夸了李小二夫妇忠义。弄得小夫妻快活又不自然。
林冲满眼感激,情绪激昂难平。
赵岳引开他心思:“哥哥可知为何停留此处,没得我大哥重用?”
林冲一怔:“难道不是三郎安排的过度?”
赵岳摇头:“军中用配军,何需过度?我大哥用人却怕得谁来?”
林冲想想也是,却是更不解了。
赵岳也不说破。
等残忍事实狠狠打得林冲更清醒才好。
闲聊间眼见天色将晚,林冲却是有责任心的,要回去看守草场。
赵岳阻止道:“今夜草场有灾。哥哥只在此处静候。别问什么。一切到时自有分晓。”
林冲只得坐下。
天黑了,赵岳不让点灯,不说话。转眼到更深。四人在黑暗中默默干坐。
突然,外面亮起来。从门缝能看到草场方向窜起大火。
大火越烧越猛,烈焰冲空,照亮四野。
烧了草场是重大失职,按军律,杀头都不为过。林冲发急,可看到赵岳端坐不动,脸上似乎还挂着奇怪笑容,他不明所以只得继续等。
突然,门外传来阵阵说笑声。
有人笑道:“陆大哥好计策。这把火一放,林冲就算有天大本事也得全家死在里面。”
一人笑道:“就算能逃脱此劫,烧了草料场,林冲仍是个死罪。”
又一人恭维道:“陆大哥为太尉办好了此事,还没让此地人有任何把柄。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太尉必定大喜重赏。回去后,陆虞侯只怕要改称陆将军了。”
“是呀是呀,那时还望陆将军念在同事之谊,多多提点小的。”
陆廉的理想在飞,得意洋洋地笑,还故作谦虚。
林冲至此全明白了。
震惊,原来俺在千里之外,也难逃毒手。
愤怒。陆谦狗贼无耻。不亲手杀你,林冲岂是真丈夫。
抄枪在手,拉开庙门。
“陆谦,你的美梦到头了。”
熟悉的声音、如雷怒喝惊得陆谦浑身一震,急抬眼一看,果然是林冲。张嘴想说点什么。林冲却如猛虎下山,杀了上来。
陆谦当初能入林冲的眼,本领不低,急拔宝刀,狠劲一劈,林冲手中枪仅是兵丁用的寻常木柄枪,被锋利宝刀削掉枪头。
陆谦一招得手,仗恃宝刀,心中大定,不想林冲的性格和枪法今非昔比,狠辣凌厉,枪无头,枪杆也能杀人,闪电一刺直透咽喉。
陆谦垂眼看着枪杆,满脸难以置信,满眼不甘心,黯然仰天倒下。
林冲抢了宝刀势如疯虎,一刀斩了牛信,转瞬再杀了富吉。
赵岳看到林冲如此表现,知道这个干姐夫终于逼出来了。
二铁卫从庙后转出,拦住其他帮凶,片刻杀个干净。
林冲再望赵岳,突然泪如泉涌,哽咽道:“三郎又救了林冲一命。林冲是不是太傻太天真太没用?”
自己奔三的人了,自负英雄,却一次次需要个少年救命救全家。
“姐夫是太善良,善良到失去了军人最应该具备的警惕狠辣果断本色。经历此难。姐夫脱茧明悟,以后自然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
二铁卫把陆谦等的腰牌等搜了收好,尸体丢拖车上拉去草料场,扔入围墙中的大火中。
赵岳笑道:“高衙内等恶贼已被小弟设计除掉。只剩高俅独自悲伤。姐姐他们如今就在我家好好住着,等姐夫团圆。”
林冲喜出望外,正要再谢却听赵岳道:“只是大宋从此再无林冲。那位昔日八十万禁军教头已随刺客一同葬身火海。我大哥不日将问责高俅。林大哥,放飞你的理想,以后就和俺家一起走光明路吧。”
话没多说。火场不可久留。当夜,一行人上马去了赵家庄。
林冲和娘子喜相逢。林娘子把沧赵本相告诉了林冲。
看着惊呆的丈夫,林娘子叹道:“三郎早在数年前就预料到咱家的祸患。特意做了安排。杨林也是沧赵的人。他在东京责任之一就是保护我们。鲁大哥已去了海外沧赵军。。。。。。。”
林冲转为惊喜交集,只觉得赵岳是神人。
林娘子道:“奴家这些日子想明白了。官人英雄坦荡磊落,却也儒腐。不然三郎早告之真相,把官人招来。他是真把咱们当亲人看待。官人以后不可负了他。”
林冲却是明白:赵岳更想以此磨砺出他的锋芒。
自此林家和其他追随者一样,新理想随赵岳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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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送才机()
御林军金枪班教师徐宁囚衣麻鞋,戴着长枷镣铐一步一挨走在发配路上,脑子里一片茫然,今日发生的一切恍若噩梦里,根本听不到押解公人的催促呵斥声,直到被公人用水火棍捅打吃痛始才清醒点。
一同被押解的徐宁伴当张五看到押解公人恶意折辱徐宁,怒喝道:“你等休得放肆猖狂,当爷爷枷了就奈何不得你们这些腌臜东西?惹得爷爷性起,一发收拾了,砸了这枷锁逍遥自在去。”
四个解差听得这话,其中一个冷笑间抡棍恶狠狠砸向张五顶门,口中喝骂道:“沦落贼配军还当自己是金枪班大爷?叫你知道厉害。”
张五冷笑一声,后仰托长枷迎上。
水火棍砸中长枷,震得那解差手麻,胸口再吃张五一记枷撞,倒退几步仰天跌倒,捂胸口痛得直叫唤,一时起不得身。
另三个解差大怒,一齐抡棍扑上,却被长枷挡住攻击,身上被张五甩舞的铁链连连抽中,痛得倒吸凉气,这才知道厉害,怕了,只敢持棍围着转圈,口中喝骂威胁:“你这杀才莫不是想造反?”
今非昔比,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这次糊涂中招侥幸没被断为死刑,徐宁怕张五再惹事获罪,那时只怕掉了脑袋,连忙劝解道:“兄弟不要发作了。他们也是公事在身。”
张五点头:“听哥哥的。”
又向解差瞪眼喝道:“再敢放刁相逼,休怪爷手狠。”
四个解差相互使个眼神,就坡下驴,没再动手,只呵斥催促:“眼见秋霜日重,路却有三四千里,俺们吃苦着急,也是为你们好。不然到得北方,冬降冰天雪地,路途艰难不说。寒风吃冻也不是受的。”
心里则冷笑:且让你们得意,到时自有人收拾你们性命。俺们却不用吃那罪受,只管用那赏钱快活。
徐宁不知内中险恶,强笑应声:“差官说的是。”
继续上路,脑海不由自主又回想今日恶梦。
守卫皇宫的禁军有五千四百多人,但专门负责镇殿护驾的金枪班不过二百人,分为四班,由四位班直长带领,徐宁是班直长之一,更是金枪班教师,官职不是太高,仅为大使臣,但若放出去,怎么也得是统管一州兵马的统制或都监。地位前途不可谓不重要远大。
然祸从天降,一切骤变。
今日,那位和皇帝交情不一般的王驸马,通常称为小王太尉的,入宫和皇帝闲聊,却看中殿中摆设的一古瓶。
当年,赵佶还是和皇位毫无关系的寻常王爷,端王,和小王太尉就是交好的纨绔损友,互通有无耍得快活。
御极天下后,赵佶自觉是个重情义的,对其自然恩厚,岂会在乎个摆设瓶子,当即赏了。
御赐之物,轻慢不得。
禁军统领应小王太尉要求,命徐宁带两伴当负责运送保护至府。
结果一路小心翼翼,到了交差,打开匣子,瓶子却是碎了。
损坏御赐之物,至少是对君上轻慢之罪,轻则发配三千里,重则杀头。这下惊得徐宁目瞪口呆浑身发凉。
小王太尉大怒,命人绑了三人押往开封府问罪。
腾知府不得不重视,尽管徐宁一再坚持自己并无半点懈怠,决无轻慢圣上之心,可瓶子碎了是事实,铁证如山。
又有伴当朱坚供状说:“徐宁早对小王太尉屡次三番谋他宝甲不满,押送宝瓶时隐有不愤,有故意之嫌。”
如此人证物证动机俱在,徐宁有口难辩。
小王太尉喜爱收藏宝刀宝甲之名在东京甚隆。腾知府也听说过,由此猜到徐宁是被算计了,但自不会出力不讨好去揭穿。
却刚断了个冤枉的林冲,此时也不想为别人的恶毒背恶名,同情徐宁遭遇,不忍杀,在得知徐宁妻子紧急奉给小王太尉宝甲果然求得松口后,就断了个与同案犯张五各五十大板,充军发配最北险地蓟州。反骨仔朱坚属受牵连,又表现良好,断了二十大板,有过无罪释放。
朱坚勾结讨好大老板高俅,出卖徐宁,感觉自己抓住了机会,不想二十板子下被打断大腿骨,只怕以后难治好,什么前途也没了。
姚大等衙役暗自冷笑:狗贼帮高俅送人才给俺们,却休想得好。
徐宁和张五挨了五十板子却只是屁股稍紫,只痛无损,上长枷架走,案犯要押解走数千里,不能伤重不能行,知府自不追究打得轻了,小王太尉府的人又不象陆谦那样留心,看不出猫腻来。
金印?
象林冲那样画上就是了。知府老爷又不陪着看文笔匠长时间刺青。
徐宁张五感激不解。姚大只对二人说是不忍心好汉遭难,二位都是有本事的,会逢凶化吉前程远大的。
回想至此,徐宁明白自己被小王太尉和大内统领一并算计了,雁翎宝甲应该已落小王太尉之手,否则自己不会这么轻易逃脱死劫。
心中愤恨不平,却不知罪魁祸首是疯子高俅。
事过多日,高俅却越想越怒狂,杀机沸腾,凡牵连上又能整治的,都欲除之后快,苦思才得计,利用小王太尉贪图宝甲之心,勾结陷害。
野猪林,烟笼雾锁一座猛恶林子,是东京去沧州方向路上第一个险峻去处。宋时这座林子内,但有些冤仇的,使用些钱与公人,带到这里,不知结果了多少好汉。
一路上,本分徐宁、粗汉张五不知高俅算计,见解差不再恶意对待反而恭顺,当是打怕了他们,失去警惕,被四解差收拾水浒林冲那样骗绑在树上。
那吃张五打的解差当先狞笑道:“不是张狂么?当老爷收拾不了你?此地就是你等死地。”
却是想抡棍照顶门先打个够出气,若没打死,再动刀不迟。
徐宁大骇。张五大怒。二人齐喝:“尔敢犯法行凶?”
一解差狞笑:“有高太尉撑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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