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们之间再无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应该还有一章,刘彻结局就完了,然后番外,再然后齐洵结局
第97章 泱泱大汉
“我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听完,阿娇呆怔住了,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迷离的呢喃自语着:“你是刘彻啊;是那个帝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妇人的刘彻啊……怎么会……”
阿娇还自己陷入自己的思虑中;没有看见带给她如此强烈冲击的刘彻,正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然后驻足;目光柔和的凝视着她;脸上却晃过一丝极浅的疑惑与不确定;然后又正色道:“不过话虽如此,可世上变数太多,我只能尽我所能为之,甚至连一个许诺期限也无法给你。”他沉默了片刻又道:“这四年来,我已经试着这样做了,想来也是不难的。”说完,刘彻伫立不语,目光灼亮的望着阿娇,等着她作出回应。
在这一刻,时间之于刘彻也骤然变得缓慢了,不到半刻钟光景,他笃定的神色趋于减少,深眸中如日光耀眼的火亮,也一分一分的暗淡下去,他阴鸷地再望了一眼怔然住的阿娇,挟着隐藏的怒火想,还是不可以吗?还是不可以再一次走进你的心里吗?他已经做出退步,究竟是晚了吗?原来在你的心里真的已经住进了另外一个人了啊。
听着再真实不过的话语,阿娇却不知作何感受,可心底却犹被巨大的喜悦湮没。她知道以前竖起的冷硬心墙,在刘彻这一番话语下,已顷刻间土崩瓦解。也许,她等了两世,等了这么多年,等的不过就是他的这一番话。这话,她盼了两世啊。前世被废于长门时,她所等待的不就是他能来接她回去,然后告诉她这番话么?
可将将抬头,却只见他背对于她,提步欲走。阿娇一把拉住刘彻的手,刘彻诧异回身,阿娇瞪眸道:“等不到我的答案,你是准备放弃了?” 阿娇的声音沙哑哽咽,她心念一动,抿了抿红润的双唇,有涩涩的水渍入舌,那是她落下的泪水。
原来是她哭了啊……
刘彻差异的看着流泪的阿娇,轻轻的抬手抹去她的泪道:“娇娇,我也会累啊,前世是你在追我的脚步,今生是我一直在追寻你,我也会累的啊。”
阿娇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曾经几乎拼尽全身力气做出不再爱的决定,却没想过到头来还是抵不过他的一席话;甚至是在还没得到他全然的许诺下,在前世时,心早已经是偏了过去。但这又何妨?即使他对自己仍有所保留,可他这些年所做的点点滴滴是她亲眼所见。想到这里,乱如麻团的心头豁然一明,阿娇抬头灿然一笑。
阿娇抬起水雾朦胧的眸子,扑入了的刘彻怀里,相拥在这里,又哭了好一阵子,阿娇方用力搂住刘彻的颈项,抬起头道:“你怎么还不等我反应,就自己替我做了决定?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也不过问我,就私自断定了一切,你负了我两世,还不许我多想一会么?。”
刘彻一下子呆愣住了,似乎不相信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娇看了又看,一言不发。
刘彻目光专注灼人,阿娇让他看得渐不自在,不由两靥酡红,揽住刘彻颈脖的手臂缓缓地放了下来。只在这时,刘彻垂在两侧的手,骤然搂紧阿娇的腰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似有叹息道:“你对我疏离了四年之久,突然这样真的有些不习惯……还有,我以为,你心里已经容不下我了,真的已经不要我了。”
阿娇微微愕然,没想到刘彻沉默了良久,就感叹了出这一句,心中不免又有些苦涩,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是伏在刘彻胸口,享受着久别的宁静。对于那个用生命去爱她的男子,她只能说一声抱歉,可是在心脏的一角依旧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静静地相倚在一起。窗外那一抹散发着余晖的残阳终是慢慢的没于天际,只留下点点残红,映照着二人,仿佛已经天长地久。
元狩六年初,刘彻携阿娇登太庙祭祖,顺封后大典。
站在高高的祭台上,阿娇俯览台下的一众臣子,待时辰到了,刘彻牵着阿娇向太祖叩首。
刘彻说:“娇娇,对不起,只能让你以这个身份为后了。”阿娇看着挂在上面,汉景帝的画像,想到刘彻昨晚对她说的话,不由勾唇。
有什么关系呢?彻儿,只要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哪怕是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最后陪在你身边的是陈阿娇,我也无所谓。再说,这下面的朝臣,又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我便是陈阿娇。
元狩六年初,帝王新封皇后,此后,帝后恩爱数十载,直至两人都老了。有人说,皇帝的第三任皇后其实就是他的表姐,已逝的第一任皇后陈阿娇;也有人说,这任皇后不过是先皇后的替身,皇帝终是忘不了他的表姐。
对于民间的说法,此时已经白了满头华发的阿娇靠在刘彻的怀里,轻轻的笑道:“他们猜得也不错啊。”
同样是白了头发的刘彻看着体形瘦弱的阿娇,缓慢道:“娇娇不觉得委屈?”她本就是她的妻,却被传成了是替身。
阿娇微微勾起苍白的唇:“有彻儿当年的那番话,这些又怎么会是委屈呢?我又不在意的。”
“那便好好的休养,不要听那些流言。娇娇,你这些日子又瘦了许多了。”这让我很不安心啊。
这些年,他的一些亲人都相继离去了,甚至连一些小辈都离世了,而他的阿娇,这些日子啊也越发的清瘦了,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他害怕啊,害怕她有一天会像母后,像姑姑一样,就那么睡着了,在也醒不来了。
这一世,他能得阿娇相伴终老,可是他也很贪心得想要更多,他不希望只有这辈子,他甚至在奢求生生世世。下辈子,就只有他们,不要再多任何一个人了。
阿娇微微闭眸:“彻儿安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一样,我们……都老了啊。”
元封元年,刘彻趁着朝中无事,留太子刘睿在朝中监国,自己携带妻女察巡边境,北登单于台,东游至朔方,临北河,亲率领骑兵18万,旌旗经千余里,震慑匈奴。
在马车上,阿娇看着眼前直冒狼烟的茫茫草原感叹道:“彻儿,你征服匈奴的愿望终于快实现了啊。”
返程时,一行人路经黄河沿岸,阿娇突然开口道:“彻儿,我想下去看看。”
刘彻一顿,看着阿娇期待的眸子道:“好。”
已经十二岁的刘霜牵着阿娇,走在进村的路上。“娘亲,这里是哪里啊?”娇悄可人的刘霜闪烁着同阿娇一样的凤眸看着她从未接触过的村庄。
村子已经很老旧了,仿佛已经很就都没人在这里居住了,怕是这些年的发展,村子里的人都搬了出去。
阿娇笑道:“这里是你哥哥出生的地方啊。”
“哥哥出生的地方?”刘霜芜媚的眉头一挑,驱走了多日来的忧郁道:“原来是在里啊,可是娘亲,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阿娇放眼看向前方的后山道:“有一个故人在这里啊。”
“故人?”刘霜歪头不解。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一座长满青草的坟前。
阿娇半蹲下,轻轻的抚上墓碑道:“是啊,故人,一个为了娘亲,能不惜付出生命的人。”
刘霜不言,想到她刚刚与娘亲下马车时,父皇眸子里闪过的一瞬阴蛰。父皇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吧。
“霜儿,走吧。”阿娇起身。
刘霜回神:“这,这就走了?”
阿娇轻笑:“你父皇也该等急了。”
刘霜点头,忙挽住阿娇向回走。阿娇边走边道:“霜儿,你不让娘亲过问你的事,娘便不问。你四岁时便喜欢桑锦了,娘以为那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没有在意。如今看你真的是将这段情放在心里了,你这般闷闷不乐,娘也不放心。有时候啊,不必太执着,如果求不到,不如放弃。”
刘霜咬咬唇,倔强道:“可是娘也没有放弃父皇啊,霜儿不想放。”
阿娇摇头,霜儿和前世的自己太像了,那么固执的喜欢了一个人。
“娘,霜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您和父皇不必担心。”
阿娇抬头看着在马车边等待的刘彻,微叹道:“好,不问便是。”可是霜儿啊,你可不要像娘当年那样,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才知道后悔啊。
晚上,在驿站里,阿娇看着刘彻虎着脸,如孩子一般表达自己的不开心,阿娇微叹,伸出手挑起他的唇角道:“我是不可能忘了他的。”
刘彻神色一变,却又听阿娇道:“因为他对我的执着就像我当年的自己,所以彻儿,请容许我心里有一个他。”
刘彻握住阿娇的双手,点点头:“好。”就算不让你想,你还是会想,不如以后就让你没时间想好了,刘彻暗暗想着。
汉武帝元封六年,刘彻大动土木修筑建章宫。
汉武帝太初三年,刘彻禅封泰山。
汉武帝后元二年,阿娇在一个静谧的雪夜里阖上了眸。三日后,汉武帝刘彻驾崩。
作者有话要说:刘彻篇的正文就到这里了,下面会是一些番外,还有阿娇那啥的详情。 文章于2014年2月10号恢复以往更新,你们懂的。
第98章 奈何缘浅1(薄后篇)
“嫣儿;为父已经将你的婚事给推了。”
不过才十五岁的薄嫣一愣:“爹,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的婚事推了?”
薄嫣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的子侄道:“今天太后已经下旨;将你许给了太子殿下。”
薄嫣低喃:“启哥哥?爹;我不要。”
薄父冷哼:“嫣儿为了薄家;这可由不得你。你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一个月后出嫁。”
薄嫣呆呆的坐在床边,她要嫁给启哥哥了啊;可是……他会愿意娶她吗?薄嫣和刘启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他们自幼相识;虽然只是见了一面而已。
薄嫣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父亲带她进宫拜见姑奶奶,她偷偷溜出长乐宫,便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看见了刘启。
“你怎么了?”小薄嫣蹲下来,歪着脑袋看着他。
小刘启回神,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漂亮的女孩,不由将心思吐露出来:“母后又为了弟弟教训我了。”
小薄嫣眨眨眼,母后?她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男孩就是小太子啊。“你不要伤心啊,皇后娘娘疼你才会说你的。”她安慰道。
小刘启抹抹眼泪:“是吗?”然后心情似乎很好了,他拉起小薄嫣道:“你是宫里的宫娥吗?”
小薄嫣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恩。”
小刘启笑道:“我猜你一定是刚进来吧?我知道未央宫里有一个好玩的地方哦,我带你去吧。”小薄嫣点头:“好啊。”
两人在未央宫里玩到了晚上,小薄嫣这才想起她是随父亲进宫拜访太后的,现在父亲恐怕等急了她。
“启哥哥,嫣儿要回去了。”
小刘启恋恋不舍的拉着小薄嫣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哪个殿里干活呢?以后我怎么找到你啊?”
小薄嫣一愣后,连忙道:“我……我在长乐宫里。”说完就准备跑开。
“等等,喏,这个送给你,你以后可以拿这个来太子宫找我哦。”小刘启拉住小薄嫣,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送给了她。
“好。”
薄嫣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玉佩微微一笑,他们只见过那一面,可是她却怎么也忘不了了。自那次入宫后,因为她乱跑,给姑奶奶和父亲添了不少麻烦后,父亲就再不给她进宫了。也不知道启哥哥是否记得她?
薄嫣嫁给刘启的那一天,刘启并没过来洞房。薄嫣孤伶伶的坐在床边,看着一点点燃尽的红烛,滴着红色的蜡油,仿佛就是在滴血。
第二天,薄嫣刚起身,便见到了喝得醉醺醺的她的夫君刘启。刘启看着薄嫣道:“对不起啊,昨天晚上孤喝多了,连新房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委屈你了。”
薄嫣听着刘启的解释,微微一笑:“殿下的身体要紧,嫣儿不委屈。”
“你也叫嫣儿?”刘启挑眉问。
“什么?”薄嫣仿佛没有听清楚。
刘启摆手道:“没什么,收拾一下去参拜父皇母后吧。”他倒是忘了,她叫薄嫣。
“诺。”
皇后窦氏,她的婆婆,看上去很随和,可是她的眸光中却总是带着一股凌厉,时不时的打量着她,使得她有些怯然。
“嫣儿,你既然已经嫁给启儿了,便要一心一意的辅佐启儿,切莫要再想其他事情了。”窦皇后笑着拉住薄嫣的手,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威胁。
薄嫣乖巧的点点头:“嫣儿遵命。”
窦皇后点头:“好孩子,去给太后,你的姑奶奶请安去吧。”
薄嫣走在长乐宫的路上,无端觉得委屈。若不是姑奶奶下旨,她本不必嫁给太子,又何故接受新婚之夜丈夫不在新房的打击,而她还不能向姑奶奶诉苦。
参拜了皇后和太后,薄嫣疲惫的回到太子宫,靠在软榻上想:她要不要告诉启哥哥,她便是从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嫣儿呢?这样想着,薄嫣摸摸广袖,这才发现那块玉佩不见了。
薄嫣几乎将身上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那块玉佩。所以……她连在什么地方掉的都不知道啊。
刘启很不高兴,祖母逼他娶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名字里还有一个嫣字,真是够了。他故意没有去洞房,可那个女人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对他笑脸相迎,这个女人是面团吗,任人拿捏?
“唉呀。”
刘启被一个宫娥撞了一下,宫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刘启蹙眉:“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
“对不起,太子殿下饶过奴婢吧。”宫娥慌忙跪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我见犹怜感。
刘启挥手:“你起来吧。”
“诺。”宫娥缓缓站起来,只听“啪”的一声,玉佩掉在刘启的脚边。
宫娥慌乱的拾起玉佩,刘启连忙抓主她的手,取过玉佩问:“你怎么会有它?”
宫娥颤抖道:“这是……”奴婢捡到的。
可是宫娥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刘启一下子抱住:“你是嫣儿,对不对?”
宫娥先是一惊,然后眸子一转,低声道:“殿下怎么知道奴婢的小名叫嫣儿?”
刘启放开她,很开心的问:“嫣儿,你这些年都在宫里吗?为什么孤到长乐宫没有找到你?”
“额,那是因为我已经调离了长乐宫啊,我……我现在在宜兰殿里干些粗活。”
刘启沉默了片刻道:“嫣儿,你随孤回太子宫吧,孤封你为良娣,就不用再干这些粗活了。”
宫娥眸子一亮:“谢谢太子殿下,殿下,还是不要叫我嫣儿了,嫣儿是我的小名,毕竟已经好就没用了,我都生疏了。”
刘启有兴趣道:“那孤该叫你什么?”
宫娥媚眼如丝道:“栗妙人。”
有时候,只是这小小的误会,便有可能让有情人终生无缘,就像此时。
太子殿下娶太子妃不过三天,又迎娶了一个宫娥为良娣,身为太子妃的薄嫣只是一笑而过。也许启哥哥本就不想娶她吧,罢了,反正她也不想嫁,可是为何心脏的部位,这么钝钝的疼呢?
“臣妾见过太子妃。”新封的良娣栗妙人高昂着头,虽然是在行礼,却一点也没有尊敬的意思。
薄嫣点点头:“妹妹这是要去给皇后请安么?”
栗妙人点头:“是呀,毕竟臣妾是新人,怎么也要给母后一个好印象啊。”
薄嫣勾唇:“那么妹妹便去吧。”
栗妙人轻蔑的一哼,带着一众宫娥走远。薄嫣咬咬下唇,微微一叹息,她的后半生,就要活在这样的明争暗斗中吗?
转眼间,薄嫣嫁给刘启五个月了,而刘启宿在她那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们这些贱婢,不伺候好好本宫,在这里闲聊什么?还不滚去干活?”栗妙人挺着三个月大的肚子,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一干宫娥大声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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