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去解释,那还不如玩对子这种文字游戏好了。
“何谓对对子?”李范是一头雾水地望着长孙凛,而长孙凝也是一脸茫然。
“对对子都不晓得?!对联知道吗?”按照现代人的思维,长孙凛一直都认为古人应该是比较擅长,可是他没想到对联竟然起源于数百年后的五代。无奈,长孙凛只得把对联的规则给解释了一番。不过好在汉语的古诗文就有对偶句,所以他们两人很快就能够理解。
“比如说我出雨,你就对风,我要是出桃红,你呢?”
“那我就对”李范的汉文虽然不错,但毕竟不是母语,所以他的反应没有那么快。
长孙凝早在他前面接了上来:“我对柳绿?”
“一碗汤?”长孙凛见两人兴趣已经上来,便指着眼前的碗笑问。
“两两碟菜?”李范也对上一句。
“鸡冠花?”
“狗尾草!”
“青山不老?”
“绿水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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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房外,士兵们虽然各自在忙着自己的活儿,他们的眼神却是有意无意地瞟向正在营内巡查的女王陛下。只见她身着竹凤红色礼袍,轻盈淡定地走在营路上。明艳秀逸的俏脸却是冷艳如霜,但仍无损其清丽娇美。
这个军营里的士兵看来是大饱眼福了,在军队面临严酷挑战时刻,却迎来了两位绝代美人,长孙凝犹如天山上在冬雪中严寒傲放的雪百合,而善德女王却像是初夏绽放的玫瑰,艳光如日,冷艳如刺。。
大唐万象 321.主动()
德女王缓缓地行走在军营当中,她能感觉到四周传有崇敬的,有惊艳的,有敬畏的,甚至其中还有猥亵的。作为一个女子,而且地位乃是一国之君的女子,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公众的关注和压力。
所以那秋水般的眼眸只是淡定地望着前方,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威严冷静。正如长孙凛私底下发牢骚的那样,这个女人在她的国民、她的大臣、她的士兵面前,的确是很少有什么喜怒哀乐的。不过这也应该是帝王所应该保持的威严,所以虽然在军营里免去了许多跪拜的礼节,但士兵们还是对女王产生了一丝敬畏。
士兵训练的长矛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哨兵擎着大刀来回地踱着,远方春天的太阳把半边天斗染上一层淡淡的红光。善德望着她的这些士兵们,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没有谁比她更能了解如今新罗所面对的困难局面,那孙林虽然表现出大唐人才备出的神奇,但若是君王将一切都押在一个人身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每当看着那些士兵年轻而稚气的脸时,当想起这些少年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会残酷地死在战场上,善德女王不由地会感觉到悲痛。虽然是一位君王,但作为一名女子,她的确希望能够见到一个盛世太平的天下,就如现在的大唐一样,这是她的野心,也是她的梦想。正当善德正在思考之际,却听到一个军帐里传来了愉快的笑声。
“坐北朝南吃西瓜,皮往东放;自上而下看左转,书向右翻。这北南西东对上下左右,三郎,你这对子实在是想得太妙!太妙!唐人在语言文字上的造诣,地确是堪称神奇呀!”这是李范带有新罗腔调的汉语。
“凛弟,还有吗?还有吗?这个对子实在是太难了,你再出一个简单但是较为巧妙的?”长孙凝似乎也被这种有趣的文字游戏给吸引住了,语调也没有以往的平静,颇有兴致地催促道。
善德女王这时便停住了脚步,驻足在这一帐营旁,并且示意自己身边跟随的金九爷和金东泰不要出声,她打算听听看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而金九爷也对李范之前吟诵地两句“诗句”很感兴趣,捋着胡子侧耳倾听。
营帐内因为对对子这一游戏倒是解除了三人之间的生疏,或者说是长孙凛姐弟俩与李范之间的生分。只是长孙凛得考考自己地记忆力了,他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以前曾经看过的对联,但又要符合长孙凝的要求。这时恰好炭盆里一火花迸出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有了,碳黑火红灰似雪。你们来对下面的”这是明朝弘治皇帝出的上联,最后还是少年的杨慎对出了下联。不过却是有些难度,所以李范和长孙凝皆皱眉低眼地沉思起来。
金九爷也不知道里边地三位年轻人到底在玩些什么,还以为他们在做诗句,他只是细细地回味之前的那一对子,连连点头称赞。
而并非文学大家地善德女王更是不明所以。不过她心底却是产生了一点点地羡慕。从小到大。以她地身份和地位。很难去交到一个能够一起嬉笑得趣地朋友。坐上皇位后更是抹杀了仅存地可能性。
本来忙碌地女王生活以及至高无上地权力能够让她忽略友情地渴望。但在这么一个时间。尤其是令人感到情绪低落地时段。善德女王竟然对里面欢乐地三人。尤其是那个叫做长孙凝地女子。产生了嫉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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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火、黑、红。这句上联出得实在奇妙。让我想想”李范又开始投入到他地动脑筋活动当中。长孙凛望了他一眼。对于李范身上地书生味感到有些亲切。就像——就像长孙况一样。
想到二哥。长孙凛脸上本来灿烂地笑容也收了收。这是他离开长安前地纠结所在。要说他真地一点也不怪长孙况“离间”和母亲地关系。那纯属虚伪。但长孙凛始终认为自己始终是更得利地一方。所以他也就承受了长孙况对他地发泄。不过离开家那么久了。当初被隔在门外地窝火也没了。他就想念家中地一切。包括那个对他恶言恶语地二哥。那个恼羞成怒满脸狰狞地二哥。他也想他。
长孙凝本来也是用
撑着,侧着脑袋思考。她见长孙凛盯着李范,脸上时忧,再看看李范想事情那认真样,共度生死之后让她与弟弟产生了更多的默契。她以桌子为遮挡,轻轻地碰了碰长孙凛的手,一双美眸如柔和秋水似地望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孙凛回过神来,望向姐姐温暖的目光。他欣然地笑了笑,心中的温暖甚至比火盆里的炭火更加炙热他的内心。这些日子以来,要不是她咬着牙坚挺过来,他也许还真的就不知道又穿越到哪里去了,要不是她放下所谓大小姐侠女冰山美人的身段,他的身子也好不了那么快。虽然他不曾就这些事情跟长孙凝沟通过,但他却很清楚,她在他心里面已经牢牢占据了一个位置。这个与他前世妻子一模一样的女人,又让他找回了当年与妻子相濡以沫的感觉。出奇不意地,他竟然反手一把抓住了长孙凝细滑的小手。
他能感觉到长孙凝的身体猛然一跳,她眼眸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奋力地想要挣脱他那宽厚的手掌,只是长孙凛也是那种抓着了就不肯放弃的人,而长孙凝也顾忌李范看见并不敢太大的动作,两人的手就在桌子底下僵持着。
“快放手!”她的美眸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用她的眼神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就不放,你要能对上我就放了你。”他收到信息,瞥了一眼桌上的剩饭,笑眯眯地用眼神回了一句。、。
不过这句话太长,抛一个媚眼是无法让长孙凝领会到的。所以她更是气恼,美目里恼意更甚,重复地回了一句“快放手!”,当然她也只能用眼神。得到的回应依然是那家伙无赖的笑容,此时长孙凝是欲哭无泪地尴尬,她总算明白了看来这个弟弟妻妾多是必然的,脸皮竟然厚成这样。
就在李范的注意力被他们的异常给分散之际,长孙凛用另一只手拿起筷子敲了敲碗,一边唱道:“铛那个铛,锵那个锵,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范疑惑地看了长孙凛一眼,似乎领会到什么,表情很兴奋,却是依然不得要领,支支吾吾地一边思考一边回应。而这时长孙凝哪里还有心思对对联,她咬着下唇,使劲用力,总算在他敲碗的时候将自己的手从他的禁锢中救了出来。
不过由于感觉到之前他已经明显松了力,所以羞恼之意没有刚才那么重,她只是恼然地瞪了他一眼,对于长孙凛来说却是很受用。因为他知道长孙凝根本不会真的恨他,打是情骂是爱嘛,更何况她这一怒一嗔给人一种别有味道的美丽。
是姐姐又怎么样?不是姐姐又怎么样?长孙凛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也不希望,看到这个曾经与自己唇舌纠缠的女子再嫁给其他男人。父母的想法当然需要考虑,但长孙凛相信自己一定能说服他们,因为把一个女儿看成童养媳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关键在于长孙凝,没有了疗伤这一遮羞布,她面对他的时候,举止行为都拘谨了许多。
这才让长孙凛想起来,这个姐姐可是在佛门弟子座下修行多年,曾经多次展现出“灭绝师太”的潜力。当然这不过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但她是一个好女人,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长孙凛知道,她不会去主动做出令父母师父伤心的事情。所以长孙凛才决定由自己做这个主动的、道德败坏的恶人。反正他在父母亲的“思想道德本”上全是叉叉性质的事件。
“米!饭!白米饭!有了,米白饭如露不对,饭如霜”李范拍了拍脑袋,总算是看出了长孙凛的提示,不过前面似乎还差两个字。“谷澄米白饭如霜?”
长孙凛点头认可了李范的答案,两个大男人的双眼都齐刷刷地望向了长孙凝,一个是为了得到梦中人的赞扬,而另外一个却是对着姐姐又笑了笑。长孙凝的恼意还没消退,她勉强地对李范礼貌地微微笑了笑,然后扭过头去板着脸,俏脸带霜。长孙凛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站在外头的金九爷也是对于这种游戏跃跃欲试,然而善德女王却是带着令人难懂的表情,继续向前走着。既然女王并没打算进去,金九爷也只能跟随其继续巡视军营。。
大唐万象 322.笑()
源镇又传来战报,凶猛残暴的高句丽骑兵又占领了一酷地杀害当地的老百姓,新罗百姓的鲜血飘洒在木树的原野上,杖鼓沉闷而悲哀的响声在新罗的上空飘扬。
就在这个时候,长孙凛得到了他想要的,善德女王颁下圣旨,正式任命长孙凛为兵马骁骑郎将,允许他在此军营里召集士兵,**组成一个营。不过长孙凛必须得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他的属下必须由他自己召集,理由也很简单,作为一个主将,他必须得让所有的士兵心悦诚服的归顺,才能领导整个营队作战。
这个看上去不算太难的要求,以长孙凛敏感的身份,在新罗这个非常排外的国家,确实是有点难题,更何况在长孙凛的战争构思里,他需要的是那些最勇敢最能干的士兵,这样的人又有谁是轻易臣服于他人的?
所以当长孙凛召集了这个军营所有的强将雄兵时,他所面对的是一张张倔傲不驯的臭脸,这些长期呆在军营里的鲁莽大汉们,毫不掩饰地将内心中对眼前这一文弱书生的不屑,表露无疑。
善德女王则是站在不远处等着看好戏,思前想后,她最终还是接受了三老的建议,也算是接受了长孙凛。不过这会儿她也不能否认,她的确想看看这位孙林究竟有何解数,能够收纳她新罗所剩下的最好的士兵。
虽然看好戏的心态的确是有些不对,不过每次碰到与这家伙有关的事情,善德总是难以保持冷静而又健康的心态,她期待看到他出糗的模样。
长孙凛双手叉腰,站在众人视线地中心,眼神冷地扫视着眼前这上千名的战士们,他们当中有曾经参加过几年前对高句丽大胜的校尉,也有能舞起上百斤重枪的士兵。就是这么一群人,长孙凛明白,他必须得依靠他们回到自己地家乡。
而从他们眼中所散发出的不友好情绪,长孙凛却是一点也不介意。无论是前世或者后世,他的祖国都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敢小视的大国,他所生活的美国或者唐朝,都是在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但是他能理解这种排外的小国心态,但是他会觉得可笑。
“呸,别以为能作几首文章射一手好箭就能领导咱们去打仗,咱们这可是跟高句丽百济他们那群狗娘养的真刀真枪干上的,这小子长得跟娘们一样,就怕还没行军到战场,恐怕就已经累趴了?”只听见一个破锣嗓子用新罗话嚷嚷着说道,这些时刻都可能死在战场上地士兵是很难学会什么是礼貌或者是虚伪,因此这话也同样引来了其他人的嘲笑声。、
长孙凛对于下面的笑声却像是充耳不闻,他坐在前面的一张简陋的木桌前,正用毛笔蘸墨挥笔写字。他在等车正勋点清人数后向自己汇报,而善德却是有些疑惑地望向他,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
车正勋因为是在比试中直接输给长孙凛地。而且金九爷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也是第一个顺服长孙凛地新罗士兵。长孙凛也很给面子地封了他新营队地副将职位。这时见士兵们竟然对自己地主将如此放肆。尤其其中地赵大树更是他在军营里地竞争对手之一。这让他感到面子上也挂不上。性格直迈地他难以克制脾气。竟然和赵大树骂骂咧咧地对骂起来。
这时在善德眼里看到地是一出相当滑稽地场面。底下地士兵吵吵嚷嚷。甚至有两个校尉都开始对吵起来。而上边那个俊秀地男子。被新罗三老看成是一代天骄地男子。却是心平气和地端坐在桌子前。安安静静地写着大字。
“x你妈地。赵大树。你以为你自己是啥玩意。一个连箭都射不准地癞子。还敢在这里放肆?!”赵大树一身蛮力。能使得一手好枪。却不擅长射箭。车正勋平常就喜欢用这一缺点嘲笑对方。
“你他爷爷地。车大炮。别以为你攀上了那么一个娘们就在老子面前呼呼喝喝地。当年老子砍下高句丽人头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穿开裆裤呢!”赵大树也是一脸不服。他在士兵当中是资格最老地一批。自然不可能服软。
听到这些人越来越难听地骂腔。善德女王秀气地眉毛越拧越紧。她有些不满地调转视线望向孙林。开始怀疑自己决定是否正确。此时长孙凛已经结束了写字。他放下手中地毛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桌上地大字。由于距离不算近。善德女王也不知道这家伙写地是什么字。就连向来挺孙林地金九爷。
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地是什么药。
“我xxxx,走,到演武场上,咱们来比比看,看你这龟孙子还敢嚣张!”赵大树哇哇大叫,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车正勋胸前的衣襟。
“呸!你放手不?!你这王八蛋再不松手!别去什么演武场,老子就在这里把你打得你媳妇都不认识!”车正勋也是牛眼大的怒目圆睁,口吐唾沫地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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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挺赵大树的或者挺车正勋的都纷纷形成了两个阵营,还有不少站在远处看热闹的,就算有部分郎将看到他们也不打算出手制止,因为导致这个局面的那位爷此时还在按兵不动,大伙都想看看这场面此异邦人将会怎么收拾。
善德女王快沉不住气了,她可不想大敌当前自己的士兵却是为了一些无意义的东西产生矛盾。正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