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抬起头来。
马玉涛挑了下眉看黄三宝:“这位是……”
“大人!这是我们这支族里下任巫师,在山下来学习过炎国语。”黄三宝面上带着笑。有些无奈的看了下老巫师,看来好处不能独吞了,可惜此事不能避开巫师们……
马玉涛嘴角微微上扬,放缓了语气淡笑道:“两位巫师大人请起来入坐吧!只要能有法子将这蚂蟥解决了,你们和族人的奖赏是少不了的!”
老巫师偷眼看了马玉涛,见他神色认真态度友好,直起上身来学着黄三宝与马玉涛一般两手拱在一起生硬道:“谢过大人!”
见老巫师起身来两手垂在腰间恭敬站好。而另一中年巫师还是匍匐在地上,马玉涛偏头看了眼黄三宝,黄三宝急忙出声:“黄石巫师快起来吧!大人为人和善,不会怪罪的!”
待黄石起身来站在老巫师身后了,马玉涛示意陆金搬来凳子请老巫师坐下:“不知老先生如何称谓呢?”
老巫师躬下身谢过马玉涛后,直觉马玉涛与原来驻军的大人们是不一样的,也就放松些下来坐下回答说:“大人!小人原本叫黄智!”
马玉涛点了点头,和气的问道:“请你们来的用意想来头人已经说过了吧!你们既然在此代代生存,想来对这蚂蟥应对有些独到的法子。可能与本官说说?”
黄智老脸上有些纠结,犹豫了下轻声道:“有……治不完…”
马玉涛心中略一喜,急忙追问道:“如何做?”
黄智低下头避开马玉涛的眼神,轻声嗫嚅道:“我族人…”
马玉涛微皱了下眉,压下心中的不喜淡淡问:“黄智你想为族人谋些什么好处?直说罢!”
黄智抬起来头,老眼中闪过精光一字一字生硬道:“免税…粮食…”
马玉涛听了此言不由扭头看向黄三宝,黄三宝圆脸上有些尴尬,闪过丝慌乱立马又镇定下来道:“族里今年就不用交税了,大人再多补些粮食于我们就是了。”
黄智与黄石对看眼脸上有些喜色,马玉涛却是有些怒火上来,看着黄三宝冷冷道:“黄三宝头人!粮食朝堂一直有补贴你们,这税又是怎么回事呢?”
黄三宝有些谄媚的对马玉涛笑了笑:“大人!当日我带族人投靠炎国时,大人们就说过我族还是由我统领,原本族里要送的供奉无非换了炎国名称说收税而已!”
马玉涛听了心中明了,也不多言看向黄智与黄石,黄石脸上一付明了的表情,而黄智的老脸上却有丝怒意:“族里供奉也一直按时送下山来,这税头人可是说是官府征收的!还有补贴的粮食…”
“*()……)—…………”黄三宝对着黄智就是一通土话急速蹦出,看黄智神情却是不满意,同样也用土话争执了起来。
“好了!”马玉涛提高了声音,抬起手来示意两人别再争执:“你们族里的事回头再自已解决去,今天重要的是本官想知道有没办法治蚂蟥!”
黄三宝和黄智两人都脸上带着怒气,还是停下来争执,黄三宝冲马玉涛谄媚道:“大人!这就要巫师们想办法了,这些法子他们可从不教人的!”
黄智抿着嘴一脸不满不出声,马玉涛心中略想了下,换上笑脸对黄三宝道:“如此头人就先回吧!巫师们留下替本官将蚂蟥问题解决了再回山上!”
黄三宝眼珠转了转,点头应了:“大人说的是!小人再留下些人手给巫师们用!”说完躬了躬身退了出去,却示意门外的几名壮汉留了下来。
见黄三宝已经离开了,马玉涛这才和蔼着对黄智与黄石道:“巫师们可是以为朝堂苛待你们族人了?”
见黄智眼神微动要出声,摆了摆手冷笑道:“炎国从来不曾苛待过自己子民,你们举族归顺了就是炎国子民,是本官初来不久,竟是不知头人还用官府名义征税,这事本官会有个交待的。”
黄智脸上有些犹豫,嗫嚅着轻声道:“山上的族人们不太好过…”
马玉涛心思急转着淡笑了笑慢慢说道:“黄智巫师啊!照理是不应该的,官府从你们归顺后,每年青壮按人补一石米,老弱也有半石做口粮的,外迁来的百姓只补一年口粮,而你们这些当地民众,可是给了五年让你们学会自己种地啊!”
黄智与黄石两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无比说不出话来。
马玉涛轻摇了摇头:“看来你们族人都是对此一无所知啊!本官就得烦请巫师说与你们族人听了,你们这头人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敢私占官府补贴……”
黄智面色纠结着犹豫了下道:“大人!这事是小的们误会官府了,不过我族里头人是有权处理族里财产的…”
“黄智巫师的意思是不让我追究黄三宝了?”马玉涛板着脸冷冷问:“须知你们现在可是我炎国子民,就得遵守炎国律法,他这等行为就是贪污,得照例问罪的!”
“大人!”黄智老脸上带着痛苦,还是坚定道:“朝堂承诺过,我族里的事能自行解决的,可自行在族里解决!怎么分配粮食请让我们自己处理…”
马玉涛淡笑了笑,看着黄智不出声。
黄智咬了下牙认真道:“大人让小的下山,是为蚂蟥一事,小的这就告诉大人我族人下水时是怎么做的。”
马玉涛点了点头:“黄智巫师请讲!”示意旁边的心静记录下来;又冲陆金招手轻语了几句,陆金点了下头出了门招来人吩咐了再进来。
照黄智所说,无非是他们族人常年在山林中穿梭,遭遇最多的还是旱蚂蟥,取当地的棕树叶,编成斗蓬和帽子披戴在身上,裸露在外的手脚都用草药汁涂抹了,蚂蟥就不会再攻击。
马玉涛不由轻摇头,这对水蚂蟥一点不适用,草药汁入水就没了效果…
黄智见马玉涛神情并不满意,想了想咬牙道:“我们这一支常年是在山林中,除了每年水祭并不下水,水祭时用的法子大人可以试试,不过耗费太大…”
马玉涛不由提起精神,仔细听了他所说心中盘算了下,面色犹豫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舍财?
京郊长青村的村民们对里正刘大富的行为奇怪万分,自从刘大富去了镇公所回来,叫来本家佃农道今年租子减一成后,成日在占了本村大半土地的良田转悠着忧心忡忡…
村民从减租的喜悦中冷却下来不由纷纷揣测,里正家难道是犯了什么事或得罪了人?
“大富兄!咱村都是族里人,遇到甚难事大家能使得上的只管说一声…”刘大民诚恳着说,入夜时村里几位族老约好齐到刘大富家探听风声。
“是啊!大富这些天看你满面忧虑,咱们怎么也是一家人!”其它几位也齐齐点头,村里可就刘大富一人是出去读过书的,回村来置办家业对村人也极为不错,自是不愿看着刘大富家有难不闻不问。
刘大富心中一热,对眼前几人点头又摇头叹息:“唉!几位老哥费心了!却不是我家有什么事……”
其它几人纷纷皱起了眉头,刘大民心直口快又开了口:“那大富兄你愁啥?”
“唉!”刘大富愁眉苦脸,想了想对几人正色道:“咱村都是一姓人,正好村里差不多也就我几家光景不错,这事也正想着怎么跟你们开口,今儿大家就都想想该咋办吧!”
其它几人面面相觑,心中警觉起来,照这说法跟自家也有关系?纷纷坐直了催促刘大富赶紧说个明白…
“大家都知道前几日我去了镇上,本镇的里正还有几家大户都被镇长传去了的……”刘大富想着当日镇长严肃的模样,还有县里衙门下来的大人也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又叹起气来。
“可是官府又要加税?怪不得你一回来就减租……”刘大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道这次要加的数目不小?
“别胡说!”刘大富急忙打断刘大民的猜测,见其它人都一副明了是要出钱的模样,摇摇头认真道:“听我说完再说!”
“大人们倒是不曾说是加税。却是道京里成立了个什么慈善会!”刘大富皱着眉头道。
“这与我们有啥关系?”刘大民还是沉不住气。“是要借个名头要大家出钱吧!官家的事……”
“住嘴!”年纪最大的刘成贵瞪起了眼吼道,大富是见过世面的,其中定有蹊跷……
刘大富皱眉摇了摇头:“据说王上和朝堂都认可。鼓励大家做善事,这慈善会就是专门管这个的。现在京里从普通商户到显贵,纷纷掏钱出来做义举,朝堂升迁没准都和这要有关联……”
刘大富抬眼看大家都一头雾水的模样,赶紧插入正题:“咱们县可就是京外,镇长说慈善会的人要来这做什么调查,县令大人传话下来咱们自家县可不能就都没善心…”
“说得容易,不就是让咱们出钱帮他做面子呗!”刘成平瞪大了眼。有些气愤的说道。
“若只是出次银子做点啥善事倒也罢了!”刘大富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着村口那桥有些年头了,干脆出些银子重修下?
“大富你就明说呗!咱们不像你读过书的,想不明白那么多!”刘大民皱了下眉头干脆道。
“镇长和县里下来的大人只是说。大家给自家佃农多留些活路,各自相邻有贫困潦倒的帮衬帮衬,别让上面的人到时来查看到咱县都是为富不仁的!”刘大富苦笑了下对众人说。
“这也不算啥难事!不过不是我说你,你这事也应该先跟我们商量商量,直接又降了一成租子。咱们可没你家底厚!”刘成平有些不满,本来刘大富家租子就低,这下上面的人要来查看,难道都降得跟他一样?
“平叔!我是没办法呀!我家至信可在县学里读书,看大人们说法。就算学问好,想去京里上学往后还得看家里风评!”刘大富无奈的叹气。
众人对看了眼,刘大富家孩子学问听说极好,这样说来这次可真得大出血了,不然县里不满意了…
“咱们族里读书最出息的可是至信孩儿,这事要慎重,听说能上京里读书的,出来可都是官府中人了,这事可关系祖宗颜面来的,大富你可不能舍不得银钱!”刘成贵严肃了神情。
“贵叔!要是舍了家产能换得至信出人头地,我岂有舍不得的道理!”刘大富有些不满。
“我是愁啊!不知眼下这事要做到啥地步让大人们满意,而且……”刘大富轻叹了口气,真正忧虑的不是这个啊!
“照镇长和县里的口风,往后官员考评要是都跟这关联上了,我那有舍不尽的家产供信儿……”刘大富长叹了口气。
“这倒是……”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至信要是能做上官,那会少得了进项!”刘成平不以为然,心中盘算着自己那刚进镇学的幼孙…
“你们不懂!”刘大富摆了摆手:“看县里衙门的大人就知道了,俸碌是不少,这些年可曾乱伸过手,律法不是吃素的!”
“私底下谁知道呢?总没当官还赔银子进去的!除非往后就只能富贵人家当官了。”刘成平冷笑了下不以为然。
“我就是想不明白朝堂怎么会出此举,京里学院收学子可是不分贵贱的,难道朝堂风向要变了?”刘大富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好事,自己这等小民可禁不起折腾…
“朝堂如何那是我们这等小民该操心的,我看倒是好事,你家花些银子,至信进京学不就保险了?”刘成平心里盘算了下,自家是不是也多花些银钱,将小孙子送进京学……
“平叔可不能这么算!”刘大富摇头冷笑,真是鼠目寸光。“说不定舍尽家产最后只换得个小吏呢?朝堂要是用银子来桓量官职,这京学不入也罢!”
“这倒是!就算咱们县里比咱们有钱的都多了去了,照这样算京学都不见得去得了!”刘成贵沉重的点了点头。
“可不是这个理!”刘大富苦笑了下,这些天自己算来算去,凭银子可一点胜算都没。
“我看呀!这事大富你先沉住气,差人打探下县里其它人家做派,你家至信不是在学里极受先生疼爱么?学里也去探听下口风再说!”刘成贵到底是年纪最长,沉着跟刘大富认真说道。
“我已经差人去打探了,也送了信到学里与至信!”刘大富愁眉不展点头。“县里大人们说到时下来的人还得住上些日子,只能先看了!”
刘成贵板着脸认真说:“大富你家平日帮衬族人不少,族人不会不向着你家说话的,这事也关系族里颜面,我们回去都减下租子,村里有不好过的帮衬下让上面来人好看些!”
眼看了其它几人脸上略有不满,严历了神情提高声音:“这事可事关刘氏族里,谁知朝堂到底是何打算呢?族里可不止至信一个在读书的,要让人说我们刘家都是刻薄乡邻,臭的可是刘家名声!”
其它几人神情认真了起来,纷纷点头应了下来,官府吩咐下来的,想来不出血是不可能的!
“那就这么说了!明日召集族人将这事说下去,谁敢胡言坏了刘氏名声的,绝不轻饶!”刘成贵严声说完,站起来对刘大富点头:“大富你也别急!这事总得打探明白再说!我们就先回去了。”
刘大富点头应了起身将几人送出门口,还是忍不住叹着气慢慢回了屋。
刘大富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镇长可说这次是大机缘,舍了全部身家真能换来至信入京学么?可往后又该如何?
村里远远传来狗吠声,院里的大黄狗也跟着狂叫了起来,这半夜的村里会有谁来?刘大富放心不下翻身披了外衣起床来。
“老爷!怎么了?”刘大富老婆陈氏揉着双眼坐起身来问道。
“我去前院看看,你接着睡!”刘大富边说边出了正屋,拎了只照明的灯笼就往前院去。
“这半夜的,大牛带人去看看是有人路过呢,还是谁家有啥急事!”刘大富来得前院就高声呼喝着守夜的大牛。
大牛急忙应了,转头去偏房叫了几个护院出门去,另几名护院就留在了前院门口。
一会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牛惊喜着高声叫道:“老爷!是少爷从县里赶回来了!”
刘大富精神一振,急忙从屋里奔了出来:“至信回来了!怎么这么急这半夜的赶回来,路上要是出点啥事可咋办……”说着心里又是一跳。
“爹!”随着门口嘈杂的脚步声,一名十四五岁的长衫少年快步走了进来。“孩儿有事与你商量……”
“至信!怎么了这么着急的半夜赶回来?可是……”刘大富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忐忑……
“进屋再说!”刘至信一脸疲惫着对刘大富笑了笑示意他别急。
“嗯!先进屋再说!”刘大富点着头,带着刘至信急步进了正屋。
“都回去睡吧!大牛在外面守着就是了!”刘至信进得屋就吩咐外面的下人。
“爹!慈善会要来人的事我请教过山长了!”见屋里只自己父子了,刘至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虽满面疲惫却脸上带着兴奋急急开了口。
刘大富见他神情不由心中略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坏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官府是想要我们散账还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贵人
“爹!”王至信高声叫道:“可别乱揣测!”
王大富瞪大了眼,看着王至信脸上似有些好笑的表情:“怎么……”
“孩儿急急回来就为这事,估计明儿镇长大人就会传各里正去说话了。”王至信面上带了丝兴奋。
“到底怎么回事?快跟爹说个明白!”王大富也不顾得儿子面上的疲惫了,急急催问道。
“慈善会那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反正爹你放心不是官府要你们散财就是……”王至信急急说道,见王大富一脸不明赶忙接着说下去。
“京里负责咱们宋县的慈善会大人到了,不知怎的知道县里跟大家打招呼的事,同县令大人可是争执了一番!”王大富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王至信。
“爹你不知,慈善会那位大人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