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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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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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快活的话,就不会在她叹声后,是这个反映了铌。

影子不语,漂亮的凤目淡淡的望着她,没笑,也没怒色,平静得甚至让人觉着严肃。

一看便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慕容紫的好奇心被极大的挑起,靠近他,她用打量的目光和他对视,“为何不痛快?看你不想是会为衣食冷暖多忧的人,那就是心病咯?唉……身体受伤还能用药治,心病只能心药医,你惨喽~梵”

影子听得郁闷,“你倒是能抓着关键。”

“我猜对了?”她惊喜,眨巴着眼睛,模样儿灵气十足。

继续猜——

“和你偷偷跑进宫来有关?”

问罢了,不等回答,慕容紫忽然想到什么,兴奋得整个人都弹起来,“不会是为了讨好心上人,所以到藏宝阁来偷宝贝吧?!”

那也委实太有情调了!

影子扯了嘴角对她笑,坏坏地,“你觉得?”

她觉得?

慕容紫把他上上下下的望了个遍,似模似样的说,“瞧你长得就是个风流样,雅贼?啧啧啧……瞧上谁家的姑娘了?大臣女儿?是不是?一定是的!肯定还想诓人家私奔吧,哈哈哈哈!”

猜着猜着,她就沉浸到自己的想象中去,美得好似要同那个谁去私奔的人是她。

影子装腔作势,故意道,“我的心上人可没你这般肤浅。”

慕容紫听这话立马不乐意,“我肤浅?我哪里肤浅?!不若你去问问你的心上人,她想不想和心爱的人私奔?除非——”

说到此处,她灵机一动,也近墨者黑的耍坏心,刺激他,“除非你是——单相思!”

影子那张被月光晒得美如玉的脸皮都僵住了。

他面色苍白的哑了半响,勉强辩解说,“你小丫头一个,知道什么叫做单相思么?”

哪知一问又给自己找了不快。

慕容紫抱手,眸色往他斜斜睨视去,老成道,“单相思的意思呢,就是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哎哟~可怜你一片痴心唷……”

随着她话语散在风里,影子也站起来了,满脸受伤,冲她阴霾道,“你自个儿慢慢吹风。”

他走了,不用送。

见他扭身,慕容紫慌了,连忙把他抓住,“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么?这里那么高,你走了,我一个人要如何下去?”

影子负气,“我管你呢?”

她抱着他的手,越发拽得紧,“你不能不管我!我、我……”

“你怕?”摆出冷酷无情的脸嘴,影子狠道,“你怕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放手。”

她耍赖,“我、我不放!”

他理直气壮,“那给我道歉。”

低下头,委委屈屈的小声,“……对不起。”

“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慕容紫抬起头不快的瞪他,结果得来个比自己凶狠无数倍的眼色,只好没出息的把脑袋低下去,用吼的——

“对不起!”

这回可算大声,震耳欲聋,如同寂夜里的一道惊雷,轰响过后向四面八方扩散开。

远处的御林军一触即发,闻得响动便朝着这面来,吓得影子忙把她的嘴捂上,压低了身子,藏进房顶的阴影里去。

急促的步伐声从脚下匆匆掠过,远去……

影子的大掌死死按着慕容紫的嘴,几乎把她半张脸都要遮去,两人缩在宫殿最高处的角落里,又因着她穿了月白的裙裳,他便将她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形把她挡得完全。

姿势有点儿暧昧。

他全然不觉,只把她当作黄毛小丫头,却不知她可急了,一个劲儿的做着细微的挣扎。

“别动!”他用气息凶她。

遂,索性整个人都毫无顾忌的用身体的重量把她老实压住。

慕容紫绷紧了背脊,兀自紧张。

他的掌心干燥微凉,指缝间有骨说不出的味儿,像是常年执剑,因此染了剑柄上的铁纹的气息。

但,也不全是。

还有一些,慕容紫形容不出来,总归是淡淡的香,有些像……龙涎香?

不会吧!

被自己突然钻出来的想法弄得暗吃一惊,她睁大了眼睛,近距离的望住离得很近的那张侧脸,想从里面搜寻出什么来。

龙涎香只有楚国的皇族才会用,影子他……

冷不防,他转过头同她正对上,若非有他用手相隔,彼此的脸面已然要贴在一起。

她又是一吓,莫名心跳如雷,咚咚咚的闷在胸口里震得厉害,脸皮儿都跟着烧烫起来。

影子察觉,微愣,再而扬起唇角勾勒出一弯风流漂亮的邪笑,“傻眼了?我是不是很好看?”

自命不凡到了骨子里。

收回不小心外露的目光,慕容紫含糊的话语声从他指缝里流出,“你少臭美了!”

“什么?”他假装没听清楚,将耳朵往手背上贴,“你说我就是很好看?好孩子,有眼光。”

她不忿极了,谁是孩子?!

卯足劲拿眼色瞪他又靠近了许多的侧脸,越发热腾的面庞红到耳根子,连骂了好几句都模糊不清,全被他乱加意思。

“哦,你说我不但好看还武功超凡,英姿卓越、斯文俊逸……还有个什么?你说你喜欢我?唉,可惜得很,我有心上人了,对这样还没长大的……小不点儿,委实提不起心思兴趣,不若等你长大些再说?单瞧你的小鼻子小眼睛,长大了应该还不错吧,如何你爹慕容渊曾是楚国的风流雅士,你娘当年亦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那你说,我是不是该对你有所期待?”

一席话,初初时快把慕容紫气得晕过去,讲到中途,她怒火烧到极致,最后反抗不得其果,他说完后,她便也不觉得多气了。

遂,手松开,她笑呵呵的平静道,“尽管往死里奚落我,我爹是慕容渊,当朝太傅,太子见了他都要拜三拜,我娘乃北狄大公主,身份地位谁也动摇不得,我头顶上三个哥哥都是国之栋梁,别说你心上人不屑你,往后我要嫁人,那都没你的份!”

“有骨气。”影子冷笑,被气到了。他真真生了谁的气,断不会表现在脸上,更不似先前说一句‘走了’,丢她一人在这里,自己走得干脆利落就算数。

他生气,收了身形往旁侧躺去,头枕在交叠的双手上,屈腿翘起,姿态闲适,表情如同凝墨,沉得深,不再与哪个说笑,完完好好的收起了心思。

把周遭一切视若无物,冷漠得让旁人霎时不知所措。

绝招如是。

于是就这么静默了——

慕容紫讪讪的坐了起来,抱住双膝,老实得呼吸都压低了许多。

不时,她拿余光瞄他,悄悄的看一眼,他面无表情,她心头‘咯噔’了下,忙往别处看,再隔小会儿,她继续偷瞄,他仍是无喜无怒。

如此反复了几次,影子终于开口,赏了可怜巴巴的她一字,“问!”

她如同得了特赦,狗腿的靠近,水灵灵的眼底闪着好奇的光,问得小心翼翼,“你喜欢的人真的不喜欢你啊?”

回击他的话,她自是清楚哪一句最伤人。

没有边际的星夜下,影子无与伦比的俊庞颓然了许多。

慕容紫心弦微漾,对他报以深深的同情。

“唉……”她抑郁寡欢的替他忧愁,“冤得你长了这样好的一张脸。”

轻巧一语,影子忍不住又笑了。

小丫头,总是能在他最郁结的时候冷不丁冒出如是一句,弄得他连脸都黑不住。

他肃然的表情稍有松动,她立刻钻缝插隙的贴过去,追问,“你心上人的心上人比你长得还好看?”

“我说他比我好看,莫不是你也要去喜欢他?”

早看出她肤浅!

“那也不一定!”挺起胸膛,拔高了话音,她小鼻子小眼里都是认真,“人与人要有比较才知道高低,我只见过你,没见过他,自然不知哪个更好,只平心而论,我觉得你长得确实不错,比我三个哥哥差一点点,能在北狄的皇宫行动自如,有些本事,故而……”

“废话连篇。”影子不耐烦。

何以叫做比她三个哥哥差点?

论武功,她大哥慕容薄得尊他一声小师兄,且还是个外门弟子,师傅给了宁珮烟少许薄面才教其几招,根本上不了台面。

她二哥慕容翊是个书呆子,简直同慕容渊一个模子刻出来,将来必定是朝中最叫皇帝心烦气躁的臣子!

至于她三个慕容徵,呵,太子侍读,储君的左膀右臂?早晚被他收为己用。

若不能?

无非杀了干净,以绝后患。

最后说到心上人的心上人,他的大师兄……

至此,影子俊眉紧锁,不说也罢了。

收回思绪,他问身旁傻乎乎的小丫头,“故而,依你之见,你觉得我很好,假若是你,你会喜欢我,对不?”

这会儿再不嫌弃她乳臭未干,只想求个安慰。

慕容紫何其灵光的小丫头,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

可……

她有她的顾虑和心思,喜欢这回事万万不能随便信口胡说。

哪怕她再是乳臭未干的丫头,如今也是及笄之年,能够嫁人了的。

不能对未来的夫君不忠!

迟疑中,影子有了不悦,“怎么?嫌弃我是个潜入皇宫的小贼?”

“不不不!”慕容紫紧张的摆手,马屁,“虽然我不晓得你叫什么名字,不过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你也算是有本事的……贼人了!”

影子扬眉,不大痛快的眼色稍有缓释。

她试着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连犹豫都不曾,他断然拒绝,“不能。”

慕容紫大失所望,收回身子,两手转抱住屈起的双膝,细声嘟囔,“那我才不喜欢你,连名字都不肯说,小气!长得好,武功好,有什么用?我说我喜欢你,你就不喜欢你的心上人了?自欺欺人。”

“也是。”这回影子没为难她。

从前他不知这些,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他总算知道,在这世上他可以拥有许多,唯独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强求不来。

“我虽然不能昧着良心说我喜欢你,不过,你有何心事倒是能够与我倾诉。”慕容紫善解人意道,“怎么说你我萍水相逢,能在这里遇上亦算是缘分,你帮我,我也帮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再说,讲给别人听,他们也不会相信。”

连她都看出他心事重重,似在逃避。

影子一诧,还未对她有所夸奖,就被她先鬼灵精的抢说,“我爹讨厌是我爹的事,我还是很讲义气的对不对?”

“是!”他点头,笑了。

慕容紫稚气的小脸上展露出笑容,遂,聚精会神,做聆听状。

片刻沉默,影子酝酿了番,开口缓缓道,“我的心上人是我师傅的女儿,我与她,还有大师兄,自小我们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才讲了一句,慕容紫就失了大半兴趣,当做故事听都太乏味。

“你喜欢你的小师妹,你的小师妹喜欢大师兄,然后,他们双宿双飞,把你抛下了?”

唉……果真无趣。

影子苦笑,“倘若如你所言,我倒乐得高兴。”

他并非一个不能成人之美的人。

她催促,“那你说,后来如何糟你的心了?”

“后来……”看着头顶旷阔的夜,影子的思绪回到不久之前,“大师兄是个孤儿,师傅把他捡回来,将他视如己出,直到许久以后,才知道这一切是仇家的安排,那时师兄和师妹决定私奔,师傅废了师兄的武功,将师妹许给一无所知的我。”

一无所知的——他。

“你可是觉得我在为自己找借口?”转过头,他问她。

慕容紫随之开口,想说‘不是’,两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她的咽喉里。

如何能说‘不是’?

他自己早已将此看成是借口,任凭旁人怎么说都没用,错的是他,仿佛与其他人再无任何关系。

要是没有喜欢该多好啊,那样的话,师兄是谁不重要,小师妹与谁私奔对他而言亦无所谓。

明明是与自己无关的感情,为何最后会是他做了破坏的那个人?

那样的结果,他也不想要的。后来的后来,还需要多问吗?

他定然娶了他的小师妹,覆水难收。

良久,影子才继续说,“我来北狄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子。”

慕容紫听得一怔,“她……”

“恨我吗?”他笑了笑,云淡风轻,所有的情绪都藏掩在笑容深处,“怎么会不恨,自然是恨得要命。”

恨不得……杀了他,还有她腹中有他骨血的孩子。

慕容紫听着,连安慰的话都没法说了。

她知,安慰是没用的,有些事情终究需要自己想开。

只她不说话,影子却在此时想听点什么,隔了一会儿,便主动问她道,“没有要说的?”

她丧气的长叹,“不知该怎么说,要问我,我现在也后悔了,你的故事太伤心,弄得我心里挺难受。”

“伤心吗?”

他已经没有那样的感觉了,每每想起来,唯有无尽的后悔,和不可挽回。

慕容紫道,“看起来是你不对,可是你又很无辜,我相信你若知道你的师妹和师兄早有情义,一定会成全他们,帮助他们私奔。”

“何以见得?”

“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

“是吗?”影子莞尔,像是在赞同,更像是在以此疑惑。

是吗?

他真的是这样的人?

有没有哪一时,在得知了真相后,先存着一丝侥幸,自己得到了所爱之人,并非失去,然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才恍然大悟,那并非真的得到。

那才不是什么得到。

由始至终都是他想得太简单罢了。

难以预料的后果,比永远的失去更加可怕。

“假如。”影子恍惚的开口,语调里全是不知所措,“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难题。

慕容蹙起眉头想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她睡着了,侧目去看,她拧巴着脸孔,他道,“你也不知?”

“才不是!”她背脊挺得笔直,很有想法模样儿,“成全他们啊!”

“成全?”影子讶异。

自他与怀歆成亲后,自她有了他的骨肉后……他便没再做过如是想法。

慕容紫换了坐姿,不顾世家小姐的端重,盘起双腿,一巴掌朝他的肩头拍去,大而化之道,“你娶了她又怎样?有了你的孩子又怎样?师兄是仇人故意而为又怎样?既然你的小师妹不喜欢你,你有何理由把她留在身边?成日对着一个恨死自己的人,你心里也不会好过,若你不想成全,至少要放她走,不能再错下去。”

既是错的,无法挽回也好,至少不要一错再错。

“我怎么……没有想到。”影子大彻大悟,不可思议的笑起来,“我怎么没想到……”

见他似有云开雾散之象,慕容紫也觉着很满足,“如何?我说得很有道理对不对?瞧你年纪不大,何必成日苦大仇深!你那小师妹和师兄注定是一对儿苦命鸳鸯,没你什么事,往后你定会遇到与你两情相悦的人,呐!开心点!”

他的念念不忘(第一更)

万籁俱寂时,有两个人置身北狄皇宫某座宫殿的顶端,迎着温和的暖风,看繁星闪烁。

慕容紫的话很能宽慰影子,也……仅限于宽慰。

不用哪个说,他都知道,将怀歆留在身边是一错再错,可事实却是只能错下去,至少暂且唯有如此瑚。

师兄是宁氏皇族中人,被萧家利用,连师傅都……

这次潜来此地盗药,他亦是存着私心,想着单独见大师兄一面,若能够,将他救出去就更好了铄。

连日来四处找寻,还需以防萧家在宫里的眼线,结果是一场徒劳。

大师兄根本不在皇宫。

而他的小师妹洛怀歆……莫说与他拜堂成亲,行过夫妻之礼,如今还有了他的骨肉,哪怕他救出师兄,又该用怎样的法子才能做到真正的成全?

楚国境内的形势风起云涌,日日都不同,此行本不该他来,执意而为,名为盗药,实则连母妃都知,他并非真的为那人……他的父亲。

或者,他该恭恭敬敬,带着讨好的唤那个人一声——父皇。

他是楚国的九皇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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