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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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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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起来,你是愿意被人夸善良,还是被人骂你恶毒呢?

定眸在楚萧离俊俏的脸皮上,见着他切实露出几分不理解和不悦,慕容紫反理直气壮,“再说了,你要是对自个儿的女人表现太冷淡,今儿个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是要他们后而说咱们大楚国的皇上不近人情呢?还是如传言中的……不近女色?”

“哪个说朕不近女色了?!!”

楚萧离大诧,搂着人的手不安分的乱摸起来,“朕近不近,你不清楚?”

慕容紫笑,任他为所欲为,“我是清楚得很,怪就怪最近京城都传遍了,皇上独宠淑妃实乃障眼法,其实……”

“其实?”

宫里消息闭塞,奴才只会挑着好听的到主子跟前献媚,因此楚萧离还真没听到这一说。

掂起脚,慕容紫凑到他耳边窃笑着,私语了一句。

说完,楚萧离脸色忽的沉下,咬牙怒骂,“混账!”

关濯这个狡猾的老匹夫,不信楚皇会独宠他的女儿,故意放出这么个离谱的传言,楚萧离一听就明白。

他真的恼火起来,慕容得逞咯咯的笑得不停。

早在听说的时候就想着要拿来消遣他一番了。

“万岁爷,奴婢可是为了你好,你看,你去安都,要不要再考虑带几位娘娘去,做做样子,放宽心。”

“说来朕该好好谢你了?”

“如果万岁爷实在想,奴婢不会拒绝。”

楚萧离眯眼,狐疑的打量小辣椒,她话中有话,他听了出来。

遂,试探道,“那……朕今夜不走了?”

转而他再环视这间屋子,颇满意,“朕看你这里倒也还将将就就。”

“那就不走了吧。”慕容紫干脆应他,又催促,“圣驾该到府外了,你快去,别让一堆的人迎了空,我还得换身衣裳呢,有什么夜里再说。”

楚萧离听话,就着她一推,他乖乖往书房的窗户那方向走,边走边回头来,把不避讳他,开始宽衣解带的人上下望了遍,末了结论道,“四娘你穿着常服的样子……很好看。”

慕容紫没搭话,低头掩去一笑。

她却也还觉得,自己穿宫装都是好看的!

哪知又听楚萧离轻佻的说,“不过比较起来,什么都不穿更好看。”

窗被推开,热风涌入阴凉的屋子,仿佛伴着谁小人得志的笑声。

一只绣鞋凌空飞去……砸了个空。

……

圣驾来到相府门前时,慕容紫跪在人群之后,压根没看见楚萧离是如何在人前现身的。

只似模似样的随着众人高呼万岁,依稀尽头处谁话音朗朗的好脾气道,“朕前来赴家宴,不必拘于礼数。”

抬首看,数不尽的人头攒动,头顶烈日灼灼,不留余地的焦烤着京城,眼看着靠大门那处开始有了动作,不远处不知是哪里有人大喊——

“左大人?没事吧左大人?快喊大夫来,左大人热得晕过去了!!”

一片***动中,楚云晞的恶意戏弄再度得逞。

慕容紫被人潮挤到边角处,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往花圃边上一站,获得少许空间。

举高抬目,看热闹。

左大人?户部的那位?

这是第几个晕过去的啦?真是惨不忍睹啊……

却在这时,还没容她得意够,忽感身后背心被一尖锐之物抵上——

“莫动,不然要你性命。”

【二更完毕,还有个好消息,下周二大更1W=。=掌声在哪里……】

你们的宫主,是个奸诈的小女人

那把的声线犹如掩藏在地底深处的暗河,阴风阵阵,寒彻沁骨,冷静得毫无人性可言。

慕容紫当即一怔!

刺客?杀手?!

在这里取她的性命?!

脑中刚蹦出了这丝危险的念头,立刻又被否定钚。

倘若有心杀她,那么无需说话,此刻慕容紫小命已丢。

由此证明,来人寻她有事,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动手。

她微微侧首,余光勉强能够望见站在身后的人一身并不陌生的粉色衣着荬。

这是宫婢所穿的夏装,说明人自宫里来。

那就都说得通了。

虽说眼前一派如火如荼的喧闹之象,可头顶烈日炎炎,刺眼的强光正好昏花了视线,慕容紫又站在角落处,委实不容易被发现。

飞速整理了慌乱的思绪,她镇定道,“我动了又如何?你真的要杀我?那你主子交代下来的事可就成不了了。”

“临危不乱,不愧是慕容家的人。”女子毫无半点讶异,连这句听似赞赏的话也不带任何情绪。

慕容紫淡淡然的礼尚往来,“敢在众目下要挟我,你家主子也着实敢行人所不能,难道不怕我慕容家反噬?”

女子纹丝不动道,“你不用出言诈我,我并非受命楚国任何一人。”故而,她不怕慕容家。

所以她是——北狄萧家的人?

慕容紫眯起眸子,心里正狐疑着,女子主动报上姓名,“我叫萧晴子。”

果然!

“那日在南广场上弹琴的人是你?”

“没错。”女子靠近了她一些,轻声戏谑,“无泪宫主,你不会武功。”

“那又如何?”慕容紫扬起轻松的笑,已用视线寻到十步内的月影,“你们萧家的野心何止是杀了我就能成的?”

既不杀她,她会不会武功自保又有什么重要?

萧晴子也察觉了她的暗卫,波澜不惊的眼眸挑衅的望过去,唯恐没有与对方交手的机会。

若能在此地大打出手,她求之不得。

转眼,圣驾缓缓从相府正门外往里移来,依稀能看见身着大红喜服的慕容徵,霍雪臣扶着宝剑更是跨进门槛,一双鹰眸警觉的四下环视。

慕容紫蹙眉,“你素日跟在宁玉华身边长居宫中,有大把机会接近我,何以选在今日?”

萧晴子诡笑,“不若你猜上一猜?”

“没这个兴趣。”她果断沉声。

既然是主动找来的,还怕人家不道明来意,徒劳而归?

萧晴子微微露出半分假装的诧异,故意道,“宫主好气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天生如此。”

慕容紫向她扫去,就见得半张稚气未脱的脸容,分明还很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靠近,萧晴子对她气息耳语,“你,不是真的慕容紫。”

——你不是真的慕容紫——

魔音贯耳,晴空霹雳,宛若伪装在顷刻间被猝不及防的粉碎。

慕容紫紧攥的手心全是冷汗,死死紧绷头皮,不让面上显露出丁点破绽!

直接转过身去,她终于看清楚了身后那张干净清秀的脸容。

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岁的年纪,空洞漆黑的眸子,眉间透着隐约的杀气和狠意。

谁也不会想到,就连慕容紫都感到异常吃惊。

当日藏在马车之内与楚萧离交手的竟是这样小的人儿。

“我不是又如何?”慕容紫轻笑,反问,“你可有证据证明我不是?还是说,你想要以此作为手段来胁迫我?”

萧家在北狄的势力深入皇族,难保不会洞悉自己的秘密。

兴许,她们知道的比她还要多!

既是如此,她也没有极力隐瞒的必要。

说到底她是魂穿,这副皮囊这副身骨都是慕容紫,要说她不是,莫非还能做法把她打得魂飞魄散?

她在赌,赌对方无法轻易奈何自己。

“我想要证明你不是的话,就不会直接来找你了。”萧晴子很自信,来意明显,“宫主应该心里清楚,我知道的确实比你多。”

“然后?”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慕容紫看她的目光变得尖锐,“你凭何认为我会就此与你做交易?”

她根本不怕被哪个拆穿,在这世上,谁还能找出第二个慕容紫?

岂料萧晴子的神情变得更为戏谑了,“看来你对自己的事知道得果真不多,我劝你考虑看看,毕竟性命攸关。”

慕容紫一愣。

只听她极为幽冷的说道,“你已做了慕容紫许久,萧家不会揭穿你的秘密,也没有这个必要,你置身局中,是不可缺少的棋子之一,少了你,这盘棋终归不完整。但,这副躯壳原本不属于你,你想活得久一些,最好答应我的要求。”

她的话语说得太真切,以至于慕容紫一时无法反映,更不能再从容应对。

性命攸关吗?

是说她不能与哪个心爱的人自然而然的白首到老?

她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死去?

被萧晴子直视着,目光中满满的全是不加掩饰的窥探,直达人心深处——

“坦白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用禁术起死回生的人,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

暑日火燥得厉害,待到天黑时,人心已然枯萎。

相府中高悬喜庆的红色灯笼,宽大的戏台子上正唱得如火如荼,那声音向远处扩散开,飘出了相府的高墙,让着经过府外的百姓听去了,忍不住生出无尽的向往和憧憬。

外面的人不会晓得,这高高的墙院里正上演的是暗自里的惊心动魄,不着痕迹的你争我夺。

用性命做赌注,赢取富贵荣华,无上的权利。

输家,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一切的太平和静好,皆为粉饰。

晚宴才刚开始,慕容紫借故有些疲乏,兀自寻了最偏僻的西院角落,小心喘息。

西边自来都是被人避讳的地方,人死了会西去魂赴黄泉,所谓的——阴气汇聚之地。

多亏相府够大,别处热热闹闹,歌舞不断,这被人嫌弃的西院没得作用,成为了今夜最幽清的地方。

慕容紫坐在一颗圆滑的巨石上,眼前是被月光照得闪闪烁烁的涓水,如同天幕上的星河,静美轻灵得不可思议。

耳边除了水流的跳跃声,还能够很清楚的听到身后最大的南院不曾间断的传来歌声、乐声、舞生、叫好声……

无需看,觥筹交错的画面早就停留在脑中,久久不散。

而此时她心似悬在半空,似是而非的恐慌时隐时现,如同荆棘缠身。

她会……无故死去吗?

身后隐有微风拂动,六道无息身影已站定在她身后,低首齐声,“宫主在上。”

站在中间的花影再道,“属下擅作主张唤来雾影、风影、云影、雪影,请宫主责罚!”

慕容紫人在思绪中,更早就习惯了独处的时候随时会哪个现身眼前,故而因此,不经意的在无泪宫顶尖杀手的面前显出云淡风轻的自若来。

“你将人召集护我,这么做并没有错。”

她淡声,语气里仿佛带着些许说不出的叹惋,“要怪就怪我不懂武功,连自保都做不到,还被萧家的人威胁到眼前,说起来倒是丢了无泪宫的脸面。”

说罢,她转回头去,皎月下,见得四张陌生的脸孔。

这其中有一对双生子,面庞斯文俊朗,同样好奇的用着自己漂亮的丹凤眼打量慕容紫。

想来他们应当是风影和云影两兄弟。

站在最左边的是雪影,相貌中性,难辨雌雄,擅易容术。

在他们当中,身材最为魁梧、坚如磐石的男人便是雾影,无泪宫仅次于夜君和溟影的存在。

得慕容紫忽然回身望来,淡然的眸光笼罩住他们全部的人,无悲无喜,无惧无怒,与人一种前所未有的距离感。

好似她根本不再此地,而是从他们任何人都不知的某个地方,隔着万水千山,甚至跨越了几生几世,遥遥望来。

就连最早与慕容紫有过接触的花影都大感奇怪!

按说他们这些杀手的存在应是最低的,一如溟影,即便常年伴在夜君身边,出入皇宫,然而真正能够主意到他的人却极其稀少。

那么此刻,宫主为何会让他们觉着无迹可寻?

她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像是他们同时生出幻觉,错看一场。

仿佛,若他们要杀的人是她,剑在手中,无论从哪里攻去都是镜花水月的徒劳。

片刻沉默,最为稳重的雾影才勉强挤出一句,“宫主言重了。”

各人的目光在彼此间来回交织,慕容紫看出了他们对自己的疑惑和疏陌。

她对他们何尝不是?

扬起浅笑,她直言道,“我这个无泪宫的宫主是如何做来的,宫中其他人不知,你们六人必定清楚。”

五人面面相觑,剩下一个雪影挑眉,饶有兴趣的问,“宫主此话何意?”

他温柔的声音实在能迷惑人。

初听时似一个俊美的男子在对你温软细言,再回味又像个绝美的女子对你呢喃低语。

不仅如此,慕容紫还听出了他问话里的另一重意思——

既然她已自觉不配做无泪宫的宫主,却又想要他们的效忠,那就给他一个能够说服理由。

是要追随,还是摒弃。

“我的意思很清楚。”转回头去面向眼前的假山流水,单薄的双肩微有轻垂,她笑语,“其实我这个人呢,独来独往惯了,说不上贪生怕死,若能够多活一天,绝对少过一日。不管你们出于何种目的尊我为‘宫主’,如果觉得不值,不愿,我不配的话……”

停顿了下,她再补充道,“单日你们拜我时候,割手仅是仪式,还是因此非要受制与我?要怎样做才能两清,你们告诉我,我会做的。”

玩笑的为难花影月影二人,问她们到底服从自己,还是听楚萧离的话……归根结底,只因慕容紫自知她没有统领无泪宫的那种能力。

原先做这个宫主倒也不得什么,挂名而已,她并不在意。

可是今非昔比,不能完全信任的,留在身边反而是隐患,不如早些连根拔出,趋利避害。

这和是否信任楚萧离没有关系,只与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关。

身后陷入长久的静默……

风影和云影激烈的交换着眼色,其中一个道,“当日拜宫主时我等行过血煞令。”

慕容紫问,“何为血煞令?”

问及此,雪影嘴角飘出一丝嗜血的笑,“宫主想为属下等解开?”

“放肆!”雾影对他沉身呵斥,顷刻间动了杀气。

其他五人更是变化了姿态,随时要将雪影斩杀当场的驾驶。

慕容紫却看着天上的月亮,波澜不惊的说道,“无妨,说来与我听听看。”

众默。

花影沉凝着脸色向雾影征询的望过去。

雾影犹豫片刻,道,“无泪宫乃夜君与溟影所建,吸纳的宫徒都曾是命悬一线之人,换言之,我们都死过一次。”

故而与其说他们是杀手,不说称之为——死士。

“救我们的人是西域鬼医的高徒,此人宫主也认得。”

“商霭?”慕容紫连多余的猜想都未做。

雾影颔首应声,继续道,“商霭在我等身上动过手脚,因此我等比寻常人更为卓绝。”

怕她听不明白,雪影诡异的笑着接道,“简而言之,若要毒死一个人需要一钱砒霜,毒死我们却需三钱,寻常人花十年融会贯通一种武功,我们在三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便可学成,并且……比那用了十年之人精进无数倍。”

慕容紫暗惊,这不就是拿着活人做实验么?

商霭来头果然不简单,光听他师傅的名号都叫人暗自悚然。

再想楚萧离与他亲密无间,看来她对这个世界并非如自己想象的了解啊……

面上露出清风浅浅的释然,慕容紫道,“你们是别人救的,却把这条命不明不白的交到我这个不会武功的手里,不甘愿也不奇怪了。”

“宫主真是深明大义。”雪影笑得阴阳怪气,“血煞令是一种蛊毒,母蛊只有一人,子蛊无数,行过血煞令,子蛊想活,只能一生保护母蛊,子蛊要多少都有,可若母蛊死了,所有的子蛊必跟随气绝身亡。”

说起身上的蛊,原本是没有的。

就算能够继续活下去,谁愿意时时活在另一人的牵制下?

更之余那人死了,自己也活不成……

花影也道,“此蛊夜君与溟影都没有用过,世间仅此唯一。”

“可不是么。”雪影举步走近,来到慕容紫的身后,一手轻佻的置于石面上,一手则明目张胆的搭上了她的肩侧。

霎时浓烈的异香将慕容紫包围,她侧首,看清他面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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