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角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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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角雄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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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尤杰兄,早年跟‘宁河轩’庄院主人,是极知己朋友,此番带了两个侄儿侄女前来投奔,却发现‘宁河轩’庄院‘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座空宅,三人一时没去处,就住了下来。”

马飞听到这些话,对这几位衣衫鲜明的男女,已有若干理会过来。

酒中聊谈,天南地北并无主题——“开碑手”尤杰问道:

“马掌柜,您从湘西乔迁来此有多久了?”

搬指算了算,马飞道:

“已有十五六年了!”

宗元甲对这个“太白居”酒店掌柜的马飞,真个十分客气,敬酒后,转移到一个话题上,问道:

“马掌柜,您从湘西迁居来此,在下向你探听一个人,不知您是否知道?”

两颗眼珠滴溜一转,马飞道:

“客官爷,不知您探听的是谁?”

宗元甲含笑道:

“早年湘西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位英豪,人称‘狼影客’卓云……马掌柜可知此人?”

嘴里念出“狼影客”卓云这名号,脸色接连数变,半晌,才问道:

“客官爷,您认识此人?!”

笑了笑,宗元甲道:

“在下心仪已久,惜无缘一面!”

马飞对这位看来年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身怀之。电子书学,已在“宁河轩”庄院篱笆外,偷偷看到过,但不知是何等样人物。

朝宗元甲脸上注视了眼,马飞道:

“客官爷,您贵姓哪,小老儿也好有个称呼?”

宗元甲并不隐瞒,一笑,道:

“区区宗元甲,蒙武林同道见爱,送了个‘赤麟’的称号。”

一声轻“哦”,马飞道:

“原来就是您,宗爷!”

马飞知道对方的名号后,宗元甲刚才说出“心仪”两字,使他暗暗感到诧异——“狼影客”卓云的身世来历,和这位“赤麟”宗元甲的身份底细,再也无法连贯起来。

马飞没有把话接下,朝宗元甲带着一副不解的神情看来。

宗元甲一笑,又道:

“盗亦有道,黑白两道,殊流同源……马掌柜,您说宗某此话是否?”

听到这话,马飞这才连连点头道:

“不错,确是如此,宗爷……”

宗元甲接口道:

“对这位‘狼影客,卓云,宗某心仪已久,马掌柜,您从湘西来此,是否知道何处可以见到这位卓老英雄?”

沉吟了下,马飞道:

“这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但不知道现在这位卓爷是否还在九龙岗山麓的‘百思里亭’镇上。”

眼前双方各有所获……这个“太白居”酒店堂柜的马飞,已知道“赤麟”宗元甲等,在“宁河轩”庄院露脸的来龙去脉。

至于宗元甲等众人,在这人海茫茫,岁月演变中,也已探得五煞之首“狼影客”卓云行踪下落……找着卓云,就不难知道二煞“赤雷”易三春的去向。

马飞站起身告辞离去,宗元甲等也就并不挽留。

“太白居”酒店店堂里,一片猜拳豁令,飞觞把盏之声,不会给人注意到这张圆桌座上谈话的声音。

“铁翎”梅少琪抑低了声音,道:

“宗大哥,刚才那掌柜的,所说的话,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赤麟”宗元甲道:

“梅兄弟,你是指‘狼影客’卓云的行踪下落?!”

点点头,道:

“是的,宗大哥,那个掌柜的,不会来个信口胡编,随便找个去处来?”

宗元甲微微一笑,道:

“刚才谈话中,宗某并未向马飞牵涉到二十二年前,‘宁河轩’庄院‘恩、仇’两字,看来是不会的,梅兄弟。”

“乾坤双飞”柳天鸣道:

“十五六年不是一段短暂的岁月,宗老弟,卓云、易三春两人,不知是否会有其他的变动?!”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不错,这要等宗某找去湘西‘百里亭’镇问后,才会知道……”

脆生生一声“宗大哥”,“彩鹰”梅香吟道:

“您要去湘西‘百里亭’镇甸?!”

听来出奇,宗元甲含笑道:

“如果逗留此地‘青岩坪’镇上,梅姑娘,宗某又如何能见到这个‘狼影客’卓云?”

梅少琪接口道:

“宗大哥,我和香姐要跟您一起去了!”

“开碑手”尤杰慨然道:

“香儿、琪儿,这是梅家血海之仇,宗大侠两肋插刀“义无后顾”,才插手这件事,老夫和你姐弟两人,难道袖手作壁上观不成?”

微微一笑,宗元甲话题移向“寒川门”门主柳天鸣等三人这边,道:

“湘西此行,不敢偏劳您和岳兄、田兄两位……”

微微一顿,又道:

“宗某有件事,要相烦柳门主……”

“乾坤双飞”柳天鸣接口问道:

“宗老弟,您说,什么事?”

宗元甲道:

“湘北洞庭湖南岸‘明湖山庄’金雕晏兆雄,如前来连络,请柳门主告诉他,宗某已往湘西一行。”

柳天鸣一笑,道:

“这件事还用得您来交待,宗老弟?”

宗元甲挥手招来店伙,“太白居”酒店掌柜的马飞,已衔尾走了过来,哈腰一礼,道:

“宗爷,小店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宗元甲会了帐后,偕同众人出来“太白居”酒店,回返“宁河轩”庄院。

翌晨,“寒川门”门主柳天鸣、“旱地蛟”岳申、“云中鹏”田敏三人,向宗元甲等道过后会之期后,跨上骏骑离去。

暮秋初冬交替之间,蓝天艳阳下,只感到一缕暖意,已不像盛暑中那般炎热了!

官道上六匹坐骑,脚程不快,缓缓往西端方向而去……马鞍上是“赤麟”宗元甲、“金戈双卫”僧浩、孟达、梅家姐弟两人,和“开碑手”尤杰。

突然想到那件事上,“开碑手”尤杰道:

“太白居酒店掌柜的马飞,只说了湘西‘百里亭’这样一个地点,宗大侠,我等又向何处搜找‘狼影客’卓云,和‘赤雷’易三春两人?”

宗元甲尚未回答,孟达接口道:

“搜访‘狼影客’卓云,和‘赤雷’易三春两人行踪,不会很困难,这两人是地方上知名之士,百里圈围内之人,不会不知道……”

微微一顿,又道:

“我等抵达‘百里亭’镇上,向酒肆饭馆,或是客栈掌柜的那里,相信一问就问出来了……”

宗元甲朝他游转看来,笑了笑,道:

“我说孟达,你向酒店客栈这一问,可把你的颈子套住了……不错,卓云、易三春是地方上知名之士,但他们这两人的‘知名’,可不是乐善好施,地方上的知名富绅,而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官家行文缉捕,地方上乡民恨之蚀骨的江洋大盗……”

牛眼一瞪,眼皮一翻,孟达吸了口冷气,回不出话来。

宗元甲又道:

“我等找上酒店、客栈向掌柜的探听,他们知道也不会说,心里却在怀疑,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强盗腿,土匪头呢!”

缓缓一点头,“开碑手”尤杰道:

“不错,宗大侠,我等向当地乡民一探听,小则惹上麻烦,大则一场灾祸!”

两条柳眉儿微微一蹙,梅香吟向宗元甲问道:

“宗大哥,咱们路远迢迢找来湘西,连卓云、易三春两人落脚的地点还不知道,那怎么能办事呢?”

一手握着缰绳,宗元甲进入沉思之中,半晌,目光投向孟达,微微一笑,问道:

“我说孟达,在童年时,有一套玩意儿,不知你知不知道?”

眼皮连连眨动,孟达道:

“童年时候的玩意儿多呢,盟主,您指的又是哪一门?”

一副稚气未脱的神情,宗元甲做了做手势,道:

“‘官’、‘打’、‘捉’、‘贼’,孟达,你知不知道?”

梅香吟一绽脸,“噗哧”笑出声来。

愣了下,孟达才点点头,道:

“嗯,我懂,盟主……那是折成四个纸卷儿,由捡到‘捉’字纸卷儿的人来捉‘贼’,抓对了人,就由‘官’来宣判,再让‘打’的来打……若是抓错了人,‘捉’的自己反而要挨揍……”

一脸迷惑之色,“开碑手”尤杰问道:

“宗大侠,我等去‘百里亭’搜找卓云、易三春行踪,难道跟这门小玩意儿扯得上关系?”

一笑,宗元甲道:

“我们抓个小偷儿来,去找强盗王……绿林黑道上,就是这淌混水,虽然小偷儿跟土匪头,各有各的神通,各有各的手法,但他们是一条线上的……”

一顿,又道:

“混在‘百里亭’一带的小偷儿,他们不会不知道当年开山立柜,九龙岗扎寨的山大王,‘狼影客’卓云等那一伙盗匪……”

僧浩愕然道:

“这就难了,盟主,小偷儿脸额上不会贴个‘贼’字,捉贼捉赃,明明知道这个是贼,可也没法下手去抓呀!”

笑了笑,宗元甲道:

“不难,僧浩,我有办法……”

转向孟达,宗元甲又道:

“我说孟达,别的你占不上‘榜首’,演戏可有你一绝,到了‘百里亭’镇上,你再演出一手……”

宗元甲把这出“戏”的“剧情”,详详细细向孟达说了一番。

咧嘴一笑,孟达点点头,道:

“使得,盟主,我孟达就来演这一手。”

“百里亭”是处繁荣、热闹、不下于县城的镇甸……镇街闹处有家“乐天楼”酒店,宗元甲等六人下了坐骑,走进这家酒店。

店伙把吃喝的端上,众人边吃边聊谈起来……

这只囊袋原来搭在马鞍上的,孟达把它解下,负在肩背上,众人吃喝谈着时,孟达把这沉甸甸的囊袋,又放到桌上。

把囊袋口解开,“骨洛洛”流出大堆的东西来——嘿!一锭锭雪花白银的银元宝。

孟达活像一个“守财奴”——银子没有味道的,他拿起一只银元宝送到鼻子前面闻了闻,银子不能吃的,他却把一只银元宝送进嘴里,用牙齿咬了几下。

又点点头,孟达才把桌上银元宝,小心翼翼,一锭锭放进囊袋里……这才开始吃喝起来。

现在正是午膳时分,这家“乐天楼”酒店买卖也正是高峰时候,店堂里坐无虚席,坐满了客人。

宗元甲等众人正在吃喝谈着时,一响“嗒”的一声,桌边放着的那一囊袋银子,给人挤落地。

这人连声陪不是,把掉落地上的那只囊袋,捡起后,照式放到桌边。

宗元甲转脸一瞥,是个身着长袍,獐头鼠目,看来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捡起囊袋放到桌上后,宗元甲目注囊袋一眼,式样差不多,仔细看去,已换了一只,就即向僧浩、孟达两人示意一瞥。

中年人疾步出店门,僧浩、孟达衔尾追出,宗元甲亦殿后跟上。

这中年人走在街上跑得快,三人施展“流水步”,不徐不疾,相隔两人跟在后面。

出镇郊,人迹渐渐稀少,僧浩不怕惊世骇俗,身形拔起,一纵三丈,把那中年人去路拦挡住。

宗元甲、孟达衔尾跟上——前路挡下,后路截住,这人就被夹在中间。

中年人眼珠连连滚转,色厉内荏,道:

“你三人想怎么的……”

孟达嘴里念出“怎么的”三字,挥起蒲扇大的手掌,在中年人脸上,掴下一记大耳光。

中年人一手捂上挨打的脸颊,犹是不服气的道:

“光天化日,目无王法,竟敢出手打人?”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

“是你摸错了门,找错人,朋友,‘乐天楼’酒店换下的东西拿出来吧!”

中年人正要支吾不承认时,僧浩出手如电,一记擒拿中的“过肩背”把他摔个四平八稳,翻倒地上。

孟达把中年人长袍衣角一撩——不错,腰带上拴着一只囊袋。

一声吆喝,孟达把中年人从地上揪了起来,指上他鼻尖,道:

“孙子,腰带上拴着的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江湖上混混的,眼睛里不揉细砂……这小偷儿已知道碰上钉子,遇到扎手人物……“光棍不吃眼前亏”……

小偷儿解下腰间囊袋,双手奉上,道:

“大爷,东西都在这里,没有少了一个角……”

孟达吼了声,道:

“入娘的,孙子,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耽误了我们吃喝,扫了大爷们的酒兴……”

“啪”的声,孟达又送上一记结结实实的大耳光,瞪着眼,道:

“你说,孙子,你是想官了,还是私了?”

小偷儿给打个晕头转向,口血直流,呐呐道:

“大……大爷,‘官了’又如何,‘私了’又如何?”

孟达比手划脚,道:

“官了,送你去官家衙门,少不了你五十大板,私了,哼,把你扔下河里喂大王八……”

小偷儿苦下脸,道:

“您三位大爷,看来也是江湖中人物……咱皮七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三位,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

“饶你不难,皮七,我问你一个人,你可知道?”

小偷儿皮七眨眨眼,道:

“是谁,大爷?”

宗元甲道:

“昔年坐寨九龙岗的‘狼影客’卓云,皮七,你可知此人?”

皮七听到这话,脸色骤变,噗的跪倒地上,连磕三个头,这才道:

听到“江湖同道”,宗元甲满肚子不是味道……这一来,自己三人岂不也成了奸淫掳掠的土匪强盗?

心念闪转,宗元甲并不加以纠正,接着问道:

“皮七,‘狼影客’卓云离九龙岗后,现在扎寨何处?”

脸色一寒,宗元甲又道:

“皮七,你若不说个清楚明白,来个信口胡扯,以后你就别想在这‘百里亭’一带混了。”

皮七从地上站起,一哈腰道:

“大爷,您三位是‘狼影客’卓云的江湖同道,小的借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您三位信口胡扯……”

微微一顿,又道:

“离‘百里亭’镇东端六十里,那里也是九龙岗山脚下,有一个叫‘藏龙坳”的山坳中——那一带十分荒僻……找去那里就是了!”

听到“荒僻”两字,宗元甲不厌其详,问道:

“皮七,‘藏龙坳’一带,可有什么特征之处?”

想了下,皮七道:

“不错,‘藏龙坳’附近一带,有不少老松古柏……”

微微一顿,又道:

“藏龙坳一二十里圆内,有卓寨主手下弟兄的‘哨子’,他们如果知道你三位是卓爷的江湖同道,不用说,一定会前面带路……卓爷坐寨的‘藏龙坳’,他们都称作‘刀马寨’……”

听到这些话后,宗元甲知道这个妙手空空的小偷儿皮七,所知道的也仅是这些。

转过一个话题,宗元甲道:

“盗亦有道,皮七,你应该知道这四字……你做妙手空空没本钱的买卖,不能向老残、穷困的人下这一手,你可知道。”

弯弯腰,皮七道:

“大爷,小的记得您的吩咐!”

宗元甲收起那囊袋银子,交给孟达,挥挥手,道:

“你去吧,皮七。”

皮革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疾步往“百里亭”镇的郊外方向逸去。

三人回来“乐天楼”酒店——“开碑手”尤杰问道:

“您三位收获如何,宗大侠?”

坐下桌座,宗元甲含笑问道:

“不虚此行,已找出一些有关‘狼影客’卓云的端倪……”

把刚才小偷儿皮七所说的情形,宗元甲告诉了尤杰,和梅家姐弟两人。

梅香吟嘻地一笑,道:

“宗大哥,那个小偷儿皮七,把你也看作坐地分赃的山大王了?”

宗元甲道:

“将错就错——宗某主要是在那小偷儿皮七身上,获得准确的资料。”

“开碑手”尤杰道:

“宗大侠,现在我等已探得,有关‘狼影客’卓云‘藏龙坳”刀马寨’这一地点,是否就此下手……”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刚才小偷儿皮七,虽然轻描淡写,说出‘藏龙坳’‘刀马寨’这个地点,但据宗某看来,‘狼影客’卓云不会是盏省油的灯,情形也不会如此单纯。”

缓缓一点头,“开碑手”尤杰道:

“不错,宗大侠,‘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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