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角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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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角雄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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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丐帮’两字并不值钱,但,江朋友,你用了丐帮中人称号,。电子书借口拜访,拿了这只玉杯来‘明湖庄院’求见庄主‘金雕’晏兆雄,这段来龙去脉的经过,你可要说来听听。”

“金雕”晏兆雄对眼前所有演变,先是像淋了一头雾水,现在宗元甲说出这些话,已有所会意过来……

眼前这个自称“洛水驼丐”江胜的驼子,不速来访“明湖庄院”,看来不似一桩单纯的事。

也不像有些江湖中人,借口慕名拜访,以珍物相赠,来完成一项买卖交易。

宗元甲说出这些话,“洛水驼丐”江胜嘿嘿笑了笑,道:

“我说‘啸天盟’的宗盟主,这件事也不值得你大惊小怪的,我江胜江湖上混混,为了要打发日子,就不得不想出些名堂来……”

一顿,又道:

“我江胜来‘明湖庄院’不受欢迎,很简单,拿了这只‘白玉环龙杯’就此告辞。”

孟达吼声接口道:

“娘的皮,老家伙,这里‘明湖庄院’不是酒肆客栈,由你来任你去?”

眼皮一翻,这个“洛水驼丐”江胜敢情还是一只久混江湖的“老龟”,嘿声一笑,道:

“朋友,照你这么说来,是想把我这条命留在这里了?”

笑笑,宗元甲道:

“‘光棍眼里不入砂子’,江朋友,这里‘明湖庄院’由你来得也由你去得,不过你总得有个交待……”

眼珠一转,哼了一声,江胜道:

“如何交待?”

不愠不火,宗元甲指着桌上“白玉环龙杯”道:

“玉杯中水在两个时辰之内,由澄黄变成紫红色美酒,这是你自己说的,江朋友,你要离开这里‘明湖庄院’,不必留下这份人情,干下杯中美酒再走……”

脸色骤变,江胜直直朝宗元甲看来。

还是有条不紊的,宗元甲又道:

“你如不想饮下玉杯中美酒,江朋友,掌剑听凭你,就在宗某手中走上三招……能架住宗某三招,这里‘明湖庄院’任你离去,不然……”

脸色接连数变,江胜接口道:

“不然又如何?”

不带半点火气,宗元甲就像跟朋友聊天的道:

“不然,江朋友,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光明磊落,你把找来‘明湖庄院’的来龙去脉,说来听听!”

两条浓眉连连轩动,敢情这个自称“洛水驼丐”江胜的驼子,已知道自己眼前的处境……现在的“点子”已非“明湖庄院”庄主“金雕”晏兆雄,而是落在这个江湖大豪,称主一方的“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的身上,如果不给对方一个满意的交待,不但占不到便宜,反而要血溅七尺,挺尸就地。

艰涩地顿了顿,江胜道:

“我说出内委经过后,宗盟主,又如何?”

十分友善的笑了笑,宗元甲道:

“若是‘受人之托,思人于事’,你不是正主,只是替人跑跑腿而已,江朋友,说出经过后,牵赘不到你身上,你请便!”

沉思了下,替自己有了决定,指着桌上那只“白玉环龙杯”,“洛水驼丐”江胜道:

“两个时辰后,杯中变成紫红色带有酒味的水,不能进入嘴里……”

脸色微微一怔,“金雕。晏兆雄接口问道:

“饮下又如何,江朋友?”

音韵很轻,“洛水驼丐”江胜道:

“饮下杯中紫红色带酒味的水,立时七孔冒血,即使扁鹊重生,华佗再世,也无法将这条命治救过来……”

微微一顿,又道:

“我并非姓‘江’,‘洛水驼丐’此一称号,也是临时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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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龙争虎斗

听到驼背老者这话,宗元甲不禁为之暗暗一窒……但并未消失友善的音韵,问道:

“尊驾如何称呼?”

驼背老者道:

“江湖上有‘千面浪客’之称的莫真,就是我……”

“金雕”晏兆雄朝他看来——武林传闻,江湖上有一异人,幻变千相,精擅于易容化装之技,有“千面浪客”之称,原来找来“明湖庄院”的就是他。

“千面浪客”莫真一挺胸,背上驼峰消失,不想笑的笑了笑,又道:

“我不是‘驼子’,也不是七老八十岁的老头儿……”

手掌朝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原来是个身材魁梧,长方脸形,看来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并非责怪,而是一份迷惑不解的神情,这位“明湖庄院”庄主“金雕”晏兆雄问道:

“你我素昧生平,莫朋友,你因何替我送来一杯饮后七孔流血的毒水?”

没有回答,目光移向宗元甲,“千面浪客”莫真才道:

“这就是刚才这位宗盟主所说的,晏庄主,莫某‘受人之托’,不得不如此……”

宗元甲接口问道:

“受何人之托,莫朋友?”

并不作任何掩饰,隐瞒,“千面浪客”莫真坦直地道:

“‘青冥会’会主狄平的师叔‘大幻仙’姜冲……”

听到这话,宗元甲心头一沉……原来是姜冲唆使来的不速之客。

牛眼一瞪,孟达大骂道:

“操他奶奶的熊,又是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小子,耍出来的鬼名堂!”

心平气和的,宗元甲问道:

“饮下玉杯中水,会七孔流血而死,莫朋友,‘大幻仙’姜冲玩的是什么花样?”

莫真道:

“这只‘白玉环龙杯’一点不假,是项价值连城的古玩珍品……‘大幻仙’姜冲配制成一种药物,放入水中熬煮,继后这只玉杯也放进这锅沸腾的水中,熬煮一段时间,这锅水中毒质,渗入这只玉杯……”

听来不禁感叹不已,宗元甲道:

“‘大幻仙’姜冲脑袋里害人的名堂可真不少,以前是配制成一种服后迷失真性的药粉,此番又给他想出这种古里古怪的名堂来……”

莫真又道:

“据姜冲说,锅中熬煮的这锅子毒水,必须用玉质的杯子,换了普通瓷质杯子,水中毒质无法渗入,就不管用了……”

微微一顿,又道:

“这只玉杯在毒水中熬煮过后,依然晶莹剔透,并无一丝异状——但杯中盛入水后,毒质从杯子身上散发出来,溶入杯中水里,先是呈澄黄色,继后转成紫红色后,其水已剧毒无比,此水饮入人体之内,无药可救,立即七孔流血而死……”

激灵灵猛打了个冷颤,“金雕”晏兆雄忿然道;

“可恶,晏某与‘大幻仙’姜冲,并无杀父夺妻不共戴天之仇,竟在晏某身上使出这等歹毒手腕!”

带着解释似的口气,“千面浪客”莫真道:

“并非‘大幻仙’姜冲跟你晏庄主过不去——姜冲曾在莫某跟前说过这话,凡是‘啸天盟’中人均可格杀毋论……”

朝宗元甲歉然一瞥,莫真又道:

“‘大幻仙,姜冲曾提到你宗盟主,要啖你肉,啃你骨,摘下你脑袋,奈何技不如人!”

笑笑,宗元甲道:

“你揽下这桩买卖,莫朋友,‘皇帝不差饿兵’,‘大幻仙’姜冲如何酬劳你?”

脸一红,莫真道:

“涓滴之恩,涌泉相报’,宗盟主,姜冲师兄‘七尾鹞’宫奇,亦就是‘青冥会’会主‘霸山虎’狄平的师父,昔年救过莫某性命,莫某曾许下诺言,日后有所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微微一顿,莫真又道:

“这次‘大幻仙’姜冲找上莫某,莫某也就卖命卯上,报答乃师兄昔年救命之恩,但想不到宗盟主机智卓绝,识破真相……”

带着一份关怀的口气,宗元甲问道:

“你又如何回去交差,莫朋友?”

莫某慨然道:

“并非莫某不尽力,乃是心有余力不足……宗盟主不愧睥睨江湖,雄踞一方的‘啸天盟’之主,仁者无敌,放过莫某一马,此番离开‘明湖庄院’,莫某跟‘青冥会’就不辞而别了!”

宗元甲从这些话中听来,这个“千面浪客”莫真,不失为一个个性中人……

昔年受“七尾鹞”宫奇救命之恩,莫真曾许下诺言,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此番才替“青冥会”来“明湖庄院”放毒”,卖命出了一次力。

但此事给自己识破真相,且不加追究放过一马,莫真认为力已尽到,对“明湖庄院”这边感到愧疚,只有向“青冥会”不辞而别。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

“莫朋友,你离开‘明湖庄院’后,不去湘中牛头山铁翎谷,向‘青冥会’辞别?”

摇摇头,“千面浪客”莫真道:

“莫某并非来自湘中牛头山‘青冥会’总坛……”

“金雕”晏兆雄听来感到有点意外,接口问道:

“莫真,你不是从‘青冥会’总坛来此?!”

“千面浪客”莫真,摇摇头道:

“莫某由‘大幻仙’姜冲陪同,自湘中总坛抵洞庭湖东岸‘墨水岩’青冥会分坛后,再来这里‘明湖庄院’的……”

提到“大幻仙”姜冲身上,宗元甲不由注意起来,问道:

“姜冲现在何处,莫朋友?”

莫真道:

“姜冲将‘白玉环龙杯’交于莫某后,就在‘墨水岩’等候莫某,想知道这件事进行的结果如何……”

指着桌上那只“白玉环龙杯”,莫真话题移转,又道:

“这只玉杯已非稀世珍品,留下也是一件祸患,宗盟主,不如将其毁去?!”

宗元甲一点头道:

“说得有理,莫朋友。”

宗元甲坐的座椅,相隔桌上“白玉环龙杯”约有四五尺,他遥空戟指疾吐……一股锐利劲风落处,几声“嗖嗖”细细轻响,桌上这只“白玉环龙杯”,业已片片凌碎。

宗元甲这手“铁指神功”,看得大厅上众人,莫不暗暗点头。

“千面浪客”莫真,向众人抱拳一礼,道:

“莫某就此告辞!”

话落,出大厅而去。

宗元甲慨然道:

“千面浪客’莫真来这里做了一桩骇人听闻之事,但还不失是个个性中人!”

“金雕”晏兆雄浓眉微微轩动,道:

“姜冲这厮实在可恶,竟想出这等诡秘离奇的杀人玩意儿来……”

这时庄丁晏平将裂碎的玉杯,和水渍打扫干净后,退出大厅。

宗元甲接口道:

“‘大幻仙’姜冲真是一头披上人皮的豺狼,阴险歹毒,无所不用其极——他识得岐黄医理之术,但并无仁心仁术,作悬壶济世之举,先是配制成一种迷失真性‘忘我散’的药物,此番又给他想出这样一个闻所未闻的杀人名堂,用来加害于人。”

晏兆雄喟然道:

“武林毛贼,江湖败类,撇开‘青冥会’过节,盟主,这种人也不能留他在世上。”

牛眼一瞪,孟达道:

“操他奶奶的,这老小子,满肚子都是龌龊名堂……盟主,刚才那莫真说,这老小子现在洞庭湖东岸的‘墨水岩’,我们去把他宰了。”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目光移向晏兆雄,道:

“晏庄主,‘青冥会’中秋前设下擂台之事,地点何处?”

“金雕”晏兆雄道:

“盟主问到此事,晏某也百思不解——为了洞庭湖水路地盘之事,‘青冥会’派人来‘明湖庄院’投下一封书函,指出中秋前三日,双方擂台中解决此事,但并无指出明确地点,亦无作详细交待。”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这是‘青冥会’虚虚实实,故作玄虚,显然借口‘擂台’打的是另外主意……”

微微一顿,又道:

“就如你刚才说的,不错,晏庄主,撇开‘啸天盟’和‘青冥会’之间的过节不论,‘大幻仙’姜冲此人,也必须要将其除去……”

听出弦外之音,晏兆雄道:

“盟主准备往‘墨水岩’一行?!”

一点头,宗元甲道:

“是的,宗某已有此打算……‘明湖庄院’和‘墨水岩’虽然同在洞庭湖之滨,但洞庭湖面积辽阔,占幅万顷,此去‘墨水岩’需得一番脚程——继后我等尚得往湘中‘青冥会’总坛一行,就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孟达“哼”了声,道:

“姜冲这个老小子,装腔作势一副窝囊相,肚子里尽是坏点子,入娘的,这次撞进我孟达手中,一拳把他砸成肉饼!”

笑了笑,宗元甲道:

“我说孟达,嘴跟手是两回事,嘴里说的和手上做的,有时会相差一段距离——‘大幻仙’姜冲在‘草桥大寨’露过一手,你又不是没看到!”

脸一红,孟达不再吭气了。

“金雕”晏兆雄道:

“准备何时起程,盟主?”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此去洞庭湖东岸‘墨水岩’,需数日脚程,在这里逗留一宿,明日带僧浩、孟达两人起行便了……”

众人正在谈着时,方才离去的庄丁晏平,又匆匆忙忙进来大厅,向晏兆雄躬身一礼,道:

“回庄主,‘寒川门’门主‘乾坤双飞’柳天鸣柳爷,偕同两位门中弟子来访。”

听到此话,这位“明湖庄院”庄主晏兆雄骤然一怔,目光朝宗元甲看来,殊感意外的道:“盟主,‘寒川门’门主‘乾坤双飞’柳天鸣来访,又是为了何事?”

宗元甲亦感到十分意外——此刻“金雕”晏兆雄问出这话,显然他也回不出话来。

缓缓一蹙眉,宗元甲道:

“可能有不寻常之事发生,晏庄主,将这位嘉宾迎进大厅,双方谈过后,就会知道这位柳门主来访的原委真相了!”

听来有理,晏兆雄一点头,向庄丁晏平道:

“晏平,传话,嘉宾光临,‘明湖庄院’庄主晏兆雄出门恭迎。”

晏平一声“喳”,疾步离去。

“金雕”晏兆雄一整衣衫,步出大厅。

大厅上的僧浩道:

“盟主,陪同‘寒川门’门主来‘明湖庄院’的,可能是‘旱地蛟’岳申,和‘云中鹏’田敏二人!”

宗元甲尚未回答,孟达摇摇头,道:

“不会是他们两人——岳申、田敏跟盟主约在中秋前十日,在湘中新化东门外一处‘柳塘集’镇上见面呢!”

心念游转,宗元甲道:

“岳申、田敏两人,不会知道我们来了‘明湖庄院’……”

一阵笑声掺杂着话声,渐渐接近大厅,厅门一暗,前后踏进四人……

头前一个,身穿长袍,年纪七十左右,文质彬彬,不像武林中人,倒似一位饱学儒者。

衔尾两人一眼看到大厅上“赤麟”宗元甲时,不约而同一声惊“噫”……这两人正是约在中秋前十日“柳塘集”见面的岳申和田敏。

最后殿尾进大厅来的,是“明湖庄院”庄主“金雕”晏兆雄。

宾主进入大厅尚未坐下,“旱地蛟”岳申指着宗元甲向长袍老者哈哈大笑道:

“就是他,门主……”

“寒川门”门主“乾坤双飞”柳天鸣听来淋了一头雾水……这位英姿轩昂,看来年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又是谁?

“赤麟”宗元甲,脸带笑容,从座椅长身站起……

“云中鹏”田敏接口道:

“门主,这位就是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

近前一步,宗元甲抱拳一礼,向柳天鸣含笑道:

“柳门主,您我神交已久,难得今日在此晤面……”

哈哈哈笑了起来,柳天鸣握住宗元甲双手,道:

“不错,神交已久,您我不必繁文缛礼,老夫叨长几岁,称您——声‘宗老弟’便了……”

指着岳申、田敏两人,柳天鸣又道:

“这次他二人回来株州,就提到您宗老弟,在‘流河塘’镇郊,岳申误食‘大幻仙’姜冲‘忘我散’药物,您解了他们兄弟两人之危……”

宗元甲将“金戈双卫”的僧浩、孟达两人,替这位“寒川门”门主引见了下。

“金雕”晏兆雄含笑道:

“柳门主,如此一来,就不必晏某替敝上宗盟主引见介绍了。”

宾主坐下,“旱地蛟”岳申嘴没遮拦,向“金雕”晏兆雄冒出一句,道:

“晏……晏庄主,您可没有遭到意外吧?”

这句话虽然听来使人无法会意,但却孕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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