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黑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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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黑儒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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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浩登时热血沸扬,忘形地大吼一声:“酆都使者!”
  凝香寒声道:“怎么回事?”
  丁浩猛觉自己失志,忙以至高定力平静下来,歉意地一笑道:“在下正要找这魔头,请问他人呢?”
  “出山了,我与小姐是后到。”
  丁浩的内心仍是激荡如潮,“酆都使者”是“天地八魔”之一,也是当年家门血案的主凶之一。
  在王屋山中,惊鸿一瞥,想不到在这里现身杀人,由此出山,奔的当是襄阳一带,如能逮住他,当年血案真相,便可大白。
  心念之间,又道:“请问他离去多久了?”
  “半个时辰!”
  “姑娘怎知他是‘酆都使者’?”
  “我们到时,此人尚未断气!”边说边用手指向那倒吊着的“伏虎将军王志”。
  白衣少女缓缓回过身来,美赛天仙的容貌,超凡脱俗的气质,使丁浩为之目眩神迷、他的心里原本就有她的倩影,现在更深刻了。
  丁浩下意识地俊面一红,拱手上揖道:“请问姑娘芳名?”
  白衣少女仍然是上次初见肘那样的冷漠,像冰雪中的一朵寒梅,轻启朱唇道:“有人叫我‘梅映雪’!”
  “这是外号?”
  “唔!”
  这不置可否的一唔之后,再无下文。
  丁浩也是冷傲成性,不再追问下去,但男女爱悦,本属天性,所以诗经上有:“窕窈淑女,君子好逑”之句,丁浩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心中虽有爱慕之意,口里却表达不出来。
  冷面人对冷面人,谁也不再开口,空气显得有些尴尬。
  就在此刻、一个十分悦耳的女人声音道:“小兄弟,你不愿跟我好,原来是为了这个!”
  人随声现,一个美得使人不敢逼视的冶艳红衣妇人,姗姗步入林中,来的,竟然是“血影夫人”。
  白衣少女与凝香俱各一震,粉腮变了色。这妇人委实太美了,真个是美得天仙生妒,百花失色。
  丁浩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意乱神迷。
  “血影夫人”偏头仔细端详了白衣少女几眼,柔声荡气地道:“不错嘛,真是我见犹怜!”
  白衣少女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一个如幽谷百合,超凡脱俗,一个是牡丹盛发,国色天姿。论美色各擅胜觞,论气质,白衣少女更胜“血影夫人”多多了。
  “血影夫人”春风含笑地凝视着丁浩道:“小兄弟,姐姐我真的不屑一顾么?”
  丁浩登时面红耳赤,期期地道:“夫人请庄重些!”
  “血影夫人”腰肢一扭,荡气回肠地道:“啊!小兄弟真是名符其实的酸秀才,这位美人儿是你初识么?”
  白衣少女回眸怒视了丁浩一眼,没有开口。
  丁浩忽地想起“一指追魂公孙瑾”说过的一句话:“……你可做她孙子。”
  心念及此,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她不但是败花残柳,而且是人中之魔,她这一胡扯,不但眨低了自己人格,连声名也损了,以后就别想再见白衣少女“梅映雪”之面,她将视自己为一个无行的武士……
  心念未已,只见白衣少女回过脸来,不屑地道:“酸秀才,原来你是这样的一种人!”
  丁浩啼笑皆非,发急道:“姑娘别听她胡扯!”
  “血影夫人”格格一笑道:“我胡扯什么?”
  白衣少女“梅映雪”冷冰冰地道:“不要脸!”
  “血影夫人”荡态倏敛,寒声道:“丫头,你骂谁?”
  “骂你,怎样?”
  “哈哈哈,本夫人有生以来,还不曾被人如此骂过,你黄毛丫头真有种……”
  “我就骂你无耻之尤!”
  “你吃醋么?”
  “呸!”
  “你存心找死!”
  喝话声中,双掌一扬,红光暴闪……”
  丁浩大叫一声:“血手功!”闪电般横身去挡,除此之外,别无他途,他知道白衣少女决承受不了这一击。
  “波!”的一声巨响,丁浩斜撞出七八步。
  白衣少女花容失色,脱目惊呼道:“原来你便是‘血影夫人’!”
  “你到现在才知道?”
  丁浩吁了一口气,弹回原处,俊面罩上了一层严霜。
  青衣少女凝香也是满面骇色,毕竟“血影夫人”四个字是令人股栗的。
  “血影夫人”怒视着丁浩道:“你为她卖命?”
  丁浩寒声道:“未治不可!”
  “血影夫人”目中隐泛杀芒,但这只老狐媚子别有居心,轻轻一哼,道:“丁浩,你真是薄幸无情,竟然喜新厌旧……”
  这句话相当毒辣,白衣少女粉腮微微一变。
  丁浩肺几乎气炸了,暴喝一声:“住口,不然……”
  “不然怎样?”
  “你敢再信口胡,我劈了你!”
  “哈哈哈,丁浩,你未免太张狂了,本夫人只是念在往日情份而已……”
  丁浩七窃冒了烟,厉声道:“你敢再说一句,我要你当场伏尸!”
  “血影夫人”披了披嘴,转向白衣少女道:“你真的爱他?”
  白衣少女冷冷地道:“是又怎样?”
  这话大出丁浩意料之外,他想不到她会这样回答,心头登时一阵卜卜乱跳,目光下意识地瞄向白衣少女,俊面有些发烧。
  “血影夫人”幽幽地道:“小妹子,我不怪你横刀夺爱,但劝你要小心,有一天你也会秋扇见捐的!”
  丁浩双目赤红,他看出“血影夫人”的居心,要破坏自己与白衣少女“梅映雪”之间一丝初生的情愫。
  “梅映雪”淡淡一笑道:“夫人,我得尊你一声老前辈,他本来就不爱你!”
  “血影夫人”粉腮一变,道:“你怎知道?”
  “从他的为人便可判断,而夫人这一闹,是自暴其短。”
  “好一张利口,你自恃年轻貌美,足以颠倒众生么?”
  “颠倒众生四个字应该回奉夫人。”
  “丫头,你当心祸从口出!”
  “晚辈时时注意的!”
  “你缠定了这小白脸?”
  白衣少女登时玉面飞霞,但仍平静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定尝过了他的甜头?”
  这句话实在相当下流,不堪入耳,白衣少女柳眉倒竖,正待发作。
  丁浩早已忍耐不住,“唰”地拔剑在手,冷森森地道:“血影夫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警告你,立即离开!”
  “血影夫人”咬牙切齿地道:“如本夫人不离开呢?”
  “那你就永远在此长眠!”
  “你办得到么?”
  “无妨试试看!”
  “血影夫人”脸色一变再变,最后一跺脚道:“我们走着瞧了!”
  说完,弹身飞逝,转眼无踪。
  回剑入鞘,愤愤然道:“无耻之尤。”
  白衣少年“海映雪”庄重地道:“敬谢丁少侠适才援手!”
  丁浩微微一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想不到她会是‘血影夫人’……”
  “如果加上彩轿,便容易辨认了。”
  “她的年纪当在古稀之间,可以称为妖物了!”
  “谁说不是。”
  “她很迷人,是不是?”
  “这是事实,如果不明底细,是会着迷。”
  “看样子她不会放过少侠?”
  “在下倒不在乎!”
  凝香上前数步,先瞟了丁浩一眼,然后向白衣少女道:“小姐,我们该走了?”
  丁浩忽地想起了“酆都使者”,这魔头既已在此现踪,该立即加紧追缉他才,这是自己的切身大事。
  心念之中,双手一拱,道:“姑娘,后会有期了!”
  白衣少女秀眉一蹙,轻启朱唇,道:“少侠有急事么?”
  “是的!”
  “那就请便!”
  丁浩心念一动,道:“姑娘有什么话要说么?”
  “你既然有急事要办,算了!”
  “姑娘无妨说说看?”
  “我……是想,请少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请少侠到谷城为我取一件东西!”
  “谷城,取东西,什么东西?”
  “是一个革囊,里面装了一大一小两个锦盒,不瞒少侠,是两件家传的至宝,我把它藏在谷城东门外城隍庙正殿的承梁上……”
  丁浩大是困惑,这真有点不可思议,家传之宝,带着行走江湖,秘藏在庙里,又要别人去取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
  心念及此,不禁沉吟起来。
  白衣少女似已窥出丁浩的心意,嫣然一笑道:“少侠不愿意么?”
  “不,不是不愿意,是……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
  “既是家传至宝,何以带在身边?既带在身边,何以又藏在庙中?既已藏妥,又叫别人去取不怕在下侵吞?”
  “侵吞是不会,如少侠真的喜欢,奉赠亦无妨,我是因为被人盯得太紧,怕保不住,才出此下策,如我自己去取,必被对方发觉而起急夺,放久了,又怕失落,所以才请少侠相助。”
  “哦!原来如此,取到之后呢?”
  “请暂时保管,或另寄存可靠之处,俟再见面时向少侠讨取!”
  丁浩心中十分作难,自己是断梗飘萍,何处可寄存,再说带东西奔走江湖,是个大累赘、但他还是点头应了“好!”
  白衣少女又道:“取到之后,请以他物遮掩,不则革囊会被人认出。”
  “在下照办!”
  “一切重托了?”
  “敢不尽力!”
  白衣少女嚼起小嘴,娇嗔道:“这句话小妹不克敢当。”
  “小妹”两个字,丁浩如饮醪,直甜到心眼儿里,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美人青睐,的确不同凡响。
  白衣少女也似有察觉,这一声称呼不恰当,玉面飞上两朵红云,螓首低垂。
  这一来,更加美得眩目了,真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慨。
  丁浩不由得痴了!
  凝香咕咕一笑道:“深情独我情何限……”
  白衣少女一抬头道:“贫嘴!”
  丁浩俊面一热,期期地道:“姑娘,后会有期了,所托之事,必定办到!”
  白衣少女娇羞不胜地道:“小妹先行谢过!”
  “好说!”
  他实在舍不得离开,但心中仍牵记着“酆都使者”的事,那是大事,决不能困儿女之私而耽误,如再错过,将来又到何处去找。
  当下硬起心肠,排除绮念,拱手一揖,弹身疾掠而去。
  一路之上,眼前尽是白衣少女的影子,挥之不去,他有些如醉如痴,但也有些苦恼,心情乱得如一团理不清的麻。
  奔了一程,觉得不对,像“酆都使者”这等人物,很不可能往闹市通街走,多份仍在荆山之内。
  于是,他折转身重入山区。
  他不循山路,盲目地在乱山里奔驰。
  眼前,来到一条涧谷旁,只见翠峰环拱中,有一片依山平阳,疏疏落落有数十株亭亭如盖的虬松,间杂着数业修算,一椽茅屋,半隐林间,四周以杂树枯枝为篱,高与人齐,一道柴扉,半开半掩,隐约可见杂莳的花草。
  丁浩心想,看样子定是什么高人雅士隐遁之所。
  心念之间,只见一条身影,奔出柴扉,宽袍大袖,秃头白眉,十分眼熟,再一辨认,不由暗叫一声:“是他!”
  待回过头来、那身影已消失了。
  这出现的,赫然正是谷城外“崇功寺”那白眉老僧,在襄阳城外江岸,曾以碧眼邪功伤了叶茂亭。
  这妖僧在此出现,这样茅屋便大有蹊跷了。
  心念之中,弹起身形,悄没声息地掩进柴扉,茅屋中静荡荡地不闻人声,也不见人影。
  屋门倒是洞开着。
  丁浩略一迟疑,大声道:“屋里有人么?”
  不见有反应,他一个箭步,窜到了矮檐边,周光向里一张,不由一怔神,只见一个瘦长的人与一个矮了半个头的老者据桌而饮。
  两人似已大醉,以手支腮,斜倚桌沿,久久不见动静。
  丁浩干咳了一声,两人仍不言不动,丁浩举步入屋,一看,不出心头剧震,只见桌下地上积了一大片血水,两人早已断了气。
  桌上三付杯筷,显见那白眉老僧与死者同饮。
  人走了,留下两具尸体,凶手当是白眉老僧无疑。
  他为何要杀这两人呢?
  丁浩走过桌边,低头朝桌底下一看,死者小腹间还在滴着血水,两人致命之伤完全一样,奇怪的是安坐如故。没有挣扎的迹象。
  白眉老僧是以什么手法制二人于死命呢?
  有一点可堪认定,两死者业已有了酒意,白眉老僧猝下杀手,伤在小腹,证明是暗袭,因为部位是在桌面以下。
  丁浩呆了片刻,伸手想提开死者,察看致死之由蓦地,一个声音道:“碰不得!”
  丁浩大吃一惊,缩手抬头,一条人影站在门边。
  丁浩不由大感意外地道:“柯老哥,怎会是你?”
  来的,赫然是柯一尧。
  两人在岳阳楼分手不久,想不到又在这里碰上,如说巧合,那就未免太巧了。
  柯一尧惊奇地道:“丁老弟,怎会到这里来?”
  “胡闯来的!”
  “这太巧……”
  “是很巧,老哥与此间主人……”
  “我是跟踪此人而来!”
  说着用手一指那瘦长人的尸体。
  “他是谁?”
  “名震江湖‘酆都使者’,一身都是毒!”
  丁浩陡地一震,栗吼道:“他就是‘酆都使者’?”
  “不错!”
  “他……死了!”
  柯一尧惊声道:“老弟,因何如此激动?”
  丁浩激越万状地道:“小弟正要找他,想不到他竟先死了。”
  “老弟找他何事?”
  “问他几句话。”
  “哦!”
  “是那白眉老僧下的手?”
  “不错,他们三人聚饮甚欢,老哥我自付不是他们三大魔头的对手,不敢迫近,只在远处窥探。
  他们谈些什么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很明显的,白眉老僧是出其不意地猝下杀手,不然‘酆都使者’这毒物颇不好惹,杀人与举手投足之间。”
  丁浩木然地听着,心中懊恼万分,这一条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竟意外地断了。
  柯一尧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至于白眉老僧杀人的动机,便不得而知了。”
  丁浩咬了咬牙道:“这老者又是谁?”
  “有名的‘怅人严无忌’,本身功力有限,但专与巨奸大恶之辈结交。凭着诡计多端,助人作恶,是以江湖中给他取了这“伥人’的外号”
  “老哥找‘酆都使者’又为了什么?”
  “想从他身上追出‘云龙三现赵元生’的下落!”
  丁浩心中一动道:“老哥怎想到这一招的?”
  柯一尧窒了一窒,道:“我得到线索,‘云龙三现’失踪前会与这老毒物有来往。”
  丁浩心中暗付,他们是当年血案的主凶,联手为恶,有来往那是必然的。
  “老哥对‘云龙三现’志在必得?”
  “是的!”
  “这线索一断,下一步准备如何着手?”
  “赴洛阳一带查访。”
  丁浩点了点头,心想:不久前,“望月堡主”不惜代价,买白眉老僧为凶手,杀害叶茂亭。
  据那穿针引线的胖和尚透露,为的是阻止“齐云庄”的密探侦出“云龙三现”的下落,这就说明了庄堡之间的暗斗,与“望月堡”确实在包庇“云龙三现”。
  令人不解的是“望月堡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龙三现”何以值得他那样做?
  柯一尧从怀中取出一粒白色珠子,把酒菜逐一试过,欢然道:“老弟,酒菜无毒,我们乐得享用一番!”
  丁浩望了望两具尸体,剑眉一蹙,道:“看着尸体恶心”
  “这好办,我们换地方!”
  他倒是说做便做,朝两边暗间张了一眼,动手把酒菜搬到左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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