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泰显然想多了,不过站在他此时的角度上,这么推测倒也正常。
高信和方敬宗打了几句哈哈,又看了朱宏泰一眼,笑道:“半夜来访,就是想向方总求教这件事,您说明白了,我也就放心啦!呐,猪哥也听见了啊,方总说我不欠您一分钱呢!”
“是是是!高先生怎么会欠我钱呢?呵呵”朱宏泰瞥了瞥方敬宗,见老大都没发话,他也只好顺着高信的话笑嘻嘻地点头。
“得嘞!既然二位都这么说,我可就心安理得了,希望方总以后让手下们都机灵点,别再像今天这样咯!要不然啊,我怕事情收不了场!”撂下一句话,高信转身就走。
会客室里,方敬宗和朱宏泰长久的沉默。
“方总,这小子说话这么冲,您为什么还要给他那么多钱啊?”似乎是看出了老大脸上的不甘,朱宏泰尝试着出言建议,“他那儿有什么东西方总想要,咱们可以想的办法太多啦,哪儿用得着这么便宜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啥时候给他钱了?”一席话把方敬宗说得摸不着头脑。
“今天不是方总您让我给他卡上划拨两千万的么?”朱宏泰见老大有些不记事儿的趋势,心里暗自着急:老大哎,您还揍了我一顿了,还说晚上把钱还我呢,这么快就忘了?
一听这话,方敬宗当场便拍案而起:“姓朱的,你把话给我说明白点!”
朱宏泰战战兢兢地咂巴咂巴嘴,将今天公司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臭小子,太可恶了!”方敬宗听罢,怒不可遏地又拍了拍桌子。他很容易便想到了化形丹。这种据称能使人变脸的灵丹,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然而当着朱宏泰的面,他也不便提到这等玄妙事物,只得摆了摆手:“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爹!亲爹啊!您把我公司财务账上的钱都掏空了,让我空着手回去像话吗?朱宏泰一脸愁容,继续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
方敬宗看出了他的挂念,皱眉道:“滚蛋!明天我会把钱打你账上,别在这儿跟老子摆臭脸!”
老大们说话,还真是捉摸不透不呢朱宏泰缓缓起身,冲方敬宗微微鞠躬致敬,接着便一言不发的辞别了。
方敬宗坐在会客厅里久久不愿回屋睡觉。他心里很乱——高信这小子,作用神秘灵穴不说,界修段位还是黄段九阶,如今得了灵丹炉后,更是如虎添翼。这小子,不仅讹了我手下的钱,还让人找上门来讨债对质!
对质不要紧,只要能胜过对手就行。可方敬宗稍加回忆便想起来,刚刚失败的明显是自己——高信扮作自己,骗走了朱宏泰两千万,可刚刚自己却一口咬定他不欠人一分钱,等于是直接把巨款送给了高信!
“好你个臭小子,这是敲山震虎啊!”方敬宗兀自沉吟着,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这次的调虎离山计失败,哑巴亏也吃得窝囊,这让他脸sè无比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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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章:古怪医术()
次ri清晨,通过彻夜值守的李jing官,高信联系上了周泽南。今天要做的事,就是请市长大人撤掉这些人,否则旅馆周围埋伏着一堆便衣jing察,还怎么做生意?
来到市长办公室,高信迎面便看到周泽南在不停地擤鼻涕,脸sècháo红的市长似乎是感冒了。
“呵呵,市长大人带病坚持工作,真是难得。”高信微微一笑,开了个玩笑便在周泽南对面坐下。
周泽南尴尬一笑,摆了摆手:“老毛病了,过敏xing鼻炎导致粘膜损伤,我常常感冒。去医院也没用,所以干脆来上班了。”
听到市长说出的这番话,高信心念一动:“如果我帮你治好这老毛病,你能不能答应我,把保护旅馆的jing察叔叔们给撤回来啊?”
周泽南一怔,奇道:“我让他们保护旅馆,无非就是想让你不受三大世家的干扰,这有问题吗?”
高信闭着眼摇了摇头,沉声道:“市长先生可能不了解我。尽管我无权无势,但我从来不愿欠人人情。我只想好好开我的旅馆,达成长辈的遗愿;也想安安静静地过ri子,有朝一ri能够查清我的身世,勾心斗角的事,我不愿参与。”
这句话,无非就是在说周泽南酝酿的复仇计划,高信压根儿就没兴趣。
周泽南有些失望,点了点头,他咳嗽一声:“我明白,你不想卷入太多纷争。可是高先生,你现在已经身在其中了,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可我更明白的是,无论三大世家怎么折腾,都无法从我这儿占到便宜,真的用不着市长先生cāo心了!”
见到高信一脸坚定的样子,周泽南长叹一声,默默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既然如此,那就请高先生先为我看病吧!”
他铁了心要争取到高信这个强力助手合作,即便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他还是保留了一丝希望——你不是说治好我病我就撤人么?好吧,我这病医院都没辙,吃了无数药都没见好彻底,我不信你能轻松治好!
周泽南不清楚的是,高信从来不是个爱夸海口的人。既然他言之凿凿地拿治病作为交换,就表明他心里已经有底了。
的确,在詹颂梓赠送的那本医书上,高信清楚地记得治疗急慢xing鼻炎的方法。
微微一笑,伸手搭在了周泽南的手腕上,高信开始像模像样地号脉了。
医书上的文字晦涩难懂,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号脉的手法,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闭眼号脉片刻,高信又看了看周泽南的舌苔与脸sè,很快便有了对症之道。
“请问市长先生,有上好的菊花茶么?”一个问题,问得周泽南莫名其妙。
“呵呵,菊花泻火么?我也试过,没用的。”周泽南摇了摇头。
不过在此期间,高信已经在一旁的饮水机边,见到了一袋子从超市买来的散装菊花茶。径直走过去,拿了两只纸杯子,顺手将菊花茶倒进一只空杯中,往里灌了大半杯滚烫的热水。
“没想到市长先生如此简朴,喝这么廉价的茶叶。”顺手抄起桌上一支笔,高信一边搅和水杯,一边和周泽南说笑。
周泽南谦逊地摆了摆手:“我的个人心愿是铲平三大世家,为父报仇,可我首先是这个城市的父母官啊,做官,自然要清正廉洁。”
“唔,这年头,像你这样的父母官倒是不多。”高信发自真心地感叹着,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将菊花茶水小心翼翼地倒进了另一只纸杯里。接着,他又将那支塑料签字笔拆开,用一把裁纸刀,猛地将笔杆顶端切开,将其做成了一根吸管。
周泽南在一旁一边打喷嚏,一边默默地看着,终于忍不住问道:“高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
“为你准备灵丹妙药啊!”高信微微一笑,“祖传的医术——把滚烫的菊花浓茶,用管子注入你的鼻腔,你的鼻炎不ri自愈。”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来,手里拿着那支笔杆做成的管子,作势就要往周泽南鼻孔里插。
周泽南当然觉得匪夷所思,连连往后退,摆手道:“这么烫的水灌进去,我还活不活了啊?”如果不是因为相信高信的为人,他甚至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手派来谋害自己的。
“市长大人,不要讳疾忌医嘛,你要相信科学!”高信嘿嘿笑着,决定采用强制措施。
周泽南一介文人,面对高信的强硬手段,自然是无力抵抗。很快,滚烫的茶水便顺着管子,一点点地灌进了他的鼻腔之中。在此期间,高信还用手指,一直按压着他胸口的某个穴位
说来也怪,在最开始的滚烫痛感过后,堵塞的鼻孔渐渐变得通畅了,周泽南既没有觉得想打喷嚏,也没有感到有多少不适。
随着杯中茶水渐渐流尽,高信放下杯子,将笔杆管子一甩,松开了按压住周泽南穴位的手指。紧接着,他示意周泽南弯下腰来,伸手猛然在他背上一拍。
啪的一声,周泽南只觉得胸口涌起一阵波澜,一股热浪直冲自己口鼻。
“好了,使劲儿擤鼻涕吧!”高信随手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递到了周泽南手里。
周泽南只觉得鼻孔伸出瑟瑟发痒,用力往外一擤,大量的黑sè液体不可收拾地流在了雪白的纸巾上。
“啊!”周泽南惊呼一声,眼看着鼻孔中流出可怕的东西,惊得说不出话来。
几十秒后,周泽南的跟前的垃圾篓里,扔满了布满污秽的纸巾。他鼻中流出的黑sè液体,总算收拾干净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因为感冒造成的头晕脑胀,似乎也减轻了。
“怎么样,市长先生,我的治疗还算有效吧?”看到他惊喜的模样,高信适时地提到,“李jing官他们,您什么时候撤回来?”
“撤!我马上就撤!”周泽南也是个言出必践的人。既然和高信有约在先,眼下治疗效果如此神奇,他没有理由食言。在打电话向jing方部门下达了命令后,抬头望着高信,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殷切的期望:“高先生,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犬子前些天身受重伤,如今病情反复,情况不容乐观,还请高先生妙手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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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章:亲子脉象()
周泽南一提到他儿子周平山,高信自然想起了那晚在天堂人间夜总会的一幕。自己吃了化形丹,假扮成了宋如龙,无端地把周平山给开了瓢儿,如今经过宋家这么一闹,周泽南显然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然而对方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倒如此客气地发出恳请,这让高信有点难以拒绝。
那一顿胖揍,自己也算是拿捏有度,怎么会让周平山病情反复呢?高信有些纳闷,点点头,他答应了周泽南的请求。
傍晚时分,周泽南下了班,驱车来到医院与高信会合,一同前去拜访周平山的主治医师。
“周公子脑部遭受重击,造成了严重的脑震荡,此外,内脏器官也饱受冲击,虽然目前靠药物暂时抑制住了内出血,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主治医师名叫柳真,是个四十来岁的干练中年人。说起周平山的伤势,他的表情十分凝重,“我们刚刚将他从普通病房转入重症监护室。”
周泽南叹了一口气,带着高信准确去重症监护室探望儿子。
在此期间,高信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按照脑中现有的医学知识,结合那晚自己的出手力度,他怎么也想不通,周平山为何会面临生命危险,甚至得转入重症监护室这么严重!
进入病房,高信伸手给他号了号脉,很快,他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脉象时而微弱,时而急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令郎是中了一种慢xing毒药!”松开手,高信回过头来,低声对周泽南说道。
有着刚才的亲身经历,周泽南此时对高信的医术毫不怀疑。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儿子好端端地在医院疗伤,怎么会中毒呢?
高信也在思索,并很快做出了推测。显然,周平山不会无端中毒,这事儿显然是人为的。眼下,能够做出这种事的,估计也只有三大世家了。
随着宋家将化形丹和灵丹炉的秘密公开,方家和薛家都知道那晚打人的是高信。市长公子被打后,如果出现什么意外,高信显然会被周泽南视为仇敌。这么一想,下毒害人的动机就有了。
“呵呵,有人是想陷害我啊!”想到这里,高信冷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周泽南说自己已经身在漩涡之中,看来还真是如此!
周泽南显然和高信想到了一块儿,点点头,他沉吟道:“薛家不必说,和你表面关系还算不错,应该不至于这么害你。方家虽然不是省油的灯,可却很少用这么龌龊的法子。倒是宋家人沉寂已久,下毒害人,不仅报复我发起的打黑行动,也顺便让我记恨你,呵呵,真是一举两得的jiān计啊”
这么一说,高信也深以为然。经过了这么多事,宋兆辉他们对自己决不会善罢甘休,而周泽南发起的打黑行动,也让他们损失惨重。他们完全有理由有能力干出下毒的勾当来!
本着慎重地考虑,高信再一次给周平山号脉。这一次,依旧是中毒的脉象,不过除此之外,高信还号出了一些别的信息。
在詹家的医书里,提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理论。那就是直系血缘亲属之间,尤其是父子之间,脉象规律上是有特定联系的。简单地打个比方说,就是儿子和父亲不仅长相容易相似,脉象的某些特征,也会是大同小异。
这种相似xing,一般的中医很难辨识出来,但詹家医书里却有着详尽的阐述,在记入高信脑海后,这项技能便成了他的条件反shè一般,只要一号脉,便会有所察觉。
在短时间内把了周家父子俩的脉象后,高信分明地发现,周平山的脉象与周泽南几乎全无契合!即便是中了毒,这也是不可能出现的状况。这让高信心头一凛,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向周泽南问道:“敢问市长先生,令郎是您亲生的么?”
期待着高信为儿子解毒的周泽南被问得一愣,旋即答道:“当然是了!”他的脸上有些不悦神sè。这也怪不了他,任何一个男人被问到这种问题,无异于被怀疑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这种怀疑,很难让人接受。
高信也察觉到了不妥,很快讲出了自己的发现,试图让周泽南认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
周泽南一脸狐疑,摇头道:“平山绝对是我亲生的啊!他小时候受过一次外伤,大量失血后,我还给他输过血呢!由于他是过敏体质,医院在选血源的时候很谨慎,也顺便化验了我俩的dna,那可以证明我跟他的父子关系吧?”
说着,周泽南还不甘心地掀开了儿子的衣角,露出了他腹部的一个伤疤:“喏,当时就伤在这儿,伤痕都还在呢!”
这就有点难以解释了,是詹家的医学理论有误,还是自己根本就号脉出错了呢?高信暗叹一声,略显尴尬地陷入了沉思。
周泽南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还在念叨着什么:“平山12岁那年,我送他去了美国念书,这些年虽然没亲眼见过面,不过我们经常互通电子邮件,他也经常发照片给我”
市长先生这么说,无非是想强调自己不可能认错亲生儿子。可在高信听来,这却给他的理论带来了一丝可以证实的曙光。
十年了,这对父子最近才刚刚见面。十年的时间,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市长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冒名顶替的可能xing?”蓦地,高信道出了更为离奇的猜想。
周泽南哭笑不得,沉声道:“我立刻请医院给我们做亲子鉴定!”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高信一把拉住了他:“不,我有比那更快捷的办法。市长先生,您刚刚提到说,令郎是过敏体质?”
“是啊,怎么了?”
“呵呵,如果是冒名顶替,外形、伤疤,甚至家庭记忆什么的,都不难做到真假难辨。可是过敏体质这东西,就不是那么好实现了!”高信双眼微微眯起,望着床上昏睡的年轻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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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章:冒牌儿子()
十几分钟后,高信手中攥着一撮狗毛,重新回到了重症监护室。
按照周泽南的讲述,他儿子对狗毛、花生等多种东西过敏。眼下周平山昏迷不醒,狗毛显然成了最为方便的测试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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