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我是不是还得备厚礼感谢殿下慧眼识珠?”打鼻孔里哼哼几声,别开脸拿后脑勺对着三皇女一行,一只脚在地上打着拍子,小人得志可不就这模样。嘴巴快要翘上天,一副‘老娘就莽妇了,我骄傲’的表情。
马芳扭曲了一下脸部肌肉,是她见识太短了?为嘛四周充满了邪恶气息。说好的高大威猛贵气逼人呢?
“主子,目标往禁军方向去了!”黑衣人跑得一头热汗,他们追得人仰马翻。主子却在这儿跟人打屁聊天儿,到底是谁的事儿?跑骚能不能换个点儿!
我艹,妹子能不能再作死一点。柳宁暗喷,唯恐天下不乱啊这是!
烦躁的扯了扯衣领。跑龙套的小角色也不能无视啊,毁灭性那是大大滴有。来回在地上打圈圈,若让苏若五皇女再蹦出来点火,日子真没法玩儿了,小眼神一瞟对上黎烈燕八风不动的妖孽脸,面上忽然炸出春光暖阳,射得四周人歪七扭八站立不稳。
“三殿下方才的话臣咀嚼着觉得极有道理!”一手点着小下巴,伸出一根指头。“这般恩情怎能叫臣忍视殿下露宿野地。还请殿下移架寒舍,以免百姓责怪臣渎职之罪。”
华卿若紧了手中的剑,碍于洪莲在场留了三分薄面没有直接开杀,听到柳宁的这一托词,瞬间绷硬了身子。
洪莲皱眉冲他摇头,她不希望事情变得更为复杂,救孩子的心已经占据主导位置。
“来人,好生招待‘贵客’!”
贱贱的扯着脸皮微笑,招招手让黑衣人将人带走,黑衣人也将柳宁的贵客招待方针贯彻实施得彻底。来个拔苗动作扛了人小跑离开,身子颠的好不有节凑感。
黄蔓进入到五皇女的管辖范围,强烈轰炸的消息令安分许久的野兽们沸腾狂欢了。军士武器高调自锦州城附近摆开,并扬言招贤封官加爵,又是棒子又是甜点,弄得金岳城百姓小心肝忽冷忽热。
戎家母女对于此事的态度不太友善,本就是属于她们的有利武器,兜了个圈,自眼皮子底下成了上司的专属,就像看着本是自己的甜点到了别人口里一样别扭,是以这两母女默契的有事无事找黄蔓阁下磨磨痒。敢阴我。老子不好受也让你跑不了‘爽’。
看好戏本着不惹事但不妨碍娱乐的水陆总府府尹于青青,正是得意乐得看笑话。院子里掉下一坨‘鸟屎’后她就笑不出来了,捏着手里的纸条搓团展开又搓团。脸上忽阴忽雨,怎一个‘蛋疼’可以形容。
很多年后,于青青偶然撞见柳宁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没死!”可见这积怨有多深。
作死人黄蔓有她作死的资本,任是别人威逼利诱天天找茬也雷打不动她的信念——将作死进行到底!
“没有孩子?”洪莲坐不住的抢了柳宁的信一目十行,看完后睁大眼睛面色发白。
“嗯,孩子是在野地失去踪迹的,不排除黄蔓做幌子的可能。”柳宁手指敲击椅子扶手,眼珠偏在一处深思锁眉。“当然,也有可能中途叫人带走或者……丢弃!”
洪莲脚下一歪,差点跪下去,不论是哪一个结果她都不能接受,红着眼睛充满恶意的看柳宁,她气恼柳宁把这种话说得冷血不带感情。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揪扯柳宁的衣服,洪莲如同几近失控的暴怒狮子,血红的双目仇恨一切蔑视嘲讽她无能的因子,她甚至觉得柳宁在跟她开玩笑,她的孩子并没有丢,或者柳畅没有生孩子,所有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可她无法收回自己忐忑不安的心,只为直觉期盼,以及远方召唤的光亮等待她前行。
无波纹的眼睛里逝过光亮缕缕,好似瞧见镜子里过去的自己,她也绝望过恨不得世界毁灭,她也鸵鸟到逃避现实隔绝一切,她也幻灭也自责也想撕扯坏自己,如不是赵莘那一句呼唤,她会沦陷进自己我放映的梦靥里。“你明日出发接二哥!”好容易牵制住了三皇女,先让二哥转换洪莲的注意力,孩子要找,局势要破,但她不能说任何关于孩子如何寻找的话题,在洪莲听来每一条都可以拉仇恨值制造返效果作用。
人心的战场比任何事情都要耗费精力,送走洪莲,揉着脑袋,柳宁望向身侧为她小心打扇的程青逸,笑得勉强。“过来!”
移动脚步,身体很诚实的做出反应,程青逸凝望柳宁,目光清幽依旧,只淡添了几抹情愫,使他朦胧的出尘之美多了几分鲜活柔情,一个对眼就将人魂深深的吸了进去。
柳宁抱着他的腰汲了一口气,放骨头去软化,放灵魂去飘荡。
“傻子!”背后传来不轻不重的呢喃。“不是妻主的错!尽力就好,可不是当日妻主说过的话。”
触动的顿住,小逸逸这是在安慰她?柳宁激动的吸吸鼻子,委屈那神马的就是烟雾,补充完能量又战力值爆表的拉动黑衣人操练演习去了。
“那个……”程青逸瞧见柳宁挥动臂膀的影子,砸了手中的团扇。混球,利用完人家就跑,不是该来个亲亲感谢吻?可怜他的手腕现在还疼着。脑子一转,几百种折腾人的方法排排溜过,笑着扬扬眉头,晚上有得她好看。
锦州城反常的热闹把夏日的气温推向制高点,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赴进城,乱了算盘打得霍霍响的野兽们。
“不是说好了还有四五日的路程?”病秧子陛下从凤床跌落地上,那拍案吼叫的气势掀得宫顶瓦片落地三块,通报的太监更是眼晕晕头昏昏。
若不是良好的教养在,二皇女真能骂出一溜的混词。
“宣相国!”皇帝宝座未捂热,女王到来是恭贺还是施压,她心里十五只水桶上下乱蹦,一点谱都没有。更令人不解的是,都城混乱时娉婷女王没有表示出一点态度,当下这一手更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左等右等,到太监禀报女王快到宫门了,那边才传来相国的消息,二皇女火辣辣的视线逼得小太监想撞墙自刎的心都有了,终是带着哭腔结巴的禀报:“相国领着夫人前往山岚寺斋戒去了。”
狠狠砸了地面一拳,做不出咬牙切齿的动作,但一点不妨碍她想要吃人的眸光表示心情之极度浮躁,没有好搭档,她的戏还怎么演下去?
五皇女同时接到消息,推开一切应酬和战事部署,拉拢一伙官员临时召开紧急商议对策。
“你们拦截的不是王姨?”
跑腿的门客内流满面,谁知道娉婷女王那个不显山不漏水的家伙,一出手就搞那么多替身啊,完全是拦都拦不过来,累得她狗喘,还半点没摸到女王的毛发。
老狐狸玩儿花招?
阴沉着眼睛,鬼魅森寒的看着那位门客。不明敌情如何取胜?若不能劝合,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狠辣自目中一闪而过。
戎沁半合眼眸,唯恐日子太过无趣,来个女王正好把局势搅得更为浑浊,以便她未来浑水摸鱼。余光触到五皇女眼底的寒光,心里笑得更为爽快。自相残杀,令人期待的戏码呢!没有人注意的角度犹自笑得陶醉。
古刹寺庙里,侍者快把喉咙都喊破,扰得万年清静的佛门禁地杂吵声声。
“干嘛,干嘛呢!”不赖烦的声音打断外面的吼嚷,拉长了驴脸的管家夺命阎王的立在门里,手往前一伸,拧了两个不懂事的侍卫丢到院子一角。“说了不见,再吵割了你们舌头!”
侍卫牛皮糖的再度粘贴过去,“哎呦我的好管家,快通传一下大人,宫里加急找!”
某管家小手指钻了钻耳朵,抬头看天上的鸟儿乱飞,老人家耳背啥都木听见,木听见!自我催眠着也就真的当那两个成了地里会跑的白菜。
☆、168 娉婷女王
简陋禅房中,老和尚续了一杯龙井入口,一对丹凤眼眼角褶皱出层层鱼尾纹,手指扣动桌面,轻微的晃荡惊得对坐老妇人手中黑子跌落。
老妇人尴尬的抽动嘴角,不好意思的老脸发红,手指僵在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眯着眼干笑。
“你也就会用这些小手段糊弄小辈。”老和尚微合了眼,捻动手中佛珠,十足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的姿态。
不服气的抖了抖眉头,老妇人两手抹掉棋子。
“再来再来!方才是我走差了,不算!”
老和尚仿若入定一动不动,除了捻佛珠的手指。
老妇人两手撑着桌面站起来,拿手遥扯老和尚衣袖,“一局,就一局,这回我一定认真!”老人坦诚得恨不得指天发誓,若是外人瞧见她这副作态还不定得惊吓成什么样子。
不闻所动,老和尚自顾自的念起经文,摆明了下逐客令,显然这种情况已经遇到很多次产生了免疫。
“这么多年了,还是小气得紧!”老妇人嘟囔一句,收拾好棋子自言自语唠叨开:“日头还高着,此番回去还不要烤熟,容我再休息片刻。”念完旁若无人的爬床解袍,侧着身子躺睡下。
老和尚额头蹦出一个‘井’字,忍无可忍的甩袖离去。
段相瞅着关紧的门,睁开一只眼偷笑。“真当吃斋念佛就能成佛了,还不是有着七情六欲!啧啧啧……男人啊,就爱逞能!”
锦州城内一阵人仰马翻,临到行宫正门处围着站立的群臣百官来得倒也整齐,若能无视那一个个歪斜的管帽,放光的一溜热汗。以及节奏一致的吞吐气声,下马车的女王或许还能有几许好颜色。
一身华丽烫金边紫袍金羽冠,即便模样显了几分老太。仍压不住一身的贵气逼人,卧蚕眉丹凤眼。脸盘盈满,只此时下拉着,故带了几分严肃沉重之感。
娉婷女王没有立即进宫门,两脚八字步立在正门前方,眼神清冷扫过群臣百官,把手往后扬了扬,就见一跟班侍卫上前打了马车帘子。
“二小姐该起了!”
群臣默,这演的是哪一出。二小姐哪个二小姐?不会是娉婷女王家的二姑娘吧?几个被勾起了好奇心的,恨不得自己脖子长长些,偏那侍卫好似背后长了眼,将没遮实的门帘扯了扯,就听里头一个软糯慵懒的声音:“黑了,黑了?”
很快侍卫被推了出来,手里捧着一花纹考究的长盒子,鼻头顶着细腻汗液。
娉婷女王皱了眉,不满意的瞪她一眼,没事招惹那煞星。不是给自己丢脸吗!眼刀刚甩完一半,就发现自己树立的威势形象白费了。
“天都没黑叫什么叫!”蓬头垢面女人自马车里出来,打了一半的哈欠伸完一半的懒腰就这么卡着扭成一个诡异的姿势定住。
灵动的眼睛先咕噜转一圈。合上半张的嘴巴,扬起手掌干笑着打招呼:“嘿嘿,初次到访,各位久仰久仰!”
众人齐齐趔趄了下,传说中娉婷女王的儿女们可是少有传闻,就连长相都鲜有讯息传出,如今这一出场果然与众不同。
忍住回头用眼神杀人的冲动,娉婷女王冷哼一声,亲自接过长匣子两手托住领头而去。一行人哪还顾得上看二姑娘稀奇,大气都不敢喘的追赶上去。
跟班侍卫可没错过女王大人实质性的一瞥。心里筛着康还得把步子走稳了,她完全没有想叫醒二小姐。谁想东西给二小姐压在头下,她要一抽还不得撞二小姐一个不快,思来想去为免丢更大的丑还是喊醒人好。
身后的姑娘拿怨恨的眼神刺了侍卫一眼,手指一动,也不知从哪拿出的梳子,当着一干侍卫随从就坐在马车上梳起头来。
好容易换个环境啊,她老子爹可是说了,还要给他勾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去就敲断她的腿,为了遵从父母之命她只好努力找些个像三像四的人回去。
大殿里可闻落针,本该早来迎接的二皇女五皇女一个未到,就连相国大人也是不见踪影,群臣见女王拉长的脸更是小心翼翼。
悉悉索索声响,大殿门口传来匆匆脚步声,正前方侧殿响起咳嗽声,两姊妹就似商量好的一前一后到来,五皇女朝女王行了一礼。“皇姨!”
娉婷女王眼神淡淡的扫去一眼,当是打过招呼了,再把视线对向被人搀扶着的二皇女。
“咳咳……皇姨,何时到的怎也不来信儿通知,好让朕派人前去迎接。”喘了几口气,半个身子压在太监身上,孱弱得随时都可能倒下断气儿,脸上的笑更是苍白虚弱。
“你们还当我是皇姨?”
深幽眼睛洞射穿透的看着两位皇女,说话毫不客套,更是不惧大臣的面直接开轰。
戎家母女埋头冷笑,装大尾巴狼的来了,这下马威耍得,不说二皇女已经继承帝位,就是她同五皇女仍旧是皇女,也容不得她当众训斥,泥人还要三分薄面呢!
呼吸滞了滞,二皇女脸上更白了:“不知皇姨有什么误会,可容皇侄女解释一二。”
再度甩了个冷刀眼,女王如何不知她们的心思,就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有损她们威信民心,可她们也不回忆下,她娉婷女王什么时候跟人礼貌客气过。
“哼,名不正言不顺,局未定先内讧。”一句总结亮晃晃的打在二人脸上,二皇女的表情尤为激烈,没拿到圣上传国玉玺又未得圣旨亲传,可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血淋淋的往她心窝子里戳,她能不疼?
“祸九族,灭至亲……”慢悠悠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注视着两人有些凸出的眼珠,娉婷女王悠然住口,眼睛偏向随在百官最后方的带刀禁卫,脸上绷紧的肌肉又收缩几分。
几位郡爷遭遇毒手。就为了龙虎令,如今的黎家皇族还剩下几根苗?不是娉婷女王乐意重提,家族陨落对她算不上好事。当然袖手旁观也绝对没有坏处,她不愿几个侄女争斗的成果让别人捡了个现成。
“黎家皇室血脉本就不丰。你两要好好扶持,莫叫贪心之人钻了空子!”突然的话锋转变,令两位皇女同时变了下脸,一眨眼的功夫,均将表情异变收拾妥当,拱手受教的低垂脑袋。
“皇姨教训的是!”
二皇女眼中晦暗不明,其话中的真意信得几分,还需各自推敲。至少五皇女是半点不信的。娉婷女王迟早不来,到三皇女出来正式势力划分,姐妹几个水火不容时,她再跑出来说教一番,怎么看都是一副小人行径。
话题慢慢转向宫廷旧事,娉婷女王手中的匣子自始至终未有打开,明眼人都有心猜测,偏能说上话的两位皇女就像眼盲直接无视了匣子的存在,恭敬的将娉婷女王一行引进皇宫。
黑衣人在屋檐攀跃,幽狼的眼在月光的映衬下滑过森寒冰光。今晚皇宫设宴款待娉婷女王,皇宫守卫侧重偏向于大殿,一向戒备森严的行馆就少了几分警惕。
锦州城北门。层层的防卫士兵撤走,在平常侍卫看来不过是换岗的小事,但在此时换岗侍卫拉开城门,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自城外溜进,同守卫将士比划一阵,城门再次合闭,仿若一切事情未曾发生。
黄蔓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安稳的日子会如此短暂,被抓住时她来不及呼救就被打晕扔进破马车里。马铃响了一路。马车走走停停,到一处偏僻巷子。马车径直走后门驶进院子里。
“呵呵呵,没想到于大人竟然亲自出动了。难得难得啊!”一张毛躁过分的脸跳入视线,赶马人扬起脚二话不说踹去。
混球,居然敢笑话她!
两人扭打到一处,一拳一拳下得猛烈,偏两人就似悉知对方所有套路招式,一击一档做得流畅无比,不知道的人还当她们在互相配合练拳脚。
夜猫叫,两人各自退开,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扛着黄蔓冲马芳招手。
“老朋友,咱们下次再续!”马芳欠扁的拱了拱手,滑步离去,到一半路被于青青横剑挡住了。
“啊燕人呢?”没有见到人,她刚刚的苦力就白做了,于青青可是从来不愿吃暗亏的,至少柳宁所做的交易,于她于三皇女来说都是最为划算的,不然三皇女能安全进入城里都成问题。
马芳打了个响指,笑得不怀好意:“我们上头说了,城门*换人质!”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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