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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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神剑-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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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有理,但贫道另有隐情,请听我讲下去。」
  「嗯!」
  「当我碰上『武皇张辟雷』,心中已有怀疑,因此他出手虽快,也被我暗运内功卸去几成劲道,因此过了一两天,我又清醒过来!」
  「那何不设法脱身!」
  「贫道也有此意,但事实上很困难。第一,我套上了一个特殊的铁面,如果我自己去解,必被利刃穿脑而死。」
  「第二?」
  「他在我昏迷中,已用了阴柔手法,所以我虽能保持清醒,但智力大减,尤其听到他一种阴啸声时,立刻心不由己,完全听他指挥。」
  「还有别的理由吗?」
  「对方不仅功力奇高,并且有几个狠毒帮手,叫做什麽……?」
  「恶医李飞腾,和阴司秀士……。」
  「不错,不错,这批人武功虽不怎样,但机伶精怪,心计过人,所以贫道以带伤之身,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我听到对方的计划,是要先灭——『巫山四剑』,再除各大门派,因此我想出了一个主意。」
  「什麽主意?」
  「对方不晓得贫道还清醒,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多打听其中秘密。等到机会成熟,就可以逃出魔掌,警告武林。」
  「後来呢?」
  「贫道有了决心之後,平日不露声色,专一注意对方行踪,在起先一段时间,经常还有人看守,也不带我出去。但是没有多久,对方又掳来了三位高手,从武功上看来,显然是少林寺的『悲情』,武当山的『清玑』,和衡山派的『法广』……」
  「还有崆峒派的『惟尊』没算上!」
  提到「惟尊」,「天悦道长」目露威光,道:「此人不值得提,好好的正派门徒,偏为了孤傲之心,背师叛道!」
  「就是这一个原因?」
  「据贫道偷听得来,他虽是崆峒七剑首徒,但因生性孤傲,上一代掌门人认为他器量不够,做不了一派些宗主,已经有了另择贤良的意思,因此他甘心投身邪党,准备日後夺回崆峒………。」
  「有了你们四个『铁面人』,再加『惟尊』和『阴司秀士』那几个,人手已差不多,那麽,下一步行动是什麽?」
  「本打算去找『巫山四剑』,不料半途之中,竟跟令尊遇上………」
  「啊——!」
  岳天雷骇然一震,惊噫声脱口而出。
  「那知令尊眼力过人,就从『武皇』的身法上,看破他会巫山武功。当时立予喝问,查问『武皇』的出身来历……」
  「嗯,对方怎麽说?」
  「他慑於『剑圣』威名,不敢承认,但令尊并不受骗,长剑起处,立刻试他的招法,只见双方快如闪电,连换奇奥无比的四招,果然手法相同出於一派,并且在第四剑上头,『武皇』的长剑……好像被划缺了一点……。」
  「完全对!」
  「恶贼既已落败,立发一声阴啸,指挥我们联手围攻,贫道这时候,本想帮助令尊,但饶是他功力奇高,倒底寡不敌众,因此数招之後,闪出了圈外。」
  「就这样散了不成?」
  「没有。」
  天悦道长摇头道:「令尊提出了一个警告。」
  「他老人家怎麽说?」
  「要『武皇』自废功力,永远不入武林,否则的话,他将召集『巫山四剑』,合力诛杀!」
  「对方又是怎样答覆?」
  「武皇随即反唇相讥,他说四剑不来便罢,如果来的话,省得多费手脚。」
  「後来——?」
  「令尊含怒离开後,恶贼还不敢追,经过两个月的打听,竟然查出了令尊居住地址。」
  「哦!」
  「他马上带了我们这批人,披星戴月,赶到尊府。………」
  「好恶贼,他竟敢登门挑战。」
  「他倒没那个硬拚的胆量,因为据打听结果,巫山派其他三剑,还未返身,正是下手的好机会,於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讲到晚字,道长一眼盯来,猛然顿住。
  岳天雷小由催促道:「晚上又怎麽样?」
  「少侠!」
  对方乾咳半声,凝眸问道:「你一定要听,我看还是免………。」
  岳天雷语意坚定,斩钉截铁说道:「我一定要听,道长不必犹豫!」
  对方长叹一声,面含愧色道:
  「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我们围住尊府,破庄攻入,但令尊却不在家,拷问庄丁,是出门不久。」
  「那麽!」
  岳天雷喉头发哽,激动无比的道:「我的母亲呢……?」
  「在提起令堂之前,我先要向你请罪!」
  「为……为什麽?」
  「贫道身为正门弟子,见死不救,就是一行大罪!」
  岳天雷一听这句话,痛澈肝肠,热泪如雨,但随即强忍说道:「道长困身虎穴之中,……谈不上什麽罪……任何事……都请你照实说………」
  「武皇一见令尊外出,立刻下了屠庄之令,可怜令堂不谙武功,竟自投井而死………可是……」
  「嗯………嗯………。」
  岳天雷咬牙应声,心中却如杜鹘啼血,伤痛至极的哀号道:「母亲………母亲………你的遭遇太惨了!」
  「可是——」
  天悦道长吞了一口唾液道:「那生下的婴儿,却不在她的身边,显然急难之中,藏在别的地方。」
  「是否藏在草堆里面?」
  「不错,正是藏在墙外的草堆。」
  「怎麽发现的?」
  「因为你哭声洪亮,惊动了仇人『武皇』!」
  「那……那我怎能被救呢?」
  「当『武皇』飘向草堆的时候,贫道正好跑在他前面,因此抢先出招,刺了阁下一剑!」
  「哦I」
  「这一剑伤皮不伤骨,仇人想不到这一点,因此看到鲜血,也就住手!」
  「哎呀!」
  听到个郎中了一剑,「蛇娘」竟然惊噫失声!
  就连岳天雷,也下意识的抬起手来,直朝脸上一摸,可是他摸到的是貘皮面具。
  「难道……我的脸上有伤,所以养父从小给我戴面具?」
  这念头,像一道电光,掠过他的心头,幸亏「蛇娘」心情紧张,没有注意这个小动作。
  於是,他赶紧将手缩回,立向「天悦道长」致谢道:「道长,我岳天雷得有今日,全亏你一念慈悲,这份厚爱,真不知如何报偿。」
  「你已经加倍报偿过了。」
  天悦道长面色整然道:「如果不是你,贫道焉能生还,不用说恢复神志!因此你我两人算是扯平,谁也不必客气,还是听我讲下去……………。」
  「那麽,道长请——」
  「再说仇人得手之後,放火烧平庄院,打算进一步行动,设计谋害『四剑』。可是他生性多疑,还怕百密一疏,有那漏网之鱼。因此又派人细搜附近。结果——真的发现了线索!」
  「一定是堂兄岳志勤和我!」
  「不错,你那位堂兄留下一行脚印,引起了仇人的好奇心,带着我们,钉梢下去。谁知不钉还好,这一钉,又发现你没有死。」
  「这样说,他岂不怀疑到道长身上?」
  「还好贫道装得像,而且他发现令兄的去路,必是四剑隐居之地,因此一高兴,不但没有注意我,就连杀你的毒念,也暂搁一边。」
  「结果就一直进入『猺山』?」
  「对!但进入『猺山』之後,因为地形奇险,只有『武皇』和我们三个『铁面人』最先追上。崆峒『惟尊』等却掉在後面,因此令兄早到了一阵,并且已要出山他往。」
  「那麽,他是谁杀的?」
  「当然是『武皇』,他在杀人泄愤之後,却意外的赶到一个剑客。」
  「那就是我义父『剑怪徐季德』。」
  「剑怪这一现身,仇人立剌猜到是四剑之一。因为有了跟令尊的教训,所以他先不出招,却驱使我们上前,不料仅只三招,就把我们三人的长剑削断,而且快招如电,连刺了我等眉心要穴。」
  「这个在下知道他老人家因为听到我的哭声,一分神,就被……。」
  「被仇人削断四肢,而仇人也中了『猺山吹箭』,因此自削鼻尖,慌忙而逃!」
  「逃到那里……?」
  「武皇逃离当地後,发现并未中毒,可是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嚐试吹箭的味道。并且他认为『剑怪』只有一死,几个月的婴儿,即令长大,也是一个野人,因此率众出山,直奔『巫山』方向。」
  「半路上又掳了『神医李国华』,准备替他疗伤。」
  「半点不差!」
  「这一路情形,在下已听『神医』讲过,但进入『巫山』之後,却有一个疑问。」
  「少侠是说那一方面?」
  「仇人带了『神医』,跟在下的大师伯『铁腕慈心』见面,他们……」
  「他们谈了一阵,令师伯竟将鼻尖削下,送给了仇人。」
  「哦!此事道长看见了?!」
  「当然看见,贫道随时都在留心打探,虽则『武皇』把我们藏在石後,我却趁他不防,在一旁偷瞧。」
  「可是——」
  岳天雷半带失望的叹道:「他们是用『传音入密』在交谈,其中内容,恐怕道长听不出……」
  「恰好相反——」
  「哦!」
  「贫道句句听清,一字不漏!」
  「可能吗?!」
  「天悦道长」轩眉一笑,道:「少侠,这里面有一点诀窍,你可没有想到………。」
  「难道你看见了他们嘴唇的动作?不!不可能!他俩当时都以面巾蒙住,绝对看不见………
  「贫道当时也对这一点感到失望,可是失望之中,却想出另一办法,因为『传音入密』的功夫,除将内家真元,聚音成线,直射向对方的耳边。无论如何高明,总有一些音波漏出。而『巫山』石阵,却能把这无声音波,曲折的反射回来……」
  「啊,在下这倒明白了!」
  岳天雷恍然大悟,点头言道:「原来道长找到了回音交聚的那一点,因此双方谈话,完全听清!」
  「不错——」
  「天悦道长」话声未完,岳天雷芭然心神剧震,面色凛然道:「那麽,我要你好好的予以回忆,照样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对方也是神色肃然,凝眸追忆道:「武皇见了令师伯後,寒喧数语,立刻提出要求,要那枝『天雷怪剑』!」
  「师伯怎麽说?」
  「他立予婉拒,并且告诉对方,除了『巫山四剑』联袂同来,或者能有办法之外,就连他本人,也是无法到手。」
  「既提到了『巫山四剑』,仇人讲了些什麽?」
  「他似乎不敢说穿,只是一个劲的软硬兼施,要讨这枝宝剑。假如取不出来的话,能进『迷宫』看一眼,也就甘心……。」
  「我师伯答应没有?」
  「令师伯仍以婉言相劝,但语气极为坚决,并且反问『张辟雷』,为什麽忽然要起剑来了。」
  「他一定说谎欺骗!」
  「他说在江湖上被人迫害,身中毒箭,因此自创鼻尖,如今要拿这枝剑前去报仇,但令师伯并不相信,而且责备他不该跟别人动手。」
  「奇怪了!」
  岳天雷暗地惊噫,皱眉思忖道:「大师伯既对『张辟雷』那麽好,又如此了解对方个性,其中关系……太不平常了!」
  心念中。
  又听天悦道长侃侃言道:
  「张辟雷一听这句话,马上改变口风,说是这枝剑应该属於他,因此入山讨剑,是名正而言顺……。」
  「理由呢?」
  「他是剑主之子!」
  「哦!」
  岳天雷心头狂震,如受雷轰,对这句骇人的话,简直就不敢相信,竟自张口结舌道:「他……他……他是师祖的……儿子?!」
  「天悦道长」语音沙哑,摇头叹息道:
  「不错,仇人确是令师祖的不孝儿子,而且你不要激动,有些惊人之事,还在後头哩!」
  岳天雷强摄心神,抱歉的说道:「请你继续讲。」
  「张辟雷既然自称『怪剑』继承人,令师伯随即怒声相叱,争论之中,泄漏了令师祖与父子师徒间的一桩公案……」
  这桩公案,正是岳天雷百思不解,梦寐以求的秘密。对方说到了此处,他听得两眼都瞪直了
  紧张中,
  「天悦道长」咽了一口唾液,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把他们的话综合起来,原来令师祖仅有『张辟雷』这个儿子,此子天性聪明,可是太过残忍,如果习成上乘武功,恐非武林之幸——」
  「因此师祖不教他武功?」
  「也可以这麽讲,令师祖教了他基本功夫後,马上停止,另外看中天性纯良的『铁腕慈心』,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就连『天雷怪剑』的秘密,也告诉了他。」
  「这样说——,『武皇张辟雷』一定不甘心,他必然缠住『铁腕慈心』,要求传授。」
  「不错!本来令师祖早已交代『铁腕慈心』,决不能把武功教给『张辟雷』,不幸令师伯太过善良,他对『张辟雷』爱如亲弟,经不起多番苦求,竟私自传武艺,就连那埋剑之地,也给说破了。结果——」
  「定然被我师祖发现!」
  「他老人家发现之後,自是狂怒不已,首先,他要处决『张辟雷』。」
  「我师祖三十丧妻,对这一个儿子,总得手下留情……」
  「这可能是原因之一,致於令师伯苦苦求情,更是主要因素,他把责任都认在自己身上。自愿永囚『迷宫』,镇守『怪剑』……。」
  「结果师祖接受了他的请求,把逆子逐出门外,永远不许使用本派武功。」
  「正是这样……。」
  岳天雷听到这里,不禁长长的吁了一口大气,暗中忖道:「难怪大师伯对『武皇』那样好,原来他们情如兄弟—致於师祖收下『巫山四剑』,也不是要防大师伯,而是怕逆子违命,在武林中大肆荼毒!」
  可是,他老人家也许……不愿提起家门不幸,或者怕『四剑』又像大师伯一般,为了顾虑师尊後代,违命循情,因此下了严厉的命令,却没有说明道埋。在他老人家而言,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但事实上,『张辟雷』竟然成了气候,真跟师祖预料一样………。」
  思忖间,「天悦道长」也自住口不言,双目炯炯,在看他表情的变化。於是,他再度收住思潮,续行问道:
  「他们争论之间,就没有提到『巫山四剑』吗?」
  「那倒没有,『武皇』是不敢提,而令师伯可能过分激动没有注意。」
  「难怪我父亲囚此石窟,大师伯居然不晓得。」
  岳天雷回首前尘,心房剧痛,道:「那麽,结论是什麽——?」
  「令师伯苦口婆心,再三告诫『武皇』不可生事,宁愿削鼻相赠,保全他的面容,可是这『天雷怪剑』不能再提,也不准他到『迷宫』去看!当然罗,仇人功力不及,只好接受,於是退出巫山,另作打算。」
  「怎麽个打算法?」
  「仇人退出巫山之後,除了猜想『剑怪』必死,对令尊等三位高手,始终寻不出半点行踪,因此日夜不安,认为称尊武林,不容易实现,这时候,偏有崆峒的叛徒『惟尊』献了一个计策。」
  「哦!」
  「他劝『武皇』从我们身上学取五大门派绝招,这一来,功力又可增加一倍。」
  「那麽用阴灵五杰冒充诸位,又是谁出的主意?」
  「这个……。」
  天悦道长双目闪动,想了半晌道:
  「我倒记不太清楚,因为贫道神志日衰,记忆也越来越模糊,反正有这麽几个人,他们各习一派功夫,并且……也能使用阴啸,指挥我们行事。」
  「这样说来,『阴灵山』这个地方,道长能否记得?」
  「这是『武皇』练功之所,可惜我脑筋不灵,把那复杂的路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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