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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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神剑-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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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听「嚓!嚓!」连声,「铁腕慈心」的大袍袖口,顿削成片片碎帛,弹得四下飞射!
  但是——
  那双如电疾旋的手腕,却是毫无伤损,亦且真力如山,压得岳天雷手臂酸麻,掌心作痛。
  「奇怪!」
  他骇然不已中,虎目狠狠一盯!
  原来对方腕部,各套着一寸多厚的钢铁护腕,就连他切金断玉的宝剑,也是毫无办法!
  「糟了………」
  岳天雷惊得冷汗直滴,暗自骇然,想要撤剑,已被对方绞住,用那「乾坤一煞」的内力一拚,又不敌对方真劲。
  惊险处,
  「铁腕慈心」茫然冷哼半晌,双腕奇奥一弹——
  弹得岳天雷双剑齐飞,坠落数丈之外!
  第十五章 疤面怪客
  「看掌!」岳天雷双剑落地,已置生死於度外,猛然吐气开声,双掌劲道如山猛推过去。
  可惜——
  他比对方,还是慢了一步。
  「铁腕慈心」的右掌,已经印在他胸腹之间,五指如钩,直朝皮肉扣入。
  如果给他抓实,岳天雷纵是铜筋铁骨,也要穿胸洞腹,肚破肠流。
  但,
  对方抓到某一个部位,竟然招式骤停,满面惊色,另换左掌,朝他的「天池穴」上发力一登!
  「哇!」
  岳天雷痛哼声中,人似断线风筝,凌空飞出三丈有余,只见他口中血雨淋漓,竟然昏绝当地!
  至於「铁腕慈心」,却依然凝立石坛之上,双目圆睁,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右掌,原来,掌心中抓住一片破布,正是岳天雷的衣襟。
  而衣襟下面,却是武林圣物——「天龙金手」!
  「这是真的吗?」
  「铁腕慈心」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疑中,马上双掌一合,发出奇强无比的内劲,把金手狠搓一阵。
  按道理,他那掌心真力,足够烁石流金,将百链精钢搓成齎粉。
  可是对於「天龙金手」,却无法损其分毫,直搓到掌心热气灼人,金手越发光芒四射。
  「嗯!这是真的,可是——怎会到他的手里?以『武帝』的功力,决不会让人偷走呀?……」
  「铁腕慈心」讶然之中,立刻身形微动,飘下了三尺多高,直径两丈的石坛,朝着岳天雷身边走去。
  他一面走,一面暗忖道:
  「既不可能被偷,那他刚才说是『武帝』所赠,倒像真话,不过这小娃也冒失过份,话也不客气,招法又凶狠,气得我来不及问清楚………」
  想到岳天雷的招法,他不禁浓眉一锁,更起疑云:
  「这娃儿的剑掌功夫,全是巫山本派嫡慱,先师当年又专了四个不记名份的弟子,这四人我只闻其名,不曾见过,但他们每人只会一招!对方如今全会,必是四人所教!」
  那怎………他难道真是岳天雷………死而复活?我的徒儿『鱼剑琴』真的搅错了?还是『剑仙』埋错活人………?」
  这些事,更搅得他满头玄雾,莫叨所以,脚下一挪数寸,苦想「鱼剑琴」所提过的事情:—!
  「他说江湖上出了一个气武皇匕,此人阴輚无比,功力奇高,行迹已极神秘,而且是气鱼匕,气岳「两家的血海仇人二而且还有什麽宁铁面人匕,千无算人」………二」想起「无算人」,「铁腕慈心」竟然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鼻子,周身突地连打寒噤:
  「怪哉「这口无鼻人」又是一个谜,难道武林宜速有第二个烳?」难到会是………?
  「不二不二不二」
  这几个「不」字,竟像骇极惨嘶一样,从「铁腕慈心」口中传来,只见他双目如灯,面皮忸曲,那削去的鼻尖,尤显得异常丑恶。
  但脸上的表情至为复杂,似乎想到了一件——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但又有两分相信的怪事。
  紧张至极,冷汗涔涔中。
  「铁腕慈心」竟然脚步一歪,几乎绊倒在地。
  定神一看,原来心神恍惚间,已然走到岳天雷身畔。
  於是一弯腰,双手颤危危的往他怀中摸去。
  首先,他找到一片血书,这是一件婴儿的衣服,枯黑血字,写着女性的笔迹:
  「此子名岳天雷,如有仁人君子拾得,请予收养!」
  「哇!」铁腕慈心一声大叫,胆战心惊,看样子他真不是冒充,而是「剑圣岳长明」的儿子!
  心念中,
  双手一翻,把岳天雷翻得仰面朝天,只见其气若游丝,嘴唇泛白,已至生命垂危的关头!尤其那「貘皮面具」之上,沾满了腥血鲜红,更令人毛发耸立。
  於是,他那要解对方面具的好奇心,全部付之东流,脑海中不住懊悔道:
  「当年我为了感情冲动,违背师命………才用自囚『迷宫』,永守怪剑为忏悔。………可是二十多年来,我曾经再度违誓………可能武林浩劫,就是我的过失所造成!」
  而现在,我又一时冲动,使岳天雷重伤将死………!
  这一来,刚才两人将见的情形,重又出现眼前,本来双方还在讲话,可是对方听他承认陷害石窟那人之後,马上眼露怨毒,暴然出手,证明死者是他至亲。
  多少年,他没想出那人是谁,也未曾出宫去看,如今一想,才悟出此人真是「巫山」弟子,而不是外人偷到暗号来骗他,并且这个人,必是「剑圣」?
  「凶手!凶手!我是凶手………我该死………!」
  「铁踠慈心」猛然一跳三丈,像疯子似的满室狂奔,一面自打耳光,拔须撕发,发出野兽般的哀吼!
  就在这暴跳不已中。
  他突然「铮!」的一声,踏着了地上的「青霓剑」!
  剑,闪耀着蒙蒙寒光!
  於是,他想也不想,一伸手抢将起来,把吹毛可断,冷气逼人的剑刀,向咽喉下面奇怪一削。
  但——
  剑将着肉,那股冷气刺得他一个寒噤,顿时左手电翻,朝脸上,又是「啪!」的一记耳光,自己骂道:
  「混蛋!死能解决问题吗!」
  於是,他冷静下来,用目中寒芒盯住了岳天雷:
  「我错害了他的父亲,应该对他补偿,以他的年龄资质,如将一身真元贯注,应该能敌『武皇』,万一不行,也许他能自行设法,去取『天雷怪剑』。
  至於这武林浩劫,是否由我当年错误造成,我只能希望它不是,也希望『他』︵?︶没有骗我?」
  於是——
  「铁腕慈心」小心至极的抱起岳天雷,将他放在石坛中心,自己刚才打坐的地方,随见双掌动处,已贴住他生死穴道,把自己毕生真元,尽力的贯输过去。
  不知这过了多久。
  岳天雷像从梦中醒来,发觉他所躺的地方,异常温暖,而且身上极为舒畅。
  可是,呼吸之间,却嗅到「铁腕慈心」的气味,证明对方就在身边。
  因为他不晓得昏死後的情形,反倒暴然翻身,直朝空中电射。
  但不料去势之快和内力之强,都已超过他的意料,只差一点,几乎碰到了石殿穹顶。
  他奇怪,可是没有时间去猜。
  百忙中急将腰部一拧,像苍鹰下扑般,反向「铁腕慈心」射落,同时本能的一掌拍出,那掌心劲道犹胜天崩地裂!
  可是——
  真元刚出,他又猛然地吸回体内。
  同时身如柳絮,轻灵至极的落在对方面前。
  因为「铁腕慈心」,正瞪着一双大眼,呆滞的盯视着他,日内真元涣散,已到灯尽油乾的程度。
  并且脸上神色,显得平静出奇,显然毫不感到意外。
  「怪呀——!」
  岳天雷心神一震,立刻明白了五成,随即收掌弯腰,皱眉问道:
  「是你把真元传给了我吗?」
  「铁腕慈心」呼吸困难,勉强的挣扎一阵,喘息着道:
  「是………是我………」
  「为什麽?」
  「希望你………去杀………杀………『武皇』。」
  「哦!你不是他一党?」
  「不!不是的………」
  「那为什麽害我父亲?」
  「我不认识……这是……误会……。」
  「误会?」
  岳天雷心神一震,竟自怔然忖道:
  「对方的态度诚恳,不像骗人,而且他要存心杀我,早就可以办到,更用不着传我这份奇高内力!」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连打寒噤,马上双掌齐翻,贴住对方穴道!
  可惜——
  他来不及了!
  「铁腕慈心」已然穴道闭塞,完全没有救治的可能。
  幸亏他「真元对流」的手法高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勉强的注了少许真元过去。
  随见对方脸色稍红,轻声说道:「好啦,你不必白费气力了,有什麽话快问吧……………。」
  岳天雷还不松掌,一面运功,一面发问道:「你刚才说是误会,倒底是什麽理由?」
  「令尊当年来山,犯了一件大错!」
  「大错?他不是说对了暗号吗?」
  「暗号虽对,人数错了………」
  「哦?」
  「恩师『巫山一鹤』曾经吩咐过,如果『巫山四剑』要进『迷宫』,除了暗号之外,而且要三男一女同时前来,否则………」
  「怎麽样?」
  「必是别人冒充,格杀勿论!」
  「所以我父亲一人赶到,就遭了………不幸。」
  「对!」
  岳天雷闻言之下,心如刀绞,但这样讲来,实在也怪不得对方,於是强忍悲伤,续行问道:
  「听说你背叛师祖,已被遂出门外,囚在『迷宫』倒还说得通,但又叫你守护本山,未免不合理吧!」
  「唉,说来话长。」
  「铁腕慈心」凄然长叹道:
  「其实他老人家,不但是我恩师,而且由他养大,其恩德之深,尤胜严父………可惜我感情冲动,做错一件事………」
  「感情冲动!是否………跟女性有关呢?」
  「没有!」
  对方否认之後,浓眉一锁道:「你为什麽这样想法?」
  岳天雷心里早想到「巫山艳凤」,更想到她母亲那段情孽,因此怀疑对方是那骗情盗宝的恶徒,闻言晃不答话,反而问道:
  「你既是师祖养大,可认识『巫教』的前辈教主?」
  「哦!」
  对方惊噫一声,骇异不已道:「你……你怎麽晓得………?」
  「我为什麽不能晓得?」
  「因为……因为……」
  「因为什麽?」
  「因为事关师门家事,连『巫山四剑』都不知道。」
  岳天雷剑眉一轩,激动答道:「我遇到了『巫教』後人——。」
  「谁?」
  「巫山艳凤。」
  「她讲了些什麽?」
  「无非是『巫教』往事。」
  「还有呢?」
  「嘿嘿!慢点!」
  岳天雷冷声一哂,道:「我先问完,你再问我,现在——你先讲明做错了什麽?」
  「这………我已对师立誓,决不泄漏!」
  「你敢不讲!」
  岳天雷怒心又起,杀机森然,但「铁腕慈心」也将面色一寒,凛然说道:
  「岳天雷,你难道逼我再背师命不成?他老人家是你师祖,这件事又是他老人家所不愿提起的,而且纵然说出,对你也毫无帮助!」
  「这个………」
  岳天雷闻言一震,好像冰水浇头,立刻回想到遇见师姑「剑仙」的那一幕。
  他师姑也是对师发过誓,不愿说明此事,并认为对方不是仇敌。
  这一来,他虽好奇,却也不敢逼问师祖的秘密,於是心中一叹,改口问道:「好,原因我不再问,但经过情形总可以讲吧?」
  「铁腕慈心」满面惭愧答道:「为了那一件错事,我向他老人家认罪,自愿以囚徒身份,永远不出『六内峰』,好保护『天雷怪剑』,除了巫山四剑联袂同来,否则的话,不让任何人来取。」
  「这样说,师祖并不曾逐你出门!」
  「他老人家大怒,已经不认师徒名份,但却接受了我最後的要求。」
  「唉!」
  岳天雷暗中骇叹,心情矛盾之极,对方害死过他的父亲,但原因是守山护剑,并非存心不良,这次又救了他,并且传给全付真力。
  再说,对方虽是逐徒身份,但对本派而言,所负的责任却不在「四剑」之下。
  像这麽一个人,他该怎麽看待?
  「郑红莲」早已到了洞口,动作自然快些,立见她剑尖一挑,那冷森森约三尺青锋,已从「惟尊」腰间切入。
  「哗!」
  血雨横飞,肚肠尽烈——
  一代崆峒长老,甘为邪党的「惟尊」,竟在「郑红莲」救父情切下,被拦腰削成两段,死状之惨,正显出天理昭彰,恶人恶报。
  就在她发剑的时候,
  岳天雷原想出声阻止,可惜事实上晚了一步,只好挟着腰间的「铁面人」,飘到她父女身侧。
  「神拳郑泰」一眼看到爱女,简直喜从天降,高兴得讲不出话来,手中还提着大铁锤,怔呵呵的也不知道放下。
  「郑红莲」见到生父,也是激动过度,明眸中两泪交流,竟自呆立当场,默默的不发一言。
  岳天雷见状,赶忙充叫了一声:「郑老伯!」
  「神拳郑泰」这?
  是恩?
  是怨?
  是长辈?
  是仇敌?
  在复杂的心情下,他不敢多加分拆,重行回到正题道:「既然先父一人入山不行,义姐『鱼剑琴』也是单身,为什麽又放她进入?」
  「从令尊受害之後,一十八年,没有生人来过………。」
  「没有生人!难道有熟人不成吗?」
  「这……没有……没有。」
  对方连连否认几声,紧接说道:
  「我因『四剑』多年不出现,也感到疑心,所以想知道外面消息,何况她又是个女人,恐怕她就是『剑仙』。」
  「你的意思是——『剑仙』比其他三位要特别点?」
  「可以这麽讲,因为师尊最喜欢她,而且曾把我被囚的事情告诉她过,不料结果来的是『鱼剑琴』,可惜她对武林之事,知道得不详细………」
  讲到这里。
  「铁腕慈心」突然周身一颤,几乎窒息过去,只有张口吁喘的份儿。
  岳天雷骇得剑眉齐轩,忙不迭掌心真力猛贯,可是对方的情形越来越坏,急得他额头见汗,彷佛热得无法忍耐。
  这时,
  「铁腕慈心」自知将死,借着对方真劲,尽力的打起精神,断续说道:「天雷………天雷………。」
  「我在这里。」
  「不!不!天雷怪………怪………。」
  岳天雷顿时恍然,才懂到讲的是剑,於是提高嗓音,附耳问道:「剑在那里!」
  「在……在这里……阵眼这里………」
  岳天雷忙将虎目环扫,却找不到剑的影子。
  正想再问,对方嘴屑抽动,哑声说道:「小心……要……要小心。」
  「小心什麽?」
  「火………火………火………」
  「火?那里起了火?」岳天雷惊骇中再度摆头,向奇大的石殿细看一番,不要说火,就连烟都没有。
  「一定是他神志不清,语无伦次。」心念中,尽其全力,把奇强无比的真劲直向对方「中庭穴」上一冲——
  「铁腕慈心」果然双目暴睁,射出一线回光返照的光芒,嘶声喘息道:
  「你在武林……遇到过……那些……那些人……功力最高………」
  「功力最高要算『武帝』,『武皇』。」
  「武皇………是那一派………武功?」
  「精通五大门派奥秘。」
  「连……巫山派?」
  「这倒没有。」
  「那就好!此外……有没有……姓…姓……」
  「姓什麽的?」
  「姓张的………?」
  「有!」
  岳天雷一听「张」字,立刻脱口应有,而且心中骇异莫名,因为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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