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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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神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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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我们现在先约好,到时候你在洞顶站着,我把剑抛给你,你再将它射入「剑潭」,这样才够快。」
  「郑红莲」也关切至急的叮嘱道:
  「雷哥,到时候别忘记戴上护手,免得烫坏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白猿山顶,日夜火光烛天,就连百里之外,都能看见。
  到了这天夜晚,那股青光剑气,更似一道连天接地的长虹,闪耀着眩目寒芒,照得整座山头通明透亮。
  强光中,岳天雷佩剑凝立,目光如电,神情凛然,这半月以来,幸亏无人打扰,可不能在这最後关头再有意外。
  凝望中,突听「呼呼」一阵劲啸,剑光突如夜空闪电,冒出一道火树银花的光柱,满山气流,都跟着它冲空疾卷,直卷得树林萧萧齐震,犹似怒海惊涛。
  就在这旷世奇观,神摇目眩的情景下,洞内的「神拳郑泰」,忽以巨雷霹雳的嗓音,激动无比的喝道:
  「接住——!」
  暴喝之声未落,洞中炽烈的火焰中,那柄青光迸射,偏体灼热的「青霓剑」自然冲空直起,飞射十丈。
  岳天雷立将奇奥身形一旋,笔直的射向天际,趁着剑上光芒,瞟了一下山下的「剑潭」,然後右掌射出全身功力,将剑凌空一震,迳朝削壁寒泉呼啸射入。
  紧接着双臂一圈,美妙至极的划出一道半弧,身形跟定剑光,如星丸激射般,也向深不可测的潭中坠落。
  潭水深黑,寒气砭人——
  但在剑身留下的热气中,岳天雷一点也不觉得冷,而且那亮如彗星的剑芒,更将潭水照得清澈透明,足可看到五丈以下。
  剑在疾坠。
  人在飘飞!
  连度之快,已至不可思议。
  而且他头下脚上,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剑芒,右手也已虚虚作势向下直伸,只等剑身一冷,就好把它捞起。
  此时他忘了自己不识水性!
  更忘了注意周围的一切。
  「丝——丝——!」宝剑入水了。
  一股浓白气柱,马上迎面扑来,「剑潭」寒泉,被灼得蒸气狂射,如滚如沸,顿见剑身火气骤歛,隐约地转为青蒙冷光。拖着丈余的光尾,一个劲直沉潭底。
  「澎——通——!」
  水花再度潮卷,岳天雷也一头插入潭中。
  激动的右手一旋——
  「糟!」
  他心底惊噫半声,竟然没有捞着。
  狂骇下,随即蜂腰一折,向下猛钻,但因不识水性,反而被浮力托住,连半点进展也没有!
  岳天雷这才心神一凛,发觉水性不灵,眼看剑光越绝越小,瞬已化为馍糊的青影,将被无底的深潭所吞没!
  在这功败垂成的关头,他那坚毅的豪气,突然激发,忙不迭双臂一拨,极力的朝下再钻。
  可是人慢剑快,始终追赶不上,气得他手目眩头晕。
  但——怪事突然发生了!
  那道疾坠的青色小点,竟会停顿下来!
  「可能到了底。」
  岳天雷如见奇迹,狂喜不胜,但随即讶然转念道:「不对呀!到了底应该不动,它怎麽却会上下乱旋?而且变成了三点?」
  心念中,手脚划得更快,瞬又潜下三丈,就着飘忽回绕的青光一瞧,直骇得「哇!」的半声,喝了一大口潭水。
  原来此潭真是深不可测,「青霓剑」并未沉落潭心,而是被一条千年恶鳗,横衔口内。
  此鳗利齿嶙峋,怪眼如灯,其狞恶阴森的模样,令人见而生怖,至於粗可三尺的身躯,竟长达五丈开外!
  牠一见岳天雷疾速的坠来,竟然巨尾一摆,像劲箭似的,朝他身前电射。
  再说岳天雷被一口冷水呛入喉中,反倒心脏一凉,异常冷静的忖道:「不会水也没关系,我自封穴道就能支持盏茶工夫,倒看这恶鳗有何厉害!」
  心念中,冷森森拔出了腰间长剑,左掌暗蓄真力。
  说时迟,那时快。
  恶鳗巨躯连摆,眨眼就到身前。
  岳天雷料定对方必然张口,那时「青霓剑」唾手便可夺得。
  可是——
  恶鳗竟然灵巧异常,牠并不张开利齿如刀的大嘴,却将巨头一侧,用寒芒迸闪的「青霓剑」锋,疾划岳天雷腰部。
  岳天雷大感意外,直骇得心头一麻:
  那「青霓剑」吹毛立断,断玉切金,再加上恶鳗几千斤重的冲力,自己的长剑,定然一碰就折——
  於是顺势一招「大鹏展翅」,在水中提腰缩腿,长剑一弹。
  「叮!」的一声脆响。
  长剑真方剧射,险堪堪点中「青霓剑」身,同时左掌奇奥一翻,疾夺对方剑柄。
  那恶鳗被这右射左吸的功劲,迫得巨头一歪,铁柱似的尾巴还不曾扫得过来,口中横露的剑柄,已被岳天雷搭住!
  但是——
  这条千年水怪,突将一双阴森恶眼一瞪,立见万点寒星,夺眶而出,那五丈巨躯,随着暴胀两倍,变成一条异光迸射,通明透亮的发光体!
  异光似夜空闪电,照澈深潭黑水。
  也使得「青霓剑」寒芒陡增,
  而且更自剑柄传到岳天雷的身上!
  立见他身躯几阵麻颤,犹似风吹落叶,抖得筋骨僵痛,牙关乱敲。
  那几乎麻痹的心房,刚想到:
  「电!电!这是一条电鳗!」
  左掌早已失去知觉,自动的松开了——
  「砰!」
  一扇铁门似的鳗尾,又如泰山崩颓,正拍在他的背上!
  岳天雷半昏之中,立刻被打得飘出两丈,喉间半响闷吭,鼻孔里喷出两道鲜红的血箭!
  黑——
  眼前黑得像一锭墨!
  等他悚然定神,睁目囚望,深潭中仍是探手不见五指。
  水流在回旋,人在疾坠。
  但那「电鳗」射出一阵强烈电流般,已似幽灵般的潜去!
  「奇怪!这孽畜难道跑了?」
  他骇然的拨了下水,虎目向上下四面细搜——
  连望数次之後。
  忽见三点青光,在不知多深的潭底,突然重现,以螺旋形的奇快回绕,朝他脚下卷到。
  那「电鳗」距身尚有十丈,他已感到潭水产生了压力万钧的涡流,身形虚虚一沉,已然坠入漩涡眼内。
  原来水怪每射一次电流。必须隔段时间,才能蓄足电力,且牠平常对付同类,无不一震即死,但这个看来渺小的人,竟能忍受等住,饶是冷血动物,也晓得了来者不善。
  於是牠利用水力涤涡,想把对方绞昏,然後拖到秘窟去咬嚼。
  这一来,立见波翻浪滚,势如倒海翻江。
  岳天雷吃了水性不灵的亏,长剑又刺不着。
  只感到天旋地转,目眩耳鸣,身体像巨沟中的一片羽毛,只是随波逐流的翻滚。
  滚!
  滚!
  滚!
  当滚到天昏地暗,神志俱迷的关头。
  蒙胧中,又见一道青光,奇幻的当喉划来。
  「青霓剑——!」
  他下意识吃了一惊,本能地剑掌齐施,左手好像抓住了一件硬物。
  紧接着,是另一阵疯狂的翻腾,耳边只听水声淙淙,「电鳗」以劲箭般的速度,拖着昏过去的岳天雷,迳朝潭底游走………
  不过片刻时分,对他说,却像一个世纪那麽长。
  迷离中,似感速度大减,到了平地。
  猛然的虎目暴睁,才从青色光芒看出这是一条石洞,方圆不过七八尺之地,所以电鳗缓缓游行,以免碰上石壁。
  他自己的左手正抓牢「青霓剑」柄,右手长剑却刺穿了一片鱼鳍,因此恰巧仰面贴在鱼腹之下,更见那电鳗咽喉,有处纯白的软皮,不仅是阵阵跳动,就连「咚!咚!」的脉搏响声,也能听得清楚。
  「不好!再由这孽畜拖着走,可能回不去了!」
  岳天雷暗自惊心,随将全身真元疾运,双剑猛力一旋。
  「咯!咯!咯!咯!」是一阵清脆的响声。
  「电鳗」不防之中,一排硬如铁石的利牙,竟被宝剑斩断,奇痛中巨石一松,岳天雷立刻沉入水底。
  可是——
  这座石洞实在太窄了。
  人既难於出招,鳗也不易转动。
  就在双方紧张至极下,岳天雷长剑还来不及出招,「电鳗」已猛地向下一沉,将千斤巨躯,硬压在他的身上。
  这一招,真是出人意料!
  岳天雷强运内力抵抗半晌,渐感胸口奇痛,实在忍耐不住,就在几将窒息的关头,嘴一张,就向「电鳗」的咽喉咬去!
  一场生死挣扎展开了。
  「电鳗」喉头血箭狂喷,负痛乱翻。
  岳天雷双手抛剑,十只铁指紧扣鳗身,任那冷如雪水的鳗血,「咕喽喽」冲口而下,喝了一个腹饱胸胀。
  奇怪!
  岳天雷喝饱「鳗血」之後,立感内力大增,对於水的恐惧,完全消失,而且双目明亮异常,能在漆黑潭水中,看透十丈以外。
  但「电鳗」喷出一阵血箭後,动作逐渐迟缓,终至瘫痪不动,喉头伤处仅有细细血流渗出。
  岳天雷双手一推,那奇重的「电鳗」竟轻得像片树叶,应手滚落一旁,马上忽忙的捞起两枝长剑,准备游出水窟。
  「究竟那一头才是出口?」
  他想了一下,内心回答道:
  「电鳗必然是向里钻。牠尾巴所指,就是出去的方向。」
  於是双掌一圈——
  「呼!」
  身形竟轻灵得连自己也难相信,就如出水蛟龙,应心得手的游向前去。
  不过片刻功夫。
  岳天雷已然游到潭边,轻轻抬头,更似劲箭一般,垂直的冒出了水面。
  他轻拍清波,虎目四顾——
  周围都是静悄悄的,不由暗自称奇道:
  「莲妺这半月来寸步不离,怎麽没到潭边守候?
  也许——是我耽误太久………」
  心念下,奇奥身形破空而起,瞬已飞落岸上,脚下步法一紧,就要穿越面前浅坡,重返「白猿山」顶。
  但——
  仅只前进十数丈。
  突见四面身形如电,夹着阵阵劲笑之声,将他严密的包围当地。
  岳天雷奇快的前後一望,顿时心神狂震,杀机森然。
  因为当先一人,正是屡次暗施鬼计的「白骨魔君」,其余是六个蒙面黑袍剑手,一望而知,俱是功力奇高之辈。
  他因为相距数丈,无法从气味上辨别来人,稍微怔了一下,已听「白骨魔君」得意至极的喝道:
  「磔磔磔磔!岳天雷已入地网天罗,还不弃剑受缚………」
  「剑底游魂,也敢——」
  「少卖狂!老夫为了要留活口,才让你溜出掌心,但这次又来了三天掌门,你可逃不脱!」
  「什麽三大掌门?」
  「武当『清玑』………」
  白骨魔君伸手一指,刚说半句,岳天雷怨毒至极的眼神,已如寒电般的顺手扫去:「哼!好个欺师灭祖,残害武林的叛徒,你的死期已至!」
  随见两个蒙面客齐齐上前一步,当先那人坦然朗声道:「你才是本道长剑下游魂!今天献出『青霓剑』跟我们去见『武皇』,还有你一条生路!」
  岳天雷冷叱声中,眼光一触对方身後那人,顿时心神一震,忖道:
  「这个当然是『铁面人』,他上次看到「青霓剑」立刻发呆,这个谜,我要赶快打破,还有其他四人,也须予以查明。」
  於是不理「清玑」,迳朝「白骨魔君」喝道:
  「其他的人是谁!」
  「青城天悦道长,崆峒唯尊道长,你总该听说过吧!」
  「嘿嘿!都是些叛师变节之辈,本人今日要替各派清理门户!」
  话声中,两道寒电无声出匣,冷森森的立开架式。
  那自称「清玑道长」的蒙面客,立时双目发光,激动的说道:
  「青霓剑真铸好了!倒不枉本祖爷一番寻找。」
  岳天雷叱道:「此剑今日初试锋鋩,正好用你活祭………。」
  但说到半途,猛地周身一个寒噤,骇道:
  「你们把郑家父女怎麽样了!」
  那被称为崆峒「唯尊道长」的立刻飘前数尺道:
  「本派也有一枝断剑要铸,已经将他生擒了!」
  「他女儿——?」
  「白骨魔君」阴笑恻恻,答道:
  「就在老夫这里!」
  岳天雷骇得冷汗渗出,手中长剑一指,道:
  「还不快些放出!」
  「要放不难,得依老夫一件。」
  「嗯——。」
  「长剑抛给我,青霓剑抛给『清玑道长』,然後乖乖的跟着走!」
  岳天雷无名怒火直冒三丈,仰天发出一阵冷笑。
  笑声末落,「白骨魔君」出手如电,从树林内拖出「郑红莲」来,只有她星眸半阖,神志昏迷,显被对方制住了穴道。
  他立刻咽住怒笑,激动的叫了一声:
  「莲妺。」
  但「郑红莲」充耳不闻,只是痴立当地。
  「姓岳的,再不遵命抛剑,可别想道爷狠毒!」清玑道长提出了最後警告。
  「你们那个伤她半根寒毛,只有一死!」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动手!」
  对方答话之中,突自唇间嘘出一声怪啸。
  啸声末落,剑光已动!
  「铁面人」长剑如灵蛇卷地,斜向「郑红莲」双足一划,但见血箭飞处,她在昏迷中惨嘶一声,娇躯直挺挺的扑地倒下!
  「小子口你看清没有,她一双脚筋已被挑断,再不识相的话,连她一双手臂也保不住!」
  岳天雷被这种不人道的下流手段气疯了。
  他的心在流血,恨不得把对方分屍万段。
  可是无辜的「郑红莲」还在敌人剑尖下,除非是用………「脱手飞剑」………。
  「道爷数到十下,你如果——。」
  「本人答应了!」
  岳天雷齿缝中迸出答话道:
  「你们两个上前接剑。」
  对方立刻如电发闪,飘至两丈距离。
  「白骨魔君」却缓步走来,口中唠叨道:
  「道长,这小子能使脱手飞剑,你得小心点。」
  「脱手飞剑?」
  说时迟,那时快!
  蒙面的「清玑」马上左手抱住断臂,转身跄逃。
  岳天雷如影随形,照他後心叉欲出掌。
  但「铁面人」趁「青霓剑」力道已衰,左手一翻,将它凌空抓住,奇快无伦,双剑齐向他的去路横截!
  而且「天悦」,「惟尊」等四个,「呛啷啷」剑似龙吟,掌如雷动,齐以撼山栗岳,怒海惊波之势,朝他身上划来。
  岳天雷处此四面楚歌,不遑伤敌。
  冷森森开声吐气,舌绽春雷,一声狮吼似的怒喝中,左掌迸出三尺气柱,反手就是一扫!
  「轰!」
  「天悦道长」等被逼得身形一幌,他已横飘二丈,奇快的看了一下「郑红莲」,指尖一划,连解两处大穴。
  「郑红莲」星眸顿启,虚弱地叫了一声:
  「雷哥——。」
  随将玉腕撑地,就想站起。
  可是一阵椎心剧痛,使她嫡躯发一软,再度倒下!
  「原来脚跟被人挑断了!」
  对於一个妙龄少女,这真比死还难受,她绝望的一咬银牙,激动哀呼道:「注意後面,我…………」
  岳天雷心知敌人将到身後,右手一扬,吸回钉在「白骨魔君」胸前长剑,随以「孤凤振翎」的奇招,翻身力敌五人的猛攻。
  「郑红莲」趁这剑风四射,寒芒乱闪的机会,明眸中无限悲哀地深看了个郎一眼,噙着满眶恸泪,直朝着树林深外爬行而去。
  再说对方原是七人,谁也没料到岳天雷功力如此高强,以致大意轻敌,竟在一招之下,「白骨魔君」陈屍当地,「清玑道长」断臂而逃,那留下的「天悦」、「唯尊」,心理上顿生怯意。
  至於岳天雷,开始也对本身功力猛增,大感意外,但经过这阵苦斗,已然明白这是鳗血的妙用。
  可是对方五人招法,集合了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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