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哥们,你得有自信,马老大是什么人,相认的本事一等一,别自己瞧不起自己。”
“王哥,突如其来的馅饼砸头上,弟弟心里真没底。能透露点啥不?马老大咋就瞧上咱了呢?”
王八斤眼神滴溜溜地转,更是印证了柳毅心中的猜测:“哈哈,你小子机灵啊。马老大只剩妹妹一个亲人,说什么也舍不得让她离开身边,这不,就希望找个人入赘。”
见柳毅神情恍惚,不像喜得晕头的样子,不由得暗自着急,这事儿他可是打过包票的,连忙鼓吹道:“哥们,你想想,要是和马老大成了一家人,好处那是数也数不清,是不?吃喝不愁,在原县的地头上,谁能不给你几分薄面?人啊,不就得过那样的日子才有意思。”
薄面个屁,死到临头了,还拽什么拽啊。成王败寇,要是失败了,比落水狗还不如呢。
“入赘算什么啊?要不是我有儿有女,人家又瞧不上咱,哥哥一定立马上前,哪轮到你小子啊。”
奶奶个老王八,竟然算计到他头上了,真以为他好欺负不成?说得冠冕堂皇,其中没点啥交易猫腻的,三岁孩子都不信。
虽这么想着,但面上一点没露,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最起码现在不是,只是打着哈哈敷衍道:“这终身大事我做不了主,得和奶商量商量再说。”
“王哥,谢谢你,不管这事成不成,小弟来日一定报答。”
“客气,客气。”王八斤暗叹着对方的上道,却忽视了柳毅眼底一逝而过的阴霾。
☆、第98章
“那哥就等你的好信儿啦;抓紧点时间啊;多少人盯着呢,这。”王八斤叮嘱道。
“我办事哥尽管放心就是。”
“你小子有你的啊。”他哈哈一笑道:“那回见啊。”
马老大为什么独独看上他?王八斤又为什么这么殷勤?看来里面有事儿啊,而且事儿还不小的样子,得找个机会去探探;千万别是他想象的那样;柳毅眼里闪过寒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想拿他当软柿子捏;别先烂了手才好。
打定主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门,拿起馒头默不作声地继续啃起来;现在是满腹的心事,也没工夫嫌弃这嫌弃那得了。
马如兰见乖孙脸色不太好,迟疑地问道:“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没,没啊。”柳毅笑笑道:“咳,什么都瞒不过你老,可不,就是想起柳树村了,也不晓得那儿怎么样了。”
柳奶果然然信以为真,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老伙计,看着一日日上涨的水,她心底也急得很呢:“趁现在还能出行,要是能出来寻咱就好了。”
“肯定会的,说不定咱一觉醒来,他们就全出现在眼前呢。”柳毅安慰道:“奶,你继续睡会儿。”
等奶睡熟后,叫醒老张帮着盯会儿,他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从空间摸了包香烟藏身上,想了想拆开新包装,留下三四根,再将纸盒子捏得皱皱巴巴,看了没什么破绽,才放下心来。
“哥们,能打听个事儿不?”柳毅拉住一正在墙角小便的独个人。
“干啥,干啥,想耍流氓啊。”男人不耐烦地说道:“没瞧见在办事吗,真够可以的你。”
吐,要耍流氓也不找他这样的啊,真够自信的。
“嘿嘿,就耽误你一点功夫。”拿出皱巴巴地烟盒,掏出一支,凑到那人的面前。
那人眼睛陡然一亮,一把将香烟抓到手里:“中华,还是硬中华,要的,要的,想打听什么?尽管问,算你找对人了,原县这地界就没我老六子不晓得的事儿。”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运气不错,出门就遇贵人。”柳毅奉承道:“哥哥听说过马老大不?”
“马老大,你也知道马老大?哦,明白了,又一个想当人家妹夫的。”老六子以为自己猜中事情的真相,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嘿嘿。”果然有事,柳毅顿时露出一你知我知的猥琐表情,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你小子一副机灵样,没料到也是一怂蛋。”老六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那女的脾气坏得要死,还整天自以为是,自命不凡,最要不得是,妈的,整个一荡妇,成天勾勾搭搭。这不,现在想给肚里孩子找一现成爹呢。”
“我说你可以啊,口味够重,买一赠一,好事儿,好事儿。”老六子不知想到什么哈哈大笑。
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金蛋砸头上,莫名其妙的,合着拿他当傻子玩啊,认为他人生地不熟,对县城情况一点不了解,云里雾里就将绿帽子往他头上扣啊。
王八斤也不是个东西,肯定收了人家什么好处,或者叫马老大的给了什么承诺,轻飘飘地就将他卖了,士可杀不可辱,想他堂堂纯情小处男,怎么能找一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冷静,冷静,现在可不是暴发的时候,柳毅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哥哥,再来根?”消息还没探听完呢:“哇,这样的女人也有人敢要?”
老六子现在看柳毅那叫一个顺眼啊,上道,太上道了,也就不再压抑心中的谈兴,畅所欲言:“还不是做着乘龙快婿的美梦,想坐享其成呗。也不想想,呵,马老大,也不过手底下几十个人而已,别看现在风光,指不定哪天就给人一锅端了呢。”言语中透露出根本不拿马老大当回事的味道。
对嘛,这才是重点,要跟人对上,怎么也得知己知彼啊。
“你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哥哥说哪儿的话,弟弟纯属好奇而已,听得多少人在谈,心里痒痒得慌。”柳毅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那哥哥在哪位老大手底下混,肯定是住顶楼的吧?”
“有眼光啊,哈哈。”老六子弹了弹烟灰,做出一潇洒的姿势:“哥们在钱老大手下做个小队长,以后有啥事就报我老六子的名号。”
“谢谢六哥,谢谢六哥。”将仅剩的香烟盒子连同最后一根烟叶供奉给对方了。
老六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哼着歌上楼了,傻子,果然脑袋不清楚,被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一忽悠,就骗来三根烟抽,要是天天遇到这好事儿,日子就好过了哦。
留柳毅一个人在那气愤不已,你说你住顶楼的人跑他们三十层来拉屎小便的,算怎么回事啊,合着不是熏的不是他们是不是啊。
哎,没办法,这世界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在王八斤和马老大眼里,他不就是一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摆布的小虾米吗?
要是被误会成他手底下兄弟的柳志柳方几人在,王八斤估计还有点顾忌,现在嘛,不好说哦。
“老弟,考虑得怎么样?对方那边等回话呢。”王八斤又着急上门了。
奶奶的,演戏都不会,不晓得拿乔、端着啊,就他那样上赶着,傻子也知道其中有猫腻啊。
“这个,这个,有些话不好说啊?”先是吞吞吐吐,最后索性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的模样:“听说马小姐名声不怎么好听啊。”
见柳毅一副那怒不敢言又迟疑的样子,王八斤也吃不准对方知道多少,只能愤慨地说道:“谣传,绝对是谣传,他们那时嫉妒。”
“是啊,我估计也是有人中伤。”柳毅一副我明白的模样:“可是吧,我奶说什么不同意我做上门女婿,咱们老柳家几代单传,还指望我这儿传宗接代呢。王哥,不好意思啊。”
☆、第99章
王八斤没想到对方会一口回绝;感觉有些被下了面子:“兄弟,你就不再考虑考虑?多好的事儿啊,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呢。”
“王哥,弟弟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奶说了,要是我敢断了柳家的传承,她就再也不认我这个孙子了。”
“老弟;你也太死心眼了;入赘的事儿咱不大张旗鼓不就行了,是吧。这世道;你能顾得上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你放弃这次入马老大眼的机会;万一回头啥时候你奶两腿一蹬,两头都没着落,不得后悔死啊?”王八斤以为柳毅的口风松动,还有劝说的余地,连忙帮着出主意。
你才两腿一蹬,你全家都两腿一蹬,柳毅感觉自己的肺都气炸了,不过,却还得强压下怒火:“哥,话不能这么说,人之所以是人,得讲究个礼义廉耻,这玩意啥时候也不能丢是吧。”话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嘲讽:“既然很多人争着当乘龙快婿,马老大还不挑花眼啊,我就跟着掺和了。”
王八斤心里那个郁闷啊,自己之前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对方是个还不错、能屈能伸的人物,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嘛,那从前的投资不全泡汤了?
“老弟,别意气用事,马老大那边就看上你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别一时糊涂,得罪不该得罪的人。马老大可是连哥哥都不敢惹的人物。”利诱不成直接上威胁了。
“马老大哪能和咱小人物计较,那不是降低自己档次嘛,这个信心我还是有的,他老人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心胸宽广着呢。哥,咱俩这交情,有你帮着打点打点,我还用担心谁啊?”
谁会帮你打点啊,王八斤心里憋屈得要命,咋挑上这么个愣头青呢,回头还得想辙圆过去,现在他清楚,即使马老大不追究,想跟对方后面喝口汤的算盘是落空了:“你回吧,回吧,让我考虑考虑。”他现在也没心思再和柳毅周旋了。
“好叻,王哥,那这事就拜托你了。”柳毅点头哈腰一脸狗腿相地果断撤了。
此时,村民经过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恨不得一屁股坐在水里,永远不起来才好,柳志一抹满脸的汗水,拼尽全力地喊道:“瞧见那最高的楼没有,加把劲,坚持坚持就到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真那么容易吗?瞧着近在眼前,没个三四个小时,根本到不了。柳志将熟睡的女儿往肩上拖拖,苦笑出声,不加油鼓气,不说其他人,就是他也快撑不下去了。
想想到地后,可以不要再担心满天的大雨和满地的洪水,可以毫无顾忌地好好睡一觉,不由得精神随之一振,坚定地涉水向前。
跟跑马拉松似的,边人有人带着跟着跑,再累的也会麻木跟随,这不,队伍又陆陆续续地挪动起来。
马枝枝原本就不满意哥哥的安排,但又没有发言权,只能憋屈承受。现在一听王八斤的说辞,立时火冒三丈,她瞧不上人家是一回事,但人家瞧不上她又是另一回事了,这让一向目中无人,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受得了,问清柳毅住的楼层和房间后,就气势汹汹地找过来了。
王八斤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弟弟哎,不是哥哥不帮你,瞧见了吧,无能为力啊,还是乖乖承受马小姐的怒火吧。
“开门,王八蛋开门。”柳毅正想着怎么报复报复算计他的人呢,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就听到有人在叫门,就差破门而入了。
“谁啊?”柳毅对早已没有丝毫睡意地老张道:“快,带着我奶他们躲到房间去,反锁好门,我不叫门谁也不开。”
“你姑奶奶,快开门。”已经等不及,直接在用脚蹬门了。
“我姑奶奶早死多少年了。”柳毅一把拉开门,让来人差点因为用力过猛而一头栽倒在地:“咦,大姐,你哪位?走错门了吧?”他其实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不由得暗骂王八斤不安好心,过河拆桥,一点不仗义。
“大姐?你他娘的狗眼瞎了,我今年才二十、二十。”马枝枝那个气啊,恨不得一刀捅死面前的小矮子。
“哦,不好意思,小姐,你有什么事?”
“你就是柳毅?”马枝枝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撇着嘴吊着眼角问道。
“是啊,如假包换。”
“好啊,本小姐找的就是你。”马枝枝指着柳毅的鼻子就开始开骂:“你个狗娘养的,算个什么东西,敢嫌弃本小姐。瞧瞧你这德性,有五尺三寸高吗?也不撒泡尿照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你个侏儒,侏儒。”
“呃,好吧,小姐,我是侏儒。”
柳毅的爽快自黑让马枝枝一口气憋在喉咙,下下不去,上上不来,更是怒火中烧,恶毒地骂道:“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就你这样,还算男人吗?要是我,早一头撞死了。啧,啧。。。你那活儿有牙签粗吗,谁他娘的嫁给你,得倒一辈子守一辈子活寡。”说完,还吭哧吭哧自顾自地娇笑起来,好像还觉得自己多么万人迷似的。
牙签?柳毅真想扒开裤子让对方直接瞅瞅,见过这么大的活儿嘛,她。但想想对方是啥人物、色女一个,他上赶着争强好胜,万一惹得她垂涎欲滴,死活赖上就惨了。不行,千万要冷静,不能做出一失足而千古恨的事儿,后果他承担不起。
冷静,冷静,可是真的憋屈啊,想想,一个男人被人这么侮辱,他要是能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他,好吧,此时此刻,他只能不是个男人。
“小姐,神了,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亲眼见过?”柳毅将脸色憋得惨白,话语有些颤抖。
“嗤,本小姐是谁。”见柳毅的表现,马枝枝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样的男人就是打包送给她,她也不能要,一辈子守活寡的日子,想想就一天也过不下去:“太监,你给我听好了,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本姑奶奶看不上你,知道吗?要是你赶在外面胡说八道,哼,本姑奶奶让你做真太监。”说着,挺着高昂地头颅,目下无尘地离去。
柳毅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日子是人过的吗?为了活下去,简直是没尊严了他。等着,早晚有一天,会一个一个地收拾。
☆、第100章
柳志一行到达时;全员已经缩减了大半,所以等柳毅再一次见到父老乡亲的回忆,并不是太美好,很多人腿脚溃烂生疮不说;还有部分感染风寒。
“还好在门口见到你的留言,要不然还不知道到哪儿寻你呢。”柳志见到柳毅的瞬间;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家般;哭得一塌糊涂。
柳毅苦笑着摇摇头;现在没手机电话;就是以防万一有人寻来而找不见,才会心血来潮显得多事地在大楼的入口处;用口红写上他的所在地;否则不谈找人;他们连安稳下来都不容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柳方柳永他们也哭得像孩子似的,天知道他们背负的压力有多大,尤其是村民一个个减少时的那种恐惧,没崩溃算不错了。
“你们先歇歇,我看能不能找些人匀点酒过来。”哎,药他肯定不会拿出来,虽然酒的价格也很昂贵,但相对来说要不打眼很多,还能供很多人使用。
他能说什么,是幸灾乐祸还是抱以同情亦或愧疚,都不合适啊,只能说各人选择必然的结果。
三十六层鱼龙混杂,也早早设立了个交易市场,就在十五层,上至人口下至日杂百货,柳毅去过一次后就再也没去过,他不喜欢那得环境,怎么说,太黑暗了。
也许那儿才是末世的真实写照,而他一直不过是个边缘人而已。
自然不可能去十五层换东西,他从空间掏出一瓶高纯度二锅口死死攒手心,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以后是死是活,就全看天命。
原谅他的自私或者说懦弱吧,他带了多少粮食出来,老张一家他们都是有素的,留下有限的口粮,根本不可能换太多的贵重物品,他不能为了其他人将自己暴露出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根烟,使劲地抽了口,闭上眼睛催眠道,柳毅,你做得够多了,够多了。
理性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直到几个时辰后,紧闭的双眼才重新恢复清明。
有了柳毅的友情赞助的白酒,清理伤口和给发烧的人降温等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中间王八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