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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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枫红-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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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野焜、凌晓玉、沈志武等都赞同此议,并劝陈志鸣等返回故居,不要再沉沦下去。
  王简羞惭万分,当即带儿子去福居,叫上二十八宿,连夜回家去了。
  陈志鸣、陆望见秦玉雄独自逃生,无情无义,又见大势已去,也不愿再为金龙会效力,谢过众侠不杀之恩,回杭州府闭门思过。
  他们一走,郑明珠等才从宿处出来,还有王品等人,所有的刀手剑女都想回家乡,不愿再为金龙会卖命。
  临走,凌晓玉道:“各位今后若再遇到危难,可以投奔太湖总寨安身!”
  众人齐声感谢,收拾好衣物出门。
  郎戈与郑明珠等人依依不舍,说好以后再会面。
  她被四女带入卧室后,四女问她是不是真的有人来救她,她以为四女套话,不理不睬,四女知她不信任她们,经商议决心先亮底,她们愿救郎戈逃出,但要郎戈也救她们。郑明珠把秦玉雄如何逼她们做侍妾的事说了,告诉她已与王品等人约好出逃。
  郎戈见她们一个个眼泪汪汪,信了她们的话。
  四女遂替地解了穴道,带她到她们住的小屋,并把王品等四人找来商议,等东野焜他们来后,大家都不作声,然后伺机出逃。
  郎戈告诉她们放心,来的都是高手,定能拾掇了司徒俊这班凶顽,然后放她们回家,从此脱离金龙会。就这样,东野焜等人进入时,她们依计而行。
  因此,相处时间虽短,郎戈谢她们相救之情,彼此有了情义。
  之后,众侠将尸身背出,到城外埋了。
  仁勇堂除剩堂主秦玉雄,已经瓦解。
  回到镖局,凌晓玉埋怨东野焜,为何不告诉她也来参加,她和宣如玉等去虎威镖局找他们,听如澄大师说了才赶来的,嘱他以后不可如此。
  东野焜除了点头答应,还能说什么?
  冯二狗在一旁忽然叫道:“冤枉哪冤枉!”
  何凤娇道:“咦,关你什么事,你喊的什么冤,叫的什么屈?”
  冯二狗道:“我为东野兄弟鸣冤呀!”
  凌晓玉诧道:“奇怪,谁冤枉他啦!”
  冯二狗道:“万松婆婆视我等为眼中钉,我们能大摇大摆进你府上去联络么?”
  杨杏吃吃笑道:“这是人家两个人的事,何用你来岔嘴?”
  乔玉珠道:“就是嘛,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汤燕道:“打是爱来骂是疼,你……”
  凌晓玉脸红了:“死丫头,你嚼什么舌?”
  吴小东道:“二狗,你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我还没人骂哩,你瞧东野兄弟乐滋滋的,没半点委屈,爱听得很哩!”
  东野焜忽然大声道:“不错,我爱听,心中确是乐滋滋的,没半点委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事?”
  一向老实巴交的东野焜,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一点也不害臊,实出众人意料之外,齐把目光去对着凌晓玉,一个个大笑起来。
  凌晓玉先是一愣,继而又羞又恼,跺着脚指着他道:“你、你说些什么呀!”
  东野焜乐呵呵地答道:“心里话呀,没半点掺假,我真的乐滋滋的……”
  “哎呀,你这个呆子!”凌晓玉叫着赶紧往大门走,她本也该回去了。
  何凤娇等五女笑着去追她,众人则笑着在后相送,东野焜自己也呵呵笑个不住……
  第二日上午,凌晓玉等又来镖局,与大家商议谋取相爷凭证的事。
  在议事室内,众侠均已在座。
  凌晓玉道:“自周熊、蔡民杰两位副主事到来后,万松婆婆对我相逼日紧,要我在五天内获取相爷谋反凭证,否则以军法论处。周熊两位对我甚好,要我获取相爷凭证后交给他们处置,并嘱我不要泄露给婆婆,并暗示我他们是宫中内侍派来的,与婆婆臣属的头儿不同。
  如果我能获取凭证交给他们,由他们呈交给他们的头儿,我就立了大功,可以升为副主事乃至主事,并说他们来此充当副主事只是暂时的,只要得到相爷谋反凭证,他们就回大内。我不明他们是宫中哪条线上的,也不明他们的意图,就说:‘二位,属下向由婆婆管辖,获取的凭证若不交给婆婆,她一旦知晓,我……’话未完,蔡民杰道:‘凌主管放心,这事自有我们担待,只要获取到凭证,凌主管马上就可得到封赏,地位与婆婆相同,到那时平起平坐,她又能奈何?’周熊道:‘凌主管,凭证交与我们,才能上达圣听,否则落于他人之手只怕是石沉大海,凌主管白费了一番心血。’我说:‘二位大人,婆婆将凭证交到宫中,难道还会有什么闪失不成?宫中那位内侍,莫非与胡相爷……’我没把话说完,他二人自然知晓我的意思。蔡民杰道:‘凌主管,宫中事,不好随便说,我二人来万松婆婆处任副主事,就是为了监察她和你们的举动。我二人对凌主管不疑,故以实情相告,此事千万不能泄露。’周熊接道:‘这事半点马虎不得,切记切记!’我一时不好再说什么,只有答应。二人又说了万松婆婆武断专横,对我这样文武全才的主管颐指气使,十分不公,他们也感到为我不平云云,最后要我放心,他们会照应我,不让我受到委屈。我回房后想了又想,对他们还是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一点不信。不管怎么说,万松婆婆是主事,我不能不听她的号令,所以如果取得凭证后该交给谁,我还没拿定主意。”
  宣如玉道:“万松婆婆心胸狭隘,性情暴燥,在她手下只怕命不长久,何况我们曾反抗过她,她岂会善罢甘休?昨日你求她饶赦我姐姐和姐夫向东野兄他们通风报信之罪,她虽然点了头,但你没看到她的脸色么?天哪,又阴狠又恼怒,我敢说,她定要惩治我们!”
  凌晓玉道:“这个我知道,她现在还不会处置我们,因为她急需获得相国谋反凭证,不得不利用我们,一旦她拿了凭证去请功,得了封赏,我们就死到临头了!”
  冯二狗道:“那还去找凭证干什么?凌姑娘不如溜之大吉,让老太婆自己找凭证去!”
  凌晓玉道:“自从知晓父母不在狱中后,我何尝没有这般想过?但相爷谋反之日,不知要有多少人头落地,到那时旧元从大漠进军,倭寇从海上登岸,黎民百姓又遭浩劫。我要是不知其中原委也就罢了,偏又知晓了这一秘密,而且能够防患于未然,我又怎能忍心抛下不管,坐视天下大乱、百姓又罹兵灾呢?二狗兄,你说是不是?就像二狗兄吧,本可以远离京师去过自在日子的,但也卷进了这场是非之中,几历艰险而不悔,至今仍留在京师。二狗兄若不是赤心奉国、急公好义、施仁布泽之君子,能这么出生入死、威武不屈么?”
  冯二狗听凌晓玉这么赞他,直喜得他昂首挺胸,左顾右盼,满面春风,乐不可支。
  他连忙道:“不错不错,凌姑娘说得是,我二狗素来堪称大雅君子,一向壮志凌云,公而忘私,是这世上少有的谦谦君子。只可惜珍珠裹在泥土里,不被姑娘小姐们赏识,以至到如今仍是形单影只、光棍一个……”
  本来,姑娘们见他这般得意,就想骂他几句,殊不知他还自夸自赞,说自己是“大雅君子”,并且说着说着居然拐到他是“光棍’’之类的混帐话题上来,而更可恶的是,他边说还边把两只小眼睛朝姑娘们身上溜,这还了得?
  “呸!你嚼什么舌,你明明是梁上君子,却来胡扯,你是光棍,与别人何干,真是活该!”侯四姑第一个发难,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
  何凤娇嚷道:“你是珍珠么?我怎么看不出来?我看你若是泥丸也就很不错了?格格格……”她话没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姑娘们都憋不住了,一个个笑得花枝招展,骂他不害臊、厚脸皮……
  老少爷们也被逗得大笑,那冯二狗双手蒙住耳朵,被姑娘们好一顿骂。
  笑够了,骂累了,这才停歇。
  吴小东道:“凌姑娘,适才这一赞似乎有些偏颇,他二狗老兄并非是一人出生入死……”
  凌晓玉微笑接嘴道:“我只是接他的话时,以他作例而已,你小东兄和其他兄弟姐妹、老前辈一样,都是一付侠义心肠!”
  吴小东道:“二狗,听见了么?大家都一样的,因此你千万别太得意了,应该学我的样,我这人生来就是谦谦君子,一向不好大喜功,也不爱夸耀自己。你看我行了多少善,积了多少德,我对大家提起过一个字么?没有。我偷富济贫,除暴安良,好事做了万万千,从不挂在嘴上,而你二狗老兄呢,太张扬了……”
  侯四姑骂道:“你给我住嘴……”
  吴小东赶紧道:“还有一句,说完闭嘴。我一向受姑娘们青睐,可不象二狗,只是我不愿成家,要挑一个才貌双全、性情温和爽直的女侠作伴,只好辜负众多姑娘们的美意了……”
  “呸!又是一个厚脸皮……”
  “不对,比刚才那个更厚!”
  “你们听,他还受姑娘们青睐呢?那准是些盲人姑娘,瞧不见他这付尊容……哈哈哈……”
  姑娘们又笑又骂,一个个笑出了眼泪。
  老少爷们直乐得咧开了嘴,闭不拢来。
  杨忍指着冯吴二人笑道:“有你这两个小子在,一辈子愁不死人!”
  半晌,人人笑得气痛,姑娘们直喊哎哟,这才一一停息止了笑。
  话转入正题,如何进相府取凭证。
  这一次去,风险极大,五日之限极短,因此早一天动手,一次不成还可有二次。但一次比一次危险大,这是明摆着的。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十三章 生死一战
 
  秦玉雄并未逃得太远,他躲在一家民房上,五更将至,他又回到雅庐,空荡荡不见人影,只有绿荷仍睡在楼上卧室。他又到福居去查看,发觉一些卫士仍在睡觉,便将他们喊了起来,全是总坛原来的那些人,王简的二十八宿一个也不见,当即命三十人搬到雅庐去住。
  天亮,他把绿荷解了穴,自己上楼睡觉。
  可是,他无法合眼,心中又怒又恼,又恨又愧。
  仁勇堂实力随着忠武堂高手的损折而超过了忠武堂,可是竟在一夜之间名存实亡。除了他之外,余下的武士再也派不上用场。
  他有何面目去见相爷,又如何向相爷交代?以后又如何对敌?他越想越难过,从床上跳了起来,在房中踱来踱去。
  此外,最让他受不了、最刺伤他心灵的是东野焜成了青衫客!
  这是令人难以置信!一向被他瞧不起、跟着如澄老和尚去当侍徒的东野焜,武功居然这样高,高得不可思议,连七煞真人也死在他的手下,这是从何说起!
  想当年,师傅嘴上说任如澄老和尚任挑一徒,骨子里只想把东野焜这小子送给他,当时自己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跟老和尚走的念头,还打定了主意,若是老和尚挑中了自己,自己就要明白无误地告知老和尚,决不跟他去,自己要留在师傅身边。
  幸而东野焜知趣,知道师傅要留下的不是他,所以自己出声要跟老和尚走,使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没想到老和尚身怀绝技,居然把东野调教得这般了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如澄和尚失去功力之说,是欺骗师傅的么?……
  不对不对,东野焜以臂挡刀,如澄老和尚虽不用兵刃以掌对敌,却从来不用胳膊招架兵刃,而且两人的武功路数也迥然不同!由此看来,东野焜定是有了奇遇,才练出了这一身功夫!若是当年自己跟老和尚走了呢?这身功夫不就在自己身上了么?啊哟,真是悔不当初呀!
  早知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定会跟老和尚走。
  这都怪赵鹤这个老东西,就是他把自己留在身边,承继他这套自以为是天下无敌的破刀法,才害自己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遇!想想吧,若是自己去学东野焜那身功夫,以自己的聪颖才智,岂不大大超过东野焜?那么自己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么?唉!老天不公平,老天没长眼,何以把这样的机遇给了东野焜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呢?是的,这都怪赵鹤老东西,他当时若把自己给了如澄老和尚,就算当时年幼不懂事不愿去,但师命难违只有硬着头皮走,如今不就是技压群雄的一代宗师了么?
  唉,老东西呀老东西,你害人不浅哪!你可知道你误了一个练武奇才的终生呀!……
  他心里如揣着一盆火,烧得他坐立不安。
  他一会自怨自艾,感到嗟悔莫及;一会垂头丧气,心灰意懒;一会儿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一会又目空一切,夜郎自大……
  他有才,而且是奇才!师傅说过他的武功成就比师傅自己的成就高,他为什么不能再学绝技,练出天下无敌的功夫!
  这个念头一闪,他顿有所悟,立即命人备车,往相府去,他有了个绝好的主意。
  正巧,大总管司徒天鹏正要派人把他叫来,相爷退朝后要召集大家议事。
  “俊儿呢?他为何不来?”司徒天鹏问。
  “唉!他已为相爷殉职啦……”秦玉雄装出一付悲痛欲绝的神态,把昨夜的事说了个大概,把临阵脱逃改成了拼死力战。
  司徒天鹏惊得半晌不出声,之后咬牙道:“青衫客,凌晓玉,我堂兄内侄皆死于你们之手,此仇不共戴天,老夫饶不了你们!”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议事室,只见张天龙、张媚红、慕容星耀、幽冥三凶中的老二余沛、胭脂四尊者、恶头陀普济、追命双钩龚强、百花老尼衍空、奚玄机父子媳等人、东岳三少君、东岳三君子、断魂手张渊、夜行魔慕容石均已在座,还有新来不久的天魁二魔。
  观此阵容,实力仍然强大,秦玉雄心中一宽,颓丧之气全扫,事情仍然大有可为。
  他向前辈行了礼,然后有意坐在慕容星耀一旁的空桌上,张媚红就坐在慕容星耀另一边,对他飞了一个媚眼,并微微一笑,十分亲切。
  他也报之甜甜一笑,并用煽情的目光瞧她。
  不一会,相府二总管追魂刀鲁方、三总管乾坤掌高桐、总护院霹雳掌伍岱、总教习雌雄鞭麻雄陪同霍东家和管家董昌走了进来,使秦玉雄有些惊异,霍东家怎么也来了。
  大家又寒喧了一番,大总管司徒天鹏又匆匆走了出去,室内人各自与坐在旁边的人小声交谈。
  秦玉雄也想和慕容星耀攀谈几句套套交情,发现慕容星耀神情冷漠,看都不看他一眼,使他几次想开口都忍了下来。他又想与张媚红搭腔,可又不知她与慕容星耀是不是未婚夫妻,但观他们时时在一起,自可猜到关系非同一般,因此又不敢冒昧。
  倒是张媚红还对他先开了口:“秦堂主,近况如何?听说仁勇堂实力大增,招来了好几位高手,以后足可担负重任,可喜可贺!”
  秦玉雄脸一红,叹道:“唉,昨夜仁勇堂遭到袭击,高手尽殁,哪里还有什么实力……”
  “什么?仁勇堂全军覆没?不是说笑吧!”
  她的声音很大,惊动了所有的人,齐把目光对着他,使他无地自容。
  慕容石冷冷问道:“秦堂主,是真的么?”
  秦玉雄站了起来,把昨夜情形说了。
  慕容石怒道:“你完好无损只身逃走,竟没有救出一两个部下么?”
  “启禀总提调,敌方倾巢而出,双方力量悬殊,又在黑夜之中,属下只能自保……”
  刚说到这里,胡相爷在司徒天鹏陪同下走入议事室,大家起立行礼。
  相爷到主位上坐下,神态有些阴沉。
  “各位,想不到仁勇堂也出了事,人家是捷报频传,本官耳里却是噩耗不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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